《追梦——《奋斗》》纯属胡诌

6、豪门夜宴

　　行程再一次被耽搁。黄莺父母——上海大恒财团董事长黄永平夫妇邀请黄莺最为得力的两名助手参加家宴，邀请函上还特别提到了邀请彭远征的女友兼贤内助何冰小姐和为那次外商参观解围的张青小姐同往。
　　豪门宴会，岂是那么好去的？从下午彭远征的电话，何冰就开始准备衣服鞋子。衣服七套，鞋子五双。挑来挑去，换了又换！最终，选中了一套石榴红的小礼服，配上白色的披肩，蹬上达芙妮的白色高跟鞋，往镜子前一站，连张青都连连赞许，“不错不错，颇有点儿王心凌的味道！”
　　何冰对自己的打扮也是很满意。小心的换下来，挂在衣柜里，看张青还是平常装束，坐着一动不动，问：“你穿什么衣服去啊？要不要我帮你选选？”
　　张青一摆手，“我不想去，不够拿捏的！”
　　“去吧去吧！反正不要钱，只当是去旅游、看电影呢！”
　　“嗯，好吧！可我没带几身衣服啊！怎么办？”
　　“没事儿，咱俩身材差不多，你看我衣柜里哪件喜欢，免费提供！”
　　“好吧。那你帮我选吧，这方面你比较在行！”
　　何冰一个响指，“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说着，就又把衣柜里的东西全都搬了出来，仍在床上，一件一件地往张青身上比！
　　晚上，彭远征的奥拓，停在了楼下，两位美女早已飘然下楼。彭远征笑着迎上去，拉住何冰，在眉心轻轻一吻，“我的仙女，你终于下凡了！”
　　张青咯咯一笑，假装生气，“我说不去吧！又让我当灯泡！”
　　“怎么，”彭远征哈哈大笑，“小姨子不高兴了！你放心，灯泡是肯定会有的，只不过绝对不会是你！走，上车！”
　　说着，搂着何冰并排坐到了后座上。张青站在副驾驶座的车门外，不拉车门，只是站着等。司机伸手过去，把车门打开。这才先坐到位子上，再把两腿收进来。何冰在后面看见，叫：“看看，这才是真正的淑女！那些冒牌儿就算穿再多名牌，哪里比得上咱们货真价实！是不是余明新？”
　　司机朝后视镜看了看，“到底还要归功于嫂子，衣服首饰都搭配地恰到好处！”
　　彭远征在后面劝他，“你就别夸她了！一会儿飞到天上下不来了！”嘴上这么说，手臂却把怀里的小鸟又往胸前紧了紧！张青在后视镜里看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余明新忍住笑，发动机器，轻踩油门，紧握方向盘，驶出小区。
　　黄家别墅地处郊区，平日里一家人并不住在这里，只是闲时宴客度假之所，有专门的厨师、保姆、保安和园丁。上海寸土寸金，这家别墅进了大门，如果不坐车，就要半个小时才能走到别墅楼前。
　　奥拓刚驶入停车坪，就有保安过来开车门。何冰不胜端庄地走了出来，彭远征也下车，来到何冰身边，伸出胳膊，何冰挽着，在保安的引领下，走进别墅去了。
　　张青看着他们的背影，刹那间有一股刚上大学时的怯意！当时还有爸爸在身旁，可是现在，连身旁的余明新都已不是当年的余明新了。所有的一切，都只能独自担当！
　　余明新锁好车，下车来，为她开了车门。张青下了车，站在原地看着暮色中的楼房。这是一座依山而建的两层小楼，西式建筑，加之中式雕刻镶嵌在门柱、门檐和外墙上。大门的石阶旁，两只狮子雕刻地活灵活现，威武中透着几分平和。
　　张青正要仔细观看，余明新在一旁伸出了胳膊。略一犹豫，轻轻挽着，上楼去了。穿过衣帽间，正对着就是上二楼的弧形楼梯，左边是餐厅，北面和厨房相连，西面、南面的落地窗前，都摆放着盆花，中间摆着一个大餐桌。右边是会客厅，大到足以容纳百人跳舞。沿南窗摆了一架卧式钢琴，琴身通体白色，有如张青身上的裙子，闪耀着的光芒，又像她项下的珍珠吊坠儿，温和而迷人！
　　黄永平夫妇和彭远征小两口都在会客厅里落座，他二人进来，其中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老者冲余明新招招手，“小余啊，这边坐！”彭远征见他二人过来，，略一欠身，仍和老者说话。余明新向老者和其旁边的夫人颔首致意，并介绍张青认识。老者微笑着略一点头，夫人却笑着拉她坐在身边，“张小姐，谢谢你那天鼎力相助，听远征说，拉了不小的订单呢！”
　　张青微笑着连忙谦辞。仔细看这位夫人，正是风韵犹存的年纪，黄色的小礼服很好地衬托出她的身材曲线，项下一圈珍珠每颗都比自己的大一些，做工也更为精致清丽的面庞为雍容华贵的风韵更添了几分文雅之气，只有锐利的目光隐隐透出久历商场的干练！
　　张青想起了自己的妈妈，也是这般年纪，却早已被病痛折磨地人老珠黄，青春、健康都渐离渐远，只有爸爸依然不离不弃地守护在身边。
　　黄老先生回过头来，看了看张青，和蔼地问：“张小姐哪里人啊？父母都是做什么的？”
　　“哦，我是河南人，父母都是农民！”
　　余明新看了看她，刚想问“张老师不是还在教学吗？”，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哦，农民？农民好啊！当年我跟你伯母就是在农村认识的，后了下了海，经了商，才到的城市！现在想想，农村的水真甜啊！”
　　“是啊，黄伯伯，现在好多人都爱到农村去体验农家乐呢！”何冰来过几次，也都比较熟了，她爽朗的个性，深得二老喜欢！
　　黄夫人听了，摇摇头说：“现在的农家乐哪叫农家乐啊！基本上是把城市的小旅馆搬到平房里头。那菜呀什么的，哪样城市没有？真想去吃个榆钱饭，还得跑回城里头！”
　　彭远征也附和说：“可不是，上回我去西郊，到了市区边儿上看见有人卖柳芽儿，我就想，到了农村，肯定更便宜，谁知道走了十几里路，一个卖的也没碰到。一打听，敢情那边卖的都是从城里公园儿摘的！”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一个清脆的声音从楼上飘下来，“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除了黄永平，在场的所有男士都站了起来。张青背对楼梯，只听见皮鞋踩着地板砖的声音，一级一级往下传；何冰抬头一看，原来是黄家大小姐，仪态万方地下楼来了。一袭宝蓝色的长裙，衬托出白皙的肩头，璀璨夺目的钻石吊坠儿，随着步伐在胸前荡来荡去。时尚的发型很好地衬托出娇美的脸盘，乍看特像范冰冰！
　　走到会客厅，跟父母打过招呼，又跟客人们说了几句话，黄莺才在父母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问保姆：“到厨房看看菜怎么样了。要是有好了的，就先端上来，慢慢上，我们边吃边聊。”
　　保姆答应去了，回来就开始上菜。
　　黄家三口和四位客人都到西餐厅就坐。黄永平夫妇各坐在餐桌一头，黄永平两边是彭远征和余明新，黄夫人身边是何冰和张青，黄莺坐在余明新和张青中间，身后是西窗前盛开的玫瑰花，灯光下，吐着浓郁的芬芳！
　　张青习惯了在小桌子上吃饭，一见大餐桌，心里就发怵。何冰来过几次，还算熟悉，只有黄莺神态自若，一会儿跟爸爸几人谈生意，一会儿跟妈妈三个聊服装，顾盼神飞，耳旁的吊坠儿搅得何冰眼花缭乱！
　　张青只顾自己吃饭，不管这些；彭远征不时给何冰夹菜，一个机会也不错过地大秀使劲儿秀甜蜜！余明新始终带着微笑和黄老交谈，不时也帮着保姆厨师放放菜，倒像是个大管家！
　　夫人见张青只顾低头吃饭，越觉得这孩子可怜，不住地给她夹菜，还吩咐保姆多给她熬碗汤来。
　　黄莺听见了，大方地说：“是啊，张小姐，你就该多补补，那样脸色才能看起来红润！”
　　张青微笑着谢过这母女俩的盛情，依旧低头吃饭。
　　吃完饭，众人由黄莺领着到餐厅外的阳台上看月亮。原来这餐厅的南墙上有一个隐形的玻璃门，推开出去，就能通到外面的阳台上。从楼外看，阳台被前面的石榴树挡住了，晚上看不出来，坐在阳台上，却能看见外面美丽的月色。黄莺叫保姆把餐厅里的大灯关了，只留一个壁灯照着他们收拾东西。月光便一泻而下，直照到阳台前的石榴树上，地上到处是斑驳的树影！
　　保姆端时茶，宾主围着阳台上的小圆桌而坐。其他人都是清茶一杯，只有张青面前的是一碗红枣莲子银耳羹。张青刚吃饱了饭，哪里喝得下去这些。经不住黄氏母女殷勤劝说，勉强喝了两口，想把碗往桌上放，看见黄莺带笑看着自己，只好捧在手里，装作是看碗上的花纹。
　　余明新站起来，走到身边，接过碗去，仰头灌下，空碗交给保姆，端出去了。何冰伸手抓住彭远征，彭远征看了看没说话；黄莺还是带笑看着保姆出去，扭头和爸爸说话。黄永平夫妇对视一眼，各自说话去了。
　　门外，一个男子和保姆说话的声音传来。黄莺听了听，“是建兵哥回来了。”说话间，门已推开，一名男子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
　　黄永平站起来看看，问：“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怎么现在就来了？吃饭了吗？”
　　“听说叔叔宴客，就赶过来凑热闹，没想到，还是来晚了。”这人的声音充满磁性，沉稳有力，听着很是舒服。何冰见过几次，小声跟张青说：“黄董的侄子，现任公司副总。”
　　黄建兵跟婶婶妹妹打了招呼，转过来和彭远征、余明新握手，彭远征向他介绍张青。黄建兵看了，哈哈一笑，“我还以为是何冰呢！这件青色的披肩可一度是何冰的标志啊！”
　　“是，我穿她的衣服来的。”张青浅浅的笑容里，不含一丝杂质！
　　黄建兵连忙称赞合体！又和何冰打了招呼，才到餐厅吃饭去了。
　　晚上回来，何冰一肚子气，不是说黄莺盛气凌人、显富摆阔，就是说黄建兵以大压小、瞧不起人。张青知道她的脾气，不把火儿发完，是不会睡觉的，自己换好衣服，洗完脸，躺到枕头上去了。
　　何冰上去推她，“你快说说呀，我快憋死了！”
　　“说啥，人家爹有钱，俺没有？还是人家婶婶是个大款？”
　　“我，我就看不惯她那个样子。你看，本来黄夫人好心好意地给你做汤，她却用来欺负你，气死我了。”
　　“最后气着的不反而是她嘛！你跟着生什么气！多不值！”
　　“哎，说实话，你羡慕她不？”
　　“说实话，我羡慕！我羡慕她生下来就有好吃的、好玩的，不用努力，就可以上最好的学校！我羡慕，她天生丽质，不用保养，就可以拍电视！我羡慕，她年纪轻轻，就腰缠万贯，不用摆地摊儿，卖假货，倒腾二手书！我最羡慕的，是她有两位健康的父母！只要我爸爸妈妈健健康康，哪怕再卖两年小人书，我也愿意！”说着说着，泪在眼眶里打转，拿枕巾擦干，睡觉去了。
　　父母对儿女来说，就像是高山一样，一石一沙，堆积艰难，看一旦山陵崩，却是朝夕之间的事！邹齐见赵威后，就问一旦山陵崩，将以何所托？（写到这儿时，正是2009年的母亲节，祝妈妈和所有人的妈妈，健康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