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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抉择的玩笑(中)【已修】 ...
假装可以遗忘紫萱的花香,假装可以忽视过往的存在,假装可以麻痹地继续过活,假装可以微笑着接受已经退出的事实……她花了整整七年——好容易得到的平静却在见到那人的一刻如数化作虚无,才明白,一切都是她自以为是的以为。午夜梦回时镌刻在心底的人就像是上瘾的毒药,折磨着她脆弱的神经。兴许上帝仅是无聊,与她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拼尽全力才放下的一切,不过是轮回中难舍难分的劫——
奔跑,与其说是奔跑,不如说是奔逃。白皑皑的无垠雪地,是否也有爱如白雪悄悄降落。起舞的风雪迎面而来,步履开始维艰,逆风而行的孤绝,留给身后的是没有回头的别离。
愈加肆虐的雪转眼变得疯狂,饶是再大的情绪,她也意识到此刻的危机。从未遇上过的暴风雪在周身张牙舞爪。置身于小小的轮椅,早早地蒙上了一层雪色,陷落在荒原的雪沟,没法移动半分。如果早十分钟回到办公楼,兴许还能避开风雪的狂卷。但此刻,就算是她想,回去又谈何容易。
唯一的最佳出路,是像个废人一样等在雪原中希冀着好心人的救援,前提是在此之前她还没有冻僵。
冬日里双腿的失温,丝丝凉意透着钻心噬骨的疼痛,她也习惯了七年。若在家中,即使肌肉再痛她也不会像现在一般无法动弹半分。而今那两条腿就像是别人的不听使唤,却偏偏,能将痛楚准确传达。
难道她注定要葬身于茫茫雪原中?不,答案很明确,没有人愿意面对死亡,就算是被逼入绝境,就算是做困兽之斗,就算是丧失尊严,也没有人愿意真真正正去迎接死神的光临。死亡,意味着所有的追悔莫及都来不及。
奋力地再次转动被冰冻的轮椅,却不想忽略了身体会因此向前倾斜而失却平衡,“咚——”如预料中地一头栽倒在地。深入肌理的雪很快融化,突触的凉意冰得她一个激灵。再也没有半分挣扎的气力,只因方才耗尽了心力。挣扎既已无用,干脆趴倒,安静地等待——死神的光顾。只是她未曾注意到随着她的摔落,阴差阳错地撞开的腕上手表的GPRS,表带禁不住撕扯,惯性滑落远离,微弱的信号正通过它传往熟悉的国度。
兴许,她还是幸运的。在世界不同角落的好友们几乎同时收到了GPRS的讯息,新的寻找也因它而不复艰难。小小的手表连番被狂风掀起,终是被风雪掩埋地下,以零件分崩离析而告终。
预料中的冰寒入体,牙齿打颤的冰凉透骨。恐惧也许还在,更多的是于过往的思量,从前世到今生,记忆中的一张张熟悉的脸庞在脑海里如电影般回放,幸福,知足,她都曾得到过。又有什么好不甘心的?
然而,等待她的并非死神,而是狂风——是,她并未被风雪掩埋,几次翻滚,被卷至陌生的地域——名为希望的靠近,睁开闭紧的紫瞳,透着新奇的徜徉。再次与死神擦肩让她欣喜不已。极致的冷寒后是逐渐回温的热度,兴许是命不该绝,兴许是她又撞上了幸运,得到生命的眷顾。抛开了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思绪,逃过一劫的她再不想轻易放弃生机,环视了周身的境遇,满目的杉树林披着圣洁的雪衣,而不远处昏暗的小山洞,为她的希望增添了分实现的可能。
凭借着求生的本能,她终是达到了可以暂避风雪的山洞,竟是战时留下的防空洞,暂时安全了,不由地松了口气。
然,她尚未旋开微笑的弧度,黑暗再次袭来。糟糕,好像发烧了!!!!
再看司马晗旸,曾经气定神闲地安坐在会客室,只因他料定,这样的风雪必将持续,常人根本没法行走,就算她跑出去了也必定会回来。可眼看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她却依旧没有出现,心底的担忧不断地扩大。足足20分钟,他等了她20分钟之后,还没见到这人出现,不由觉着揪心起来。心里一面思忖着这人怎能如此倔强,竟连命都不要地避开他?想到这,他被自己怪异的想法吓了一跳,明明是陌生人,可……来不及冷静,急躁与不安已如潮水一股脑涌上心头,招呼了直升机与救援队后,夺门而出。
没有走出房子,他已被人拦住去路,迎接他的是近乎咆哮的警告:
“你是想找死吗?!不看看现在什么天气!”映入眼帘的是那个学艺不精的芬兰人用那蹩脚的中国话劝阻的身影。
司马晗旸有些好笑地看着拦阻自己的人,那深蓝后的真诚让他动容。可更多的是不适,至于究竟是什么不适,暗涌的难受让他面色不善,似乎有什么乱了。自己也说不清的缠绕紧束,不容他人觊觎的占有欲作祟。转瞬间他又成了那个傲视商界的上位者,睿智精明而居高临下的不可靠近。
埃里克悻悻地放开他抓着司马晗旸的手,无害地笑笑,露出一片白牙。视线由他不由自主地飘向屋内,只看到了空无一人的景象,面色惨白后又变铁青,声音充满了空荡的虚无,无法挽回的恐慌:
“你该不会告诉我Demi出去了吧?”
想要当作玩笑般地问询却成了支离破碎的后退与不可置信,似乎只是想要拼命证实自己的猜测是不对的。
司马晗旸盯着这人的表情,一切变数尽入其眼,不予回应,却已是默认。看着埃里克理所当然的关切,突然一阵不舒服。就像自己的东西被他人抢走了似的那种感觉。漂浮在二人中间凝重的空气,不幸成为证实的绝佳氛围。
“快叫救援队啊!”他瞪眸急吼,忧虑之心尽显。
瞅着这人的激动,司马晗旸忽而扬眉,自他毫无温度的唇蹦出一句:
“若不是有人阻拦,我已经在路上了。”
埃里克闻言,明显愣了愣,尴尬地扯了扯嘴角。道了声对不起,声如蚊纳,也只有他自个儿才听得到。
直升机等候在门外,随时待命,轰鸣声不绝于耳,也不晓得他是如何说服这些人冒着暴风雪去营救的,但不管如何手段,他成功了不是吗。埃里克觉得自己对司马晗旸的看法有所改观,却始料未及地眼睁睁地看着司马敏捷撇开自己孤身跃上了机舱,催促快行,把埃里克的存在视作无物。
白茫茫,银装素裹的大地满是风雪的身影,无尽的白,加之风雪的变化莫测,乃至于根本无法直观地看到她的身影,司马晗旸心里暗叫不好,时间又过去了五分钟,焦虑在积累着,濒临爆发的边缘。他没能找到她,还是没能找到她,为什么心像是被铁锤狠狠地打击着的失控。手机铃声就像是催命符一般响起。他不耐地接起——
“夏夏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不会放过你!你给我记着,司马晗旸!”一通狂吼,之后是直截了当的挂机。
瞥了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沈墨予?多久,没有联络的老友至交今日突然来电的问候竟是这般水火不容的怒火,他怎么着他沈墨予了?倏然,灵光一闪而过——夏夏,好耳熟,她究竟是?唯一能确认的是,她与自己的关系匪浅。可缘何遍搜记忆也没法找出一丝一毫她的影子呢?七年前病愈后唯一没有记忆却每每在生病时总会情不自禁地喊出的名字,唯一一个身边的人一提及都尽力避开的名字,唯一一个他寻找了七年却仍无任何音讯的神秘,可它就像是与梦魇纠缠时不可或缺的救赎,助他从扼住喉咙的窒息感中逃离的安逸与温暖的禁忌。
难道,就是那个她?
振聋发聩的声音依旧盘旋在耳边,无尽的片段穿插进他的脑海,有那个人的苦乐酸甜,乃至每一个偷窥的微笑与落寞的脸。如同他的呼吸一般鲜活,又好似老旧默片被人刻意地封存于某个未知世界。确定了她所在的大概位置,即使如此,寻找到她依旧希望渺茫。
“放我下去!使用生命探测仪也好,不管什么手段,”他一字一句地命令道,有着不容抗拒的意味,“在最短的时间内锁定她救出她!”不容拒绝的声音在直升机上回响,即便是再大的轰鸣也掩盖不住他的忧虑。
“可是,会长……现在实在……”身边的人支支吾吾,忧心忡忡地劝着他,碍于他的强势又垂下了脑袋。眼前的秘书跟随他算起来也有年头了,恰恰七年。七年里,笑里藏刀,口蜜腹剑或是唇枪舌战的会谈,他见证过无数,唯独未见过这样失常而狂暴的会长。只知萧氏国际曾有过一次彻底的洗牌,给予商界的动荡可想而知。七年之前的那个神秘的女子,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众人的眼皮底下,该不会……就是电话里的……夏夏?
“别可是了,照我说的做!”
听到司马晗旸隐隐带着腻味的低吼,秘书停下了自顾自的猜测,仍是免不了以那小白兔的眼担忧地看着自家会长,希冀着他能改变主意。
但,秘书面对的人是司马晗旸,不是他人。他决定的事,任谁也更改不了!
反观司马晗旸,倒是因着自己的暴躁生出一丝愧疚,沉声道:“你的担心我很感激,但是现在,你知道时间就是生命,明白?”
见秘书点头,他又道:“我不会有事的,你该相信!”晃晃手中的探测仪,“况且还有它。”司马晗旸再一次催促道。
若是他司马晗旸想救的人,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救出!直升机落地还未停稳,他已经本能地疾驰而下。
“会长,请您一定平安归来!”
“我会的!”回答他的是那人的背影。
直升机不能靠得太近,秘书在飞机上暗自忧心,他不允许秘书跟随,所以秘书只能呆在飞机上。救援队因为飞机故障而滞留途中……雪越积越深,靴子落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司马晗旸带着防护镜,穿得严严实实的他依旧感受得到风雪的猛烈,身形趔趄得好似不受控制。
手中的探测仪发出的声响仍是微弱如前,而天空似乎愈加的昏暗,想到靠近北极圈地区的冬日阳光似乎只有短暂的两个小时抑或更少,他不免更为急迫,若是夜幕降临,他又该如何是好。没法想象那个人离世的画面。你究竟在哪个地方,空旷的环境里除了杉树看不到一丝生命的迹象。
“Demi——你在哪——”
他一面沿着飞机上确定的方位行走,一面呼喊着她的名字,希冀着得到她一丝一毫的回应,哪怕只是微弱的挣动也好,“听得到我说话吗——萧夏——夏夏——”
他,终于喊出来了,那个被铭刻在记忆深处的无人敢触碰的名字,那个无可磨灭的印迹。但,夏夏,你可否听到?
“萧夏——在哪里——”
“夏——”声音飘散在风雪中,呼啸的风将它湮没无声。力竭声嘶的呼喊夹杂着些许哭腔,一遍遍重复着同一个音节。即便那样的至死生于度外,亦敌不过自然的举手之劳,无需风再猛烈,他俨然已成强弩之末,仅仅凭借着那份刻骨铭心,费尽所有寻找。七年的空缺尽管无法弥补,他愿赌上他的一切只为寻找到——她的生机。
“会长——会长——”秘书在直升机上扯着嗓子呼喊企图唤回他的一丝注意,心急如焚的煎熬他不是不能理会,可,“暴风雪——”兴许他的叫喊依旧微乎其微,兴许是小季的执念太过强烈,兴许是风雪的掩盖太过,司马晗旸只听见自己的秘书扯着嗓子对他喊着什么,及至耳边却只有声声“啊——啊——”不绝于耳。
直升机盘旋在头顶,随时准备着营救,伺机而动。
随着天色的愈见暗沉,所有人的心都开始揪紧。GPRS界定区域内,每棵大树周围的每一个角落,他都会翻寻,仔细而又审慎的。每一寸土地,每一株小草,任何蛛丝马迹也不放过。北风呼啸着,他虽装备齐全却也冻得面色发红。也许该庆幸预报的暴风雪尚未降临,可仍然不见她的影子。
究竟在哪里,夏,你倒是给我个回应啊。
夜色初现,星辰璀璨,人们却无心观赏。搜救队的人亦逐渐放弃了希望,只有他仍像疯了那般,不断地用仪器探寻着地面的踪迹,不能任由夏夏孤身一人葬生在着无尽的冰寒中,他决不允许。
“会长,风雪越来越大了!先回去吧!后援的搜救队已经全面投入救寻,您先回去休息会儿吧。”关切的目光追寻着他忙碌的背影,冻得通红的脸是陪伴在风雪中最好的证明。秘书还是放心不下他的安危,径自下了飞机。
而此刻,脑袋晕晕的感觉愈加强烈,他几乎站不稳脚跟,却是执意不肯回去。
“司马晗旸!”宏亮的叫喊声伴随着猛烈而冷硬的拳头而至,司马晗旸几乎一头栽向雪地。秘书的呼声在身后模糊了,嗡嗡作响的脑袋更加难受不堪。他挣扎着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来,迎接全副武装的仁王雅治与其身后的成员。衣领被瞬时揪起,呼吸困难,只听见他说,“要是她出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仁王雅治愤恨的表情即使隔着面罩他也能感受到。
“不会,她绝不会有事!”他盯着雅治的眼坚定地说道,堪比斩钉截铁。
“你最好祈祷是这样!”瞬时被放开的他经不住趔趄着往后退去,仁王一行已分成小组去搜寻了。
“会长!您没事吧。”原来是他恰恰被秘书接住,才没有第二次摔倒。刚欲回答,鼻间一股热流顺势而下,竟是……真当没用那,他暗叹,不着痕迹地用衣袖拭去。
“走吧!”
“会长……”
“别废话。”他冷冷道。只感觉风似乎越来越大,雪好像也越下越猛烈了。眩晕的冲动亦是。走三步几乎他就得停一下,三步一停。尽管如此,他还是没有放弃。
“会长小心——”他一晃神竟是径直一头栽了下去,毫无预兆地,就这么栽了下去。该不会就此丧生吧,老天,我请求你,在找到她之前,千万不能让我离开,拜托你!心里呼唤着,意念支撑着。
“嘭!”一声闷响,没有预期的疼痛,他的身体擦过树干滚向了另一边的树干,他闭上了眼睛等待预料中的碰撞。没曾想“咕隆”一下直直掉进了“树洞”当中,撞上了什么柔软的东西,赶忙支撑着站起身。同一时刻,生命探测仪“滴滴滴”地响动着。
天,他看到了什么!
面色青紫的琉奈,竟然,竟然是她!瞬时的惊喜让他忘却了所有伤痛。他的夏夏,费尽力气寻找的她,欣喜若狂的司马晗旸小心翼翼地抱起了怀中的人,一再确认,没错,就是她!视若珍宝的他的她,难以言喻的喜悦在心头蔓延开来。然这样的欣喜一下便在抱住她的那刻化作凝重。她的衣服是几乎没有温度的冰冷僵硬,她的体温亦是冷得惊人,呼吸脉搏微弱。只有彻骨的冰凉,让他的心也跟着震颤不已。不行,不可以!
“夏夏!夏夏,夏夏……”他一面拍打着她的脸颊,一面呼唤着她的名字,“夏夏,快醒过来,醒过来,夏夏,夏——”
没有反应。
他一遍又一遍地叫唤着她的名字,使劲地揉搓着她的手脚,希冀着让她温暖一些,再温暖一些。
“直升机——救她——救她——”
毫不犹豫地丢掉她所有冰冷的衣物,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他一面又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全数裹在两人身上,以自己的体温煨烫着她的……期冀着奇迹的救援。
这章修改得寻很纠结,很曲折,貌似连老天都不让我虐这俩,久候了,亲们,群抱个~~~~
文中些许夸张可能有些不合常理,就请亲们当作剧情需要无视吧~~~以桑~~~~~~看文愉快哦~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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