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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歌い続けるよ【已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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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快的步子重复着,走向朝她微笑的人,似乎连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感觉到了她此刻的愉悦,兴奋得想要尖叫的冲动,雀跃得想要奔跑的心。仅仅一门之隔,几步之遥的距离,她面前突兀地横亘出某人瘦长有力的手。显然,它的主人不愿也不想她这么做,就这么直直地拦住了她的去路。帝王的霸道气息凛冽着夏日的灼热与心焦,莫不是所有的部长都具备当冷气机的作用?她狐疑的目光对上他怒意甚然的坚毅的脸庞。
没有不耐烦,没有火药味,没有争锋相对,她只是有礼貌地陈述着算不得要求的要求,只想快些去到那人身边:
“请让一让。”
疏远的叮咛,听在他耳中却成了另一番风情,简直是形同陌路的谦逊有礼,面对陌生人也不过如此吧。他只是……满心期待地跑来想告诉她,虽然司马晗旸没在了,他不介意顺便照顾她云云的话语被硬生生卡在喉间,扼杀在0.01秒之内。帝王莫名的怒意不断地升华着,现在的又算什么,看着她心心念念地跑向幸村精市?是否证明着,即使她的小季不在了,她的依靠依旧存在,而那个依靠,不会是他?
愈想愈感觉到升腾的怒意,迹部不晓得自己为何如此生气,继而像是吃醋般地抛出冷硬的话语,低声的自嘲似的一字一句:
“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左手掌心处漏着晶莹光芒的物事被刻意掩藏其中,想不明白,不是所有的女生把他当做太阳一般的不可忽视的存在吗?为何唯独她,竟能对他的良苦用心视而不见。修长的指弯曲着,晶莹的物事被攥得更为用力,光芒已完全被收入他布满老茧的掌心。突出的细小精致纹路,就好似在提醒他有多么愚钝般地,他几乎想把东西捏成碎片。而眼前的她,可以浑然不在意的绕过他,视而不见他眼底的汹涌,右手将门框抓得更紧。
琉奈怪异地看了面前的人一眼,怎么活像爱情中吃醋一词的生动体现呢?不由打量起眼前的他,哪个又惹到他了,无辜拦着她又想作甚,问:
“迹部君,请您松开您尊贵的手让我过去。可以吗?”哪知他竟似犯了倔脾气,怎也不肯撒手让她走。
“究竟怎么了?”这人,未免有些太不讲理了吧。嘀咕着怪怪的心情,对面伪装成幸村打扮的人正看向这边,似是想要过来,她赶忙打了个手势,一切OK,无须担心。
只是,迹部没有回答,只有微风过处吹起的飒飒作响的树叶回应着她已随风逝的只言片语,两人陷入尴尬地境遇却都没法轻易打破僵局,四下一片沉静。
很反常,非常反常。他盯着她,认真的目光灼灼,就是不放手,他眸中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更让人不安,她无意再继续问候。
“放手吧!”不顾他什么心理,使了巧劲儿便挣脱了迹部的束缚,她不想令彼此难堪,退开几步之遥,转身欲走。
却忽然听那人说:“对不起,上次的事。”有着局促不安的错觉,似是做错了事等待处罚的孩子,无助又彷徨。
“已经过去了。”迈开的脚步停下,她淡淡地说道,“别在意。”
不想与他再做纠缠,琉奈径自避开他硬抓在门框上再次想拦住她去路的青筋暴起的手,也不顾他愧疚还是难过的表情,轻盈地翻身一个跳跃,借力越过那算不得高的围栏的赛场的门。良久,只闻身后“嘭”地一声重击,是他的拳砸在铁门上的闷响,饶是走远的她脚步亦不由顿住,走近等待的他的同时看到那人泛着血丝的模糊的手,皱了眉。
“迹部很奇怪。”有着怪嗔的郁闷。
他只是摸摸她的脑袋,有心疼也有无奈,她还是不懂感情,道:“找冰帝的校医给他看看吧,他伤得不轻。”避重就轻地劝着,空出的手却悄悄地揽过她的肩,宣布着所有权似的微笑着。她还是不懂得的好,谁让她如此令人着迷呢。
“好吧。”勉强答应,不免又有担心,“等一下。”惊叹于她的迅捷,竟是跑回校医那处取了药水与创口贴来,又一次飞奔,塞给迹部就回。
迹部怔愣下又浮现出的灿烂笑颜,背对着的她自然看不见,而司马却看得分明,迹部摸了摸自己的泪痣,潇洒地离开,司马的目光又回到气喘不已的琉奈身上。
“你啊。”她还是老样子,舍不得别人受伤吧。不过,正因为如此,网球部的人才愿意与她真心相待吧,连老是黑着脸的真田也是,劫后余生的他又怎能不了解呢?
当前方变得明朗,那活跃在运动场上的身影,夏日的阳光如珠串在每个人的脸庞上调皮地跳跃着、舞蹈着,挥洒着他们的汗水与成长的梦想并行,跌倒,爬起,我们总在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却在每一次不一样的爬起中渐渐懂得梦想与坚持,冉冉而生的不仅仅是梦想与希望,还有一份真心。等待那一份淋漓尽致的对决是我们坚守的梦,用挥洒的汗水与积累的才华去挑战每个人的极限。
与身旁的他们交汇着信任的眼神,有鼓励,有信念,也有希冀。
为梦想而战吧,她想说。当历练的钟声响起,彼此的心才能靠得更近。
“第一双打,立海大附属仁王雅治、柳生比吕士。”
响彻赛场的欢呼声交汇着立海大必胜的浪潮掀起的热潮,她家的狐狸雅治哥哥帅气地甩着白色的小辫子一跃而起,绅士随之优雅地起身,她,在他们的身后为他们祝福。而,司马晗旸隐藏在人群中。
立时,欢呼声更胜方才。
“常胜立海大!”
“常胜立海大!”
“常胜立海大!”
“……”
幸村有意无意地瞥了瞥身后,淡定且从容,将信任交付二人:
“对手实力不能小觑,去吧!”
“学长加油——”女生们热烈地呼应着。
雅治标志性地“噗哩”,引来更多尖叫与倾慕的目光,绅士拍了拍他的肩,示意走吧。
“绝对不能输!”源自于真田弦一郎的教诲。
柳生与雅致默契地相视一下,齐声道:
“我们的三联霸没有死角!”二人的球拍轻撞在一起,真田点头,帽子顺势向下压了压,目送二人走上比赛的舞台。
立海大的正选,场地内的二人随即与对方球员开战,幸村端坐于教练席,优雅持重,蓝紫的发如鸢尾花一般温和而娴雅,肃然的目光任重而道远。心下却想着另一件事,为这一场为立海荣誉而战的比赛,他决不能倒下。然而,天下不如意事常八九,渐渐地,他额上的汗珠越积越多,起初琉奈只当是夏日的阳光的关系,可越看越不对劲,似乎他的坐姿也往下挪了许多,不对,太奇怪了!
柳生与雅治打得很轻松,几乎每局都是满分拿下,可对方却丝毫没有担心的表情,雅治的轻敌果真显露出来了,连绅士都有自满之感,立海大附属的拉拉队更是兴奋地以为这场比赛很快就会结束,1—0、2—0、3—0、4—0、乃至5—0!仅仅五分钟不到,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不费吹灰之力的战果,两人的防备愈发松懈。雅治开始松懈,连注意力都遭到分散,柳生的水平也在不断下降,最后一盘,就在最后一盘,局势像是翻转了,雅治与柳生的球好似不再听他俩指挥那般,频频失误。
幸村的面色已经苍白得可比他手中的记录纸,他的队友们过多关注于比赛竟没能注意到,琉奈方感谢自己的先见,幸村果然……
她走到真田身后,轻声嘱咐道:“暂停比赛,幸村的状态不对。”对上真田徒然瞪大的眼与诧异,琉奈露出挡住的脸,又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的人。
“好。”琉奈冲他点头,真田皇帝效率极高地中断了比赛进程。
她几是飞速跑至他身旁,问:“幸村,你怎样?”
“还……还好!”回应她的是虚弱不堪的他的微笑,比哭的表情更难看。
“部长!”小动物们闻声也焦急地跑进场地。
不顾幸村反对,她道:“去医院。”
“不……”他拽着她的手死紧,“我……不能离开。”细细密密的汗珠如雨,他依旧倔强地不肯放弃。作为一部之长绝不可以中途离场。
“怎么回事?”真田线条般坚毅的面部表情透着浓浓的关心,却无能为力。
琉奈只道:“旧病复发。”周围的吸气声此起彼伏。
“不是已经治好了吗?怎么会?”来自小猪,“还有,你,你是谁?比赛场地是禁止非相关人员入内的你懂不懂!快出去啦!”好清醒啊。
“需要我把你染红吗?”同仇敌忾的小海带毫不示弱。
众人包围下,琉奈不动声色地笑了笑,狡黠的眸色一闪而逝,道:
“如果——是这样呢?”自己的脸再一次暴露在众人前,不甚了了,“就是这样!”她先一掌劈晕了幸村,在小猪等人的帮忙下匆匆出了赛场,然而暂停过后,人们看到的是立海大的部长与一个奇怪的女孩儿等人一起再次走进场内,丝毫未曾引起怀疑。瞒天过海。真正的幸村已被送往医院。
“那么,结束比赛吧!”绅士道。琉奈做了个请的动作,满心期待。
对方似是事先料到了那般,接连在二人摆出澳大利亚阵型,底线阵型,俄罗斯阵型皆失利后,将比分迎头追上,雅治比吕士虽有得分但几率甚小,后援团的气势也有所下降,甚至有人打起了退堂鼓,琉奈与“幸村”面面相觑,请求裁判喊停。
不忙着说话,递上矿泉水与二人,让他们有充分的空间自己琢磨自身的失误之处。
“雅治,你怎么说?”
雅治撇撇嘴,道:“我老是被束在底线上,不能发挥。”
“他们的阵型自始至终都没多大变化,似乎只是纯粹打球而已。”绅士做着他的总结,“类似于手冢领域的打法,依靠球的惯性与对球的熟悉程度从而将球准确无误地引入自己所在的区域,再借助二人的配合,打乱对方的节奏,慢慢把自身的节奏传递给对手。”有条不紊,头头是道,不愧是绅士。
“也就是说,他们依靠的从来都不在阵型上,而是战术。”二人的迷惑渐趋明朗,“作为蝉联两届全国冠军的你们正是与太多的高手们较量过才更容易被误导。先行示弱并不代表他们就是弱旅,换句话说,即便是弱旅,走到今天,他们仍值得敬畏。”琉奈把自己的想法说与二人听,而未将具体的做法陈述,便是想看看二人双打几年来,默契度如何。“幸村”微笑着看她的分析,自豪之色溢于言表。
绅士的面色凝重,雅治亦是如此,随着裁判的哨声吹响,二人再次回到了场地中央。
对方不断地挑衅着,无论耐心还是球技,雅治的急脾气一上来便是一通乱打,再负一盘。郁闷中的他急得想摔拍子,绅士制止了他,也不多说,只让他好好观察对方的打法,注意细节,雅治气闷地揉揉他的白发,还是听从了柳生的建议。
“专心。”
仁王雅治从不得要领到渐渐领会,从急躁暴跳如雷到闲适逐步镇定,眸中的焦虑渐渐散去,阴霾之色亦渐渐扫光,比分形势却愈加严峻,6—6平,抢七,若错失一球,便极有可能无缘今年的总决赛,仁王雅治拼命告诉自己镇定。事实上,他做到了,与柳生的角色互换,迷惑对方,分散对方的注意,他都一一予以反击,对方的球员亦是,为着总决赛的目标,绝不轻易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