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红将军白羌》七月柒日

19、入殓

　　入殓师卡尔最近一直在关注新的监管者。

　　在捡到那副画后，他一直想真正为一个人化上那样的妆，并且这种想法越来越强烈。但活人肯定不行，他不喜欢为活人化妆，就算是在游戏里入殓同伴他都用的是替身人偶。

　　自从来到了庄园他就再也没有真正地为死人入殓了。

　　监管者不是活人，可是监管者一般不会和求生者交流，他们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求生者展开屠杀。所以监管者这一条路似乎也走不通。

　　这让卡尔心情不好，甚至烦躁。

　　“将军小姐当然是最好的监管者！”艾玛坐在花园的秋千上高兴地向同伴们分享她与将军小姐的故事，在她的说法里这位新监管者小姐很好说话，至少不会像其他监管者对求生者的一切都熟视无睹只为了完成游戏。卡尔的房间里花园很近，靠着墙壁都能听到艾玛的声音。

　　为此，卡尔才观察起了新来的监管者。

　　虽然碰到她的次数很少，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位监管者会与求生者交谈，其他的不用说，光是可以交谈就让卡尔觉得自己的要求可以实现。

　　而且，只要他参加游戏的次数多了，就一定会碰见那位新监管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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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找个位置坐下，红教堂里的座位很多，但不合适监管者这种体型。白羌坐这边不合适，坐那边也不合适，最后干脆坐在台阶上。

　　入殓师头上乌鸦扑灵扑灵地飞，本来就靠群鸦发信号的监管者头一次觉得她面前的求生者存在感那么强，完全无法忽视。

　　白羌看着入殓师凑近的脸，稍微有些发神地觉得入殓师的眉目很清秀，但他却完全没有青年人的那种蓬勃生气，精致的五官因为他那副看淡生死的气质反而让他丧失了活人的生气。

　　他像是个人偶。

　　小刷子轻轻刷着，细软的刷毛并没有让白羌觉得痒，相反，她还有一种柔软的棉花擦脸的感觉，有点舒服。

　　白羌愣神的时候，卡尔突然伸手将她的下巴微微抬起，白羌回神，发现他似乎是在找化妆的角度。

　　无奈配合，这次之后她就解放了。

　　监管者的体型比求生者大，所以白羌现在这张脸甚至都比入殓师的手都还要大上一些，所幸她的五官还不错，不然就近看缺点放大就真的很难看。

　　卡尔看着这熟悉的眉眼，虽然少了些温婉柔弱，但这位监管者依旧有很多地方与那副画上的女人相似，甚至连神韵都很像。他确定自己捡的那副画就是出自这位监管者之手。

　　但她们是不同的。

　　所以卡尔画的并不是原来画中女人的妆容，那个不适合白羌。

　　一个人坐着，另一个人弯着腰站着。

　　两人挨得极近，换一个角度看都会被看做正在亲吻的样子。但远看着非常暧昧的两主人公完全没有这类想法，一个专心为死人化妆，另一个百般无聊地发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卡尔直起腰时都觉得自己的腰很痛。

　　但这妆他化完了，而且还根据监管者的气质重新调整了一下妆容。与画像上的温婉眉眼不同，卡尔为监管者画的是比较凌厉的眉毛，增添了威严，但眉间上方的花钿柔和了过于英气带来的压迫感，反而带着些活力朝气。眼尾的嫣红稍稍拉长，眨眼间全是风流。

　　最后就是嘴唇了。

　　在触碰到嘴唇的时候，卡尔有一瞬间的僵硬。他知道就算监管者已经死了也和死人不同，身体特征几乎和活人一样，但是个死人就不错了。之前都是用刷子之类的工具上妆，只有嘴唇这里他没准备什么工具，因为一开始他以为监管者不会同意的。所以卡尔决定用手来完成嘴唇的妆。

　　他最后还是脱了手套用手指涂的，因为戴着手套没什么手感，虽然手套紧密贴身，但抹嘴唇的时候总是会过多过少不均匀，坚持了那么久才上监管者答应配合一次，所以卡尔对这次的妆容要求达到了极致，他不允许自己的努力因为嘴唇颜色没涂好就这样浪费。

　　“完了？”闭上眼睛好一会儿的白羌没再感觉到什么东西在脸上涂之后睁开眼，“这下你满足了？”她直接了当地问道。

　　入殓师卡尔已经收拾完自己的工具，提着箱子站在白羌面前，做好了被绑上椅子的准备。

　　看他一副乖巧的样子，白羌也不好再说什么。这也是她答应了的，“下一次在游戏中遇到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卡尔点点头。

　　白羌呼出一口气，“对了，你给我化妆是用的化妆品吗？”给死人化妆……是用化妆品吧。

　　入殓师有些迟疑，有些是化妆品，但是有些……就还真不是。

　　算了，她连人都不是了，什么东西往自己脸上涂又不会真的烂脸。

　　但是莫名不爽。

　　两枪解决掉乖乖挨打的入殓师，白羌牵起气球他也不挣扎。最后白羌还是把他带到了已经开了的大门那里，“你之前送了我那么多次，这次我也送你一下。不过就只有这一次！”她放下气球几次，让卡尔恢复到可以行动的状态。

　　卡尔提着箱子，转头看了瞪着他让他快滚的监管者，她浑身上下，除了武器缀着的红缨外多了几分颜色，苍白中那格外显眼的红是他一点一点画上去的。

　　果然。

　　他放不下入殓呀。

　　下一次找夜莺小姐要一全套化妆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