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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瑟瑟发抖的社畜 ...

  •   从公元2世纪张赛两次出使西域,打通亚欧大陆通道,北路西下黑海,中路西向经过波斯,到底地中海、罗马,南路到达阿富汗、伊朗、印度,这一历史足迹,延续千年,如今依然有人想要重现这浓墨重彩的繁华。
      丝绸之路这条伟大且魔幻的路,它像塞壬,前仆后继无数人为之癫狂,而今天要讲的故事对千年历史洪流中它如尘沙不过是众多故事中一个,不起眼,还是想要讲一讲。
      有故事,离不开主角,故事讲的是一男一女相识,先不说结果好与坏,从它的起源一点点说起——它来自一位女孩幼年梦想。
      与同类题故事不同,主人公来自佛罗伦萨,是的是的,没有看错,文艺复兴的佛罗伦萨,它是欧洲文化变革的摇篮,是欧洲资本主义的基础,是艺术家和学者的圣地,它孕育出无数天才。
      美丽无处不是艺术的佛罗伦萨出生了一位女婴,名字叫艾丽莎·埃托里,她有一双蔚蓝眼睛,笑起来嘴角还有两梨涡,像甜滋滋的棉花糖,她的青春如金苹果,珍贵。
      可是..这.饱满红润的脸颊,被无际沙漠折磨失了水分,原本干净蓬松乌发抖一抖掉落不少细沙,衣服也是,灰扑扑不知道从哪个地洞钻出来的沙鼠。
      不,沙鼠多可爱,她简直是被人踩了一脚的奄奄野草。
      于所熟知‘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古诗,也知道风吹雨打雷劈火烧都杀灭不了,更不会对满目黄沙竖起白旗。
      经历沙暴,掉入地下爬上来,险象环生比不上唐三藏西天取经的妖魔鬼怪,不亚于九九八十一难。
      可怜的艾丽莎没有保驾护航的齐天大圣,她有一个伟大的梦想,有梦想绝不轻易狗带,满目黄沙握拳宣告。
      “海归派的女人永不服输。”
      介绍一下,现名艾丽莎·埃托里,还有一个名字,上辈子她叫陈佳佳,正儿八经的□□人,社畜一枚,猝死,天天九九六不猝,头秃也是必然。
      猝死和头秃,宿命替她选择了前者,赞美仁慈的主,女人头秃惨不忍睹。
      那一刻来临,她有一种果然如此的踏实感,视线一黑,再睁眼,变成一个娇娇小婴儿,吃吃喝喝睡睡没什么不好的,愉快接受重生设定。
      满月她眼睛发育完整,看清楚她的爸爸,红艳艳的卷毛,极具欧洲人特色的深邃眼眶,立体轮廓的脸,僵硬几秒...哦,歪果仁。
      □□不是归□□的地府管吗?
      踢了踢腿,都0202年了主旋律是国际大融合,各路神仙想要各显神通实现天下大同,她蹭一蹭福利,当歪果仁..好像没什么问题。
      再不乐意,总不能把自己再塞回妈妈肚子里再生一遍。
      新妈妈在哪?
      佛朗西斯科看着婴儿懵懂的眼睛,与他如出一辙的蓝色倒映自己,纯洁无瑕,一阵心酸,这可怜的孩子...
      “妈妈去世了,爸爸会照顾你。”
      艾丽莎没懂男人说什么,不妨碍她觉得爸爸腔调很好听,新爸爸为什么难过呢?小宝宝精力有限,没想出来就打着哈欠犯困。
      一年以后,能说话的艾丽莎从佣人只言片语拼凑出妈妈是爸爸买回来养在外的情妇,死于难产。
      后段,她在满月没多久知道了,但私生子的人设砸得脑袋发蒙。
      长到五岁,能说一嘴流利意大利语,决定当一个浪漫的歪果仁女孩,八岁再找个可爱的意大利男孩搞初恋,爸爸决定接她回家。
      新爸爸开银行有钱,算得上是佛罗伦萨共和国的上流人士,爸爸的妻子不喜欢她,没有苛待,三个哥哥有的她都有,艾丽莎非常感谢爸爸的妻子,换做是她,肯定没办法接受小三的孩子进入自己家庭。
      某天她躲避三哥哥作弄,没有经过允许进了爸爸书房,在画架上有一副未收起的画,画中的人面若桃花,温柔娴静,衣服换成汉服,妥妥的江南婉约美人。
      那一瞬,宛如雷劈,天灵盖麻到脚底板。
      晚上,她问爸爸,书房的画中女人是妈妈?
      埃托里先生看着幼小的女童,与她母亲如出一辙的黑发,慢慢讲述他与情人相遇,她来自东方很远很远的国家,太稀有被人当做珍兽辗转买卖,年轻爸爸一见钟情高价买下,那时他有妻子了,不能带回家安置在外。
      哦,中外合资,说混血颜值高、脖子以下大长腿,上辈子路人脸的艾丽莎有些期待长大,也急切盼望长大。
      上辈子的陈佳佳是华人,这辈子是华裔,华人的思想哪怕隔山隔海,只要有一点点血脉都磨灭不了落叶归根的传统,相信过世的妈妈也会支持她。
      自此艾丽莎疯狂学习家庭老师教导知识,为前往祖国做准备,出于对爱人的愧疚,爸爸没有反对她看新娘课程之外的书籍,看她好学,还找来学识渊博的学者。
      十四岁,爸爸去世。
      同年,有爸爸好友帮助踏上旅途。
      丝绸之路全长接近七千公里,旅经大大小小数十国家,四年间摸索,走错路,遇上好人又走回来。
      □□二字,没有普及,欧洲对□□认识在于丝绸,大家称呼丝国,没有准确称呼,艾丽莎为此走错过路,闹过笑话。
      到达土鲁番汗国,她没有更进一步,停留在哈密风月场所打工赚钱,收集丝绸国的信息,学习语言的问题,无法确认是哪个朝代,只知道他们管那边叫天朝上国。
      艾丽莎:???
      周边有瓦剌、鞑靼骚扰,找到一个要去天朝上国家的商队太难,坏人没有什么仁义可讲,利益够了来个黑吃黑都是常事,她不希望自己成为肉包子打狗的肉包子。
      起初艰难的生活,待了一年,她找到一个诚实可靠的商队老板,软磨硬泡终于让商队同意带上她,沙漠戈壁、长河落日,一一看完,通过阳关,敦煌,再有几天到达嘉峪关。
      每个人都想结束劳累旅途,稍感放松,有经验的老商人察觉天气异变来不及找到合适地方躲避即将到来的沙暴。
      前十分钟大晴天,此刻黑压压宛如天塌了般,铺天盖地黄沙来临,刮的人眼睛迷了,驼队找到一片沙岩,赶着骆驼趴下,将货物固定好,准备贴地躲到骆驼身后,艾丽莎运气太差,没抓住绳子大风刮走。
      人家说,被风刮走评判女孩体重,体现身材妙曼,卷成洗衣桶里咸菜似的衣服的艾丽莉格外希望自己胖成猪,用吨做单位计量那种。
      此刻她和小孩玩的球没什么区别,一下拍上一下拍下,短短十几秒像过了一生,眼前开始放走马灯,她被砸了脑袋失去意识。
      醒过来...
      艾丽莎亲眼见证了一场凶杀现场,那些人的注意都在满地黄金和白脸男人身上,没人发现倒塌雕像和墙角躲着一个人,她身材小,挤一挤压缩空间,不走过来、她不刻意发声看不到的。
      当看到有位小姐姐掉下来时不知道被什么割裂成两半,内脏血什么泼了一地,艾丽莎承受力不是十四岁见死人吓哭,她十九了,死的活的都见过,依旧抵不过身体生理反应,她捂住要发出尖叫的喉咙,死死捂住。
      快要把自己捂死前,白脸男人掉下来,摔在死掉小姐姐半边尸体上,天顶上的声音没了,光线暗下来,除了穿堂风的嘶吼,沙子磨砺石头声音,没有其他声音。
      艾丽莎探出脑袋看一下,立刻缩回去,又伸头看,看的时间比前一次略久,努力适应昏沉环境,她又缩回去,第三次确认没有人,完全安静下来,连风声消失。
      她离开躲藏的夹缝,打亮火折,干燥环境木头极易燃,没助力点着手臂粗的木头有些困难,跨包翻出手巾缠上去,再点容易些。
      做完这些,火升起来看清大殿,她揉了揉软成面条的腿肚子,还能走路,扫过满地黄金,很吸引人,难怪那些人要杀人,这是见财起意。
      艾丽莎是普通人,没钱的普通人,为了搭上商队,钱全给了商队老板,如今钱包空荡荡比脸还干净,仅留了些布匹做笔买卖换些生活费,路上赚些外快补贴自己,她是不会拒绝的,带着这样想法,捡了些金珠子。
      她想要沿着杀人的人走掉的地方出去,仰头看天顶,凶手怕被人发现凶案第一现场,入口封死掉了。
      大坏人、谋杀犯...
      艾丽莎想尽一切骂人的词汇,气的跳脚还是为找出口留存体力,她发誓等出去了肯定报告警察,把坏人绳之以法。
      死掉的白脸男人突然咳嗽一声,她吓得魂出天灵盖。
      诈尸了!
      她掩耳盗铃滚去旁边掩体,企图假装这里没人存在过。
      白脸男人又咳两声,嘴巴咕嘟咕嘟吐血沫,眼睛紧闭着,面上有灰依然可以看清失血后卡白卡白,身体时不时抽搐。
      艾丽莎爬出来,捡起掉落的火炬近处瞧瞧,脖颈被割了,一脖子全是血,和半边尸体血混合到一起,判断不出到底流了多少,他的衣服吸水,看着像血人一样,太可怕了,又从三层楼高的天顶摔下来,是不是肋骨碎了扎到肺了才吐血沫?
      ...要是真扎到肺,不死也快死了,被血呛死和溺水..她分不清哪个最难受,可死亡不是件好事。
      人都有良心。
      艾丽莎做不来没良心的事,见死不救晚上睡觉都睡不安稳的,翻找身上能用的东西。
      旅途充满危险,就像骤然出现的沙暴,遇过好人,遇过骗子,学会中途倒卖货物,学了一手做饭的手艺,也会路边卖唱,这才没有穷困潦倒饿死在路边。
      社会是最好的教师不是一句空话,艾丽莎学会第一堂课就是重要东西贴携带,随时增加必要储备。
      包包翻出止血药,一瓶内用一瓶外敷,钱和命,当然命重要了,她咬牙买下,两瓶止血药让不富裕的钱包见底。
      白白给人用,说不心疼太假,又不是用在自己身上,心里叨叨,包扎伤口上药止血一点没慢,其他看不到的地方那就爱莫能助了。
      .....艾丽莉不是专业医生,无药无医被困住太难办了,想想把爸爸留下十字架挂在男人胸前,寄信仰之力。
      “耶|稣|基|督保佑你,也保佑我,我们平平安安。”
      她贴在男人耳朵边祝福完,背起来将男人像背小娃娃一样用头巾缚在后背,他个子高,脚拖在地上,画出蜿蜒的血痕,她不敢去看,一只手抓住他双腕不让人往下掉,一手举着火炬照明,看不出来瘦高一个人死沉。
      呸呸呸...乌鸦嘴。
      “你不会死的,对吗?”
      生死不可知的白脸男人没有声音,只有艾丽莎哼哧哼哧的呼吸声。
      “你不回答,我当你默认了,欺骗是原罪,恶魔会把你带下地狱。”
      艾丽莎信马列和□□,不信教,每周日大家都会教堂礼拜,她不想、也不能太离群,这几句去多了学会的。
      “下地狱,你不能伸冤了,”她停下,托了托往下滑的人,气喘吁吁地说道,“害你的人逍遥法外,你不想的对吗?换做我也不想的,一边受苦,一边着谋杀犯快活。”
      “想想就好气,你也生气,对吧。”
      艾丽莎不知道白脸男人叫什么做过什么,现在同是落难人,因伸手有人获救,人与人之间的善意才能越来越多。
      她的想法在别人看来很天真,人人不相同,想法各有别样,不能为反对堵塞别人想法,艾丽莎坚持保有善意,善意不代表无底线的爱心泛滥,善良是道德、是礼貌、是尊重,是求同存异。
      至于男人真的醒来想要做什么,不在她的思考范围。
      走了不知多久,无数次以为是出口,都是黄沙石墙的终点,真叫人泄气,又一次死胡同,艾丽莎停下来休息,前后静谧的黑暗空间,只有手里一团光亮,以及好似走不完的迷宫,说不害怕是假的。
      艾丽莎查看白脸男人,没流血也没吐血,耳朵贴近胸口听心音,有,比正常人虚弱。
      应该能活吧...她不确定的想,取下腰上水壶喝一小口,不知道会待多久,要省着点...挎包里有一袋葡萄干和两个巴掌大小的干饼,嚼十个葡萄干咽不下去了,血腥味太臭,熏人。
      拨开白脸男人散乱头发,他没有意识,喂一口能呛死他,沾点水湿润嘴唇,给他擦掉血沫,就这火光看清他的样貌,他似秋月月光,皎洁无暇,眉色如墨画,意境悠远,他似江南水乡,多情绝艳。
      她可以想象白脸男人一眼惊艳时光,她可以想象白脸男人一笑,倾倒山川,他可以想象白脸男人皱眉不悦,星辰日月失了色彩。
      艾丽莎咽了口口水,脑子里冒出一句‘因爱生恨’,漫无边际发散思维,好看的人身边是非多,因为好看得不到要毁掉?
      哪个地方都产病娇,哎..好可怕。
      “你真好看,我找不到词语形容你了。”
      她戳了戳男人的脸,很轻,生怕弄坏这尊上帝的宠爱,一下子看入迷,脑子还是清楚,他和妈妈和上辈子的陈佳佳,同样是亚洲人。
      “喂喂,现在是哪个朝代,是哪个皇帝呀,首都在哪里,你们说的话,是这个国家的官方语言吗?我一句都听不懂耶,怎么办...等你好了,你教教我嘛。”
      她苦恼皱眉,很快笑起来,“你要活下来,我照顾好你,到时候教我说你们说说的话...”
      “呐呐,你不说话,我当你同意了。”
      她勾住男人小尾指,念着幼稚的童谣,拉钩上吊一百遍...

  • 作者有话要说:  年纪大了,想吃口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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