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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水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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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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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姑娘,是个小美人,叫【开心】。
太阳,入屋,斜晒臀部。
简陋老朽的雕花木床上睡着一个流哈喇子的小美人。美人美兮,连嘀嗒嘀嗒的口水都是晶莹欲滴赛珍珠。
您问她对着什么垂涎呢?
估计梦里抱着金银首饰乐呵呢?
要不然就是觅得如意郎君,嚼青梅、骑竹马、小鸳鸯戏水呢?
非也非也。
快过来偷看看她的梦。在广阔的希望的田野上,开心正起劲地挥一挥劳动最光荣的汗呢,汗滴禾下土。转而到了硕果累累的金秋,开心抱着刚刚丰收的大萝卜欢快地笑呢,像年画里胖娃娃抱条肥鲤鱼那样欢快得意。
她不抱金子,不抱凯子,当然也不抱马子,就爱萝卜土豆大白菜。
因为她是最爱种菜的美人开心。
此刻的开心其实已经睡醒了,迷迷瞪瞪的,但就是爱赖在床上扭来扭去,任凭屋外的丫鬟小叮当一遍遍地叫。开心的贴身丫鬟,是个小包子脸又五短身材、连小手都圆乎乎的丫头,开心曾想叫她"哆啦爱梦",没错,就是那个铜锣烧脸和一身蓝色的家伙。
可惜这个名词过于拗口。
由此产生了脍炙人口的新名字,小叮当。
盘算着再赖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开心睁睁眼,类似于天花板的横木房梁"吱扭""吱扭"叫唤两声。小老鼠也该吃早饭了吧,拜托,别再拿房梁磨牙了!
开心坐起身来伸伸懒腰,床板"咯吱""咯吱"呻吟两声。呻吟啊,真YD。别误会,年久失修,前天刚塌方。拜托,给我一个席梦思吖。
小美人要出恭。
唔,她坐在垫满香灰的木桶上托着腮,用完之后随手往后乱抓一番,然后自嘲一声:
“上哪儿抽水去呀,唉。”
任凭是胎穿至今18年,有些生活习性还是改不过来的。
开心捏着鼻子把恭桶搁到指定位置,拿起小叮当放在凳子上的帮她备好的衣衫,穿戴整齐。呵,葱绿裁纱的罗裙,上面绣着一朵红艳艳的牡丹。梳妆桌上还有翡翠宝石的耳环,这据说是家传之宝,轻易不肯出江湖,一出江湖必见血。
开心这个年纪正是臭美的年纪。她揽过铜镜,镜子里照出她乌黑黑的长发,很顺很直,就是这样自信;黛眉下嵌着一对滴溜溜圆的眼睛,黑眼珠时不时转出小主意,而那翘睫毛像散开的扇子,纤长浓密加强型。
五官中最关键的是鼻子,挺、直,不假借他人之手,不含人工成分,纯天然。
嘴巴也不错。不薄不厚,大小薄厚适度。虽说大嘴美人也不错,但不保证人人都喜欢朱利亚罗伯茨或郭芙蓉,对吧?
开心的资质不错哦,可惜就是不够爱惜!
鼻翼上有黑头!皮肤黯淡无光!长年累月的风吹日晒把她这点资本都给败光光了。这不,咱们的女主角不刷牙不洗脸提上裙子撒丫子就往后院的地里跑。
因为那儿有连片的菜地。
“又被偷了!又被偷了!”
开心仰天长叹,“这、这都什么世道呀……连水稻都偷!”
水稻者,天字1号农作物,比较廉价。
开心赶忙翻看泥地里残留的「脚印记录表」:通过脚印的深浅、大小、干硬程度,判断出是谁、何时、偷了几棵。
“张小粟袁小君李小强王小太你们不得好死!”
开心挥舞着镰刀大喊大叫。
这些左邻右舍的名字就是在作物成熟后偷盗的罪魁祸首们,哼哼。要报仇!
小叮当无奈地劝慰道:“算了小姐……您昨天不也偷过人家。”
“我那是"摘"!"采摘"的"摘"!”开心强词夺理,小叮当闻言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突然,开心尖锐的嗓音像铁丝割玻璃那般凄厉,震耳欲聋:
“这是谁干的?谁!谁?!”
她像老母鸡一样围着某个不明脚印转圈。
这脚印大,不是女的;特别浅,不是笨拙敦厚的小强他们。
是谁?是谁是谁!
他不仅偷走了一棵,还丧尽天良令人发指:因为,这肮脏的大脚印践踏了一片脆弱无辜的小苗苗。小苗苗们了无生趣地帖服在大地上,扑簌扑簌地抖在风中哭泣。
“冤孽呀,拦腰踩断呀,惨无人道呀,让我逮着我剁你全家呀……娘啊……爹啊……冤孽啊……”开心像死了娃娃一样悲恸。或许因为种菜成魔,潜意识里她把这些小苗苗都当作是自己的宝贝儿,此刻哀怨得如丧考妣,让坐在庭院破椅子上优哉游哉喝茶的开心的爹爹【老开】大人差点呛着。
大清早就这么不吉利,这臭孩子!老爹愤慨。
“大人切莫动气。”
一个伟岸男子走过来,他只穿着旧衣,却仍无损于通身散发的英气。他细长的眉眼中透着一种亲切,无奈地看着不远处地里的小美人。
虽然对方是共处10年的比亲人还亲的人,老爹还是抱歉地请求男子再次见谅他教女无方。
开心还在地里不折不挠,老爹终于发飙了:
“多好的裙子穿你身上都成了破布!天呀,你敢戴着你娘的宝贝种菜!你给我上来!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也敢下地!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也敢下地!¥%@#¥%@#……”
复读机显灵。
对吖!今天是什么日子?今天是选秀的大日子呀!
开心的舅舅是个将军,老爹【老开】是卸了任的礼部侍郎。
鉴于开心是官家之后,必须得送进宫去参加狗血到几乎狗腿的选秀环节。
开心坐在软呢轿子里,抚着耳朵上的两颗发着幽蓝色光芒的石头。小叮当的谆谆警告就跟她戴在手腕上的7跟细银镯的‘叮个啷当’一样撞在耳朵眼里。
“那是夫人的陪嫁品呀,是咱们家最值钱的宝贝了呀,要不是为了选秀绝对不会让您戴呀。您可千万要看紧了呀!”
开心想,这妞不该叫【小叮当】,该叫“大苍蝇”。
回去就给你改了!
她可从头到脚都没想过要进宫干啥。一个只爱种菜+偷菜的小美人,是绝对不会走入只有金山银山没有土豆白菜的四四方方囚犯城的。
所以站在大殿里,开心肆无忌惮地东张西望。
然而在她猖狂地左顾右盼时,刚清净半刻的耳根居然又千里传音来了新一波攻击。
“小姐!无论如何也不可失了礼仪风范,要规言矩步、有章有法,皇家最忌讳女子容颜不整、左顾右盼,¥%@#¥%@#……”
明明那男人穿的是低她一截的粗布麻衣,话,就那么温和地流淌出来,可比她大呼小叫半天有气势多了。
“让小影影当护卫,还真是委屈他了。唉。”开心一边为家里首席护卫【褚云影】叫屈,一边矛盾地自私地想要霸占他。
毕竟,这张脸呀,看了10年,无论哪个角度都还是觉得怎么能够那么帅!
从她在这边呱呱坠地开始,她除了梦里流流哈喇子外,也就对他把持不住了。
从她第一眼见到风雪中瑟瑟发抖的他开始。
此君只应漫画有!那剑眉,那星目,那宽厚的肩膀。最要命的是落寞的忧郁的眼神呀。
开心立刻就踢开斯文大叔型的老爹。
那时她还蹒跚学步呢,腿脚不稳也要冲过去让他抱。
一抱如故,10年了呢。
如今的开心终于长成谈情□爱不违法不违道德的年纪,她盼望着,盼望着,落选回家直接对褚云影霸王硬上弓!
这边厢开心忙着YY,根本没留意旁边的变化。由于正主皇帝迟迟不肯露面,大殿里发生了小小的骚动。时值阳春三月,殿外飘飘悠悠的柳絮害得某些mm犯起了过敏症,忍啊忍啊终于忍不住了,一个个"阿嚏""阿嚏"得很没面子。
跟着柳絮飘飘悠悠进来的华服男子掩袖道:
“怎么,皇上还是接受不了女人么。既如此,太后又何必为难他呢。连带着这些千金小姐们白白受累,真叫人心疼呀。”
这男人用他怜惜的笑容把半个殿的女人撩倒了,剩下半个殿的小姐是刚才顾着打喷嚏的,眯着眼睛没看到。还有一个傻笑YY的开心。
华服男人从开心眼前大步流星地走过去,他的衣袂唰唰地横扫千军,空气里随之盈满好闻的薄荷香。这股薄荷香冲醒了头脑,开心也顺着秀女JM们的桃心眼睛看去。
♥ ♥ 哇噻 ♥ ♥
光是看着背影心就能扑通扑通跳。也许有的人天生具有这种魔力、魅力、诱惑力。那若有似无笼罩在他身上的光晕,那银丝绣制的尊贵。
转过来了,正面!
砰!开心的身边又倒了俩!
开心为何能屹立不倒呢?因为她在天人交战。
(开心:这文可以np不?)
(作者:……这才第一章。)
开心毕竟是有定力、有想法的正直孩子,痛定思痛。虽然眼前这尊神,一看就是优雅神秘的贵族男,她最萌的款。可是想想10年呀,小影影在她第二次豆蔻年华中扮演了暗恋的男性角色。
再说这尊神正忙着暗暗调戏站在第一排、把头抬得高高的姑娘呢。
这姑娘从出现开始,下巴就没放下过,始终学习45°仰视天空状。不过她可不是忧郁泛滥,人家是后台硬气,睥睨天下的傲气。这姑娘是太后娘家出品的女儿,叫【郝丽莱】。
姑娘应对调戏那叫一个岿然不动,眼睛往上只盯着案几上放的青玉如意。
那可是给皇后准备的。
“八殿下就是风华绝代呀♥”
开心听见身旁的姑娘轻轻地自言自语。看起来她很好说话,因为是乖乖柔柔的类型。反正等着也是等着,就往她那边挪了两步,攀谈曰:
“八殿下??”
“你不知道?那位就是八殿下,也是圣上的堂叔。”
“唔。那个,你是?”
“妾身是江西卫氏,小名朵美。”
秀女【卫朵美】。
开心问:“你怎么没晕倒呀?”可惜卫姑娘羞涩地低下头不肯说。
台上,太后正和颜悦色地拉着八殿下话家常,开心听得不很清楚,就听见八殿下一口一个"流感如何",特别诧异地问卫朵美:“咱们这儿也闹流感了吗?你听!”
卫姑娘听了听,镇定说:“不是,那是八殿下的名讳。”
“哈?”
“殿下姓朱,琉璃之琉,橄榄之橄。”
好一个俊秀绝伦的【朱琉橄】。
噗。开心想,得亏刚才没意乱情迷,否则将来○○××的时候。男的深情款款又霸道地说“喊我的名字!”,你们说该怎么答呀。
当当当。殿里伫立的棕色大自鸣钟准点报时,东八区时间12点整。好不容易爬起来的秀女又倒了几个。饿的。
太后无奈地叹口气,她后悔偷偷往脑袋上的朝冠又贪得无厌地添了几颗大东珠,几乎压断脖子。她很威严地站起身,指着台下说:
“皇上既然托付了心意,本宫就代为做主。就是台下站着的!”
开心瞪圆了眼睛,被左右拥上来的人推搡着跪下谢恩。哎哟,她的脸都被压在地上了!拜这个所赐,她发觉地上竟然有一个很不起眼的大脚印。和她记在心里的一模一样!
KAO。皇家的人也偷水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