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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爽,太爽啦!

      胸口的气千万年没这般顺畅过,恨意的宣泄让赫拉无时无刻不沉浸在轻松愉悦中,可冷不丁的,手上传来份温暖的触感。

      赫拉吓得大叫,灵魂可是感受不到这些的。

      “赫拉,你干什么啊!”

      黑暗中传来几道高低不同的声线,有一道沙哑的少年嗓音特别大,正抓着赫拉的惊叫不断埋怨,可另有道温柔的少女声线过来安抚。

      “我们的赫拉肯定是吓坏了,好了好了,到姐姐这来。”

      “呵,都吓了多少年了,还以为自己是刚生出来的小孩?”少年音不停,直到有人叫了他的名字才闭嘴。

      赫拉不禁在温暖的怀抱中瞪大双眼,什么什么,少年音是波塞冬?

      那个日天日地天天把野心挂在嘴边的波塞冬什么时候那么温柔了?

      歌谣在耳边响起,明明声线温柔,可在赫拉听来却是要霸道地把她的脑袋搅成浆糊。

      “赫斯提亚?”

      “怎么了?我亲爱的赫拉。”

      听到少女的回应,赫拉化身呆鹅。

      “妹妹,你怎么了?”

      该死,这个声音她永远都不会忘记,赫拉都忘了奇怪的环境,本能地带着敌意叫道:“德墨忒尔,你怎么在这?!”

      这下所有人都奇怪了,在黑暗中摸摸索索地挪来,七嘴八舌地凑近赫拉说话。赫拉坐在神后位上万年之久,都忘了真心实意的关心是什么样,所以她很奇怪。

      “波塞冬,你,脑壳坏了?”

      “赫拉!你别以为我不敢打你,哈迪斯,别拦我!”

      那道略显低沉的嗓音快速终止争吵,“波塞冬,你如果不想被他发现,最好不要乱来!”

      “他是谁?”

      这下世界安静了。

      不久,有谁开口,语气很是微妙,“赫拉,你以为我们是在哪里呢?”

      即使是在一片黑暗中,赫拉也能察觉到一束束怪异的目光。更让她不适的是,她什么时候跟兄弟姐妹那么要好了?挤在一起的,抱团取暖?神根本不怕冷……

      嗡得一声,赫拉看着眼前均匀的黑暗,似乎有点印象。

      她无比震惊——

      “我们在他的肚子里!”

      他指的是吞食了他们的父亲,第二代神王克洛诺斯。

      “可是,怎么会,我明明,唔!”

      波塞冬压低声音,“你小点声!”

      嘴巴被捂住,赫拉在寂静中听到上方传来呜呜的喘息声,还有女人的抽噎,所有人除了赫拉心中都燃起了怒火。

      德墨忒尔挽住赫拉,悄悄在她耳边说:“等着瞧吧,赫拉,我们的小弟会救我们出去的。”

      小弟?谁?难道是……

      “宙斯?”

      “是呀,你忘了?他昨天对我们说他会救我们出去的,我们只能靠他跟母亲了。”

      ???

      在波塞冬的不服气中,赫拉彻底想起被吞噬的五个孩子之所以能得到第二次出生的机会,就是因为宙斯回来了。

      之后,第三代神权建立,她成为神王的第七任妻子,被宙斯漫山遍野的情史逼得面目全非。

      该死!她怎么回来了!?

      突然上方传来异动,黑暗区域左摇右晃,赫拉被兄弟姐妹们架了起来。在一头‘什么什么什么发生了什么’的茫然中,赫拉身体变轻,被吸入亮光中。

      感受到脚底实感,赫拉睁开眼,眼前昏黑,只有几个火把照耀出这里的狼藉。赫拉回神后退,因为她的脚边分明是滩粘稠的金色血液。上面的神息告诉她,这来自她的父亲克洛诺斯。

      遥远的记忆慢慢苏醒,一切如旧景回放,有人撑住她后退的身体,顺势搂住,并低头温柔地在她耳边安抚。

      “我亲爱的妹妹,不要怕。”

      俊美少年探出头,天蓝色的眼眸眯起,笑容满面。

      赫拉的脑子嗡嗡嗡,似有无数个百臂巨人在乱砸乱闹。

      “赫拉,我们得,呀,赫拉,往这跑。”

      实在不想接受现实的赫拉扭头还未跑几步,就被扛到了肩上,她在颠簸中疯狂捶着宙斯的背。

      “妈妈!”

      “宙斯!”时光女神瑞亚惊喜大叫,流泪亲吻着素未谋面的孩子们,席卷脸庞的喜悦让哈迪斯都露出点笑容。

      “现在不是哭泣的时候!”波塞冬急躁,他伸展四肢,露出尚未成型却饱含力量的肌肉,“我们要尽快把克洛诺斯的拥护者干翻。”

      瑞亚眼神坚定,“你们兄弟三人力量强大,在众神祝福下,一定能取得胜利。不过在此之前,需要集结更多的力量。”

      “那我也去。”德墨忒尔伸手,被波塞冬推倒在地。

      “就你?”

      “妈妈!”

      无视他们,赫拉走了几步向山洞外望去,遍目荒凉,往上看天空灰扑扑的,没有丝毫生机。稍稍一闻,空气中弥漫的焦臭味就让赫拉皱眉。

      这是奥林匹斯?

      宙斯与瑞亚产生了分歧,瑞亚来不及阻止,只好看着三个儿子斗志昂扬地杀了回去。她带着女儿往山洞深处走去,在赫拉跌跌撞撞不知跌倒几次后,她察觉到赫拉有些不对。

      赫拉的神色也渐渐从事不关己的轻松变为凝重。

      三兄弟合作,所向披靡。最后,克洛诺斯被丢下奥林匹斯,其拥护者纷纷投降。

      “我们取得胜利啦。”波塞冬欢呼,哈迪斯从宙斯的雄鹰上跳下,对宙斯对视后说道:“还没呢,我们可是有几个本来就不甘心的叔叔。”

      “兄弟们,我们将在这经历番苦战。”宙斯凝视着这片焦土神殿,逐渐咧开笑,“但是我们会赢的。”

      雄鹰在宙斯头顶盘旋,呼啸尖利。

      克洛诺斯联合其他泰坦神的反扑十分迅速,新神抵抗不住他们的强大还有老练毒辣,艰难之际,受智慧女神墨提斯点拨,宙斯将希望落于被镇压在塔耳塔洛斯的独眼巨人与百臂巨人身上。同为第一代神王乌拉诺斯与地母盖亚的孩子,克洛诺斯在推翻乌拉诺斯后并没有如约解放他们。

      巨人们的愤怒让局势大大逆转,泰坦不敌纷纷被擒获关入塔耳塔洛斯地狱,只有阿忒拉斯被罚去顶天。

      宙斯举杖高呼,神王之位实至名归。第三代神权的建立尘埃落定,赫拉才接受她回来的事实。

      这不是幻象,没有神明能做出如此宏大而且把每个神都塑造得极为真实的幻象。

      “赫拉,你在想什么?”

      “妈妈,没什么。”

      赫拉乖巧地伏在养母忒堤斯膝上,试图想明白到底是哪里出错。

      现实如往事重塑,战后,天空归属宙斯,冥界归属哈迪斯,海洋归属波塞冬。最为重要的天空落在宙斯手中,这样的结果不言而喻。波塞冬如回忆那般不服气,可也没办法,实力决定了一切,宙斯手中有太多底牌,其中就有忒堤斯之女,原智慧女神墨提斯。

      这也是忒堤斯最近愁眉不展的原因。

      陷入恋爱中的女神没有智慧可言,赫拉将头埋在忒堤斯的臂弯中,深刻反省黑历史。先声明,她可没觉得迫害宙斯的情人跟私生子有错,只是实在愧对养母尽心的教导。

      “赫拉,赫拉,你猜猜看要发生什么好事了?”几个海洋仙女跑了进来,环住赫拉与忒堤斯,笑意盈盈,单纯又可爱。

      忒堤斯也笑,但赫拉可笑不出来,甚至从忒堤斯怀里离开。

      “是我们的女儿墨提斯要成为神后了。”大洋神俄刻阿诺斯走了进来,大声对妻子说着消息。

      哦吼,完蛋,赫拉抢先瑟瑟发抖起来。

      忒堤斯的脸立刻沉了下去,怒火让晶莹漂亮的海底宫殿变得晦暗,几个海洋仙女吓得往俄刻阿诺斯身后躲。

      赫拉坐在忒堤斯的下位,直面狂风暴雨般的怒气。

      “愚蠢!愚蠢!身为智慧女神居然如此愚蠢!”

      真是熟悉,赫拉记得她答应成为神后时,忒堤斯也是这样骂她。拍拍有点火辣的脸,好吧,那时候她风光正好,被甜蜜以及权力侵蚀心智,甚至还对忒堤斯大言不惭地说绝不会成为第二个墨提斯。

      就是这样,赫拉不知天高地厚,把养母扎得越来越远。以至于现在看到养母眼中的心疼以及恨铁不成钢,她有些眼热。

      “妈妈,请不要生气,先听爸爸把话说完吧。”赫拉站在忒堤斯旁,轻柔生涩地给她捏肩,雍容华贵的神后还能记起捏肩是值得称赞的。

      “赫拉,坐下吧,我的好孩子,虽然你的力道就像海虾。”

      赫拉干巴巴地坐了回去,左右一看,这几个海洋仙女居然先抛下她溜了。

      俄刻阿诺斯还未开口,忒堤斯便伸手打断他问道:“没有余地了?”

      “……墨提斯坚持,宙斯也愿意给出承诺。”

      整个宫殿随忒堤斯的冷笑震动,身为最初的海洋女神,也是曾统治世界的十二泰坦神之一,忒堤斯有足够的实力抽得宙斯满地找牙,却没办法将陷入爱恋之河的女儿拉出来。

      俄刻阿诺斯与赫拉静静地看她将手指抬起又落下,最后,一口气从她嘴中重重呼出。

      “我会参加婚礼。”

      俄刻阿诺斯也松口气,他来之前就被女儿百般恳求,女儿身为海洋仙女,以后一个人在天空肯定是不安的,所以特需父母的出面。

      “瑞亚很想你。”忒堤斯摸摸赫拉的头,“你跟我一起去。”

      “妈妈我……”赫拉在忒堤斯的注视下吞下字眼,相对于生母,这位养母处事强硬,说一不二。

      赫拉只好点头。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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