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装白莲》喵木君

140、第 140 章

　　牧河俊盯着面前漆黑枪口。竟是不怒也不慌。他说：“你开枪啊。开枪了，再见夏清可就不是一年半载的事。再说了，你不心虚，至于这么激动？”

　　话还没说完，枪口直接抵脑门上了。

　　牧河俊：“……”

　　林骁：“不见就不见。你没了，也可以。”

　　“林骁。”

　　夏清站在两人边儿。他伸出手：“把枪给我。”又对牧河俊说：“你跟我滚远些。你再胡说八道，我保证你以后永远别想再见我。”

　　牧河俊对林骁扬扬下巴：“听见没。”

　　林骁：“用不着以后，夏清，你明天就不用再见他。”

　　夏清头疼：“林骁。别这样。”

　　林骁：“……”

　　半晌，林骁唰一声，收了枪。那动作依然是看不清，也没人知道他把枪藏在哪里。牧河俊看着他，摇摇头，拍拍夏清肩：“走了。”

　　夏清转回去，用手去敲林骁的脑袋，结果对方居然一扭，给避开了。夏清：“……”

　　林骁：“你总是对他特别好。”

　　夏清：“……那，要不这样。”

　　林骁不愿意看他，夏清就自己往那边走，搬个凳子，往林骁脸对着那面一坐。

　　“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管谁来找我，牧河俊啊于乐群啊谁来都没用，我接戏也不上台。咱们换个地方继续开店好不好？”

　　林骁：“……我不是不想让你上台拍戏……”

　　“我知道我知道，”夏清插着腰点头，“你就是看不过别人骂我。林林最疼我了，我知道。”

　　林骁低声嘟囔句啥，也没听清。夏清：“嗯？”

　　林骁：“没什么。收拾东西吧，还没弄完。”说着，便起身往里走，夏清拍拍衣角赶忙跟上。

　　又过几日，店里的事情处理差不多，在一个阴雨绵绵的日子，他们几人出发回国了。

　　在飞机上裴将和他们说拍摄安排。幻想工场给他俩安排为期一周的军训。然后再开拍。夏清望着白纸上打印的“军训”两字，简直想立刻毁约。之前他都有好好锻炼也就算，这段时间他压根就没怎么动过，走得最远的路也就是从店里去超市，还多数是林骁去的。

　　军训？？要命啊。

　　裴将看他脸都皱一起团，吐槽：“你不是拼命二郎外带工作狂嘛。怕什么军训。”

　　夏清：“那是我太小就被你们坑，根本不知道做一条咸鱼有多快乐。现在知道了，只想做咸鱼，不想当人。”

　　裴将：“……”

　　要不是夏清就在跟前，裴将都要怀疑他被人盗号。

　　牧河俊：“拿枪、搏击你总要学。”

　　夏清：“林骁可以教我啊。唉，你说，干嘛拍这种题材。末世打丧尸就打丧尸，可以主要讲感情线嘛。”

　　牧河俊：“那好，我和希尔说说。你就不参加了训练了。”

　　夏清一愣，又改口：“……还是算了。毕竟千万片酬。军训就军训吧。”

　　牧河俊对裴将眨眨眼。裴将内心呵呵。成，够厉害。

　　这趟飞机要飞近十小时，他们聊了会儿就盖毯子睡觉了。窗外一片漆黑，飞机颠，颠着颠着，夏清就被颠睡着了。

　　大概睡了蛮久，夏清醒了。空姐正在发饭。林骁说：“还有一个小时。”

　　洗漱吃面，裴将过来说：“等会儿下机，粉丝肯定不少。你们……呃……也别太过。毕竟国内。”

　　夏清点头扒面。牧河俊说：“粉丝不就乐意看吗。”

　　裴将严肃：“万一你的唯粉一时冲动，对夏清动手呢？”

　　牧河俊：“……好吧。”

　　牧河俊走开，夏清对裴将做了个抱拳的动作：“感谢了。”

　　裴将摇摇头，也没多说，走了。

　　把身上的大宽T恤换下，穿上裴将给准备的衣服，夏清从洗手间出来，气场变不再是那个开甜点店的漂亮小哥哥了。

　　太耀眼了。牧河俊想。他伸手把夏清拉过来一些，摸了瓶小灌香水，对夏清喷了下。小苍兰的味道，不是夏清常用的。

　　牧河俊：“你总是只用柠檬草的香水。偶尔也换别的试试啊。”

　　夏清：“我懒。”

　　飞机差不多是准时降落的，越往外走，夏清越能听到来自粉丝的嘈杂。说实话，他已经有些不大习惯了。

　　真的回归正常的生活，呆在一个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地方久了后，才发现，那些平淡才是值得珍惜和难得可贵。

　　夏清用手把帽子压低了些。他戴了口罩和大墨镜，就算在墨镜后面翻白眼也没关系。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吵。

　　夏清居然不自主地，想往回走，想逃跑了。

　　他不想见到粉丝。也不想听到有人骂他。

　　他……

　　机场，人山人海。少说，五百起码是有的。

　　一个巨大的横幅，从这一头，一直拉到那一头。上面写着“夏清！欢迎回家！”——不是机打的，一看就是一笔一划自己写的。虽然，丑是丑了一点点。但胜在情感为真啊！

　　夏清：“……”

　　一个女孩子从粉丝堆中冲出来，林骁都记得她。是漫展上的小游。

　　小游今天扎了个双马尾，十分可爱。她说：“这边走！我们的大部队已经占领新城机场大厅，别人家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夏清你放心大胆往前走！！！”

　　夏清：“……”

　　夏清没有动。小游顿时慌了神。左顾右盼还不停跺脚：“是不是、是不是我们多管闲事了？？？？我我我我我——”

　　“没有，”夏清摘了墨镜，小游呼吸瞬间停了，夏清又道，“来，抱一下。”

　　小游：“？？？”

　　小游：“！！！”

　　抱、抱抱抱抱抱一下？！夏清宝贝儿要抱我一下！！！！！

　　等小游回神，拥抱已经结束。小游等圆眼睛，什么什么什么，结束了？？我我我我为什么要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断片？！

　　夏清往前走了几步。牧河俊裴将都来不及拉，他就已经进入粉丝为他打开的路。林骁跟在他的右边。夏清伸出手，一个一个和他们握手。有男也有女。但大多都是小姑娘。夏清说：“辛苦你们了。是不是等了很久？天很冷吧，一会儿我让工作人员给你们买奶茶喝。”

　　粉丝们：“不冷不冷我们现在燥得慌。”

　　夏清：“哈哈哈哈。”

　　啊啊啊啊——粉丝一个个都要疯。宝贝儿笑了！！！笑了！！！！！吗哎！！！！

　　终于明白为何古代君王为博爱妃一笑要戏封侯了。

　　真TM好看！！！！！

　　牧河俊：“……”

　　裴将都呆了：“可怕！可怕！！！新城第一顶流名不虚传！！！”

　　然后又小声和牧河俊吐槽：“他以前接机，也没来这么多人吧。”

　　牧河俊：“他退圈后，生如被抵制没几天，开始大火，这就给他圈了许多粉丝。而且几个月前那些事情当时看着恶劣，其实现在冷静看看，怎么能怪夏清一个人。夏清被人诬陷造谣，请律师走法律程序再正常不过。那女生的事情，到底是夏清逼的还是网友逼的谁也说不清。夏清后来，该赔偿的都赔偿了。大家让他退圈，他也退了。还能怎么样。”

　　裴将：“你倒是顺得挺清楚。”

　　牧河俊：“再和你说个有趣儿的事吧。前些日子他怼狗仔的视频不是上了热搜，听说涨粉涨得非常好。依我看，夏清现在的粉丝数量，说不定比之前还有涨。”

　　裴将干笑：“真的假的啊。他不还和你恋爱。这都不掉粉。”

　　牧河俊拍拍裴将：“我要是你，我就会趁着现在他没有经纪公司，赶紧厚着脸皮把人求来签约。”

　　裴将：“……”

　　裴将只觉得，他就算把脸皮贴在地上，夏清也绝对不会签进水祠！

　　在粉丝的护送下，夏清安安全全、一根头发都没少地出了机车上了车。裴将边帮他们上行李，边往车外瞄，许多来接牧河俊的粉丝真的被挤到了机场外。一群一群，抱着横幅灯牌，看起来，有点可怜又有点好笑。

　　裴将和牧河俊说：“人夏清定了几百份奶茶往机场送，你呢，连个招呼都不打。”

　　牧河俊：“有什么必要？”

　　裴将：“人家可是你的粉丝啊！！”

　　牧河俊：“粉丝怎么。她们，除了能添乱添堵还能干什么？”

　　“……”裴将啥也不想说。牧河俊以前也不是这样。他跟着夏清身边多年。夏清一向宠粉，他也学着，后来也不晓得是怎么样，突然就开始冷落粉丝。别说什么福利，出席节目、路演、拍摄各种无视粉丝。结果越无视粉丝还越喜欢得紧。裴将也是无话可说。

　　夏清对他的事情不感兴趣。夏清没想到还能有粉丝等他，也没想到他回来新城有什么值得粉丝们在冷风中熬着等的。他只觉得不值。

　　“都是各取所需，”牧河俊突然开口，“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夏清转过头看牧河俊。牧河俊笑了笑：“苦着张脸，无非就是在想你自己有什么好，根本不值得粉丝这么对待。”

　　夏清：“……”

　　牧河俊勾着食指敲他脑袋：“你这个样子，我会忍不住想亲你。”

　　夏清拍开他的手，语气不大客气：“你知道你这样像谁吗？”

　　“孙雨南呗。”牧河俊倒没觉得有什么，脱口而出。夏清无言片刻，不再说话。从机场到他们定的军训基地又是一段漫长车程，林骁和他们不在一辆车，于是一分钟对夏清来说都显得异常漫长。

　　他去回忆一些曾经的事情。遇到林骁之前，牧河俊一直陪在他身边，牧河俊和夏清说过不止一次喜欢，夏清用玩笑般的语气拒绝，牧河俊也像是开玩笑般扑过来捂着心口说他好伤心好伤心。

　　他们很要好。夏清非常信任他。曾经。

　　对于牧河俊，夏清是想要补偿。竭尽所能地推他到顶点。他做到了，可是为什么他们变成现在这样。

　　“我要住单人间。”

　　在牧河俊开口前，夏清开了口。林骁抬了抬眼，没有说话。办手续的裴将回头，瞥了眼牧河俊，这个人还在笑，夏清是一副压根不想理他的态度。反正牧河俊没说话，裴将便给夏清开了间单间。

　　他们酒店就在军训基地旁边，走过去十分钟的路程，夏清放了行李，收拾收拾便跟着裴将牧河俊去基地报道。林骁沉默走在后面，依旧不怎么说话。

　　除了他们俩，剧组还有其他共演演员也来了。夏清见到费玟、陶洪泰，都是出名的实力演员。其他的夏清都不认识，牧河俊便俯下身，凑到他耳边说那是谁、那又是谁。有的是这段时间红的或出道的，有的不出名，夏清没有做功课，就不认识。

　　但无一例外，实力派来作陪衬，不想搭理他们。其余的人或多或少不把夏清放在眼里。再加上牧河俊和夏清前些日子搞那么几出大戏，气氛微妙也是必然。

　　倒是一个名叫樊杉的小伙，很热情过来问好。刚牧河俊说了，这人以前是个武替，牧河俊在片场见过几次，打戏非常不错，特地请来的。

　　夏清和对方握手，樊杉客客气气地问好说多指教麻烦了麻烦了。其余人远远看着，也站不住了。

　　但牧河俊再年轻，影帝的皇冠还顶在脑袋上，不情不愿也都还是挪过来打招呼。一边说，一边不咸不淡瞥了眼夏清。这儿的人夏清都没有合作过。大概一个个心理全给夏清贴了张“小作精”的标。

　　有个不怕死的刚出道小鲜肉，眨了眨漂亮的眼，没心没肺来了句：“阿俊哥，你和夏清真在谈恋爱？”

　　裴将和教官说完话回来就听到这一出。这男孩叫翟海，水祠国外挖来的训练生，才十四岁，这次也是公司拜托牧河俊带带。小孩，说话不过脑。

　　牧河俊笑了笑，不答反问：“你经纪人呢？”

　　翟海一愣，也没想太多，叫了声，他经纪人就走在裴将后面，姓张。牧河俊叫他张叔：“公司怎么回事，都不给小孩上文化课？”

　　张叔张张嘴，不敢解释。牧河俊又道：“这么没有礼貌，你教的？这次是我，下次得罪别家前辈，你给他收尸？”

　　翟海再迟钝也反应过来牧河俊生气，委屈地叫了声“阿俊哥”。牧河俊又笑了。他视线轻轻落在翟海脸上：“谁教你这么叫我？”

　　翟海脸都白了。他不知道为什么牧河俊明明笑容满面的，他却只觉得怕。

　　张叔抹汗，想给翟海挽回一下：“牧总，这、这个翟海还小……”

　　牧河俊：“嗯？十四岁小啊。既然小，干脆别让他出道。”

　　翟海：“……”

　　翟海眼泪都要出来了。

　　夏清不想再看这出闹剧，扭头问裴将他们还要做什么。他一出声，牧河俊的注意力就被他拉走了。翟海就看着牧河俊瞬间温柔成水，眼里都含着情，问夏清：“累了吗？”

　　夏清：“没。”

　　裴将知道夏清不想继续呆这儿，便道：“去领衣服。这个是课表。要在基地住一周，同意军事化管理，行李也不用拿了，需要什么现在和我说，只能是必要的东西。”

　　牧河俊说：“几人间？”

　　裴将没多想：“十人。”

　　牧河俊十分遗憾地哦了声。他把手搭在夏清肩上，亲昵极了。夏清推了下，没推动。牧河俊抬眼看林骁。林骁沉默着站在一边，也在看这边。确切地说是看夏清。他不太高兴。

　　牧河俊又问：“不能带助理对吧。”

　　“当然。我们都只能过来看看！”裴将道。然后说完就察觉到牧河俊话中所指。忍俊不禁，摇摇头。带他们领衣服了。

　　一周军训很快过去，都是职业素质极高的人，军训再苦逼，也没一个人抱怨。结束的时候，带他们那教官绷着的脸终于笑了，和他们唠嗑，还很不好意思找牧河俊要签名说是家乡女朋友喜欢。

　　牧河俊帮他签名，教官转过头和夏清说：“你看着弱不禁风，训练倒是完成的很好啊。林骁还托我多关照的。倒是没有必要。”

　　夏清本来发呆着，听到林骁的名字抬起头：“您认识他啊。”

　　牧河俊手顿了下，没吭声，继续签。教官说：“嗯。以前出任务见过。合作。他很厉害，是单兵作战的专家。”

　　听见人夸林骁，夏清笑起来。牧河俊开口问教官：“林骁也是当兵的？”

　　教官摇摇头，却不多说了。牧河俊把签名给他，教官忙道谢，去忙别的了。牧河俊和夏清说：“难得见你笑一笑。”

　　夏清站起来，拍拍裤子往宿舍走。今天训练结束，他要去收拾东西。训练一周效果还是有的，牧河俊看着夏清的背影，笔直笔直，像颗小白杨。

　　都差不多回来了。夏清进去时，几个共演正聊天。

　　陶洪泰说起南区新开发的区闹事的事儿，翟海马上接话：“我知道我知道。听说死了个钉子户。”

　　夏清皱了下眉。樊杉问：“怎么死的？”

　　翟海摇头：“谁知道呢。但我听说，剩下那些钉子户可狂，往人工作人员身上泼粪呢！”

　　费玟：“这么过分？！”

　　翟海：“这些都是谣传，你没见网上都没得人报道嘛。”

　　费玟：“网上只说负责这事的开发商股价暴跌。”

　　翟海直点头：“我听说孙氏在南区建的第一块楼要烂尾了。已经卖了百来套，这么下去，完蛋蛋。”

　　夏清：“……”

　　费玟：“害，谁让他们没事跑去南区，那边什么情况事先不调查？”

　　夏清出了宿舍，蹲在墙边拿手机出来和孙雨南打电话，被挂了。这人大男子，最见不得在夏清面前示弱了。夏清想了想，还是给人发个消息：“我回国了。什么时候一起吃个饭？”

　　孙雨南倒是回复很快：“再说。”

　　夏清：“……”

　　夏清又和简哲发消息：“南区那边什么情况？”

　　简哲反问：“你回国干嘛？”

　　夏清一愣：“拍戏。”

　　下一条消息简哲隔了很久才发，看来是忙：“抽个时间回家。事儿多。”

　　夏清：“……”

　　夏清打字：“好。”

　　夏清揉揉眼。几个月没回，新城怎么回事？

　　牧河俊回来时，夏清还蹲墙边发呆，他过去捏了下夏清的脸，夏清也过了几秒才皱眉，不悦望向牧河俊，牧河俊被他呆呆的样给萌到，心都软了。牧河俊说：“等会结束去我家吧，我给你炖汤。”

　　夏清：“南区那边什么情况你知道吗？”

　　牧河俊的眸瞬间暗下：“你管南区的事干嘛？为了孙雨南？都分手这么久，你倒还是对他上心。”

　　夏清：“我就算不喜欢你，你出了什么事情也不会管。牧河俊，你什么时候开始连好好说话都不会了？”

　　大概是心情不好，夏清开口语气就很冲。牧河俊却只是微微一愣，也并没有生气，反倒是说：“是吗。原来你……还是挺在乎我的啊。”

　　夏清：“……”

　　这人，别人说话只听一半的吗。

　　夏清一句话，牧河俊就飘了。又是摸脖子又是抓头发，挺不大好意思的样子。过了会儿，回神了，牧河俊才说：“你刚说南区是吧。那边从开发的时候就开始闹，刚竖起的那几栋楼卖的时候就有人闹事，还打伤了购房客户，现在又死了钉子户。死的玄乎，警察还在查。”

　　太明显了。就是有人在搞事。可是为什么？针对孙家？对家做的？

　　夏清没有说话，皱着眉头，牧河俊又忍不住去捏他的脸。夏清懒得管，牧河俊捏了几下，开口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南区这个事情，也不是我们圈里的小打小闹。还是别管太多得好。”

　　但牧河俊说的，夏清又怎么会想不到，他要管，牧河俊也管不了。斟酌片刻，牧河俊知道没用，但还是说：“真的，夏清，你别管了……你要是被卷进去，出什么事情，我……”

　　夏清：“我知道。”

　　牧河俊张张嘴，然后还是没再说下去。他想了想，给林骁发了消息。

　　电影的开拍安排在一周后，这空下来一周的时间没有别的安排。冬天的阳光也是毒的，夏清晒黑了一点点，但还是比普通人白了几度。他躺沙发上看剧本，看了几行看不下去，拿出手机来搜南区的事情，网上消息乱七八糟，什么阴谋论的说法都有，最夸张的就是外国势力挑拨想要引起新城内乱的说法，还说得头头是道，很像那么回事。

　　夏清和简哲发消息，说晚上过来吃饭。简哲没回。夏清看不进剧本，干脆拿着手机打起游戏。林骁把家里卫生打扫好了才看到牧河俊发来的消息，对方简单说了下南区情况还有孙雨南家里的事。

　　“夏清肯定会想办法帮忙。我觉着这事不单纯，他现在也就听你的。你看好他，别让他乱来。”

　　林骁便也去搜了下南区的新闻，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他给牧河俊回复了好，收了手机往客厅走。夏清打游戏，听到声音，头也不抬说道：“忙完了？”

　　林骁：“嗯。”

　　林骁刚要说话，夏清便道：“我晚上要回趟家。嗯……我是说……”

　　林骁：“简哲那边。”

　　夏清尴尬地点点头。林骁问：“去聊南区的事？”夏清手一抖，控制的角色被对面砍死了。干脆退了游戏，夏清问：“牧河俊和你说的？”

　　他真的太聪明了。林骁点点头：“他怕你乱来。”夏清失笑：“能怎么乱来。我就问问什么情况，真是我管不了的事，我想管也没法啊。”

　　但有什么事你管不了呢。

　　林骁在心里默默念着，没有说出口。

　　他当时见到简哲，对方没打算为夏清隐瞒，直截了当说夏清是自己的左右手，是他的军师。

　　“我还没有见过，比他更会玩弄人心的人。”

　　“不过，现在倒是收敛多了。”

　　“也不知道因为什么。”

　　林骁半天也没说话。夏清有点紧张了。翻身起来，凑过去，林骁正回神，稍微偏头，两人差点亲到。

　　“……”

　　夏清赶忙捂着脸，后退了些。

　　手机震了下，是简哲回复了消息：“今天不行。”

　　夏清看着消息，皱起眉。什么？今天不行？今天有什么重要的客人是自己不能见的？

　　但夏清不会问简哲这种问题。他也没有那个资格。

　　回复自己知道了。夏清又和林骁说今天不回去，林骁说：“那去买些食材吧。冰箱都是空的。”

　　“好。”夏清一边应着，一边翻下沙发去拿衣服。两人一起出了门。还是他家附近那个超市，好久没来，格局也没有变。

　　“南区那边的事，你听说没有呀！怪吓人的哦！”

　　“是撒！我儿子之前还说去看那边的房子的！被我拦住了！”

　　“我的天啊，南区那是人住的地方吗！南区那边的人都是流氓的！！”

　　“就是啊！！这不是，还好没有买，听说那房子要烂尾了哦。好多人钱都交了！”

　　“都是南区的人吧。”

　　“拆迁的人吧。我们新区的人才不去那边买房呢。”

　　夏清正挑食材，旁边两位大妈聊得不亦乐乎，音量完全不控制，夏清想不听都不行。把食材放进推车，那边还在说。就像南区见不得新区，新区这边也一样不待见南区。年轻人也许好一些，老一辈那真是仇恨不共戴天。

　　而且，南区那儿有新城唯一的贫民窟，鱼龙混杂，几十年前就没人敢管，现在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夏清偷偷看了眼推着推车的林骁。如果自己说想去一趟南区，林骁肯定不会答应吧。

　　但是吧，夏清毕竟在那边也是生活过……

　　一连几日，简哲都没有再回复夏清。夏清拿不准他是不是故意的。夏清有种全世界的人都别让他管这事的感觉。心里满是疑惑，但夏清也不是纠结的人，不让管也就不管了。他这几日都在沙发上研究剧本，这部打丧尸的电影名字叫《求生》，剧本是中规中矩的末世求生救赎题材，就是加入同性恋情，夏清和牧河俊饰演的两位主角从相互看不顺眼到共生死，这段感情倒是描写得十分感人。

　　夏清看来，这就是一部披着末日打丧尸壳子的爱情故事，不过幻想工场的特效技术世界顶级，末世感应该不会太差。

　　过了一周裴将来接人。牧河俊坐车上抬眼对他一笑。这一周牧河俊都没有来找夏清，夏清非常满意，也对他笑了下。牧河俊稍微有些愣神，在裴将无言的注目下脾气不好的影帝羞涩地摸摸鼻尖。

　　拍摄基地还是夏清以前常去的那个。只不过是其中幻想工场专属地区。牧河俊说：“基地特地为了这次拍摄打造了末日专区，我前几天去看过了，很震撼。”

　　他说这个话的语气，像个求表扬的小男孩。只可惜夏清没会他的意，只是点点头，说了声好。

　　牧河俊略有些失落。裴将真是无言，只好找话说：“夏清，你又火了你知道吗。”

　　夏清疑惑地啊了声。裴将笑：“你现在都不上网吗？”夏清：“不怎么上。我在看剧本，我又怎么了？”

　　牧河俊抢着说：“你什么时候演了将军的片？上映了，都在说那美人鱼是谁呢，你粉丝一看就说是你，还被喷了，结果看演员表真的是你。喷子打脸都打肿了。”

　　裴将：“将军的特效化妆太厉害了，我看网上的图，还以为只是长得像夏清的外国小孩。”

　　牧河俊插嘴：“我也一眼就看出来了。”

　　夏清：“……”

　　没想到那电影竟然在国内上映。但夏清依然没有太大反应，牧河俊凑过去，问夏清：“你怎么都不高兴？”夏清打个哈欠，想了想：“我总觉得自己是个退圈的人，红不红，都不大重要。”

　　牧河俊：“……”

　　沉默许久，牧河俊才再开口：“你真的……以后都不打算回来了？”

　　“嗯。”

　　夏清回答得斩钉截铁。牧河俊还要说什么，夏清转了过来，看向他。夏清说：“你自己的人生，你自己走吧。阿俊，我觉得我该还你的都已经还了。”

　　窗外风景一点一点在夏清瞳中掠过。那些蓝天和云朵，在他眼里像是浮起的水雾。

　　车内又静了。裴将认认真真开车。林骁坐在前排闭目养神。保姆车隔音非常好，只剩呼吸的声音了。

　　夏清也没有期待牧河俊会回答什么，他又扭开了脑袋去发呆，牧河俊突然道：“好。”

　　牧河俊说：“如果，这是你希望的话，我会的。”

　　夏清没有想到牧河俊会答应。他以为他会像以往那样，像孙雨南那样不讲道理，大吵大闹。

　　“夏清。”牧河俊叫他。夏清转过来，牧河俊小心翼翼地开口：“那，我们还能像以前那样吗？我……”

　　他……和孙雨南还是不一样的。夏清想。

　　“嗯，”夏清点点头，“当然。”

　　牧河俊就笑起来了。像个傻小子。

　　裴将也不知道这是闹哪出，不敢评价。

　　到了片场，夏清牧河俊进了化妆室，出来就变得破破烂烂脸上身上都是泥巴。抱着枪往那一站真的像是去逃难。翟海没心没肺跑到夏清那儿感叹：“夏前辈真好看。化妆成这样也好看。眼睛也太漂亮了。”

　　夏清突然被吹，猝不及防。只能道：“……谢谢。”

　　远处待机的十八线配角们见着，都冷冷地哼。

　　“也就一张脸。”

　　“不是说好退圈的。又回来干嘛？”

　　“人家就算退圈了，还有外国导演欣赏求他拍戏。”

　　“说的也是。一个男人，演美人鱼？哈哈哈哈要点脸啊。”

　　“他不是那个吗。他这种，不算男人。”

　　“哈哈哈哈！！”

　　声音完全不打算遮掩，一字一句响亮得不行。夏清想听不见都不行，但他是无所谓，就怕牧河俊生气。夏清侧头去瞄，没有什么异常，夏清便放心了继续发呆，谁知一转身牧河俊的脸色就垮了下来。

　　准备就绪。第一场戏希尔导演就给安排的追击战，来了上百个“丧尸”待机中。

　　幻想工场的化妆术虽比不上将军影业的世界一绝，但也不差。待机中的那群“丧尸”面目狰狞、张牙舞爪，这一只血和脑浆一起流，那一只眼珠子和牙一起掉。配合着片场的布景，不知道还以为真末日了。

　　但夏清他们几个一进片场都笑出来。大群大群“丧尸”站在片场聊天唠嗑，有的见到他们，还挥手或是礼貌地鞠躬。费玟甚至玩笑道：“我好怕他们谁跑过来找我要签名。”

　　所有人都大笑起来。场面感太强烈了。

　　夏清刚想捂脸，牧河俊就挡着了。牧河俊说：“妆，会花的。”夏清这才想起来。他也是太久没演戏了，什么都不习惯了。

　　希尔情绪高涨用A国语言混着奇怪口音的国语来鼓舞人心。翟海抓脖子呵呵笑：“第一场就让我们跑跑跑还跳房子，导演魔鬼无误了。”

　　是的，除了追逐战之外，他们还要爬个两楼，从外面，然后还要跳四五个房子，从屋顶。

　　地上铺满了充气安全垫，但就算这样，在层高二楼的屋顶间跳跃还是非常可怕的。工作人员给他们上威亚，夏清抬起手等着他们，谁知一转身，林骁站面前。夏清眨下眼：“怎么了？”

　　夏清声音突然就软了。牧河俊转头过来，看到林骁。牧河俊：“……”

　　林骁：“我来帮你系。”

　　夏清认真地把眼里的小花花藏起来：“你不放心呀。”

　　林骁：“对。”

　　夏清咬咬下唇，乖巧地让他系。林骁先仔仔细细检查威亚没有问题才动手。夏清腰细得不行，皮带被直接扣到了底。

　　这腰跟个姑娘似的。林骁想。然后顿了几秒，立刻羞愧无比。夏清就望着林骁从平静到红耳朵，也不知道怎么了，他系好了就转过身溜走，一句话也没说。

　　夏清：“？？？”

　　“我看看。”牧河俊走过来，拉着夏清检查一遍。夏清马上抱怨：“林骁系的。”牧河俊：“他又不是专业的。”

　　夏清哼了哼：“那是。区区两层楼，我们家林骁直接飞。”

　　牧河俊：“……”

　　都差不多了，副导喊他们就位。准备试演，主角团站好，后面“丧尸”群也都来了。翟海忍不住往后瞄，和众人吐槽：“这么看，还蛮吓人的哈哈哈哈。”

　　可不是嘛。片场到处都是“血迹斑斑”的房子，地上“尸骸遍野”，身后又有“丧尸”嗷嗷乱叫。真末日无误了。

　　陶洪泰也说：“感觉来了。我一会儿肯定跑得贼快。”

　　他在戏中饰演的角色也算是活跃气氛的搞笑担当。演技派瞬间入戏，整个人又怂又帅。

　　夏清抱着枪，沉着脸站在最前面。他单脚踩在天台的台阶上，皮带吊着炸药子弹还插了把刀松松垮垮挂在腰线上……牧河俊喉结上下滚了下。

　　再三确认威亚无误、一切准备妥当后，希尔的助理拿起大喇叭。一声开始！“丧尸”群率先动起来。

　　他们速度不快，但叫得凶。台下的工作人员都都些被吓到。都情不自禁搓搓手臂缓解发凉的背脊。场中演员们也是拔腿就跑，牧河俊的沉稳、夏清的冷峻、费玟的平和、翟海的聒噪、陶洪泰的蠢怂——大家都是一瞬间进入了角色，根本看不出这只是试演。

　　夏清跑在最前面，牧河俊紧随其后，陶洪泰和翟海落在最后。翟海一边跑还一边喊，嘴里妈妈啊救命啊我不想被丧尸拥抱啊——台词仿佛烫嘴，那肺活量，惊艳全场。陶洪泰瞪大眼瞅他，想说话但是嘴巴打颤，没说出来。

　　眼看两人就要被抓，夏清一个急刹，原本背着的枪，一个旋身被他握在手中，夏清单膝跪地，子弹射出！

　　希尔：“卡！”

　　“丧尸”停下。几个主演也停下来。翟海最搞笑了，他赶忙往后跳了跳，躲在陶洪泰后面，被“丧尸”群演们嘲笑了。有一个“丧尸”小姐姐还和他说话打招呼：“翟海弟弟别怕哦！姐姐马上来吃掉你！”

　　翟海瞪着眼睛，摇手又摇头：“别别别别！姐姐你放过我吧！”

　　“丧尸”小姐姐们：“哈哈哈哈哈！可爱！！”

　　翟海：“……”

　　前面热热闹闹，费玟往后看，夏清站起来，希尔过来和夏清说了些什么，有些远，费玟听不清，但看导演的表情也能看出来非常满意。费玟虽然对夏清有所改观，但还是打心底觉着夏清就是个花瓶，能红都是靠脸，演技什么都是粉丝吹出来。

　　可刚刚那一瞬，还只是试演，却已经足够惊艳费玟。夏清无论是眼神还是举枪的架势，都无可挑剔。也根本看不出他已经好久没有演戏。

　　有些人，就是天生天才。费玟想。

　　这一段结束，下一场就是跳房子。翟海大新人一枚，就没演过几部戏，站在两层楼的楼顶往下看，脚开始抖呼吸开始变粗。他瞄了眼旁边的人，大家都很淡定，就他一个人在怕。他感觉到一丝孤独，想找个伴。他走到夏清边儿，装作不怕的样子说：“夏前辈，二楼……没想到还蛮高的哦……”

　　夏清：“嗯。注意安全。”

　　翟海心里一暖，又道：“你怕不怕呀。”

　　夏清想起他当年被林骁直接背到塔顶看风景的疯狂事，再看了眼二楼，这个高度，根本不虚。但翟海一副惶恐的样子，夏清便道：“还是怕的。不过有威亚，没关系。”

　　夏清说怕的时候，眼神都软软的，翟海抓抓后脖，有种终于找到队伍的归属感，大概他比夏清要高，就又多了几分责任感：“嗯！夏前辈你要是怕的话，要不我先试吧！”

　　夏清愣了下，望着翟海。翟海说完后，也是一愣。靠，哪有他这样，自己坑自己！夏清忍着笑说：“好啊。”

　　翟海：觉得自己是个傻叉。

　　陶洪泰看到两人全程对话，颇有些幸灾乐祸过来拍拍缺心眼小孩翟海的脑袋，道：“加油，你可以的。”

　　翟海哭诉：“我觉得我有点傻。”

　　陶洪泰点头：“没毛病。”

　　翟海哇地一声哭出来。工作人员在那边喊差不多了可以试跳了，翟海站在众人视线中心，刚刚调戏他的“丧尸”小姐姐也在远处蹦蹦跳跳给他打气，现场气愤一片诡异。

　　工作人员问：“准备好了吗？”

　　翟海：“等——”

　　工作人员一拉威亚，翟海咻地被吊起，甩到对面，那声哇啊啊啊都是过了半秒才嚎出来，整个演出，都有一种网速不好的卡带感。还挺艺术。

　　主角团几个共演凑到墙边看对面那栋楼滚落在气垫上的翟海，陶洪泰喊着问：“活着？”

　　翟海还扒气垫上呢，虚虚弱弱颤颤巍巍伸出右手大拇指，给自己点了给赞，工作人员过来，无情道：“起来了，别耽误时间。”

　　翟海抖着脚站起来，对工作人员笑了笑，工作人员直接无视，推着他从气垫出去。好冷酷！

　　“下一个谁来？”费玟问。夏清说：“我来吧。”

　　夏清刚和翟海说他怕，现在面色平静极了，费玟想这要是演技那可真是不得了。然后就这么几秒的功夫，夏清单手撑地翻身跃起，借着威亚的劲，身体抛高，唰一下落在对面那楼的气垫上。

　　挖槽。

　　帅啊！

　　主角团的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身后的“丧尸”团居然先叫为敬！

　　“丧尸”们：“啊啊啊！！！好帅好可爱！！！”

　　夏清一头问号，可爱？我刚干嘛了？

　　人类并不理解“丧尸”，主角团也懒得吐槽，准备好了就一个个跳房子去了。

　　牧河俊紧随夏清，他是一个滚身落地，都不用调整直接站起来。牧河俊走到夏清的面前：“还好吧。”发呆的夏清：“啊？”

　　牧河俊被他呆的样子萌了下，刚要说话，一杯可乐就满血复活的翟海凑过来：“夏前辈你刚刚跳跃的动作好酷啊！而且好流畅！专门练过吗！”

　　被打断的牧河俊：“……”

　　夏清道：“没有。不过我身边有个人练过，身手很好，我就学他。不过比起他，我差远了。”

　　翟海：“哇塞，那人得多厉害。”

　　夏清：“不用威亚直接跳哦。”

　　翟海惊呼：“真的假的啊！！”

　　夏清乐得别人惊叹，哼哼几声不多说。只有知道夏清在说谁的牧河俊默默地不高兴。

　　一上午，主角团几人又是被追着跑又是跳房子，结束的时候一个个累死。陶洪泰说：“我甚至开始怀念那年军训。”

　　费玟年纪最大，摆摆手不说话。随便扭头看到夏清和牧河俊站在喝水说话，刚想感叹年轻真好，就见翟海一脸死状瘫在椅子上。

　　嗯……人和人，还是不一样的。

　　夏清正说话，声音突然就软下来，翟海都忍不住睁眼瞅。林骁走过来，走到夏清面前，夏清就彻底软了。

　　夏清漂亮。但这段时间无论是军训还是刚刚拍戏，给翟海的感觉都是冷冷清清一个人。他突然这么软、这么甜，翟海感觉像是今天才认识他。

　　林骁说：“你最后一次落地姿势很奇怪，前面伤到脚了？”

　　“啊？真的吗！”翟海坐直了，“伤哪儿了？”

　　牧河俊脸上一沉。他完全没有看出来。林骁摸出一罐喷药，又给了翟海一个眼神，翟海马上从椅子上站起来：“夏前辈你坐！”

　　夏清一边摆手一边说你们也太大惊小怪然后乖巧地坐下，等着林骁。

　　啥都不行就嘴快的翟海：“前辈你好乖好可爱！！”

　　夏清：“……”

　　一秒后，夏清不失尴尬地微笑：“谢谢。”

　　林骁半跪，把夏清的腿放在椅子上。裤脚一点一点被他卷起来，露出夏清白净的小腿。哇，那皮肤，真是好得不像话。

　　果然是肿了，但不严重。林骁给他上药，上好了药就顺手揉起来。夏清是享受的，但周围几双眼都瞅着这儿，他脸皮再厚，也有点不好意思。夏清说：“好了，嗯，可以了。”

　　“你跑了一早上，现在腿伤也不能拉伸，别嫌麻烦，不然明天肌肉酸痛。”林骁说。

　　“哦……”夏清应了声。牧河俊说：“我来帮他按。”林骁头也不抬：“影帝那边坐。”

　　夏清顿时两边腮帮都鼓起来了。他在忍着笑。

　　牧河俊真是要被林骁气死了。但又不能说什么。干脆就在旁边坐着，周围看热闹的人慢慢散了，牧河俊还在。林骁都忍不住道：“你很闲？”牧河俊：“还好。”

　　林骁看向他，眼里都是不耐烦。夏清怕他们吵，开口和牧河俊说：“弄点东西来吃吧。饿。”

　　牧河俊指着林骁：“他不是助理吗？”

　　夏清：“你不是非要做我男朋友？这么点事都不乐意了？要你何用？”

　　牧河俊：“……”

　　夏清：“去不去？”

　　牧河俊：“……去。”

　　夏清对着牧河俊挫败的背影挥挥手，转过头来，林骁低着头给他揉腿，一言不发。夏清叫：“林骁？”

　　“嗯。”声音出来了，就是没抬头。

　　夏清：“你不高兴啊。”

　　林骁：“没。”

　　夏清想了想，说：“都是营业。不是真的。”

　　林骁：“……”

　　林骁可以说，你们营业也好，真的在一起也好，也和我没有关系。但他都说不出口。

　　夏清观察他，林骁还是不说话，夏清也没有办法。过了会儿牧河俊拿着吃的过来，披萨还有鸡翅，果然都是A国人爱吃的。

　　就算夏清很久没有为减肥劳神费力，但这么油腻的，还是不大敢吃。夏清问：“没别的？”牧河俊点头：“转了一圈，就这个。沙拉早被几个女演员分刮。实在不行少吃点。”

　　夏清那了一小块披萨，吃了几口，又拿了一块喂给林骁。林骁抬头就咬，两口吃完。夏清的指尖被他的舌头碰到，就一小下。夏清清清嗓子。刚林骁抬头的时候他偷偷瞧了眼，没生气的样子。

　　牧河俊：“我也要喂。”

　　夏清：“……”

　　所以，牧河俊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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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