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装白莲》喵木君

113、第 113 章

　　夏清：“你慢点喝。”

　　林骁又自己倒了杯。他脸上有汗，夏清就抽了纸巾起身给他擦汗。林骁喝完水放下杯子又要走，夏清说：“歇会儿嘛。天这么热。”

　　林骁摇摇头：“知道热还跑出去。”

　　夏清鼓着腮帮：“我还不是想看看你都蹲哪儿嘛。”

　　林骁：“我要是能被你找到……”

　　夏清慢慢挑起一边眉头：“你要是能被我找到？”

　　林骁没说了。他扭开头：“不说了。我走了。”

　　夏清憋着笑，他扒桌上给林骁挥手：“拜拜。”林骁：“这儿人多，你自己多注意。”夏清乖乖答应：“好。”

　　已经不知道啥情况的余长兴望着他俩，话说这个高个子长得还蛮帅啊！林骁看过来，看了余长兴一眼，和夏清说：“还可以。”

　　夏清：“人家是好孩子，别吓唬人。”

　　余长兴：“？？？”

　　林骁揉揉夏清的脑袋，没再多说，出去了。余长兴往门口望了几眼，不禁道：“好帅啊。”

　　说完脸一红，不好意思地看了夏清一眼。夏清笑笑，也没说他。余长兴试探着问：“那位是谁呀？”夏清说：“林骁。不用在意他。”

　　余长兴：“哦……”

　　次日天空才刚刚破晓，空气中还带着一丝水露的味道。牧河俊站在生如的剧组外，发了会儿呆，又抬起头，看了眼被云层遮住的太阳。

　　“……阿俊？”

　　不是熟悉的声音，牧河俊回身。卫商俞笑了笑：“果然是你。你长高好多。”

　　牧河俊过了好几秒才开口：“你是……卫前辈？”

　　卫商俞：“别叫什么前辈了。我那都是哪年哪月的旧事了。你要是叫我一声阿俞哥。我会很高兴的。”

　　他和先前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了。牧河俊一时都没有适应。脸的变化也很大，牧河俊不禁想起另一位故人。

　　片刻后，牧河俊点点头：“阿俞哥。”

　　卫商俞笑：“你……应该不是这边剧组的吧。”

　　牧河俊：“我来探班。”

　　卫商俞想了想：“看夏清？”

　　牧河俊：“嗯。”

　　卫商俞：“你们关系真好。对了，选秀我看了，最后好可惜。慢慢来，你这么优秀，机会总是有的。”

　　牧河俊：“谢谢阿俞哥。”

　　卫商俞：“这几年，圈里变化也大。我那个年代的人都几乎看不到了。”

　　牧河俊：“嗯。”

　　卫商俞：“你不进去吗？”

　　他刚来的时候就见牧河俊一直站在门口，一动也不动。“你和夏清吵架了？”

　　牧河俊没说话，刚要摇头，卫商俞就说：“吵架有什么。有什么事好好说。过了几年再想起来，你大概都不会记得为什么吵架。”

　　“不是，”牧河俊慢慢开口，“我们不是吵架。”

　　卫商俞笑：“还不承认啊。你阿俞哥是过来人，心里清楚。难得你们关系这么好，更要珍惜了。我就是以前没好好珍惜……现在干什么都没意义了。”

　　牧河俊：“……”

　　卫商俞推推他：“走。怕什么。哥帮你。”

　　牧河俊没来得及说出谢绝的话。他被卫商俞往里推。笑了笑。

　　不知道剧组几点就开工了，都是人。韩臣带着几个新人模样的配角儿围在小屏幕前。配角儿小孩说着话。

　　“韩老师，您让我们看夏清，还不如看您呢。”

　　“就是啊。”

　　韩臣：“人外有人。就算你们是科班出身，也还有得学。”

　　正巧这时导演喊了声卡，夏清便回到原位，准备重来。韩臣身边的后辈们纷纷笑起来。

　　“学他的演技，也学不到人家一出道就能拿下电影主角的本事啊。”

　　“我们也没那运气嘛。”

　　“就是。哈哈哈哈。”

　　韩臣十分不悦，但也不想为这些发火。他本来也不熟悉这些后辈，是公司托他带带，没想到一个个本事没有，脾气倒是大。

　　夏清那场过了，拍了五遍，也很正常，后辈小孩儿却都在咬着耳朵说，这么简单的戏还要来五遍，学啥啊。要是我们，准一遍过。

　　韩臣：“……”

　　夏清结束那场短时间没有戏了。余长兴陪着他在一边坐下歇着。影棚没有窗，空气里是闷热的湿气。余长兴在旁边帮忙摇扇子。夏清闭着眼歇息。

　　那群小孩儿就说，看，这就是大明星的架子。

　　牧河俊和卫商俞进来，正好听到这些。男孩子们看到卫商俞，相视点头，看，有钱人家的少爷来了。

　　“人家开个口，直接改剧本好吗。”

　　“比不了啊比不了。”

　　韩臣厉声道：“没有人教过你们，这样很没有礼貌？”

　　“韩老师。我们做艺人的，不就是要被人说来说去。就议论几句，有什么大不了嘛。”

　　卫商俞也笑着说：“是啊。没什么。”

　　他这样的态度，几个小孩儿反而不好再说什么。韩臣像看外星人那么看卫商俞。也不怪他，卫商俞出事那段时间，风评太差，架子大脾气坏连隔壁公司没见过他的韩臣都有所耳闻。韩臣也不知道他试镜的事儿，只能心道谣言都不能信。

　　韩臣和两人打招呼，和牧河俊说：“好久不见啊。比赛我看了。可惜了。”

　　牧河俊的视线从那几个配角身上收回来，不大走心地应：“慢慢来。我也不急。”

　　韩臣十分喜欢牧河俊这样温润的态度，点点头问道：“来找夏清？”说着，指指角落睡着的夏清：“凌晨四点开始拍的。刚歇下。”

　　牧河俊：“……”

　　他看了夏清几秒，便放下手里的袋子，和韩臣说：“那我就不打扰他了。这里面是一些小点心，大家分着一起吃吧。”

　　卫商俞：“在这儿玩一会儿嘛。”

　　牧河俊摇摇头：“算了。他反正也不大乐意见着我。”

　　韩臣：“怎么会。”

　　牧河俊摆摆手：“我那边也还有事情。”

　　说着，他又看了那几个配角儿一眼，笑了下，安静地离开了。

　　卫商俞：“他和夏清发生什么事了吗？”韩臣：“我也……说不清。唉，以前挺开朗一人，现在说不出来，感觉成日都不大开心。”

　　卫商俞回过头，看了眼牧河俊离开的方向。不禁又叹了口气。

　　牧河俊往外走。太阳已经完全挂在天上了。水泥地面被晒出了热气，他拉了拉领口散热。刚到剧组就听到身后传来“阿俊俊俊俊俊”的声音轰炸。

　　牧河俊赶紧挪开了些，躲过云盛的冲刺后背抱。

　　云盛：“啊！”

　　牧河俊冷漠地看着他。云盛：“干嘛要躲开啊！”牧河俊：“热。”

　　云盛：“我来找你玩了！”

　　牧河俊：“你自己的工作呢？”

　　云盛：“没得工作。C位抑郁症病发。我现在一个大闲人。”

　　牧河俊：“……”

　　云盛凑到他旁边，仰头看新建的基地：“哇塞！好气派！阿俊你去和你们雪英娘娘说一声，让我客串一个嘛。”

　　牧河俊推他的脸：“靠太近了。很热。”

　　云盛：“切。靠过来的要是夏清，你推吗？”

　　牧河俊：“……”

　　敏锐察觉到牧河俊的不悦，云盛撅起嘴：“好啦。不提他就是了。啊，真的好热。”

　　牧河俊：“知道热你还跑。”

　　“这不是，看到你激动了嘛。”云盛一边说，一边露出个没心没肺的笑容。

　　牧河俊叹口气，转个弯。云盛追着他：“去哪里？”牧河俊也没说话。云盛跟着他，走到一个便利店，牧河俊买了两根冰棍。给了云盛一根。

　　云盛十分开心，一边吃一边一走一跳。牧河俊看着都热，道：“你不能好好走路？”

　　云盛嘿嘿笑：“这是开心的步伐。”

　　牧河俊：“你没工作，D社不安排一下？”

　　云盛：“我们和蓝台签了约，这段时间我归蓝台管。他们现在已经有意放弃崔钰，直接四人团算了。”

　　说着，两人又走回去了。云盛一脸期待望着牧河俊，牧河俊没办法，就说：“只能逛逛。”云盛敬个礼：“收到！”

　　然而牧河俊还是低估了云盛的热闹程度。他们剧组本就外国人多，加一个云盛，更闹了。云盛十分自来熟地和外国大哥们唠嗑，外语说得一个溜。牧河俊道：“我都快忘记你一开始羞涩可爱的人设。”

　　云盛：“我现在也依然羞涩可爱啊！”

　　云盛：“这儿可真大。”

　　牧河俊：“嗯。”

　　云盛：“到时候上映了，我去给你刷票房做宣传。”

　　牧河俊：“你还是多考虑考虑自己吧。别仗着自己年轻就随随便便，什么也不在乎。”

　　云盛真是不大在意：“有什么关系。努力勤奋一辈子，混吃咸鱼也是一辈子。关键还是要自己开心。”

　　牧河俊：“……你为什么要进D社？”

　　云盛笑：“不是说了嘛。因为夏清呀。”

　　天花板吊着工人还在刷油漆，一不小心，脚碰掉了油漆桶。牧河俊听见远远有人叫，一时也分不清声音从哪儿传来，就被云盛拽着袖子，拖着退了好几步。然后，啪叽一声，黑色油漆桶砸在方才牧河俊站着的位置。

　　牧河俊：“……”

　　云盛：“还好还好。”

　　牧河俊：“多谢。”

　　云盛：“跟我客气个啥呢。下次给我做好吃的带来就行了。”

　　牧河俊：“……不是说不用客气吗？”

　　云盛：“不管！说好了！不许耍赖！”

　　来了很多粉丝。夏清被那些声音吵醒。他迷迷糊糊问了声怎么了？余长兴说：“不知道谁的行程露了。不过不用担心，已经有保安过来，在维护秩序。”

　　夏清坐起身来，余长兴递杯水来。韩臣走过来，对着夏清晃晃手里的袋子。夏清接过来看，都是可爱的小点心。他说：“谢谢韩臣哥。”

　　韩臣：“不是我。阿俊拿过来的。”

　　夏清笑容一顿。韩臣：“你们这是怎么了？”

　　“韩大哥才是，什么时候给我们介绍介绍你的可爱女朋友？”

　　韩臣被他一句话问得猝不及防，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挠脑袋：“没……”

　　但很快又笑起来。笑容傻里傻气。

　　“这么明显啊。”

　　夏清笑：“可不是嘛。一天看手机三百次。笑得眼睛都找不着了。”

　　韩臣脸通红，窘迫极了。夏清问：“圈内圈外？”韩臣：“圈外啦。是我同学的妹妹。我……我看到她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夏清眨眨眼：“哇。”

　　韩臣：“我当时就决定，就是她了。我要用一辈子来疼她。”

　　夏清：“噗。”

　　韩臣：“别笑！”

　　夏清用手里的小点心碰碰韩臣的，假装是碰杯：“等你喜酒哦。”

　　韩臣点点头。

　　外面还是吵吵闹闹，夏清几口吃完小点心，擦擦手站起来。那边的粉丝见到他过来，纷纷疯狂叫起来。夏清就一脸呆呆地望着他们，片刻后才笑起来，挥了挥手。

　　“啊啊啊！！”

　　“清宝！！清宝！！！”

　　“呆呆的样子也太可爱了吧！”

　　“真-可爱本爱了。”

　　面对瞬间切换傻白甜人设的夏清，韩臣可以说是目瞪口呆。这个演技，服气的。

　　夏清一边挥手还一边说：“大家好呀。我是夏清。大家吃饭了吗？”

　　偶像剧女主都没你傻白甜。

　　粉丝们当然只有尖叫的。夏清就拎着牧河俊留下的袋子，走过去。给粉丝们发点心了。

　　韩臣一捂脸。阿俊知道要哭吧。

　　粉丝疯了。安保也疯了。

　　安保大哥抓狂：“你这样我们工作很难做——”

　　一团青团放他手心。夏清笑：“给你。”

　　安保大哥感觉心脏某处被折弯。

　　粉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夏清干脆把袋子全给了安保，然后面向粉丝：“我要去拍摄了。抱歉啦。”

　　“没！关！系！”

　　夏清又对安保大哥笑了笑：“麻烦哥哥帮我发一下吧。一点点心意，大家不要抢哦。”

　　“好！”

　　夏清笔芯：“爱你们。”

　　等到走远，余长兴才忍不住道：“夏老板你真好。”

　　夏清只笑不语。正在拍卫商俞的镜头。他坐在病床上。夏清停下步子。

　　应卫商俞的要求，整个生如的剧本，千寻都没有提到关于元锦的任何事情。唯一的镜头，就是卫商俞在接到电话后，一个眼神。只有两秒。

　　也足够绝望。

　　申导破天荒一遍过。卫商俞还久久未从情绪中走出来。他恍恍惚惚的，见到夏清，勉强是笑了下。夏清：“还好吗？”

　　卫商俞：“嗯。”

　　卫商俞想起什么：“我刚刚遇到阿俊了。你们吵架了？”

　　夏清：“他和你说了什么？”

　　卫商俞：“他说你大概不想见到他。”

　　夏清：“……”

　　卫商俞：“夏清，也许是我多事，但……”

　　夏清：“前辈。我和他，不是你的元锦那样的关系。”

　　卫商俞没想到夏清会说得这么直接。苦笑：“嗯。抱歉。”

　　夏清想了想，问道：“前辈要用一辈子去怀念他吗？”

　　卫商俞看着夏清。一时间没有说。夏清转过身，他说：“前辈。人的一生那么长，永远活在过去，不值得。”

　　卫商俞：“嗯。我知道。”

　　然后，又是一声叹息。卫商俞说：“可是。他死了啊。”

　　夏清；“……”

　　卫商俞握紧拳，又张开。握紧又长开：“我每一次想起他，总觉得……是我结束了他的一生。”

　　夏清咬着牙，他想起一些事情。他吸吸气，再说不出别的话来。只能拍拍卫商俞的肩：“都过去了。”

　　卫商俞：“嗯。”

　　距离夏清下一场戏还有一段时间，他决定出去转转。粉丝已经散得差不多，余长兴还是很紧张，一路小跑跟着夏清。夏清直接去了便利店买冰棍，一边走一边吃。偶尔遇见熟人，还甜甜地和人打招呼。

　　余长兴心想，他家老板当□□第一甜。

　　走着走着，夏清瞥见抱膝坐在路边叹气的人，余长兴小声惊呼：“余秀诗！”

　　夏清笑：“你喜欢她呀。”

　　余长兴没来得及说话，余秀诗已经看到夏清，愣了下，然后站起来。

　　余秀诗：“夏清！”

　　夏清摆摆手，余秀诗：“你也在这边拍戏？”夏清：“嗯。连晓蕾也在。”

　　余秀诗笑了下：“晓蕾真厉害。最近怎么样？”

　　夏清：“老样子。”

　　两人聊了几句，也都没话了。余秀诗说：“那我先回剧组了。有机会去找你玩。”夏清点点头：“嗯。拜拜。”

　　余长兴一直瞅着余秀诗的背影，然后忍不住说：“好漂亮。”

　　夏清笑：“怎么不去要张签名？”

　　余长兴不大好意思道：“我都呆了。她好温柔啊。”

　　夏清拍拍他：“总有机会。”

　　余长兴：“谢谢老板。”

　　影后余秀诗，起初也不过只是在各个剧组跑龙套的小人物。若不是三年前那部电影一炮而红，现在说不定还依然在跑龙套。然后无数的人，得不到一炮而红的机遇，便就这样默默无闻了整个人生。

　　夏清走着，想起往事，忽然停下脚步。余长兴疑惑扭头：“夏老板？”夏清摇摇头：“……没事。”

　　他笑了笑，和余长兴回了剧组。

　　拍摄有条不紊继续。夏清因为期末考试，请了一日假，回来便听说牧河俊那边剧组开工的事。阵势特别大，一路走都有人在讨论。

　　讨论，有钱就是好。

　　路过拍摄点时，余长兴还伸着脖子张望，忍不住和夏清小声说：“哇塞，那边的设备看着好高大上啊。”

　　夏清：“幻想工场的特效团队本来就是世界第一。这是他们进军国内第一弹，自然是舍得的。”

　　说着，夏清皱皱眉头。今天人太多了。

　　回到生如的剧组，夏清问起这个事，白正澜便道：“嗯。荣和剧组今天九点开始对粉丝记者开放。刚刚通知的。你没事也别乱跑，就呆剧组里。”

　　夏清点点头。然后道：“荣和？”

　　连晓蕾接过话：“就是阿俊接的电影名字。”

　　从名字完全看不出内容。夏清去换衣服上妆。忙忙碌碌到了中午，听到外面吵吵闹闹，随便瞥了眼，天啊，人超多。生如的工作人员都纷纷抱怨：“就算对外开放，怎么也要限制一下人数吧。这不是给别人添麻烦吗。”

　　白正澜笑：“阿俊这么红啊。”

　　夏清摇摇头，觉着吵，就端着饭盒回化妆室。他一边打开盒饭，一边戴上耳机。

　　余长兴坐在另一边扒饭，他听到夏清笑起来。语气有点甜。

　　“有什么问题？我还不能和你打电话了吗？”

　　“正准备吃。”

　　“你说话不就好了。又不影响我吃饭。”

　　“那算了。我挂了。”

　　“嗯嗯嗯。我知道，就在里面呆着哪儿也不去……”

　　夏清声音一顿。他看到他的包里，被塞了个信封。那信封还露出个角，生怕夏清发现不了。

　　“没事。”夏清说着，站起身来，把信封抽出来。他撕开封口，里面是一扎照片。

　　夏清唰一下把照片塞回去。他头也不回和余长兴说：“长兴。帮我买一盒巧克力吧。”

　　余长兴也不多问，应着好，放下饭盒，擦着嘴就出去了。夏清把化妆室的门锁上，检查一圈，确定没藏摄像机才把那些照片拿出来。

　　林骁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带着电子噪音，低沉又安心。

　　“怎么了？”

　　夏清美丽的眼一眨不眨看着手中照片。照片里，猫□□全身都是血。

　　那些鲜红入了夏清的眼。像是晕开了的红色眼线。

　　他笑起来，语气轻快：“没什么。就是看到有人骂我。”

　　耳机那头沉默一阵，林骁才慢慢开口：“别理他们。”

　　夏清：“嗯。”

　　夏清说：“那我挂了。”

　　林骁：“……”

　　夏清：“怎么，舍不得啦。”

　　林骁：“……我没……”

　　夏清：“林林。”

　　林骁：“嗯。”

　　夏清吸了一口气：“没事。”

　　林骁：“……”

　　林骁：“夏清……”

　　夏清：“嗯？”

　　林骁：“有什么事就和我说。”

　　夏清笑：“我能有什么事情呀。啊，说到这个。暑假我没有工作。带我出去玩吧。”

　　林骁：“好。”

　　夏清：“我想去看网上说的，粉色的海滩。”

　　林骁：“好。”

　　夏清：“还要吃好多好多好吃的！”

　　林骁：“嗯。”

　　夏清：“好期待啊。”

　　林骁：“我……”

　　夏清：“嗯？”

　　林骁：“我也很期待。”

　　夏清：“……”

　　夏清轻轻咬了下唇。

　　可是我。我并不值得你期待啊。

　　“那……这次真的挂了哦。”夏清说。林骁应了声，夏清就掐了通话。他没摘耳机，又看了眼手里的照片。他的唇边依然是笑容，眸中却已经什么也没有了。

　　这么一瞬间，他想了很多事情。大脑又在一瞬间回到了空白。

　　他拨了一个号码。将他今天穿的衬衫拿过来。

　　那边很快接通了。严少赫语气微微夹了丝儿不悦：“干什么？”

　　夏清：“你不高兴呀。”

　　严少赫：“我以为你已经忘记我这个金主了。”

　　夏清笑：“别生气嘛。我这不是……”

　　严少赫：“哼。”

　　夏清眼也不眨地拆了袖口，不知从哪儿摸出个薄薄的刀片，放进去，再浅浅地缝上。

　　夏清：“……你不高兴和我说话就算了。”

　　严少赫：“嘿！我还没说什么。你倒是脾气大啊？”

　　“我想见你。”

　　猝不及防，严少赫被夏清一句话，后面要说的话全卡在喉咙。

　　耳机里传来严少赫的呼吸。

　　夏清把衣服丢在一边。灯光落在镜中人的眼角发梢，美丽、丰富。

　　已经没有笑容了。

　　他却用甜腻的语气，说着——

　　“我现在就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