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说他不当人了》落瀑

58、开幕雷击

　　“妖魔鬼怪快离开，妖魔鬼怪快离开~”

　　太宰治一脸麻木，站在一个陶制的缸前，搅动着里面未知的液体。整个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不太情愿的魔法学徒。

　　“不要偷懒！搅拌要均匀，恒速，年轻人不要急躁。”后脑勺又被打了一记。

　　太宰治彻底放弃了表情管理。

　　事情是这样的。

　　......

　　“好痛。”

　　“啪！

　　超级用力的，书本砸着脑袋的声音。

　　“痛！”

　　“谁？只有主人的书徒可以进来这里，你是谁？”

　　太宰从混乱的书本里探出头，把黏在脸上的东西扒拉下来。

　　……一条……碎裂的干壁虎……

　　恶心。

　　面前的老者一头灰白的发，刺猬一样反重力地竖起来，但气色很好，称得上老当益壮，只是面相有点凶，眉毛一竖，单手就把太宰从书堆里扯了出来。“你这个小混蛋在做什么啊！把老爹我好不容易整理的书架弄乱了......”

　　太宰：这年头随随便便一个老人家都有这么大力气吗？

　　可怕哦。

　　他说的是中文，而太宰正好对几门语言都还算熟练。

　　老人家捂住了太宰的嘴，姿势就如同挟持人质，将太宰拖到图书馆深处。

　　是的，这地方是一个图书馆。装修和设计古典又诡异，太宰治在自己的记忆库里翻了翻，不记得世界上有任何一个地方的文化是这样的。

　　想来又是什么奇怪的地方。

　　只要不是深海的大菠萝就好。

　　太宰翻了个死鱼眼。

　　自称老爹的人沉下脸。

　　“你是谁？为什么要偷偷跑进图书馆？”

　　他忽得压低了声音。

　　“小心被主人砍头！”

　　……

　　太宰治：“哈？”

　　……

　　老爹简单粗暴地给他解释了一遍，眼神仿佛在看智障——用他的话讲，就是“老爹的休息时间不是用来给人解释常识的”。

　　简单来说，这是个不把人当人的世界。人类已经不是人类了，是蚂蚁，是比蝼蚁还要卑微的生物，只需要日复一日地进行自己的工作，为“主人”服务。稍有不慎，就会被抹杀。

　　统治者是从来没听说过的丑陋的八大恶魔。

　　这块辖区是一个叫“圣主”的家伙统治的，所有的人类都得为了服务他工作，穿着丑陋的灰蓝色服装，麻木机械地工作。被伺候的圣主就像古时候的皇帝一样，只需要肆无忌惮地享受，施行暴政。

　　说起来，衣服和装修风格也很像玄幻的中华风……

　　太宰治还穿着和服，在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哎呀！大麻烦，真是大麻烦。”

　　老爹面冷心热，刀子嘴豆腐心。说着要把可疑人士交出去，却也只是嘴上说说。在巡逻的鬼影兵团过来时，将太宰治藏在了图书馆深处，还给他换了件不容易暴露的衣服。

　　他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些气味诡异的膏药，捞起一块糊在太宰治额头。那里因为摔倒，磕在书架上肿了一块，到现在也没好。

　　“这是什么？”

　　“是能治好你榆木脑袋的药。”他语气冲人得很，“年轻人，要相信老爹说的话，老爹说的永远是对的，以后不要因为好奇心跑到这种地方来。”

　　“......好。”太宰，久违地低下了头颅，乖乖挨训。

　　“还不赶紧给老爹倒杯茶！你想要老爹渴死吗？这锅药可是专门给你熬的。”

　　“是......这就去倒茶。”

　　就这样，太宰治暂且在老爹这里住了下来，负责帮老爹跑跑腿。

　　这里是禁地，藏有大量禁书，几乎不会有外人到来，每天只有固定的时间点会有鬼影兵团的人无声无息飘过。在这个鬼地方，无法外出，无法见到阳光，每天唯一的工作就是整理图书，在巨大的图书馆里面跑来跑去，把这本书从这里放到那里。

　　安静，诡异，唯有书本相伴。很难想象老爹一个人是如何在这里呆了快六十年的。

　　如果换个人来，也许只能黑暗中走向疯狂吧。

　　反正太宰治是觉得自己要发霉了。

　　他在巨大的图书馆里走了一圈，寻找任何可能回去的地点，期间注意力不可避免地移到了书本上——那是从未见过的知识。

　　随便打开一本，上面写满了晦涩的文字。

　　“那是禁书！”老爹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抽走了太宰治手里的书本，啪得一声合上，随后踮起脚，将书本塞回原处，“被圣主发现，是要砍头的。”

　　“比起砍头，我更好奇书本里写了什么。”太宰治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伸了个懒腰缓解疲惫。他将双手放在脑后，姿态悠闲，完全不在意老爹所说的砍头的事情。

　　甚至还有心情笑一笑。

　　老爹看了他一眼，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声。

　　“是魔法。”

　　“魔法？”

　　“魔法是被禁止的。”

　　“但是你也想学，不是吗？”太宰想起老爹放在抽屉里的奇怪东西，死掉的壁虎，晒干的河豚，总不可能是用来吃的。他将食指放在唇上，只用气音说话，魔鬼一样地蛊惑，“你真的有表面上那么尊敬圣主吗？”

　　老爹又看了他一眼：“真是一肚子坏水的小家伙。”

　　太宰摊开手，朝老爹露出一个微笑——自信满满，势在必得的笑。

　　......

　　这就是为什么他现在站在锅前搅拌液体的原因。老爹负责学，他负责当学徒。

　　这是一个魔法被禁止的世界。没有前人来传授经验，想要学会那些隐秘危险的东西，就只能一次次地去试错。偏偏魔法又是一种极其微妙的东西。添加的东西多了一分，咒语念快了一秒，出来的效果便完全不同。甚至不同的人也会有不同的效果。

　　老爹在魔法这件事情上，无疑是极具天赋的。

　　晦涩难懂的魔法书看上一遍，便能知晓原理，而后活学活用，简直就像是他本来就学会了一样。

　　太宰也不免佩服老爹在这件事情上的天赋，他虽然也能做到过目不忘，完美复刻书本上所记录的魔法，可实际操作下来，总会在哪出现一点小小的问题，使整个魔法产生瑕疵，不能如同老爹一样活学活用。这一切，大概是因为他原本的世界勉强还算作科技侧，魔法这种东西由太过玄学，心里不够坚定就无法发挥最大的作业。

　　比如一个不大不小的召唤魔法，老爹召唤出来的就是普通的白色亡灵，无知无觉，存在片刻就散去。

　　太宰来操作就大不一样了。

　　念完相应的咒语后，准备好的材料里冒出来一阵青烟，绿油油地融作一团，逐渐形成漩涡状。在期待的目光里，漩涡的中心探出来一只黑色“触须”，很快收回，再次探出，小心翼翼。

　　等到它爬出来差不多一半的时候，太宰治期待的目光已经完全消失了。

　　他直接挥散了魔法。

　　“怎么了？”老爹问了一句，“召唤不是成功了吗？打断召唤小心受到未知生物的诅咒。”

　　太宰呵呵冷笑了两声：“我宁愿受到诅咒也不想看见黑漆漆的蛞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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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放飞！我要放飞！我要放飞！
最近正在改邪归正努力更新，呜呜呜有生之年把这个完结掉，然后把专栏的各种坑填填掉。
土下座。
本来以为对太宰已经没有爱了，开了本费佳的书，写了六万字之后——非常想写更多的太宰。
我是太宰的形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