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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脱身 ...

  •   原本有陆薇薇在旁边,秦一乐还能克制住紧张,现在人不在,而自家大队长这问话又紧凑,气场更是骇人,没镇住江还,倒是把他给镇住了,四肢绷得像个机器猫,应呈仿佛能听见“咔咔”的响声,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脑门突突直跳:“没学过问话?”

      他整个人都抖了一下,脸色更白了,仿佛短路,支支吾吾半天勉强憋出一句话:“我我我我我……我学痕检的。”

      ——一个实在算不上有为人师的天分,而另一个又恰巧不是对口的专业。应呈有点牙疼,只好自己问。

      “那个女人认得吗,以前见没见过?”

      江还摇头:“我不认得,也没见过,但我记得她穿的衣服。”

      说完看了秦一乐一眼,小冬瓜后知后觉,连忙翻出手机里的那张截图给他递过去,江还指出小角落里穿着红色吊带黑色皮裙的半个身影:“就是她。”

      应呈瞥了江还的侧脸一眼,在这个角度,越发觉得他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眼一眯,拉长了语调,故意去拍江还的肩膀:“干得漂亮,把杀人凶手和凶器都给我们送上门来了,到时候还得麻烦你给我们做个笔录,这案子就能结了。”

      江还几乎是下意识地往旁边一让,那只手就这么不尴不尬地悬在了空中。

      他伸手推了推鼻梁,似乎是想推眼镜,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没有眼镜,只好临时改为捏了捏鼻梁:“哪里,只不过是尽了公民的义务。而且,主要是小秦警官的功劳,要不是小秦警官,我的报案就被当成恶作剧报警电话处理了。”

      秦一乐像个全靠自己一身正气撑着的气球,要瘪不瘪的,只有一丁点大,这会一听“小秦警官”四个字,就徒然打了鸡血,一下子鼓得像个热气球。

      能飞的那种。

      应呈却“呦”了一声,目光轻佻,将他的小动作看在眼里,那只手不知尴尬,偏要往江还身上拍:“你还挺有文化,怎么就沦落到这地步了?我看你有手有脚还年轻气盛的,干什么不比当讨饭佬强?”

      江还又往后一躲,沉默了一会,把头低的更低,半晌才缓缓吐出“黑户”两个字,随后又带着些卑微地说:“别碰我,身上脏。”

      在这信息化大时代,打hei工都得抵押身份证,不是他不去找工作,而是没有身份的他实在寸步难行。

      “流浪多久了,你家里人呢?我送你回家?”

      江还的情绪仿佛是被一个坏掉的,滴水的水龙头控制着。水一滴一滴往下渗,止也止不住,他只好破罐破摔,用尽全力把这个水龙头往死里拧,结果,应呈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就突然冲垮了他最后的一丁点自制力,情绪宛如浪涛翻涌,无法遏制,他来不及转身,就被应呈捕捉到了那双晶亮晶亮闪着光的眼睛。像什么呢?像流星。应呈想。

      他背过身去,用脏污的手背抹掉了眼泪。

      秦一乐怔了一下,想起刚刚的民警大哥也曾说过会帮他找个救助站或者送他回家,那个时候,他也不至于感动到涕泗横流,只能下意识给他递了张纸巾,结结巴巴鼓起勇气:“没……没关系,这是我们警察的职责!”

      说到“我们警察”,秦一乐觉得他脚底真轻,轻得快飞起来了,如果不是身边应大队长的气场两米八,他可能也要感动到热泪盈眶。

      ——他天生紧张又木讷,胆小又沉默,但他还是对那身警服致以最崇高的向往。

      江还没接,把眼泪蹭干净了才转过身,轻轻说了句谢谢。经过泪水洗礼,这张脸居然意外干净了一点。

      应呈被他这一哭杀了个措手不及,沉默着看了他一眼,索性顺着秦一乐的话揉了揉他的脑袋:“觉悟不错,紧张什么,你队长我抓坏人又不抓你。”

      然而秦一乐越是克制,越是紧张。

      他收回手,向江还一点头:“那先跟我走吧,我带你去现场,你给我指一指地方,然后我送你回市局,能蹭顿饭也是好的。”

      江还点了点头,率先走进了电梯间,踩着地上一个贴纸的边缘,束手束脚地站在了角落,既不贴墙,也不贴人。秦一乐紧跟其后,站在靠按键那一侧按了一楼。应呈走进电梯,大大咧咧往墙上一靠,打量着站成一个人形立牌的江还,笑起来时露出了几分痞气:“小哥这是强迫症?”

      他又想扶眼镜,尴尬地收了回来,点了点头:“有点。”

      应呈哼笑了一声:“怪不得。我还以为小哥这是怕留指纹和DNA呢。”

      秦一乐敏锐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才看向江还,只见他巍然不动,五官藏在杂乱的头发底下,肩膀与脊梁绷成了一个端端正正的十字。

      金都娱乐会所的电梯也是分三六九等的,能通往七楼以上贵宾区的都设计得宽阔又亮堂,只不过现在,这个质感高级的电梯厢,也静得落针可闻。

      应呈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他,一动不动,气氛诡秘,秦一乐忍不住倚在墙上,背后冷汗唰一下湿了满襟,连口水都不敢吞,从七楼到一楼的短短几秒,他觉得下珠穆朗玛峰可能也不过如此。

      终于熬到电梯提示音“叮”一声响,奈何两座大山一个都不动,可怜兮兮的秦一乐也不敢动,茫然又小心地来回扫视两个人,冷汗瀑布似的从头上滚了下来。

      突然,江还长腿一迈,率先越过应呈走了出去,秦一乐只听他用平淡而铿锵的语气说:

      “应警官,我不是坏人。”

      苍白无力的一句,甚至连辩解都算不上,然而却莫名其妙带着令人信服的力量。

      应呈没接话,顺手把证物袋塞进了秦一乐的双肩包,然后走出了金都。

      堵在金都门口的各地媒体依然不依不饶,一大堆设备把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都等着抢占独家,幸好应呈没穿警服还戴了个大墨镜,即使从金都出来也不至于引起围观,只不过依然能感觉到咔嚓乱响的快门,他一低头,习惯性掩盖了自己的脸部,然后匆匆领着秦一乐和江还走向了停车的小巷。

      他率先上了驾驶座,说了句“上车”,秦一乐想坐后座,却被江还先一步主动拉开了车门,然后关上车门暗示他去副驾驶。

      应呈从后视镜里看见他腰脊绷直,双手交叠在膝盖,碰也不敢碰,动也不敢动,硬生生把他自己坐成了一尊雕像,笑了笑:“我就是开个玩笑,没别的意思,你也别往心里去。”

      江还僵硬又局促地点了点头:“我没有。只是……我脏。”

      他很久没洗过澡,更没换过衣服,室外还行,本身车里就被太阳晒成了蒸笼,这车门一关,立刻就弥漫出了一股子酸臭味,让他越发羞赧且失措。

      应呈心思没有这么细腻,后知后觉地开了他后座的车窗:“都是大男人,我也未必比你干净,只不过今天例外而已。你要是不舒服,我给你开个窗。”

      “例外?应警官今天是打算相亲去吗?”

      他笑了:“怎么一个个都说我去相亲,我去上坟不行吗?”

      江还没说话,只是双手攥得更紧。

      “对了。你是在哪遇到那个女人的,当时是什么情况,给我讲讲。”

      他这才抬起头,透过后视镜正好又撞上了应呈的目光,连忙仓皇地低下头去,虽然脏却修长的十指搅在一起,扭头见秦一乐上了车,规规矩矩给自己绑上安全带,紧张的情绪才有所缓解。

      “当时……很晚了,我在……翻垃圾桶,那个女孩子跑了过来,还摔了一跤,我没好意思扶她,她就自己爬起来,然后把针筒塞给我,让我报警,说有人死了。”

      应呈一边开车,试图从狭窄的小路以及各种违章乱停的车流的双重夹击之下,以一种“上下求索”的姿态,杀出一条血路,一边继续询问。

      “当时就你一个人?”

      “对。除了她只有我在。”

      “针筒的盖帽是你盖的还是她盖的?”

      “她给我的时候,就是盖好的。”

      “纸巾是你包的还是她给你的时候就包好了?”

      “我包的。”

      “那这张纸巾是她的还是你的?”

      “我的。”

      “你哪来的纸,捡的还是别人给的?”

      “捡的。”

      “哪捡的,捡了一张还是一包?”

      “垃圾桶。一包还剩最后一张。”

      “为什么要包一张纸?”

      “不想弄脏。”

      “她手里没拿其他东西?包,手机,什么都没有?”

      “没有。除了那支针筒。”

      应呈被车堵了一下,正好顿了一顿,笑了。

      秦一乐一瞥,只觉自家队长的目光再配上这个微勾的唇角,简直是意味深长。

      “当时是几点?”

      对答如流的江还终于沉默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不确定。我没有手表,也没有手机。”

      秦一乐回头:“那你怎么打的电话?”

      车厢里又静默了一会,应呈又一个急刹,堪堪躲过从角落里蹿出来的小电驴:“你该问的不是怎么打的电话,而是为什么一个正常的普通人要让一个明显没有手机的流浪汉来打电话,打的还是报警电话?”

      秦一乐直愣愣地“哦”了一声,应呈顿时更加牙疼,心里估摸着这小子还真不是这块料,也不知道拿来当吉祥物有没有镇一方平安的效果。

      谁知道这一打断,江还倒是想起来了:“四点零七。我想起来了,我是四点零七,到巷子口的小卖部打的电话,倒推一下,遇到那个姑娘,应该是四点左右。”

      “哪里的小卖部?”

      “在我遇到那个姑娘的巷子口。”

      应呈又笑了:“就这城西这一片的小破巷子,半夜还有人呢,小卖部凌晨四点就开门了?”

      江还噎了一下,又想扶眼镜,生生顿住了,冷静道:“开了,附近晚上就这一家店开门。我可以带你去。”

      秦一乐仿佛突然通电开了机,猛一下“啊”了一声:“我知道!就在前面!左转!”

      他一打方向盘,四盘八稳的铁王八调了个头,排气管气势汹汹地喷出热气,向着左边小巷一骑绝尘而去,抽空教训了一句:“有话说话,少咋咋呼呼的,城西这片你熟?”

      秦一乐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紧张,还是第一天上班有点兴奋,总之怎么看都有点手舞足蹈的意思,回过神来越发觉得尴尬不已,恨不得当场下车飞奔千里之外,这一急就说不清楚话,支支吾吾半天,不停摇头,额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出了冷汗。

      江还眼睛一眯,叹了口气,帮他补上了。

      “我们刚刚就是从那边过来的。”

      那个民警大哥逮了陆薇薇和秦一乐以后,就把他们带过来找他,然后又一起赶到金都,就这么一会,当然能记得路。

      应呈“哦”了一声,象征性地夸了一句:“那记性不错。”

      秦一乐终于笑了,透着兴奋。他年轻,皮肤白皙,穿着干净,浑身自带一股学生气,显小,不像毕业大学生,像个念高中的。这一笑就和应呈记忆里某个人影骤然重合,惊鸿一瞥,又突然消失,吓得他一个急刹差点撞上本来就已经歪掉的路标。

      加厚车轮的抓地声令人悚然一惊,把秦一乐的笑脸生生给震没了,也把顾宇哲匆匆塞进后挡风的礼品袋再次震了下来。江还连忙弯腰去捡,见礼品袋里装的是一个最新款的PSP游戏机,下意识“咦”了一声:“应警官不玩这个了吧,送孩子的?”

      应呈稳下心神继续开车,结果一抬头就见江还正捧着那个游戏机,肾上腺素又飚了两个点,方向盘一打从小巷里蹿出去:“嗯。一小朋友。”

      江还捧着PSP,不知为何没有松手,反而顶着应呈的目光又问了一句:“应警官有孩子了?多大?”

      他笑了一声:“十八。”

      秦一乐被他这个“十八岁的孩子”惊呆了,侧脸震惊地看了他一眼,却见自家队长又说:“你有兴趣?那你拆了玩会吧,没事。”

      江还立刻摇头:“……不好吧。”

      “有什么好不好的,本来这种电子产品到手都得试玩,你就当帮忙调试一下了,反正我也懒得摆弄。”

      他沉默了一会,抚过包装盒上的图案,明显是喜欢得不得了,挣扎了一会,还是把PSP放了回去:“还是算了。”

      “没关系,你玩几局正好省得我等会还要抽空给调整,会开机吗?”

      江还的手一顿,似乎是下定决心做足了心理准备,才把游戏机又拿了出来:“会。谢谢应警官了。”

      “没事。”

      他拆开包装开了机,一边玩一边问:“我连手机都没有,你怎么知道我就会玩游戏机?”

      “电子产品不是一向都无师自通吗,识字就能玩。”

      他开了机,艰难摸索,半天才弄明白这几个键的作用,应呈买的这个是最大容量,一大部分游戏都已经下载好了,电也是充满的状态,他随便点了一个进去玩,很快就沉浸于电子游戏的世界。

      但他的游戏操作实在不算优秀,再加上也确实和电子产品脱节脱了好几年,开局就被残血小怪反杀,过于菜鸡的游戏手法让他有些尴尬,下意识往后一收,就看见脚边还有个信封,因为没封好,半张信纸掉在外面,可能是从刚刚的礼品袋里掉出来的。他弯腰去捡,就瞥见了那雪白信纸上的潦草字迹,慌忙收好了,放进礼品袋里,抬眼偷瞄应呈的侧脸。

      ——幸好,他还在专心开车。

      他向死而生,心怀赤诚。

      他曾亲手在自己心上压了一块巨石,把自己的一腔热血全部封闭,而如今,这块巨石被人搬走,压抑的血脉重新流动,在他心上催开了一片似锦繁花,坠落在一片死气沉沉的原野里,掀起了一场燎原的革命。

      那火焰太烫,也太猛烈,以至于他忍不住打了个颤。

      应警官真是个危险的人。他想。

      他遇到那个姑娘的小巷连名字都没有,而且离金都娱乐会所也不远,奈何实在堵得厉害,江还才打了一局游戏就放下了PSP,用原先的盒子仔仔细细装好,放回礼品袋里:“前面离得不远,这么堵下去还不如走路快,我带你们先去找那个小卖部?”

      应呈看了他一眼,配合把车一停:“行。那下车吧。”

      江还关上车门,领着他们俩往前走,应呈溜溜达达双手插兜,秦一乐习惯性左顾右盼,谁都不说话,就这么沉默着跟着江还左拐右绕。

      这边的巷子九曲十八弯,不是住惯了的人,拿着地图也分不清楚东南西北,没拐两个弯,应呈就已经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了,只好轻轻踢了秦一乐一脚。

      秦一乐骤然回神,有些紧张,手舞足蹈地,看了前面顾自带路的江还一眼,正在思考该怎么把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结果手就被应呈一把按住了。

      ——可闭嘴吧。老子明白了。

      秦一乐眨了眨眼。

      ——哦。

      两个人于是继续跟着江还走,一路无言,直到江还真的把他们俩领到了一家小卖部前面。

      秦一乐“咦”了一声:“这不是我们来的路上买棒冰的店吗?”

      看摊的老太太依然坐在狭小的小卖部里,头顶吊着一个手掌大的小风扇,吱啊啊的吹,吹得她手里那张报纸唰啦啦响,褪色的座机依然摆着,写了棒冰批发的木板也依然挂着。

      应呈前去问话:“阿婆!你晚上开不开门?”

      戴眼镜的阿婆从报纸里抬起头,明显是耳朵不太好,慈眉善目地“啊”了一声。

      他只好往前一倾,扯着嗓子又问一遍:“我说,你晚上开不开门!”

      阿婆不知道听成了什么话,用当地方言乐呵呵地往前面的木板上一指:“手机好付的。”

      应呈顿时头大,一侧头打算把秦一乐拎过来对付老奶奶,结果就赫然发现江还居然已经退到了巷子拐角!

      “江还!”他一声厉喝,话落就见江还转身蹿进了小巷里!

      “该死!秦一乐!”

      秦一乐响亮应了一声,仿佛突然通了电,扭头就往另一边跑:“这边!”

      他一个转身果断跟着秦一乐就往另一边的巷子跑,奈何秦一乐体能不算优秀,根本跑不过他,没几步就被他超越,连忙喊:“队长!前面左转!”

      应呈没有犹豫,奔着前面宛如离弦之箭,岂料秦一乐一激动,嗓门太大,另一侧的江还也能听见,很清楚该如何躲开,转身就往另一边跑,直奔应呈的车而去。

      等应呈西装革履,奔到秦一乐所指示的左转尽头,已经连个人影都看不见了。

      他千算万算,算到了这小子一定有什么事,却没算到江还这小子居然敢跑!

      秦一乐大喘了口气:“队长……这……”

      应呈连忙掏出手机给老张打电话,让他联系周围的分局同事逮人,秦一乐缩着脖子万分自责:“对不起,是我没看住。”

      虽然看出来这个江还十分可疑,但也没想到他居然敢在两个警察眼皮子底下玩金蝉脱壳。

      “没事,他跑不了。你能带我去之前江还说他遇到那个女人的巷子吗?”

      “能!”秦一乐只当戴罪立功,立刻带着他一路小跑,拐进了之前民警大哥带他们去过的那条小巷。

      ——他没别的优点,方向感还算强,走过一遍的路,就能在脑内自动生成周边一定范围内的详细地图。

      这能力放在七拐八绕的城西,竟意外绝杀。

      只见这条小巷的巷口有一个面积不小的泥潭,经过早上高温的蒸煮,昨晚的雨水已经彻底蒸发,因此而在泥潭里留下了一个完整的脚印。

      应呈眯眼去看那一摊凝固的淤泥,蹲地上拍了个照给徐帆发过去,刚站起身,手机就是一震——徐帆回复让他们看好现场,他马上就过来取证。

      “车会不会开?驾照考了吗?”

      他点头。

      应呈于是把车钥匙朝他一抛:“那我在这看着,你把车开过来,警戒线在后备箱。”

      秦一乐接了钥匙“哦”了一声,转身就跑。

      车停得有点距离,他一路小跑,按了车钥匙的开关,只见自家队长车的车居然反而锁了!

      他太阳穴突突一跳,有些不好的预感,连忙探头一看,果然见后座那只PSP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个江还,不仅跑了,跑了以后还回来把他家队长的PSP一块顺走了!

      想象了一下队长的反应,顿时后背有点凉,只能硬着头皮先把车开过去。

      应呈远远看见自己的车停到了巷口,招手要喊他把警戒线拿过来,却只听秦一乐一下车,就上供似的郑重把钥匙交给他,然后说:“队长,你东西被偷了。”

      “什么玩意?”他满脑子问号,往前奔了两步,一眼就看见后座上空荡荡放着那个信封,PSP连带着包装盒和礼品袋都被顺走了,气极反笑,“这个江还!”

      他把信封打开看了一眼,见信纸还在,就先把信放进西装内侧贴近心口的口袋,然后才掏出手机给徐帆打电话,秦一乐傻愣愣站在原地,只听他对电话那头开了个玩笑:“有空吗,有空过来给我洗个车。”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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