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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祭财神（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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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是有惊无险的来到了龙神庙。
秦栎下意识的扫了一眼四周，叶越还是没出现。忍不住念叨：“没事的。”
事出意外，稍微晚了一些也是有可能的。
忽然一眼看见早就已经等在那里的孙豪，心里咯噔一声。他回来了，叶哥却不见踪迹？
一时冲动几步冲上前拉着他质问：“怎么就你一个人？叶哥呢？”
孙豪看见他也吓了一跳，惊异的丝毫不加掩饰：“你、你怎么......”怎么还能这么活蹦乱跳的！
孙豪下意识的看向族长。
这边的动静太大。族长本来就在往这边走，这一下子更是几乎跑着过来。一眼就发现了这里的问题，不由得心里一沉。
几步来到那放了纸人的肩舆边，也不敢惊扰祭品，只亲自弯下腰试了一下轿子的重量——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问题。
那秦栎是怎么回事？被摄取了魂魄的人怎么会还有自己的意识？
他参与过这么多次的祭祀，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情况。
今年的怪事太多了！
但是祭祀已经开始，已经容不得任何的犹豫了。
族长使了个眼色，便有不知从何处窜出来的几个年轻力壮的男人，直接把秦栎按住了。
族长皱眉，围着他转了好几圈，也没能想明白他如何还能这样活蹦乱跳的。回头看看他轿子中的纸人，分明没有一丝异样。
那到底用那个当做祭品呢？
族长只是稍稍思索了片刻，可能连两秒钟都不到就做出了决定：“既然如此，那就把他也一起烧了。献给龙神。”
秦栎敏锐的察觉到了族长话中的含义，体内肾上腺素飙升，口干舌燥。
果然！
叶哥猜的没错。
不知道哪里生来的一股横劲，一下子撞飞了压着他的那个人！
秦栎拔腿就跑，可惜双拳难敌四手——开始他还在好奇这么大型的祭祀，村子中为什么没有年轻的族人参加？现在终于知道了，原来他们都隐藏在暗处，此时一拥而上，叠罗汉似的把他压在了最下面(＞＜)。
“饶命饶命饶命，快起来，快起来，要压死了！！！咳咳咳咳，要喘不上来气了…”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行为准则，秦栎丝毫不顾惜自己面子的大声求饶。
幸好秦栎求饶的快，那些人也并不敢真的对他如何。敬献给龙神的祭品，任是谁都不可有丝毫轻慢。
叶哥说了，不管怎样，他都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叶哥说了，他待等着他回来。
叶哥说了，他必须要信他。
叶越说的每一句话，秦栎都刻在脑子里。
他得乖乖的，尽量的把时间拖长，等他叶哥回来——可是，他的叶哥还能回来吗？
秦栎缓过一口气来装傻充愣：“你们....”
“你们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知不知道我爸妈是谁？！你们知不知道杀人是犯法的？！我爸妈他们不会放过你们的！”
“你们他妈的...等死吧你们！”
“我爸妈不会放过你们的！”
傻逼二世主似的叫嚣。
没有人能再知道自己将要被当做祭品一样，献祭给所谓的神仙之后，还能泰然自若的。
秦栎小半是演，大半是真，仪态全无。也不知道能不能骗过这些人！
族长半是怜悯半是嘲讽的带着人走了。孙豪看着一直压在自己头上被羡慕嫉妒着的人成了现在这副尊荣，忽然变了个人似的嘲笑：“傻逼。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
这是他在学校在那些所谓的朋友们面前都从来都不曾有过的放肆，甚至到了一种心理扭曲变态的程度。
秦栎：“……”
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疯叔也难得没有再接着板着他那张死人脸，笑容僵硬的感叹着：“今年的祭品真是不错....这才应该是我们为龙神殿下献上的祭品啊！”不像上两回，找回来的都是垃圾。
一边说着一边拿手抚摸上秦栎的脸颊，神态迷离，表情狂热：“四十年了，我做纸人四十年。上次看见这么好的面相，那还是二十年前。可惜…啊，不，还有那个爱天天摆弄摄像机的小孩。真是…族谱记录数百年以来从来没有见过那样好的命格。怎么你们的命就能这么好，凭什么你们的命能这么好呢…”
这老头似乎有些神经病，说话都是颠三倒四的，让人有些听不明白。孙豪见他来了也敢呆在一边不吭气。
“......？？？！！！”苍老的手在他的面颊上来回游走。秦栎再也忍不下去恶心，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升，一脚踹过去：“他妈的，给老子滚！恶心！”
“疯叔——”
“哈，没事没事，咳咳咳咳——”疯叔一边咳嗽的惊天动地泣鬼神，仿佛下一秒就要死过去一边居然还能笑得出来：“果然是富贵窝里娇生惯养孩子，有脾气。”
“……”
族人们称赞疯叔高风亮节，没人去搭理暴怒的秦栎。也是，谁会去在意一个尥蹶子的祭品是什么心情呢？
秦栎似乎已经到了精神崩溃的边缘：“可是...杀人是犯法的......而且我是.....”
“噗.....”孙豪送走疯叔回来听见他喃喃这句话，笑的眼泪都要下来了：“傻逼，都这个时候了你居然以为说这些有用。傻了吧你。”
“你们真的不怕吗？杀人是犯法的，现在可是法制社会！！！一旦被人查出来，你们——”
“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伯父伯母一个交代的。他们的儿子在跟大家一起旅游的路上，一个不小心从山崖上掉下来摔死了——每年都会有这样的新闻报道，我相信你的父母会接受这个解释的。”
秦栎忽然抓住了一点：“是不是那些新闻报道上的人都是你们……”
或许是觉得他马上就要被献祭了，多和他说说也无妨。或许是孙豪一直以来被压抑的太久，小心翼翼的伪装性格混入他们的群体，一步一步把他们骗过来。越到了这个关头，他越是压抑不住自己炫耀的心情：“有的是，有的不是。”
此人无耻的自豪道：“你不懂，我们选择祭品也是要看人的。”
“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有幸成为祭祀的祭品。有的人垃圾一样，是不配成为祭品的。只有像你们这样富贵荣华的命格才有资格成为我们的祭品。”
往来的所有人都完全同意他的说法，没有任何一个人觉得有任何的不对。
没有一个人想起他嘴里说的那些什么垃圾，什么极品。那都是些活生生的人，不是屠宰场里待宰的牛羊。那都是和他们一样，拥有着鲜活生命，独特思维的人。
然而，在这些极端狂热分子的眼中早就没有什么同类的思想了！在他们的眼中，人与牲畜无异。都是要作为祭品献给他们所信奉的“神灵”，以换取他们的得偿所愿。
秦栎觉得不寒而栗。
孙豪说：“我这么卖力的跟你们做了三年的好兄弟……就是为了今天！作为好兄弟，我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你是不是该出一份力啊！”
“......”秦栎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跟这群疯子有什么话可说的？
“你，你们，作为贡品进贡给龙神。神灵收到你们的灵魂，做为回报就将你们身上所有的气运都转移到了我们族人的身上。”
“这就是——祭财神。”
“不是你们以为的祭祀财神，而是将身为“财神”的你们，祭祀给龙神。这样龙神才会保佑我们的宗族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你们那些自以为是的分析简直愚蠢的叫人无话可说。我们龙神村是受龙神庇佑的村子。我们是被龙神赐福的人。我们从始至终都只信奉一位神灵。只有你们这样的傻逼才会信那什么狗屁财神。我们，只信奉龙神殿下。”
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这个村子家家户户信奉那个龙神，却愿意每十年一次举行这么大的一个祭财神典礼。
怪不得祭财神典礼要在龙神殿里举行
怪不得村中所有的人都对所谓的财神没有任何敬意。
所有的一切都被叶越猜对了。
这个地方压根就不存在两位神灵！
所谓祭财神，根本就不是他们所理解的那个祭祀财神的意思。而是将他们寻找到的‘财神’，当作祭品，祭祀给龙神！
据说那个‘龙神’会将被祭祀的人身上的财富运气都转移给村民，那他们这些人对村民来说，可不就等于‘财神’了吗？
好个贴切形容！
那边抬了一路祭品的老一辈的都已经坐在一边准备好的椅子上歇息了。
那抬着四个纸人的老人脸色甚至都已经开始发白。
族长指挥着那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以前从未见过面的族人们开始将祭品一件一件的请下来，摆放在供桌上——包括被五花大绑的秦栎。他甚至都来不及消化自己听到的这令人震惊的一切，就已经和那四个纸人一起，被供在了一个黑漆木高桌上。
也不知道那桌子到底是什么制成的，秦栎刚一被放上去，就觉得凉意顺着桌子一点一滴的浸透了他的身体。
身边是四个和正常人等大的纸人，是他们那天在龙神殿前看到的，疯叔做的那四个纸人。
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是，其中一个的脑袋跟他长的是一模一样。
“这是什么妖术？！！”
好死不死的，那玩意就被安放在他的身边，两两相对！
秦栎用他短短十几年的见闻发誓：他从未见过有谁能将纸人做的如此惟妙惟肖，比蜡像馆里放着的蜡像还要逼真。
那已经完全超出了纸人的范畴，活像一个真人被定格在了那里。秦栎只是微微侧目便发现那被盘腿摆放着的纸人的皮肤上居然能看到细微的绒毛。
什么纸人能做到这个地步？！
秦栎想不出来，可越是想不出来缘由，就越是能激起人的好奇。
孙豪的责任就是看着秦栎这个意外中的意外。
“呵，看你这表情，你不会还在担心那个姓叶的吧？”孙豪嗤笑着他的不自量力：“你可真是，自己死到临头还有空去想别人。放心，马上你就能见到他了。黄泉路上，他不过比你早走两步而已。”
秦栎心里咯噔一声，脱口而出：“你把他怎么了！”俄而冷笑：“切，你这小鸡崽子似的样儿连我都打不过，能把他怎么。”
孙豪平生最恨有人说他矮小瘦弱，说他家境不好。那是他一辈子的两个痛点。哪怕是善意的调侃他都能记上很久更可况秦栎还是专门往他心窝子上扎。
眼下秦栎被五花大绑着不能还手，他越发肆无忌惮的一拳打在秦栎的脸上，破口大骂：“我去你妈。敢嘲笑我！我打死......”
坐的最近的族老几乎是扑过来，上来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谁给你的胆子对祭品不敬！”
“是，我…”孙豪这东西根本就是个绣花枕头，也就只敢在被五花大绑着的秦栎面前充充老大。别人面前还是习惯性的装孙子。
“跪下，道歉。”
虽然有点不合时宜，但是秦栎还是舔了一下自己被打破的唇角，饶有兴致的等他能有什么反应。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纸人：前面确实写过放了两个在轿子上，但是已经进行了修改，变成了四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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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