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 53 章 暖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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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瀞灵廷，十二番队控制室——
“睦月队长的卍解消失了！”
“怎么办？！夜一大人，我们要不要去增援？”
自浅樱赴流魂街迎击蓝染起，瀞灵廷的总指挥就成了夜一。
原本应该留在各自队舍中的代理队长们，此刻都聚集到了控制室中，纷纷向夜一请命，支援浅樱。
“不行。” 夜一严肃道，“瀞灵廷的四周虽然放下了静灵壁，但四大门却是可以凭力气打开的。管理各队队员，维系鬼道平衡，守护瀞灵廷的大门——这就是我们现在的使命。”
“可是……”
“你难道不明白吗，睦月队长是为了什么封锁瀞灵廷一个人在外面作战的？她现在还没有放弃，正在为了自己的使命苦苦坚持，而你们却因为不忍心，就不顾自己的任务了吗？！”
“唔……”
“而且，”夜一的神色稍缓，望向面前的监控屏，上面正显示着北流魂街的情况，“你们没发现吗？已经有更加强大的助力赶往那里了。”
“哎……？”
“难道……”
众代理队长们看向屏幕，同时惊呼起来，“这！这是！”
——就在这个时候。北流魂街——
“千本樱景严•吭景。”
一个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声音忽然响起。
只见蓝染的虚闪还没发出，整个人便被吭景的球体包围了起来。
同时，一个身影出现在浅樱面前。
浅樱倏然睁开眼，不敢相信的看着飞扬的碎石与花瓣间的那抹背影。
白色的队长袍占据了整个视线，背心大大的“六”字瞬间让她近乎干涸的感官一下子丰沛起来。
又一次，他又一次挡在了自己面前。
整整一百一十年如白驹过隙，可命运的车轮却仿佛只是绕了个圈子，又回到了小时候的那一幕。
白哉转过身来，灰紫色的眼睛看着她，“没事吧？”
浅樱愣愣地点了下头。
当年的少年已经变成气定沉渊的贵族家主，当年的女孩已经变成独当一面的三番队长，拔高了身姿，长长了手脚，经历了时间，延伸了空间，却仍然，一坐一站地驻留在和当年相同的位置上。
不是没有经历过悲伤和分离，可直到最后，两人还是自然地变成了这样的位置。
浅樱依赖着白哉。
而白哉则依赖于浅樱的依赖。
白哉望着她犹带泪痕的脸，淡然的语气难掩其中的温柔，
“别怕。”
这两个字，他想说很久了。
还有一句话，白哉向浅樱走来，和百余年前不同，这次白哉不是伸出手，而是蹲下身整个地把对方搂进怀里，道，
“接下来有我。”
而浅樱，也没能像小时候那样忍住自己的泪水，紧紧回抱住白哉，哽咽地道，
“白哉……”
白哉摸摸她的头发，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吭景被弹开后，里面渐渐露出的身影，
“现在轮到我实现我说过的话了。即使跨过我的尸骸，也不会让他碰你和身后的空座町一下。”
说到这里，突然，被浅樱抓住了袖口，迎上的是她认真的双眼。
这个时候，连白哉也想起了第一次见面时在流魂街遇到的事情。
那次，她也是像这样从地上坐起，然后用仿佛想说些什么似的眼神看着自己。
她会说些什么呢？
如果可以的话，白哉并不想听到她的担忧，甚至阻拦。因为他终于明白了，自己想做的事情，和自己的心情，
以及，为什么那个时候会对第一次见面的人产生出手相救的迫切本能。
终于意识到了其中的原因：
他，放不下身后的这个人。
无论是第一次在流魂街，还是现在此刻。
所以，这一次，无论如何都想要保护她。
刚才那些话，虽然没有反复斟酌，可一经出口才发现，却是再认真不过的决定。
所以，不希望听到她的反驳，即使那些反驳是出于担忧，也不希望。
一边认清了自己的心情，白哉一边等待着浅樱接下来的话。
只见浅樱抓着对方袖角，出乎白哉意料地认真，说，
“白哉！加油！”
这句话她想说很久了。
不只是今天。
许许多多个岁月，一直以来她真正想对白哉说的其实只有几句。
——你尽管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而我，
“我就在这里……”
——你的身边。
一瞬间，白哉有种被煨暖的感觉。点点头。
这时，吭景的包围被完全撕开，蓝染向这里缓缓走来，
“真让我惊讶，除了浅樱以外，竟然还有人想到我会在尸魂界。这只是巧合吗？还是得到了什么提示？”
白哉没有回答对方的疑问，而是收回了吭景重新聚起了灵力，
“谁允许你对她直呼其名的——歼景•千本樱景严。”
顿时，白哉和蓝染双双被隔绝在歼景黑色的结界内。
结界中一下子传来两大力量的碰撞。从外面完全看不出战况，只是仿佛经历了一场鏖战，两大灵力最终又消于无形。
就在此刻，忽然，天上出现了数道穿界门，一个接一个从中现身的、正是现世的各位队长。
还没等浅樱从惊讶中恢复过来，一个年轻但坚定的声音已经从空中响起，
“端坐于霜天之上吧，冰轮丸。”
说着，那道冰蓝色的光芒就直接贯入了黑色的结界中。
不一会儿，只见白哉一个人从歼景中走了出来，冷眼看攻击的少年，
“这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这样不合规矩，但这件事请你务必答应，朽木队长，”天才少年水色的眸子直视对方，“蓝染他……蓝染他……能否让我来打倒？”
白哉还未回答，另一个声音就带着风冲入了结界里，
“朽木家的小子出什么风头，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看好你老婆把才对吧！蓝染这个混蛋，正好我有笔账要和他算——倒下吧，逆拂！”
浅樱怔怔的看着眼前众人，
“真子……日番谷队长……浮竹队长，卯之花队长，连山本总队长也……”
“看来是的。”不知什么时候，白哉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把她从地上打横抱起。
“白哉，你不过去可以吗？”浅樱靠在白哉胸口问。
“总队长来了，也就是说现世已经告一段落，况且，尸魂界的战斗也在掌控中了。”说着白哉示意身后，只见远处的歼景渐渐消散，里面出现了被六杖光牢束缚住的蓝染，身上还带着后来添上去的冰轮丸和逆拂的伤痕。
“你怎么困住他的？”
“镜花水月不在身边是他最大的失误。而虚化，也被你之前的卍解消耗了不少。所以……”
“总而言之，就是你很强的缘故。”
“……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刚才的话（青筋）。”都说了不是了。
“呵呵呵呵，”浅樱看着白哉的表情，笑了一会儿。又停下来，皱了皱眉头，抬头说，
“白哉，我胃疼……”
白哉无奈地看着怀里的人，又有些心疼。
刚才绷得太紧的关系吗。
静静躺在自己怀里的身体，明明如此纤细，如此柔软，原本是作为非战斗人员被留了下来。但她却在局势变化后，一肩挑起了前线总指挥的重任。
可是，还是会紧张和不安吧？
整个尸魂界的存亡都取决于她的一个计划，这种压力……
“已经没事了。”白哉低头对她说，“队长们都到了，尸魂界没事。”
“嗯……”浅樱揉了揉眼睛，“白哉，总队长他们会回援，是你跟他们说的吧？”
“啊，一护和卯之花回现世时让他们传的信，我则先走一步。”
听了这话，浅樱终于抵挡不住睡意似地，躺在白哉怀里，睡着了。
——十天后——
决战以后，应该说，决战的收尾阶段，浅樱就已经陷入了睡眠。
原本灵力因为和体内孩子相抗，意识早该模糊不清了，可因为是在紧要关头，所以才撑了那么久。一旦放松下来，灵体为了弥补之前的损耗立即大肆沉睡起来。
终于，十天以后，快要睡呆的浅樱缓缓睁开了眼睛。
醒来后，瀞灵廷已经没了战斗气氛。
听说，蓝染最后和一护狠狠打了一场，然后败了。
一护也已经回到了现世。
现在整个瀞灵廷都在修复被浅樱卍解破坏的流魂街。
白哉虽然没有卖他的保时捷（笑），但还是出了很大的（财）力，
然后回来看到浅樱睁着眼睛迎接他归来时，第一句话是，
“以后再在尸魂界卍解，就从你零花钱里扣。”
接着在浅樱刚醒来有气无力的笑声中抱住了她。
这是白哉漫长人生中的第一句玩笑话，和小时候的第一句吐槽一样，值得纪念。
不止小时候，此时此刻，许许多多回忆都一起涌入了两人脑中。
比如，彼此相遇的那个秋天的事——
银杏叶翩翩纷飞，把流动的时光染成一片金黄的午后，
银杏树下视线交汇的一瞬间，
红色的头绳，白皙的脸庞，敛眉抿起嘴的倔强少年。
还有，彼此在雨中切磋（？）玩耍（？）的夏天的事——
仿佛掩盖天地间一切事物般，透明的雨水连成一片，
清凉的雨水溅到身上，
水润湿的青翠树叶，紫堇色的油纸伞，鹅黄色的小纹和服，
柔柔的笑，扑动的眼睛，仿佛能传达夏日生机般的少女。
蓦然回首，会发现，所谓成长，所谓生活，总会留下各种各样的回忆。
但在那瞬息万变、永不相同的日子里，
总有一些事，一些人，是怎么也无法改变的。
渐渐地，那些事、某些人，就不知不觉地变成了永恒……
“白哉，你看！”
迎着浅樱的话语白哉望向窗外，看到了让对方兴奋不已的景色。
“下雪了！”
还记得吗？那些彼此擦肩而过的冬天的事——
某一天，忽然失去昨日温柔的眼睛，
某一天，忽然出口的，满含勇气、却令人失落的决意。
某一天，那头也不回，远离的背影，
某一天，那无奈的笑容和夺眶而出的泪水。
挺身而出的努力，和伤痕累累的挫折。
仿佛和周围白雪格格不入的暖色羽织，
柔软的发下率直的眼神，满含笑意却又义无反顾。
仿佛和周围白雪融为一体的银白风花纱，
淡淡的、但坚定的决意，步伐沉重却又勇往直前。
“白哉！好漂亮好漂亮~~！”
“啊……”白哉抱着妻子，视线的彼方却是院中新栽上的冬樱树，“很美。”
那些冬樱，在最寒冷的时候开放，边抵挡严寒，边成长到现在。没有其他树木相伴，也没有合适的土地。但也许正是因为如此，它才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生存方式，在冬天独立地、稳重地、柔美地绽放。
然后，季节又会回到春天。
时间翻过的一页页，都属于名为“幸福”的相册。
曾经挡在女孩面前沉默又强大的背影。
樱花树下第一次温柔的亲吻，被染成粉红色的空气。
海边变幻无暇的晚霞，宁静的侧脸，银白色的指环，心如鹿撞的停顿，认真执着的誓言。
不再是遥望，不再是背影，
只要抬起眼，就能得到回应，
只要伸出手，就能碰触温暖。
真实的体温，淳润的叹息，不停地交换着彼此。
只要活下去，总有许许多多事情伴随着时光的流逝。
有时候，有些片断，连痕迹都不曾留下，时间过去，便随之消散。
可是，只要碰到有些场景，看到某些人物，总能马上忆起，无论多少次。
因为最重要的东西，不是用头脑，而是用心去记忆的。
总有一天，你也会找到自己的冬樱，然后被那道属于自己的光明所吸引。到了那个时候，即使咬紧牙关，即使难以坚持，也千万不要放弃。
只要度过了那些严寒，就一定能在春天，遇到你眼中独一无二的美丽花朵。
然后，又是一年春暖花开的季节。
Fin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第 53 章 暖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