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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04章 ...

  •   清晨,苏云楼兴致勃勃地来到了竹林中的空地上,准备练剑。

      翠绿色的长衫和竹林融为了一体。

      为了方便练剑,她这天穿了长裤,以防下摆飞起来的时候走光。

      宁忘归也在,依然是一袭白衣。

      剑谱上有图解,只有将招式和心法相结合才能发挥出剑法的威力。

      清风徐徐,送来了竹叶的清香。

      苏云楼运转心法,灵力在身体里流转,凭着感觉使出了一剑。

      远处的青竹被剑气削断。

      苏云楼看到这一剑的威力十分惊喜,抬手在周围布下了一个透明的防护结界,以防剑气毁坏竹林。

      宁忘归站在结界外面。

      一套剑法练完,苏云楼汗如雨下,脚步有些虚浮。

      宁忘归微微皱眉。

      苏云楼收了结界走到宁忘归面前,一脸期待地问道:“师父,我练得怎么样?”

      这可是她第一次练剑。

      宁忘归夸赞道:“第一次练剑能达到这个水准,可以了。”

      苏云楼听了喜滋滋的。

      宁忘归又道:“下盘不稳可以用灵力弥补,但柔韧性不佳还是要下一番苦功的。你今天先压腿,不用着急练剑。”

      苏云楼顿时焉巴了:“……好。”

      宁忘归从储物袋里取出了桌椅和茶水,招呼苏云楼坐下来休息。

      泡茶的水只是普通的泉水。

      苏云楼喝惯了灵泉水,乍然喝到不带灵气的茶水差点没吐了,强忍着喝了下去。

      宁忘归看在眼里。

      苏云楼喝完水之后汗出的更多了,汗珠汇成水流滑下了脸颊。

      擦汗的帕子都能拧出水来。

      宁忘归见状说道:“体力不足也可以用灵力弥补,练剑的时候多使用一分灵气,身体不容易疲劳。”

      “嗯嗯。”苏云楼乖巧点头。

      几个傀儡人砍下竹子,不一会儿就做好了一个高度适宜的单杠。

      苏云楼将脚放到了单杠上。

      脚一放上去就有一点疼,更不用说往下压了,笑死,根本压不下去。

      她怕疼,更没有自虐倾向。

      可是师父就在一旁看着,在她身上随时都有可能发生人间惨剧。

      一种恐惧萦绕在心头。

      苏云楼担心师父会强行把她按下去,用乞求的目光望着宁忘归,说道:“师父,我现在压不下去,可以循序渐进吗?”

      宁忘归点头:“可以,不着急。”

      苏云楼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慢慢尝试着往下压,发现师父离开了也没有偷懒。

      约摸过了小半个时辰,已经能压下去一半了。

      苏云楼还没来得及高兴,背后一股大力袭来,猛地将她给按下去了,疼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继续。”一个威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苏云楼扭头一看,是一个身穿深紫色衣袍的陌生大叔,顿时火冒三丈,手指微动,一股灵力弹射而出,将单杠给毁了。

      神特喵继续!

      “你……”单卞和看不惯徒孙?娇气的样子才出手,没想到眼前的女娃娃会做出这种举动。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苏云楼呵斥道:“你是什么人?敢来小竹峰撒野?”

      初步判断,是她打不过的人。

      一声哨响,隐藏在暗处的傀儡人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护在苏云楼面前。

      局势顿时紧张起来。

      此人能够悄无声息地接近她,实力定然不可小觑。

      修为至少在她之上。

      这里只有一个金丹期傀儡人,她琢磨着要不要把留守在住所的那个金丹期傀儡人也招过来。

      多一分实力,多一份心安。

      单卞和看到横在他和女娃娃之间的一排娃娃模样的傀儡人,对自己的猜测起了怀疑。

      这女娃娃必然是苏家人。

      修真第一家族苏家以画符闻名于世,最基础的就是能够制造出高于自身境界的傀儡人。

      这女娃娃在画符方面的天赋极高。

      这样的天才怎么会拜入玄天宗,而且是拜入一个剑修门下?

      莫不是偷溜过来的?

      单卞和没好气地道:“我倒要问问你是什么人,怎么到处乱跑?还破坏这里的财物。”

      今天有苏家人来做客,放任族中孩子到处玩?

      苏云楼傲气地道:“这里是我家,擅闯的人是你,再不走我就通知宗主了。”

      师父病恹恹的,怕是不顶用。

      她是光明正大前来拜师的,出场十分的高调,在所有人面前露过脸,玄天宗的人都认识她。

      这大叔不认识她,身份存疑。

      这时宁忘归过来了,看到苏云楼眼中有泪,关心地问道:“出什么事了,你怎么哭了?”

      “疼的。”苏云楼开始告状。

      宁忘归听完了事情的始末,安抚道:“你先回去吧,上点药,好好休息,这事我来处理。”

      说着,将手中的茶壶递了过去。

      这是他之前步行到五里外的山林中打来的灵泉水,取的是上游泉眼处的水而不是下游池子里的水,是可以直接喝的。

      苏云楼接过茶壶,听话地走了。

      宁忘归目送苏云楼离开,发现单卞和正面色不善地看着他,拱手弯腰道:“师父,苏云楼年龄偏大,又没有基础,压腿这事急不得的。”

      都把人给弄哭了。

      单卞和不关心这个,直接问道:“你的修为是怎么回事?”

      宁忘归苦笑道:“如你所见。”

      苏云楼回到了住所,腿还是有点疼,于是换了一只脚架在桌案上,继续练习。

      也不知道那大叔是什么人?

      苏云楼将脱了鞋的脚架在桌案上,一边拎着茶壶往口里灌灵泉水,一边幻想着师父胖揍那大叔的场面。

      那大叔也太多管闲事了。

      竹林中,宁忘归单手拔剑,而插在地上的剑纹丝未动,不得已用上了灵力,才将剑拔起来。

      这把剑是由寒山玄铁铸成,重达百斤。

      身为宁忘归的本命灵剑,自从宁忘归修为倒退后,就被丢在储物袋里吃灰了。

      这还是第一次重见阳光。

      单卞和嘲讽道:“提不起剑?告诉我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宁忘归默不作声。

      单卞和冷哼一声,命令道:“练一套剑法我看看。”

      宁忘归:“……”

      单卞和见徒弟站着不动,眼神更加凌厉了,大有上手揍人的趋势。

      宁忘归这才照做。

      灵力游走全身,经脉刺痛,还没练到一半,握剑的手便微微颤抖。

      宁忘归偷瞄了一眼师父。

      单卞和坐在了他的位置上,喝着他茶壶里的茶,正盯着他练剑,见他望过来,和他目光交接。

      宁忘归:“……”

      单卞和看着徒弟练剑,越看眉头皱的越深,失望地摇头。

      九年未见,徒弟成了这个鬼样子。

      宁忘归坚持着将一套剑法练完,手已经快要脱力了,抖得不成样子,恨不得把手上的剑给扔了。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八年过去了,修为也不再倒退,稳定在了金丹中期。

      他都接受现实,安于现状了。

      只要不修炼,不动用灵力,不做过多的运动,手脚就不会疼,旧疾也不会复发。

      三百年不长,但也不短。

      小时候父母不顾他的意愿,强行将他交给了来村子里收徒的仙师,美其名曰为他好。

      他根本就不想修仙。

      后来发现修仙对他来说挺简单的,原本想的是取代师父天下第一的位置,就没有人能管的住他了。

      就是不飞升,也无人奈何的了他。

      可天不遂人愿,他的身体受了不可逆的损伤,修仙路断,修为能稳定在金丹期都是烧高香了。

      这事无人知晓。

      都以为他是吃不了苦,不愿走上那条比常人艰辛万倍的修仙之路,认为他其实还是有恢复的希望的。

      他清楚地知道没希望了。

      单卞和放下了茶杯,踱步到徒弟面前,问道:“这八年你都没有练过剑?”

      宁忘归低头不语。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单卞和快要气死了,问道:“那你这八年都干什么了?”

      宁忘归道:“画画。”

      其实除了练剑,其他的多有涉猎,唯有画画这个回答能堵死后续的问题。

      若回答看书,必会问看的什么书。

      单卞和忍了半天才忍住揍人的冲动,但没忍住训了徒弟一个早上。

      受了点挫折就一蹶不振。

      这样的心性,当初是怎么登上天梯的?他那个百折不挠,一心修仙的徒弟哪去了?

      哪去了?

      八年前,宁忘归临时兼任带队长老,带着一众弟子前往秘境,护卫弟子们的安全。

      不巧的是,秘境出事了。

      宁忘归为了保护弟子们的安全受了重伤,是被弟子们抬着回来的。

      单卞和恨宁忘归不思进取。

      经脉脆弱影响不是很大,只要有毅力还是可以修炼的,宁忘归并不是完全不能修炼而是不想修炼,不是提不起剑而是不愿意吃苦。

      当初若是坚持修炼,现在至少是合体期修士。

      现在倒好,修为倒退两大境界,体质大不如前,错过了最佳的康复锻炼时机,再想恢复修为就难了。

      单卞和气宁忘归拎不清。

      十年前宁忘归才多大啊,非要收徒,收的还是资质差劲的饭桶徒弟,天天给那群饭桶做饭,指导那群饭桶修炼,多耽误修炼。

      在他看来,资质不如他徒弟的都是饭桶。

      他虽然看不上那群饭桶,见都不想见,但也希望在宁忘归出事的时候那群饭桶能留下来照顾。

      宁忘归倒好,把他们全遣散了。

      别说这事和宁忘归没关系,宁忘归不放人,那群饭桶就是想走也走不了。

      叛离师门可是重罪。

      现在更是过分了,居然收个没有半点基础的符修当徒弟。

      他没有这样的徒孙。

      单卞和说了一早上,口干舌燥,训人也到了尾声:“我那些师侄都说你沉默寡言。”

      宁忘归道:“和他们没什么好说的。”差了几百岁,有代沟。

      居然和他师父告状,看来还是和他们走的太近了,今后更应该保持一定的距离。

      单卞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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