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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十四章 请君入瓮拿张颌(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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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魏军也在积极备战。数日前,黄忠率军攻打霞萌关,屡攻不破,节节败退。虽然之前失利不慎丢了关城,但连日来黄忠君节节败退,加上不久前,夏侯尚和韩浩率领五千人马支援,兵力远远超出了蜀军,魏军军情振奋。
“哼,这下终于可以报杀兄之仇了!”韩浩兴奋之极。
张颌却是仍有怀疑。“黄忠连续退了两天,况且黄忠身边还有那个诡计多端的黎王,其中必有诡计。”
“咦?将军为何对那黎王如此忌惮?不过是来路不明的无名小卒而已。”夏侯尚亦是不解。尚在洛阳之时就时常听闻魏王与司马相薄常常提起此人,纵使是汉家之后也不曾见过魏王如此在意,又见魏王宠将张颌如此,他更加莫名。
“莫不是将军在瓦口关吃了败仗的缘故?传闻那是那个什么黎王的手段。” 韩浩嗤笑了一声。“将军当真多心。瓦口关那是有张飞关羽坐镇,此番黄忠年迈体弱,不足担心。”
张颌挑了挑眉,摸了摸胡子,没有接话。
第二日,夏侯尚、韩浩引军来攻。两军交战十余回,黄忠军败走二十里,张颌轻松拿下了前锋营。
“逃得真快。”韩浩不以为然地笑道:“我就说将军多虑,你看这不是轻而易举就击败了黄忠老儿吗?让我等现在就带兵去将那黄忠老儿擒来。”
“莫追。来人,看看周围有何异状?”张颌环视四周。黄忠军虽是连败数回,却仍是进退有度,令人生疑。张颌查看了一下,周围辎重粮草堆放整齐,炤炉痕迹井然有序。
韩浩夏侯尚喜出望外。
韩浩不由抱怨起来。“将军,又多虑了。黄忠老儿逃得仓皇,连军资都没来得及带走,何足惧哉?哎!错失了追击黄忠老儿的机会。”
“嘛,之后多得是机会。不如先把这些辎重粮草运回营中。”
“且慢!”张颌再次喊停。炤迹井然,辎重粮草堆放整齐,真的是仓皇逃走不及带走?之前摆了他一道的黎王紫丞恐怕又在耍什么阴谋诡计。“辎重粮草堆放整齐,其中必有玄机。来人,检查粮草。”
“报!粮草无异样。”
韩浩不敢苟同。“将军这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将军着实多虑了。霞萌关大旱,饮水枯竭,即便是进退有度,也是强弩之末。”
莫非真是他多心?张颌皱了邹眉。整顿半日,下令追击。
魏蜀两军再战,黄忠军不敌又退二十里。张颌再夺中锋营。黄忠军这次当真有些被杀的措手不及一般,辎重粮草乱了一地。
“哈哈,真是轻松之极。一举拿下霞萌关,不费吹灰之力。”
张颌依旧不放心。“来人,清点炤迹。”韩浩、夏侯尚看得莫名其妙,面面相觑。
“报,炤迹少了十余处。”
张颌满意地点了点,下令再追。
魏军一口气夺下后营,黄忠军被杀得措手不及,仓皇退进关城之中。张颌再查炤迹,结果竟比中锋营少了百余处。张颌终于认不出爆笑不止。
韩浩夏侯尚看得一头雾水。“将军究竟因何大笑?这炤迹究竟?”
张颌得意地摸了摸胡子,这次看来确实是他多虑了。这会他可以一雪巴蜀之恨了。“炤迹少了这么多代表黄忠军现在军心涣散,不少士兵已经从军中逃离。黄忠败象已显,现在就进军攻城!”
魏军迅速叩关,蜀军防守不及,魏军一口气杀进城中,蜀军仓皇撤出关外。张颌得意非常。
“将军,可要继续追击?”
张颌心情正好,摸摸两撇小胡子。“不必追击。这霞萌关易守难攻,这几日追赶黄忠军连日劳顿,今夜就在关中整顿休息。待明日司马懿到了,在商讨擒捉黎王之计。”
另一方面,紫丞等人跟随黄忠一连退到了关外。紫丞站在关外的营中,仔细观望城上情况。
“好小子,亏你想得出这种弃粮减炤的妙计,真是心思缜密。”
紫丞谦逊接道:“哪里,跟将军的名妙计比起来,紫某这些不过只是雕虫小技而已。”
黄忠捋了捋胡须,皱着眉看着高耸的城墙。“但是当真没有问题吗?霞萌关中已经发现了新的水源,若是让张颌发现,岂不是会被张颌那厮识破?”
“这点不用担心。紫某已经事先通知孟达将军将水源隐藏好了。只要一入夜,等到孟达将军里应外合发出信号便是。”
黄忠皱了皱眉好像仍是不怎么放心。恰在此时空中一声长鸣,青峰盘旋了两圈落在鹰涯肩头。
“如何?”
“果然如王所料,张颌打算在城中调息,并未察觉异样。”
楼澈愤愤不平地在一旁直跺脚。“我还是不懂啊,弹琴的。就几根弱不禁风的稻草似地敌人,何必这么麻烦。可恶平白让张颌那个大恶人得意了。”
紫丞看着楼澈憋屈的脸,不由失笑。“紫某知晓楼兄的委屈,难为楼兄一直忍耐至今。进展能如此顺利,楼兄功不可没。”
楼澈被紫丞说的脸上一红。不知为什么总觉得紫丞好像在哄他一般。我知道啦,为了计划嘛!本仙人一定会擒住张颌让他好好跟男人婆道歉!”
紫丞闻言惊讶地看了楼澈一眼,不由露出一抹欣然的微笑。
严颜在一旁听得不由笑起来。
“将军怎么了?”苏袖奇怪地问
“不,”严颜惊觉失态,尴尬地扰扰头,看着紫丞和楼澈笑,轻声道,“苏都尉果然是眼光卓绝啊。黎王才智过人,楼兄宅心仁厚,都是人中龙凤,少有的人才啊。”
苏袖看着远处并排站着的两人,一者深谋一者直率,宛若光影一般,真是奇妙的组合。
是夜,夜黑风高,萧瑟的夜风呼啸着,黑云掩月,寂静无声。魏军将士还沉浸在白天大获全胜的胜利当中。时过二更,守卫兵昏昏欲睡。忽然一声巨响,忽然间火光冲天,紧接着又是几声巨响,几处火柱直冲云天,一时间霞萌关中火光四起,悲鸣阵阵。
“着火了!快救火!”
“救命啊!烧起来了!”
“不行,怎么都灭不掉火!”
“究竟是谁把稻草对的到处都是的啊!”
恰在此时,又是一声巨响,城门伴随着震天响地的呐喊声缓缓打开。
“糟糕了!城门打开了!”
“有内应!”
“敌军!是敌军!”
黄忠带着五千士兵与埋伏在关内的孟达军里应外合,一时间蜀军犹如决堤的洪水冲进城中。
之前已经完全放松警惕夏侯尚和韩浩两人此时都睡死了。一时间听闻黄忠破寨而入,人来不及穿盔甲,马来不及按马鞍,急急忙忙爬起来一边套衣服一边连滚带爬地往关外跑。关内大小魏将也是各自逃命而走,军马自相践踏,死了无数的人。
紫丞等人随着严颜的部队一口气冲进关中。但是关内已经乱作一团,根本分不清楚张颌人在哪里。紫丞扫了一圈周围。“东有黄忠将军,西有孟达把持。恩去北门守株待兔。”
紫丞等人刚到北门只见一条人影仓皇逃窜而出,不是张颌是谁。
苏袖一见人二话不说,拔剑而出。“张颌!今天我一定要报灭门之仇!受死了!”
张颌猛然抬头,一见苏袖和紫丞等人脸上一青。“你、你说什么!?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苏袖怒不可遏,长剑直指张颌。“七年前,襄阳东郊平阳村,你们以猎魔之名血洗了村庄。当时情景,我苏袖一生都不会忘记!你敢说你不记得!”
张颌大惊失色,宛若见了鬼一般指着苏袖。“你、你竟然是当年平阳村的遗孤!?”
“不错!今日我定要取下你的首级以慰藉我父母以及全村上下无辜老幼的在天之灵!”
张颌面如死灰,冷汗阵阵,连忙大声喊停。“住手啊!平阳村之事……我虽然也有参与,但,但是我当时才从军不久,没有什么权利啊!主、主事者并不是我呀!”
苏袖一惊,她逃离一死之后一直由成都的亲戚抚养长大,自小从军就是为了了解当年的真相一报前仇。“究竟是谁!?当年的主事者究竟是谁!”
“是……是夏侯渊!当时猎魔如火如荼,很多都是执行此事的将领会自行决定。不只是平阳村,各种村镇都发生了相同的事情啊!”
众人吃了一惊。这种惨绝人寰的事情竟然不止一件,真是令人震惊和沉痛。
跟着紫丞等人的璎珞也为此大为震惊。“不、不可能!若这有此事,义父怎有可能不闻不问!?”
紫丞瞥了一眼璎珞,落仙谷的事情再上心头,不由凉凉讽刺:“铲除异端不是一向都是他的手腕吗?只怕他当时心里还忍不住拍手称快呢。”
“你!”
张颌被吓得七荤八素,战战兢兢地交代。“这……这……其实平阳村的事情据夏侯渊将军所说,其实,其实是受魏王受命的啊!”
璎珞脸色一白,不敢置信地大声反驳。“不可能!你不要含血喷人!”
紫丞了然地一闭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