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尘》山鹿

43、第 43 章

　　出了小区，闻默拦了辆出租车，打开后车门，耐心地等待池凉雨上车。

　　池凉雨踉跄着走了两步，弯腰坐进车里，垂着头像是没了灵魂。

　　“不打电话吗？”闻默提醒她。

　　池凉雨终于有了反应，她僵硬地低下头，像是才注意到手里攥着的手机，她有些吃力地点进拨号界面，但手颤抖得厉害，她不得不咬住另一只手的拇指，才保证自己准确按出号码。

　　手机嘟了好几声才被接通。

　　“喂？谁啊？”

　　“妈，是我。”池凉雨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凉雨？什么事啊？你拿谁的手机打的？”

　　“我同学的，妈，我之前不是说要打暑假工吗？我今天找到工作了，店里提供住宿，我已经收拾好东西了，等下就走，跟你说一声。”

　　“你在哪儿找的工作？叫什么名字？”

　　“就是一家小吃店，离得有点远。”池凉雨含糊回道。

　　手机那头有点吵，沈芳梅隐隐在和谁说话，也没有留意到池凉雨说话有些吞吞吐吐，只是提醒她：“可别被人骗了。”

　　池凉雨攥紧了手，突然间很想告诉她妈一切，但是她不敢，她扯了扯嘴角，撒谎道：“不会的，是我同学介绍的，她姐姐在那里工作过。”

　　“那就行，之前也不跟我说，随你吧，我还有事，先挂了。”

　　手机随即挂断，池凉雨再也捏不住，手一松，手机掉到了车座上，闻默拿起来装进口袋，心满意足地笑了。

　　一路上池凉雨都浑浑噩噩的，司机跟他们闲聊，也都是闻默在回答，那声音离得很远，池凉雨听不真切，只是知道他们在说话，却不知道在说什么。下了车她被闻默牵着上了楼，好像在做梦一样。

　　关门声惊醒了池凉雨，她猛地抓住闻默的衣服，逼问他：“你什么时候拍的？”

　　“忘了。”

　　“你能把那些都删了吗？”池凉雨滑坐在地，脸上透着绝望，她并不抱希望。

　　“为什么要删？”闻默蹲下身，与她平视。

　　“我求你了。”池凉雨哀求道，她的精神像是终于从世界之外的环境中脱离，来到现世，无可避免地面对残酷的真实。

　　闻默不疾不徐地说：“不行。”

　　“你把视频删了。”池凉雨双目通红，有些崩溃地攥住他衣服领口。

　　闻默握住她的手，缓缓摇了摇头，笑道：“删了我还能继续拍，何必呢？”

　　这句话让池凉雨彻底失去了力气，她垂下头，双手无力地滑下来，眼中的光彩好像熄灭了，喃喃问道：“你想干什么？”

　　“想和凉雨多呆几天。”

　　“只是这样？”池凉雨扯动嘴角，却笑不出来。

　　“所以凉雨不要想着逃跑，门我已经锁住了，没有钥匙你开不了门，出不去的。”

　　“你这是非法囚禁。”池凉雨意识到他想干什么，彻底慌了神，她被视频吓到，顺从了闻默的意思，她把自己送到了这个地方，没人知道她在这里，谁能救她？

　　“那凉雨要告我吗？”闻默笑眯眯地问，他点了点她的鼻子，亲昵又残忍：“等你能出去再说吧！”

　　池凉雨垂头捂住脸，她不该招惹闻默的，他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

　　“乖，又不会关你一辈子。”闻默亲了亲她的手背。

　　池凉雨突然推开他，慌张爬起来去开门，她想逃，但手指刚刚触及到门把手，闻默已经拦腰抱住她，轻易就将她拖出玄关。

　　“你放开我。”池凉雨大叫起来，疯了一样拍打他。

　　闻默按住她，温和的面目瞬间狰狞，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全部卸下，他扣住池凉雨的脖子，逼问她：“你能逃到哪里去？你还想离开我吗？你以为我放你这么久的自由是为什么？这里的锁和窗户全部都已经换过，是我精心为你挑选的。”

　　“只要你敢踏出去一步，我立刻把视频发给你妈，让她看看你是怎么被我操。”

　　“你不可能离开我，永远。”

　　池凉雨闹累了，知道哭再多闻默也不会放她出去，她就不哭了，抱着膝盖躲在角落里，不知道是为了寻找安全感，还是在躲避闻默。

　　天快黑了，闻默做了饭喂她，池凉雨不想吃，闭着嘴巴咬紧牙关，就是不张开。

　　见喂不进去，闻默就不再喂，把她抱进浴室洗澡，水汽模糊了玻璃，没多久里面响起池凉雨的呜咽。

　　早饭池凉雨依然没吃，闻默也没强迫，只是把她抱上床操了一顿。

　　做完后池凉雨抱腿坐在床上，盯着外面的天空看，屋里的窗户安装了隐形防盗网，她就是想跳楼都不行。

　　到中午，不用闻默喂，池凉雨自己乖乖抱着碗，握着勺子往嘴里塞饭，她吃太多，几乎没有停歇，腮帮子鼓鼓的，吃着吃着突然扭头冲进卫生间吐了。

　　闻默帮她拍着背，等她吐完了，给她洗干净脸，擦干净手，问：“还吃吗？”

　　池凉雨吃不下去，她吃太急了，胃部隐隐作痛。

　　闻默把她抱到沙发坐，切了水果放到茶几上，又挑了一部电影播放，这才去厨房收拾。

　　屏幕上电影里的人物笑笑闹闹，明明是一部喜剧，但池凉雨却笑不起来，她一边发着呆一边看着，到最后也不知道讲了什么。

　　凌晨，卧室里一片寂静，池凉雨偷偷睁开眼睛，等眼睛适应了黑暗后，她小心翼翼拉开闻默的手，从他怀抱里钻出去，赤着脚下地，悄无声息地绕到床的另一边。

　　她先检查了床头柜，没有找到手机，接着又摸了摸枕头附近，也没有，她有些着急，但是害怕闻默会醒，也不敢开灯，一个人在黑暗里想了半天，最后摸索着走到门边，小心握住门把手，轻轻的，慢慢的把门打开。

　　走到外面，池凉雨才敢大口喘气，她开了客厅的落地灯，借着昏暗的灯光把沙发搜寻了一遍，但还是没有找到。

　　池凉雨焦急地咬住指甲，想不通闻默还能把手机放到哪里，因为紧张她心跳的厉害，况且已经出来太久，她实在害怕闻默会醒，不敢再耽误，蹑手蹑脚回了卧室。

　　刚在床上躺下，闻默忽然翻身把她捞进怀里，声音清明：“手机在你枕头旁边放着。”

　　池凉雨心脏差点停止跳动，僵着身子动也不敢动。

　　“不过你拿到手机也没用，备份我有很多。”闻默埋进她脖颈蹭了蹭，将鼻子抵在她的下巴上，声音透着笑意：“把手机摔了我还有新手机，云盘里的东西又不会因为手机坏了就没了。”

　　“既然不想睡，那就别睡了。”闻默压到她身上，已删除。

　　池凉雨过的迷糊，也不知道被关了几天，好像除了吃饭睡觉就在跟闻默做||爱，她内衣都没怎么穿过，因为没有必要，反正也要脱掉。

　　开始她受不了这么高强度的性||爱，试着求饶，但是没什么用，池凉雨就不做多余的事了，她强迫自己适应，反正也很舒服不是吗？

　　就在她以为闻默清闲到可以一天二十四小时跟她在一起，不用回家时，闻默忽然跟她说有事要出去，走之前亲了她一下说：“乖乖在家里等我。”

　　脚步声逐渐远去，池凉雨听到关门声，心脏紧缩，她强迫自己等待，计算着闻默下楼的时间，可是不放心，硬是等了半个小时才起身，她走到门边，紧张到手抖，不得不深呼吸几下才握住门把手。

　　但是如她所料，门锁住了，打不开。

　　池凉雨一下子泄了气，在玄关干坐了一会儿，放弃了。

　　就像闻默说的，她根本不可能出去，她害怕视频真的发送到她妈的手机上，以她妈的性子，恐怕立刻会宣扬的众人皆知，严重点不认她这个女儿也是有可能。

　　池凉雨不能让自己沦落到这个境地。

　　她盯着酒柜上放的酒，事实上这里并没有几瓶酒，看起来更像是装饰物，但不开心不都是要喝酒，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

　　池凉雨爬起来，随便拿了一瓶红酒，她不知道怎么开，好像看她爸开过，需要工具。

　　她翻开抽屉，找到开瓶器，回忆着她爸的做法。

　　拔塞子的时候不小心，酒洒出去一点，落在她的裙子上，留下殷红的印记，池凉雨想去洗手间清理，刚动忽然又坐回去了，她又出不去，别人也看不到。

　　想明白了，池凉雨扭头寻找酒杯，目光所及没有看到，她就放弃了，抱着酒瓶直接喝，喝第一口时觉得酒还是那么难喝，怎么会有人喜欢喝这么难喝的东西，喝到后面就不讲味道了。

　　她断断续续喝了有半瓶，感觉脑袋已经晕乎乎。

　　因为喝醉了，她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闻默进来就看到她坐在地上抱着瓶酒，稍稍有些讶异，而后一挑眉笑起来。

　　“好喝吗？”他拿过酒瓶，随手放到餐桌上。

　　池凉雨摇头，撅着嘴巴说：“不好喝。”

　　“那你还喝那么多？”

　　“要你管。”池凉雨转身背对着他。

　　闻默笑笑，抱起她往卧室去，边走边说：“想喝酒那我回头给你买啤酒好不好？度数低不容易醉。”

　　池凉雨没回答，枕在他肩上眼皮子直耷拉。

　　闻默把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把空调温度调高，摸摸她的头，哄道：“睡一觉就好了。”

　　“睡不着。”池凉雨不知道自己是清醒还是不清醒，她觉得头晕，但她认得出闻默，她觉得眼睛酸涩，快要睁不开，但是闭上眼却半点睡意也没有。

　　“那就换个方法。”闻默掀开被子，覆在她身上。

　　池凉雨吃吃笑了几声，熟练地勾住他的脖子，送上嘴巴给他亲，一边又将白皙纤瘦的腿缠在他腰上，主动迎合。

　　她因为醉酒而不清醒的大脑此时已经无法分辨自己在做什么，恍恍惚惚间只觉得很舒服，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