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她》柒江寒

9、第九章

　　大概是因为终于不用再为了生计而操心，芥川清玖这一晚睡的分外的安稳，第二天早上起床时已经快十点钟了。路过斯库瓦罗的房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下楼来到餐厅，桌子上放着面包和果汁，还有斯库瓦罗留下的字条，让她中午的时候直接去酒吧吃饭。
　　芥川清玖简单的吃过早饭之后，上楼换了衣服，就带上钥匙出门了。博洛尼亚的早晨下了点小雨，空气很是潮湿，夹杂着丝丝泥土的气息。芥川清玖最喜欢下雨天，淅沥的雨声总能让她分外的安心。白天的酒吧还是一如既往地安静，芥川清玖推开门，却并没有看见有人在。芥川清玖在一楼转了一圈，喊了两声，就听见楼上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随后楼梯口探出了一个脑袋，是Sherry。
　　“小清玖来啦，快，快上楼来！”
　　Sherry的语气很着急，又很兴奋，芥川清玖还以为有什么要紧的事，赶紧跑到了楼上。一上楼面对的就是一间的客厅，装修的很温馨，还有着不少非常有地方特色的摆件和壁画。客厅的面积非常宽敞，但是茶几附近的地板上、沙发上几乎已经要被各种购物袋给堆满了，Sherry正坐在沙发前面的地毯上冲她招手。
　　“这，这是干吗呢？”
　　芥川清玖小心地绕过脚边的购物袋走到了Sherry跟前，还没等继续发问，Sherry就举起了一件碎花洋裙在她身上比划着，一边还兴奋地说道，
　　“昨天你么俩一走，我才突然想起来今天是小清玖你的生日，就想着上街给你买件衣服当生日礼物，但是一想到小清玖这么漂亮肯定穿什么都好看，一不小心就有点没控制住……我看看，来来来，先试试这个。”
　　那这买的也太多了吧！芥川清玖颇为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不过有人肯在自己身上这么花心思总归是一件让人愉悦的事，芥川清玖也就乖乖地拿起裙子往身上套，一边就听Sherry继续说道，
　　“Elio在楼下准备午饭呢，等斯库瓦罗回来，中午我们可以一起在后院烧烤哦！”
　　“诶？斯库瓦罗不在吗？”
　　“嗯，他出去了，说是有事要做。诶呀，那小子每天都很忙的，不用管他。果然红色很配你呢，再试试这个……”
　　芥川清玖就这么当了不知道多久的人体模特，等到试完了所有的衣服，再挨个整理好后，两人忙的出了一身的汗，Sherry打开了客厅的几扇窗户，又拿了两瓶果汁放在了茶几上。芥川清玖看了一眼茶几上放着的手表，已经一点钟了，折腾了两个多小时。芥川清玖轻轻捏着果汁瓶子，犹豫了一会，终于还是开口问道，
　　“斯库瓦罗他……一直都是这么忙吗？”
　　“emmm，怎么说呢？你应该已经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了吧？做这行的可是没有假期这一说的，这次斯库瓦罗被外派出这个任务，在日程安排上已经是非常轻松的了，等到回了西西里，比这要忙的多了，更何况他那边……”
　　Sherry说到这，停了一下，没再继续说下去，扭头看了一眼芥川清玖，突然笑着摇了摇头，把小姑娘一把搂在了怀里。
　　“是呢，斯库瓦罗晚上就要离开了。舍不得他？”
　　“……嗯。”
　　芥川清玖轻轻点了点头，整个人靠近了Sherry的怀里。
　　“也是，毕竟当时是斯库瓦罗救了你，你们还朝夕相处了这么长时间。”
　　“那，斯库瓦罗这么忙的话，以后……我是不是就见不到他了？”
　　Sherry摸着芥川清玖长发的手就是一顿，随即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
　　“说实话，自从他去了西西里之后，昨天还是我们这三年来第一次见到他。”
　　听到这话，芥川清玖沉默了下来，抓着Sherry衣角的手又紧了紧。Sherry也是第一次养女儿，丝毫没有经验，现在这个情形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想了一会，才试探性的说道，
　　“要不，到时候给他写信呢？”
　　“诶？”
　　芥川清玖猛地抬起了头，
　　“可以吗？”
　　“应该是可以的吧，我们跟斯库瓦罗联络都是用邮件，但都是加密的线路，所以都是工作上的事。你们之间联络的话，写信应该是可以的，毕竟斯库瓦罗那边的地址也不是什么秘密，就算直接寄到瓦……额，他工作的地方不行，附近的城镇上也是有邮局的。”
　　Sherry看着芥川清玖纠结的神情，忍不住伸手掐了掐她的小脸，
　　“再怎么纠结也没有用啦，去问问吧。我想，如果是你去问的话，斯库瓦罗会答应的。”
　　芥川清玖本想再问些什么，但是楼下Elio已经在喊她们吃饭了。
　　酒吧的后院跟斯库瓦罗家的院子差不多大，但是没有种花，而是圈了一小片菜园子。斯库瓦罗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跟着Elio在烧烤架前面忙活。Elio手艺很棒，还给芥川清玖做了一个小蛋糕。夫妻俩都是相当健谈的人，见多识广，说话也风趣幽默。整个午餐的气氛异常的活跃，Elio还偷偷地跟芥川清玖说了很多斯库瓦罗小时候的事情。
　　一顿饭吃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才因为有客人到访结束了。看Elio和Sherr的神情，估计也不是普通的客人。Sherry让斯库瓦罗带芥川清玖上楼休息，然后就跟着Elio回了前厅。因为斯库瓦罗是临时改签航班，所以只买到了晚上八点的飞机到巴勒莫，现在才三点左右，还能有一段休息的时间。
　　酒足饭饱之后，人就难免犯困，芥川清玖躺在沙发上，整个人就开始犯迷糊，眼皮子止不住的打架，但她还记着Sherry跟她说过的话。
　　芥川清玖翻了个身，去看坐在沙发另一头的斯库瓦罗，对方依旧在敲电脑，看样是真的很忙。
　　“那个，斯库瓦罗？”
　　“嗯？”
　　听到了芥川清玖的声音，斯库瓦罗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扭过头来看她。
　　“那个，我听Sherry说，以后，应该很难再见面了，那我能不能……能不能给你写信呢？”
　　芥川清玖此时已经困得不行，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她努力的想要保持清醒，想要听听斯库瓦罗说了什么，但是对方却一直没有开口。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芥川清玖的心也越来越沉，索性就任由自己这么睡了过去。
　　“不可以吗……”
　　恍惚之间，芥川清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盖到了自己的身上，听见有人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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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芥川清玖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她四处看了看，没有看到斯库瓦罗的身影。不过也是，这个时候，人应该已经在机场了。
　　“被拒绝了啊……”
　　芥川清玖叹了口气，失落地挠了挠头，把身上盖着的毯子叠好放在了一边，刚想起身，就看到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上面还放着一张贺卡。芥川清玖愣了一会，这才伸手把贺卡拿了起来。入眼的，便是斯库瓦罗那熟悉的、笔锋凌厉的字体，只写了一句生日快乐，署了自己的名字，还特意用了日文。贺卡里面还夹了一张纸条，看样像是随便从什么本子上面撕下来的，上面写着一个地址，还有一句话，
　　“我回去之后会非常忙，收得到，但不一定有时间回。”
　　就像是曼妥思被丢进了可乐瓶子里面，一瞬间，芥川清玖的心里就被涨的满满的，所有的疲倦和负面情绪全都一扫而空，她把纸条夹在卡片里，这才拆开了礼盒。里面是一个精致的蓝水晶发卡，拿在手里很有分量，一看就价值不菲，
　　“这轻易没法带出门吧！”
　　芥川清玖有些哭笑不得，感叹于斯库瓦罗直男的选礼物风格，但还是小心地把发卡收好，抱着礼盒下楼准备回家。
　　斯库瓦罗走了，明天开始，又是全新的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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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啦！虽然提前解放了但是我现在依旧很忙，更新估计还会很慢，但应该不会再间隔这么长时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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