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成为神小喵的饲主》温柔的彗星

84、第 84 章

　　“你怎么知道的？”小光闻言，从倚着的门上离开，站直了身体。
　　“爸爸告诉我的，就是舅舅请我们吃饭的那天。”藤真身上穿着和小光一样的深绿色手术服，依旧维持着刚刚虚倚着门的姿势。他继续解释道：“爸爸觉得，这件事对你来说可能不一般，让我留意一下。”
　　小光心情复杂地看了眼此刻正有条不紊忙碌着的手术室里面。她有些惊讶和感动，看起来凶巴巴的藤真爸爸却把这件事看在了眼里，还特意叮嘱了藤真。
　　“所以你昨天才假装很担心，非要来手术室里面，是为了分散我的注意力么？”想到昨天藤真的反常，他过分外露的担心和忧愁的情绪，还真是和平时安静内敛的形象不太一样。
　　“担心也是真的担心的，不过担心的不只是妈妈，还有你。”藤真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我感觉你说的那件事可能，和诸星有关系。”
　　小光这下子着实有些怔楞，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藤真会猜得这么准。
　　只听藤真继续说道：“我不是要打听你的过去，虽然妈妈的手术不是你主刀，但是我想，如果你在这件事上有一些心结，我想和你一起来面对，仅此而已。”
　　小光看着藤真，小巧的唇紧紧地抿着。过了许久才终于下定决心似的，缓缓说出了当年的事情。
　　“那一年暑假，诸星的父母来家里拜托爸爸，说莉奈姐姐在学校体检的时候，检查出了脑肿瘤，需要做手术切除。他们知道爸爸是神经外科专家，虽然清楚只是个平常的小手术，但还是希望由爸爸亲自主刀。”
　　“但是手术的前一晚，爸爸接了一个急诊，忙到将近天亮的时候才结束。莉奈姐姐的手术是第二天最早的一台，爸爸为了不疲劳工作，保证安全，特意打电话给了他的老师广津教授，让老教授来亲自主刀。”
　　“可是谁也没想到，这种简单的手术老教授居然会失手。术后发现，视神经严重损伤，丧失了大部分视力。莉奈姐姐在不久之后……就跳楼自杀了。”
　　小光说完这一连串的事情，轻轻吐了口气，七年了吧，心惊和窒闷的感觉还是很明显。
　　忽然感觉有双温暖的大手附在自己冰凉的手背上，小光低下头，看到藤真把自己的手包裹在他的掌心里，像冬天，他经常给她取暖的时候一样。
　　藤真压下心里的心惊，缓了缓神才说道：“谢谢你，愿意和我分享你不太开心的过去。”
　　他只是握着小光的手，好像要把自己的力量和温度传递给她，却并没有再继续说一些安慰的话，只是这样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手术结束大概六个小时的时候，看护的护士来通知，藤真妈妈刚刚已经恢复意识，醒过来了。
　　因为现在只是刚从麻药里苏醒，白石医生只给藤真妈妈做了最基本的一些检查。确定暂时没什么问题之后，便让她好好休息。
　　藤真妈妈对着几个医生轻轻点点头，当她看到站在最后面的小光，还扯了扯唇角冲她笑了笑。
　　她有些艰难地开口，缓慢的语速里带点沙哑，“真是非常感谢你们。”
　　几个医生也纷纷鞠躬回礼，“哪里的话。”
　　出了监护室，白石医生跟依然等候在外的藤真父子描述了病人的情况，以及之后要如何护理。
　　这时候小光的手机响了，她便离开人群，去了安静的地方接电话。
　　“哥哥。”
　　“手术结束了吧，现在情况怎么样？”
　　因为当时小光的病例邮件也发给了神，后来他们也一直有通邮件沟通这件事。
　　“阿姨刚刚已经醒了，一切都还算正常。”小光想到刚才藤真妈妈有焦距的眼神，还有看到自己时候的表情变化，不觉松了口气。
　　“那就好，这种手术最大的风险就是视神经损伤，如果视力没有下降，那基本就是没什么大问题。”
　　“小光，恭喜你，勇敢地走过来了。”
　　小光回想着哥哥最后的那句话，心情还是无法马上平静下来。她抬头望了望安全通道里雪白的墙顶，两只手交握着放在胸前。
　　手里好像还留着藤真握过的温度，像被寒冷侵袭的人，有温泉慢慢地包围住他僵硬的身体。心，也似乎慢慢地回到了原位。

　　术后一周，藤真妈妈的各项指标已经非常稳定和正常，气色也一天比一天好。
　　虽然藤真爸爸请了有经验的护工来帮忙照料，但是基本上的护理都是他自己亲力亲为，搞的人家都有些无措，还以为自己哪里出了差错，惹得雇主不满意了。
　　最后一轮检查顺利结束之后，藤真妈妈就如期出院了，又在附近设施最好的疗养院里休养了将近一个月后，才动身回到了大阪的家里。
　　小光最后还是和森医生报备了自己放藤真进手术室的事情，不可避免地挨了一顿臭骂之后，她心情郁闷地回到了藤真的公寓。
　　藤真穿着宽大的短袖衫和运动短裤，趴在地上练俯卧撑，听到有人进来也没有停下动作，“回来了？”
　　小光看着藤真若无其事的模样越想越憋屈；那天那么忧愁难过，那么情绪低落，好像全世界都要离他而去了一样，像极了刚刚失去蛋蛋时候的花子，哀怨得不得了。
　　诶，不对不对不对，这个比喻怎么感觉怪怪的。
　　没错，这个家伙太会演戏了，真是太让人生气了，大骗子。
　　此时愤愤不平的小光完全忘记了藤真这样做的目的，她只知道因为这件事她被森医生骂惨了，还有下周的三个夜班在等着她。
　　想到这里，小光气哼哼地走到了藤真面前，不由分说就一屁股坐到了藤真身上。藤真没有防备，没能支撑柱身体，“啪”一声摔趴在地板上，样子着实有些狼狈。
　　藤真转头，看到一张气鼓鼓的包子脸，疑惑道：“怎么了？”
　　怎么了？！居然还有脸问哦。小光又用力坐了一下，气愤道：“这么能演，你别做警察了，去当艺人好了。”
　　大概是那天自己假装难过骗她的事她终于反应过来了吧。藤真心里这样想，面上却毫不心虚，还装作没有听出来小光的言外之意，故意认真道：“那怎么行，真要那样的话，女粉丝肯定很多，到时候你该不高兴了。”
　　藤真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还企图用手去捏小光的脸，想蒙混过关。
　　小光恶狠狠地拍掉藤真伸过来的手，继续生气不理他。
　　“快起来，我腰快断了，你想下半辈子守活寡么？”藤真拉拉小光的手，态度稍微诚恳了一点。
　　听到前半句和藤真放软的语气，小光有些松动，刚想就到这里算了。可忽然注意到他后半句话的意思，回头看的时候他眼里分明还带着不正经的笑意。
　　刚想站起来的小光愣了愣，随即脸上迅速泛起红晕来。她胡乱拿起旁边床上的一个枕头，恼羞成怒地拍在藤真身上，“你这个色、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