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成为神小喵的饲主》温柔的彗星

7、第 7 章

　　“石川一男？！“西本显然是有些着急了，讲话的音量都高了几个分贝。
　　他对面被手铐铐住双手的消瘦男子依然无动于衷，突出的颧骨上，一双细长阴鸷的小眼睛透着丝丝寒气。极薄的嘴唇紧紧地抿着，哪怕被限制了行动，但身上那股危险的气息却丝毫不减。
　　就在这时，侦讯室的门被打开，一个左手缠着绷带的男子缓步走了进来。方才还一脸怒气的西本看见他，立马恭敬地站起来行礼，还把一边的椅子拉出来让他坐下。
　　藤真走到桌前，抬了抬右手，把一本黑色笔记本随意地往桌上一扔，表情平静地坐了下来。他看了眼前的人片刻，沉默一会儿后，转头看了看窗外深深的夜色，扯了扯嘴角，语气缓和地说：“别紧张，我就是，突然很想找你聊聊天。”
　　石川一男闻言，布满青筋的双手，手指微微动了动，强迫自己迅速镇定下来之后，他身体微微前倾，眯着眼，对着藤真挑衅道：“好啊，难得藤真警部这么有时间。”
　　藤真确实在笑，这副面孔像极了夜色下的东京，光彩夺目却让人感觉深不可测，石川刚刚才强压下来的情绪再次紧绷起来。不像这几天轮流和自己周旋的，严肃盛怒的那些警察，自己面前的这个人，你永远看不到他暴跳如雷或是大喊大叫的样子，有的只是一股截然不同的威慑感和压力，让人不知不觉就紧张和害怕起来。
　　交手半年多，石川承认起初真是轻视这个男人了，被他秀美得像女人的精致面庞给欺骗了，但他雷厉风行的作风和强硬又没有章法的手段马上让石川醒悟了，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来应付这个曾经自己口中“乳臭未干”的小子，但好像还是被他摆了一道，自己才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可有件事石川还是想不明白，那天晚上他的那一枪就是对准藤真心脏打的，当时他看得非常清楚啊，可现在怎么会这样？！

　　警视厅距离东大附属医院其实并不是很远，藤真原来打算结束之后自己走回去的，但西本执意开车送他。
　　“警部……”到达目的地后，西本站在刚下车的藤真面前，欲言又止。
　　“按我刚才和你说的去安排，三天以后，我会亲自来的。”藤真十分平静地说出这些话，好像在下达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命令。
　　“可是警部，你的伤……”西本想阻止，藤真摇了摇右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西本从一进警视厅就跟着藤真了，藤真绝不是会让人感觉如沐春风的上司，相反，你要十分努力和聪明，不能出一点差错，才能让他对你产生信任。但西本依然对藤真充满了崇拜和敬畏，虽然有时候，藤真不要命和固执起来也让人害怕，比如现在。
　　藤真最后嘱咐了要西本去办的事情，道了句“先走了”，便消失在了夜色里。西本忽然觉得，藤真像一个孤独的王，勇往直前，杀伐果断，高高在上。
　　藤真按着离开时的路径，顺利回到了自己的病房。轻轻打开房门，只有床头的小台灯亮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圆圆的小脸枕着相叠的双臂，趴在一本书上睡着了。浓栗色的头发依然整齐地扎在脑后，泛着漂亮的光泽。
　　他轻轻地关上门，拿起放在床尾的病号服的裤子，进了卫生间。可能是听到了响动，藤真出来的时候小光已经醒了。
　　“抱歉，我吵醒你了。”可能因为刚睡醒，小光愣愣地看着藤真，两个小手放在大腿上，一双小鹿样的大眼睛眨了眨，没有回话。
　　藤真右手端着一盆清水，以为是自己的样子太过怪异，解释道：“凹，出去了一趟，流了汗，我想稍微擦一下。”
　　小光可能是清醒了，“哦”了一声，走过去想帮忙，藤真为难道：“不用了神，我自己可以。”
　　“藤真桑怕我报复你么？”小光只是背着手，靠着墙站着，并没有迎难而上，因为藤真自己已经发现了，不碰到左手的厚绷带，不能用力地脱下衬衣好像比穿上要难得多。小光看到这才走上去，边说边帮忙。
　　藤真没有接话，也没有再拒绝，任由面前的，这个自己其实并不熟悉的女人帮自己轻轻脱去上衣，没办法，谁叫自己有求于她呢。
　　想是这样想，但是藤真很快释怀了，任由小光拿着温湿柔软的毛巾，仔细擦拭着自己的身体。映着床头昏黄的灯光，在她白皙的脸上涂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像打上了一圈毛茸茸的轮廓。
　　藤真想把这些有些奇怪的念头从脑袋里赶出去，于是低了头，小光没有像往常一样戴着医用手套。她的手很好看，手指细长笔直，白皙的手背上，能看见若隐若现的骨头，但又不至于过于骨感。藤真不知听谁说过，外科医生的手都非常漂亮……而这双手，曾经拿着手术刀，救过自己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