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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外出赴约 ...

  •   望月楼鱼虾肥美,堪称承阳一绝,楚灵娇饿着肚子出来,抱怨了一通尴尬的早饭时间,晏善卿便掩唇而笑,也不去事先约定的茶楼,只让小厮去茶楼候着约定的客人,便折身往望月楼去吃鱼,进去之后,便连忙让人快快上菜,才又说道

      “你若真不想和他们见面,只说不愿意就是,何苦维系表面情感,反倒叫自己不舒服。”

      晏善卿是晏山景的姐姐,他们晏家才是真正家大业大,妻妾成群,庶出嫡出连着一串兄弟姐妹一大堆,若是都和楚夫人楚灵娇这般,那是一顿饭也不要想着好好吃了。

      风流名声在外是旁人调侃欣羡的谈资,真要挨到自己头上,却是无穷无尽的烦恼了。

      楚灵娇便道

      “不是才回来吗,以后当然不会了,只在自己院子里吃就是了,无疾手艺还不错。”

      说起来还真是越相处越觉得慕彻这人真是全才,做起饭也是色香味俱全了,不过都是一些家常菜。

      晏山景坐在一旁,便也笑到

      “那得了空,也要尝尝他的手艺。”

      楚灵娇看了他一眼,啧了一声,说道

      “不行,我的人怎么能让你吃白食,想要吃,得拿出诚意出来。”

      晏山景便啊了一声,又无可奈何的叹气,和他姐姐抱怨道

      “我觉得阿娇现在是越来越会算账了,这么一点事情,也不肯吃亏。”

      晏善卿便点了他一下,笑道

      “你呀,就是好奇心太重,若是我的意见,千万什么事情都不要让你得逞,才好教你不要恃才傲物。”

      “阿姐!”

      晏山景立刻做出来佯怒的表情,她们正说笑的时候,便听见了敲门的声音,而后等人进来,便是云相月与慕彻二人。

      慕彻去找云相月修行武学,又说今日要为慕彻去寻一把好剑,便早早的出府了。因为晏善卿请帖来请楚灵娇见面,因此便说不如一起来聚会。

      打过招呼之后,云相月便也席地而坐,慕彻只站在一旁,因为见他两手空空,楚灵娇便有些疑惑

      “怎么不见你的剑?”

      “只是命名,并为他挑选适合的样式而已晏,成品出来,还要一段时间。。”

      云相月饮了一口酒,便笑叹道

      “好酒,新雪初霁,寒气一线,很是凛冽。”

      晏山景便哈哈大笑,说道

      “师父果真是有好口舌,这是我爹去年埋下的冬雪初来,用了龙泉山上第一场大雪,只有九坛,今日特意带来一坛给师父。”

      云相月对好酒一向是来者不拒,便欣然收下,而又见慕彻只静静的站在一旁,像是寡言的侍从一般,晏山景抬起头看着他,便笑道

      “怎么,无疾觉得和我们同坐是什么很可怕的事情么?”

      慕彻连忙否认

      “绝非如此,只是——身份有别。”

      楚灵娇便无奈的看着他,重复不知道已经重复多少遍的话

      “有你的位置,为何要站着,我希望是最后一次讲,只有一众好友的时候,并无其他外人,不需要那些礼节,你和我们同坐而食,难道还会折寿不成,还是说,你身体里装了竹竿,一见到人就只能直挺挺的站着,坐不下来?”

      她的话音未落,几个人都忍不住露出笑意,云相月更是开怀,一面拉着慕彻坐在了身边,一边又说道

      “楚姑娘果真是一个妙人,言语很是叫人觉得意想不到的有趣。”

      晏山景立刻十分认同的点头

      “师父说的没错,阿娇说话向来十分有趣,我觉得戏园子里凭嘴吃饭的那些人,都没有阿娇的话听起来有意思。”

      楚灵娇:……

      楚灵娇很是嗔怪的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凉凉说道

      “那你以后和我说话,先准备好银钱,可知一字千金的价钱,少一个铜板都不行。”

      她这样正经又不正经的说话,便叫此处都充满愉悦的氛围,让慕彻也放松许多。

      楚灵娇又看着云相月问道

      “不说这些,师父是大忙人哦,这几日无疾去找您的时候,十次有七八次去的时候您都在写字,他还帮不上忙,回来便很是有些心情低沉。”

      “小姐……”

      慕彻没想到她突然说出这么多的事情,便有些着急,不过,很显然,他这一点多余的着急,并没有被人注意。

      因为慕彻的缘故,他们与云相月都已经熟悉起来,偶尔去往云相月居住的地方,便也跟着学上一两招飘渺的剑法,又说喊云公子实在生疏,若喊名字又小上许多,于是都跟着喊一句师父。

      云相月无可无不可,他是很潇洒开朗的人,所谓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对街边摊贩也能言笑晏晏,对名门世家也丝毫不觉得有什么谦卑的地方,故而对称呼这类并没有什么感觉,甚至被喊了一声师父,因知道其中的缘故,到还是觉得有些趣味与亲切。

      此刻听到楚灵娇的疑问,便说道

      “替天子写了祭拜山神的祭文,需关联前朝祭文,又有古法在其中,无疾未曾了解这些,何必多惹烦恼。”

      云相月简单解释,自从上次会见天子,便一步登天,很是得天子青睐,时常来找他探讨文学之属,一时之间,倒是风光无两。

      他们正说话的时候,忽而便又听见一阵敲门的声音,几人对视了一眼,晏善卿微微一笑,便说道

      “请外间的客人进来吧。”

      楚灵娇一点疑惑

      “难道今日还有其他客人?”

      晏善卿却只是微笑不语,只是又看了一眼云相月,看起来这位客人,应当与云相月有所关联,楚灵娇和晏山景递了一个眼神,后者也是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示意他也不知道来着何人。

      随后便听见外间有人开门,此处房间以一扇屏风隔为内外两道,莺儿与跟着来的侍女小厮均在外间等候,听见敲门声,又得了命令,便去难道今日还有其他客人开门。

      转过屏风进来之后,便见是一名鹅黄衣裙的女子持扇站在门外,抬起头看进来的时候,似乎并没有想到有这么多的人,便略微惊异了一瞬,继而又平静下来,走进了屋内,跟在身边的侍女顺势关上了门,又要跟过去,这位姑娘见几个人的侍女小厮都在外间等候,便摇了摇头,让侍女停在外间,自己便往里走去。

      又微微一笑,带着一点歉意说道

      “因为听到说晏家的小姐也在此处宴请客人,猜想是善卿在此,便想着过来一见,不请自来,还请多多见谅才是。”

      这番说辞倒是十分的合情合理,倘若她并非是以礼教为重的杜家小姐的话。

      晏善卿便朝她招了招手,说道

      “既然来了,就一起坐一会儿吧。”

      杜小姐便轻步走了过去,一眼看到了云相月,却又躲闪过去,与晏山景,楚灵娇打过招呼,问道

      “这位公子好像从未见过,不知是谁家少年?”

      楚灵娇的眼睛在她与云相月之间转了转,便开口说道

      “是云公子的徒弟。”

      杜小姐便眨了眨眼,看向了云相月,微笑轻语

      “这倒是从未想到,云公子何时有这样一位徒弟,能够入云公子的慧眼,想来该是十分杰出的人才。”

      云相月哈哈一笑,说道

      “不算什么杰出的人,不过是教几招花架子的剑招,打发时间罢了。”

      杜小姐便小心翼翼,又说道

      “只见过云公子斐然文采,原来也有高超的剑术么,不知可否有幸见上一见公子的剑术。”

      云相月便摇了摇头,很是直接的拒绝说道

      “不妥不妥,出剑就要杀人,杜小姐文雅之人,不宜见血光之事。”

      杜小姐瞬间便手指一紧,连忙说道

      “是小女唐突了,请云公子见谅。”

      云相月便有些莫名的看着她,说道

      “这有什么见不见谅的呢。”

      杜小姐便沉默不语,又抬眼求救的看着晏善卿,大约今日鼓起勇气过来已经是十分的极限,往下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楚灵娇坐在一旁,默默的只喝粥,又听他们说话,一边和晏山景眼神来往,她是没有想到,今天聚会,竟然是要来牵红线做红娘来了。

      然而晏山景也是一脸迷茫,与她目光交流,表示自己十分清白,都是姐姐一手安排,他是一点不知道内情的。

      楚灵娇悄无声息的啧了一声,还想要继续听着八卦下去,却事不如人愿,此间的门再次被敲响,这次是楚家传人回来请楚灵娇回府。

      莺儿进来内间,悄声的与楚灵娇耳语说道

      “婵娟夫人回去府内了,请小姐快快回府相见。”

      婵娟夫人,是楚灵娇那位嫁入宫内的姑母。

      可是怎么这个时候,不打一声招呼就回府了,楚灵娇一时诧异,但是既然派人过来喊,也只好起身和其余人道歉,往府内赶去,慕彻也跟着站了起来,一并回去府内。

      因为这件事情太过于匆忙且突然,让楚灵娇也很是意外,又问道

      “怎么突然回府了?”

      前来传话的侍从便说道

      “说是知晓大人回来,很是想念,便要进府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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