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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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棋安心又好奇地开始了将军府丫鬟的日子。
大户人家的婢女奴才，一般要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教才能近身伺候主人家的。不过穿越女苏怜刚刚穿越而来，觉察到将军府后宅的明争暗斗，根本不信任原来的丫鬟们，把她们都打发了以致于无人可用。
堂堂将军府大小姐身边没有一个人伺候，这像话吗？
所以当天下午，由着大小姐的乳娘林嬷嬷，也就是当天亲自去城西挑人的那位仆妇，亲自教了几个新来丫鬟半天规矩，又给她们分了住的耳房、领了干净的常衣棉衣，收拾成个伺候人的丫鬟样子。白棋换了新衣服，暖和又干净，开开心心。
这几个原本就是按照好容貌挑的，等她们收拾干净了，一排四个亭亭玉立、水灵灵、俏生生的少女，叫林嬷嬷看得皱眉。
板着脸训话道：“既然卖身为奴，往后就要有个奴婢的样子，好生伺候大小姐，要有谁偷懒疏忽的，别怪我狠心责罚，将军府可不是没有规矩的人家！”
四人齐声低头答：“是。”
这会儿已经快要天黑了，林嬷嬷又带着她们去了下人吃饭的地方，让她们认路顺便吃晚饭。府里的下人都是比主人先吃的，吃饱了才能好好做事。当然，下人吃得粗糙，比不上主人们。
虽然饭菜没什么油水，好歹是热的，管饱，白棋美滋滋地吃了顿饱饭，觉得她又可以了。
包吃包住，吃饱穿暖，不就苟一个月吗，她可以！
匆匆吃了饭，也快到主人用饭的时间，将军府日常里各房都是分开吃，只有节日才会一家团聚吃饭，林嬷嬷又带着她们去厨房：“平日小姐的一日三餐便是来这里领，你们可要记得按时来，不要让小姐饿着了。小姐要洗澡，洗澡水也是来这里吩咐，烧好了看着粗使的下人抬过去。”
几人都应是。
顺道领了大小姐的晚饭，林嬷嬷这才带着她们去大小姐房里。
踏入房门，一股暖气扑面而来，跟身上还带着的寒气形成了冲击，白棋一下子觉得鼻子很难受，但是又不敢揉。她没看见火盆，猜测应该是挖了地龙。
大小姐苏怜看着焕然一新的四个丫鬟，满意地点头，“不错不错，都是小美人啊，不枉我费心思给你们取了这么好听的名字。”
林嬷嬷一边教导丫鬟们摆饭布菜，一边道：“伺候小姐的，勤快利索才是。再说了，她们不过能看罢了，哪比得上小姐容貌无双？”又叹气：“她们到底是刚来，不懂规矩，小姐也不该一下子把之前的都打发了。”
苏怜挥挥手，不在意道：“那些我都不喜欢了，打发就打发了。新来的不懂规矩，我自己教就是了。”
她主要是不喜欢别人用过的丫鬟，而且谁知道之前的丫鬟都是忠心谁的？想想柳姨娘还有便宜妹妹苏柳这些宅斗高手，她可不敢掉以轻心。
除了觉得她们不忠心之外，还是怕太熟的人会看穿她穿越女的身份。新丫鬟就好多了，毕竟他们都不知道以前的大小姐是什么样子的。
再一想林嬷嬷也是老人，虽然因为是乳娘不好打发掉，苏怜也不习惯她在旁边，又一挥手：“嬷嬷你就下去歇着吧，我这里有她们伺候就可以了。”
林嬷嬷很不放心，但没法子，走之前还叮嘱道：“小姐可别忘记让她们晚上轮值，不然夜里没人使唤。”
林嬷嬷走了，苏怜坐下来吃饭，也没有食不言的习惯，一边吃一边问丫鬟们：“你们都吃过了吗？”
几个丫鬟都愣了愣，显然是没想到大小姐如此随性，然后参差不齐地小声回答：“吃过了。”
接下来，苏怜就一边吃饭，一边和几个排排站的新侍女闲聊。大约是看见大小姐很随和，大家都放松了不少。
白棋趁机多看了女主两眼，心道这个女主看起来还不错嘛，既没有眼睛长在头上我是穿越女我怕谁的优越感，也没有神经大条傻白甜的样子，起码和丫鬟们平起平坐这样的事情没有发生。
白棋在琢磨女主，女主也在琢磨这些新来的丫鬟们。
苏怜穿越前是都市白领，已经在职场打滚了几年，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跟她们说了几句话，大概的印象就有了。
这几个丫鬟里面，绿莺是容貌最好的，眉眼妩媚，神态却有些畏缩；紫燕也貌美可人，看起来心思活络，应该是个七窍玲珑的；青雀容貌清秀，不多说话，给人一种颇为沉静的感觉；至于白鹭，明眸皓齿，容色清丽，是一种看着让人舒服的好看，神态之间没有奴仆的卑怯，反而眼神好奇、神态放松，显出几分单纯而不谙世事的感觉，怎么说呢，一下子就清新脱俗起来。
苏怜就不由得多看了白鹭两眼。
白棋只道自己谨记炮灰守则，不说话，缩小存在感，偶尔好奇地打量两眼女主和环境，哪里知道已经被女主看透透的了。见女主看过来，还露出个自以为职业の微笑。
吃完饭，苏怜开始使唤丫鬟们：“绿莺和紫燕收拾桌子，青雀去给我准备洗澡水，白鹭......”
顿了顿，好像没什么事情了，就道：“白鹭就留在房里陪我吧。”
丫鬟们都应了声好，按吩咐做起事情来。敏感些的，已经从小姐这第一次使唤中觉察出了微妙的不同来。
大家都有事情做，白棋也不好真就干站着陪着，看了看，见窗边茶几上放着一套青瓷茶具，就主动开口：“小姐可要喝茶？奴婢给小姐沏壶茶来吧。”
苏怜刚吃完饭还真有点渴，就点头：“唔，去吧。”
白棋就去端了茶具，端起来又发现没有茶叶啊，于是又放下，在茶几那儿找了找，从抽屉找出一盒开过的茶叶。闻了闻，一股茶叶清香，心道应该是平常用来泡茶的了，这才连着茶叶和茶具一起端起来。
走出房门寒气一扑，她又茫然起来，开水在哪里？要在哪里接开水泡茶？
才来将军府半天，不怪她业务生疏啊！
屋子里没看见火炉子，屋外走廊也没有，她也不好去问，主要是大家都是新来的，估计都不知道。
正愁着，看见青雀快要走出院门的身影，眼睛一亮，忙端着茶具小跑过去，一边喊了声：“青雀姐姐！”
虽然感觉青雀年纪肯定比她小，但，叫姐姐总是没有错的，显得亲热又尊重，白棋如是想道。
青雀听见声音，转过身来，有些惊讶地看着她，等她走近了才问：“你怎么出来了，小姐不是让你在房里伺候么。”
白棋抬了抬手里的茶具，道：“我给小姐沏茶，屋里没看见烧水的火炉子，寻思着是不是也要去厨房接开水。青雀姐姐，我们一起去吧。”
青雀道：“既然这样，给我就是了，你在屋里陪着小姐。”她正是要去厨房吩咐准备小姐的洗澡水，先前林嬷嬷说过的，烧好了也会有粗使的仆役抬过来，她横竖空着手，正好可以顺道泡茶过来。
白棋摇头：“那可不行，你要等着她们烧水，要等一会儿呢。我泡好了赶紧端回去，小姐屋里没人呢。”
青雀一想也是，便点头道：“那咱们一道去。”
冬日天黑得早，这会儿光线已经有些昏暗了。两人结伴顶着严寒匆匆到了厨房，分别说明来意。
厨房里，这会儿显然都过了各房主子吃饭的时候了，但是之后还有各处用水呢，所以忙得热水朝天，专供热水的隔间几口大锅都在烧着，几个壮实的大娘忙着烧火，热汗直流。边上站着几个衣着鲜亮的年轻丫鬟，显然各房小姐夫人也在等着用水。
见她们是生面孔，不用说都知道是大小姐刚来的丫鬟了，那些人都在暗暗打量。
烧火的大娘擦着汗道：“怕是要等一会儿，三小姐、柳姨娘那儿都要热水呢。”
青雀听得皱眉。虽然她刚来不懂，但也知道嫡庶尊卑之分，若是老爷、夫人排在前头可以理解，怎么还要大小姐等三小姐和一个姨娘么。
不过她不是莽撞的性子，一时只是皱眉，没有说话。
白棋倒是知道这将军府后院的情况的，柳姨娘母女得宠，下人也跟着嚣张跋扈，虽不敢明面上越过主母，但苏怜总是被暗暗挤兑。尤其是厨房，简直就是一个小江湖。
两人没说话，倒是那群丫鬟里面，有个阴阳怪气地开口了：“皱着眉头给脸色谁看呢，真是新来的不懂规矩！虽说是大小姐身边的，也要分个先来后到不是，我们都等半天了，也不能你们一来就先给你们吧？”
这话说得好像很有道理。
但等完她们两个不知要多久，大小姐会不会生气，青雀一时有些为难。
白棋看对方气焰嚣张的，也知道不好一来就吵架，影响不好，何况按照这后宅的格局，也不知道能不能吵赢呢。
于是就小声跟青雀说：“青雀姐姐，那你等一等吧。我先泡了茶水回去，跟小姐说说话。”
青雀有些迟疑：“那往后，咱们岂不是都要退让她们一步？”这可是代表着大小姐啊，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先例，要改过来可不好改了。
白棋心道早就是这样了，现在对上只会让她们陷入后宅两方势力斗争的炮灰罢了，虽然她们的确是炮灰，但按计划，现在还不能炮灰。
她也不好跟青雀说得太明白，就道：“我们是新来的，第一天就吵起来，总归影响不好，还是先忍一忍。回去跟小姐说，请小姐定夺，下回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青雀只好点头。
这边的水都是用来洗澡的，不好拿来泡茶，白棋就端着茶具转了转，找了隔壁点心间面善的大娘，好声好气地说明了来意。
那做点心的厨娘打量了她一眼，奇道：“怎么泡茶都要来这里？大小姐院子里没有炉子烧水么。这里离大小姐的院子远，天又这样冷，你端回去都快凉了。”
白棋也知道啊，但是初来乍到摸不清嘛，只好陪着笑脸：“您说得是，我这刚来还有些糊涂，就这一回，请大娘帮帮我，我走快些回去就是了。”
厨娘见她这样说，摇头叹了一口气，倒也好心给了她炉子上刚烧好的沸水。白棋忙不迭道谢，泡了满满一壶茶，赶紧端起走人。又到隔壁跟青雀说一声，便出了厨房。
出来没几步就见绿莺、紫燕收了食盒过来，她打了个招呼，心道她们怎么送个食盒都要两个人，不晓得留一个在屋里陪女主吗？？
看来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丫鬟，没有经验啊。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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