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记》糯米八宝饭

65、复仇（十三）

　　“孩子……我的孩子……不要啊……”噩梦中我惊醒过来，惊魂未定摸向了小腹。
　　这个孩子是我的耻辱，我恨它，可不知为什么，梦中见到它将要失去时，我竟是锥心蚀骨的痛，不顾一切的想要保护它，留住它。
　　当年，娘亲看着她的孩子被父皇掐死时，她的心是在滴血的吧，她要承受多大的痛楚，才能做到那样决绝？
　　“青儿，你醒了？”赵楼低头看我，缓慢的绽放出了笑容，似松了一口气。
　　我顿了一下，腹部还是那般绞痛，全身似被碾压过，痛楚难言。
　　“孩子……”我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臂，突然想起了竹忆南的话语，惊的松开。
　　“只要你没事就好，孩子……”赵楼面上有一丝愁容，却是轻柔的抚着我的额头，我握住他的手，追问，“孩子到底怎么了，是不是……”
　　“没……没有……孩子很好……”赵楼轻吻了我一下将我的手送入了被中。
　　很好？怎么会很好呢？我的小腹还在痛啊，还有，竹忆南人呢？他不是说杀了赵楼了吗？
　　思绪一片混乱，既庆幸又伤感。
　　我和他怎么走到了这一步，明明我们是相爱的，明明我不想伤害他的，明明……
　　赵楼陪了我一刻，看着我睡着了便离开了，留下了莲儿在旁，我根本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和竹忆南一起的画面。
　　“莲儿，到底我怎么昏迷了，我昏迷期间又发生了什么？”
　　莲儿走到了我身边，一脸哀愁的看着我，直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看到你的时候，你满脸是泪，全身抽搐，竹忆南在给你下针。”
　　“他给我下针？那后来呢？”我急切的问道。
　　“后来，后来他走了，他让我告诉你，他对不起你。”莲儿为难的说。
　　我大概能想象出他当时的样子，实在又恨又痛心，“再后来呢，他又没有说其他的？”
　　“他说……他说你可以不爱他……可他不能不爱你……”莲儿说完这句话后便是一声长叹。
　　我的手放在小腹，不自觉的又收紧了，唯让泪水肆意流淌。
　　事到如今，他为什么要要那么痴？
　　爱到深处便是使人变疯狂，我怪他，我不是怪他对我做了什么，我是怪他太痴太傻，太不值，这次宫变我能不能全身而退还是问题，我能对他承诺吗？更何况我已不洁。
　　腹部又是一阵阵痛，我两手护住了小腹。
　　孩子，我的孩子，我不爱你，可我又不能失去你，我现在只剩下你了，娘亲对不起你，给了你生命却不能爱你，留下你只是因为害怕孤独，像我这样的人，注定一世悲哀。

　　半个月后，七皇兄给我发出了指示，一切照计划进行，做了这么久的前期工作，准备开始事实第一部计划。
　　我让九阳收买了丝珑身边的几个婢女，不顺从的用了极端的方法逼着他们就范，而丝珑的一举一动已在我的掌握之中，下面我要做的便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那日，我和九阳，莲儿刚刚密谋完毕，赵艾又来了，这次她比以前哪一次看到我都激动，笑的满面春风，喜不自胜。
　　“哟，大小姐，您又来啦？”九阳一直看不惯她，一见她就冷嘲热讽，二人从来没消停过。
　　“我来又不找你，干嘛，我找小嫂子还得经过你同意吗？”赵艾气势汹汹的完全不留会九阳。
　　“哎……”九阳心情不好，看着她就要动手，还是莲儿陪着笑脸，给拉开了，这才没冲突的起来。
　　我好言劝说了两句，这二人总算是熄火了，各自坐着不出声。
　　赵艾冲着九阳一个鬼脸，然后转头看着我，“小嫂子，谢谢你！”
　　我一顿，笑了，“为何谢我？”
　　“我要成亲了，谢谢你做的媒。”赵艾倒是不害羞，直接了当的说着，说完，脸红的像熟透的苹果。
　　我顿住了，有些不明白，“是吗，我什么时候给你做的媒？”
　　“呵呵，是钟大哥，他向爹爹提亲了，爹答应了。”赵艾拨弄着手指头，甜蜜的笑了。
　　我心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是在那儿发愣。
　　我爱的人要成亲了，新娘却不是我，多么可笑。
　　“什么啊？他竟然要娶你？”坐在一旁没出声的九阳又叫了，一巴掌拍打在桌上，气愤的几乎要掀翻桌子。
　　“怎么？不行吗？你很仰慕他吗？”赵艾一脸得意的看着黑了脸的九阳，示威性的扬起了头，“你激动什么，我请小嫂子参加婚礼，又不找你。”
　　“不去，我姐姐不去！你走你走，你快走！”九阳一听，火气更大了，不顾莲儿阻拦，直接将赵艾拉了起来，往门外推。
　　“喂，你搞清楚，这里是我哥的地盘，什么时候轮到你撒野？”赵艾也不是省油的灯，竟是分毫不让，与九阳争执了起来。
　　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说着便动起手来，莲儿怎么拉不住。
　　“够了！”我一声大喝，喝住他们，顿了顿，对赵艾笑道：“草儿，什么时候，我去。”
　　赵艾满意的笑了，冲着九阳一个白眼，“七天之后。”
　　“怎么仓促？”莲儿一愣，看向赵艾。
　　赵艾吐了一下舌头，“我爹让的，我也说了，可是爹不同意后延。”
　　“有些人就是这么迫不及待……抢了人家的心上人还得意扬扬……无耻至极……”九阳歪着脑袋，一脸的不屑嘀嘀咕咕的没个完，我又喝了一声才阻断了她的低语。
　　“不说了，我回去了，小嫂子，你一定要来啊！”赵艾念念不舍地又嘱咐了一句，才离开。
　　我一下子彻底的说不出话了。
　　“姐姐，你何苦要那么折磨自己呢？你就不觉的苦吗？”九阳拧着眉头问我。
　　我看了她一眼，伸手去拿杯子。
　　“你倒是说话呀！”九阳一把按住了我的手，逼问道。
　　“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忘了。”我淡淡的回了一句，在杯中倒满了水，举着送向嘴边。
　　“唉……”九阳瞪着我，一下子拍掉了我的杯子，冲了出去。
　　苦吗？也许苦吧，为什么我没感觉了呢？

　　三月十五，赵艾成亲的前夜，赵楼说要去帮忙筹备婚事，晚上不来，就只有我一个人在房中。
　　月到十五分外明，清冷的犹如白霜，射入窗内，将家具染上一层萧条而清冷的的白，外面还飘荡着不知谁人吹奏的笛曲，将夜渲染的更加孤寂寥落。
　　竹忆南要成亲了，我不知道是该祝福还是该发愁，赵家的时日不多了，我的计划已经启动了，若是我将赵家连根拔除，那他势必会受到牵连，若是他被牵连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在权利场的风口浪尖上，只能进不能退，可是，为了报仇，我牺牲的，值得吗？我执意要将赵家连根拔除，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莲儿有句话说的好，既然做了就不要后悔，时间不能倒退，老天不会再给你选择的机会。
　　我想，她是对的。
　　第二天一大早，赵府的轿子便将我抬到了赵艾的房中，我到那儿时，她正在梳妆，一见我便是十分欣喜。
　　赵艾是个漂亮的女孩，肤质白皙，杏目修眉，加上细致的妆容，真可谓光彩照人。
　　“草儿，晚上我就不参加婚宴了，你知道公主也回来，她会不高兴见到我的。”赵艾装扮准备完毕，我遣走了其他人，单独和赵艾说着。
　　赵艾却是有些惊讶，看着我，“她来就来吧，没关系的。”
　　“上次我的事情已经让你哥难做了，这次能避就避吧，只是不能参加你的婚礼，实在很抱歉。”
　　“怕她做什么，你又没做什么，更何况，你还有哥的孩子，她能拿你怎么样，我不管，你一定要陪着我，不陪我我会生气的。”赵艾嘟起了嘴，不悦道。
　　“草儿……”我还想说下去，却是顿了顿，作罢了。
　　天真的赵艾，你觉得我在，你今晚的婚礼还能照常进行吗？今晚可有我部署的一场好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