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荣耀/白狄]短篇合集》无青心cr

9、第103号病人(三)

　　“关于你的事情，我听说了，很抱歉把这么个病人转给了你，但请相信我，他之前除了妄想，从没表现出任何不正常的地方，包括性取向。”
　　狄仁杰抬眼看了女医师一眼，女医师叹了口气，“你不用那样看我，他的确没有表现出同性恋倾向，你知道中文的男他和女她是一个发音，事实上我一直认为他口中的怀英是女的。”
　　狄仁杰没有对此发表意见，转了个话题，“你怎么回来了，我记得你应该还在休产假。”
　　“昨天刚出院，听说这边的事情就先过来了。”
　　“现在是你在跟进？”
　　“不是。”
　　“那是谁负责？”
　　“没有人。”
　　“没有人？”
　　“他拒绝除接受任何人的治疗。”女医师盯着狄仁杰，“除了你。”
　　“因为我被当成了他臆想的对象？”
　　“也许吧。”
　　“你是怎么知道狄怀英的？”
　　“他告诉我的。”
　　“谁？”
　　“病人。”
　　“哪个人格？”
　　“没有哪个。”女医师直视着狄仁杰的眼睛，说，“和我交谈的，自始至终只有一个李白。”
　　李白是病人的名字，但在狄仁杰和几个人格的交谈过程中，没有任何人格提到过这个名字。
　　狄仁杰皱眉思索，但马上又把思绪从这上面移开了，不管怎么说，现在这已经不是他负责的事了，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那现在医院就这么放着他不管吗？”
　　“这正是我来找你的目的，我希望你去看看他。”
　　狄仁杰惊讶地看着她，她的眼神闪躲着，似乎也觉得为难，“这也是院里领导的意见，他们希望你能重新负责李白的治疗。当然，防范措施肯定比现在要严。”
　　狄仁杰陷入了沉默，女医师焦虑地看着他，“我知道这有些过分，但病人非要见你不可，从昨天到现在病人拒绝吃任何东西，也不许任何人靠近，院里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
　　狄仁杰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后重新睁开，心里已经下了决定，“好，我去和他谈谈。”
　　“太好了，我现在就带你过去。”女医师表现得很兴奋，看来之前的确没少伤脑筋，“不过你现在只能在病房里见他，他怕我们抓他，不肯从房间出来。”
　　两人一路走到病房门口，狄仁杰发现外面围了一圈的医护人员。
　　“门锁已经被破坏了，里面上不了锁，我们会一直在外面，一旦发现不对劲，马上就进去。”
　　狄仁杰点点头，打开门走了进去，栗发青年坐在窗台上，正看向窗外，一听到动静马上就把头转过来了，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下午好。”他对他打着招呼。
　　狄仁杰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知道他面对的是谁了，“下午好。”
　　他从口袋里掏出录音笔，放在了桌上，对青年问道，“介意我录音吗？”
　　青年摇摇头，表示不介意，狄仁杰轻轻松了口气，也只有面对青莲的时候，他才能录音，如果是千年狐……呵，他怕是嫌自己血太多了。
　　“你为什么坐在窗台上？那里很危险。”
　　他把窗户的护栏都拆了，两只脚悬在窗户外面，悠悠然地晃动着，而这里，是十五楼。
　　“别动！”他忽然大喊，让狄仁杰吓了一跳，身后的门被人打开，狄仁杰冲他们摆摆手，示意没事。
　　“怎么了？”狄仁杰有些紧张地问。
　　“不要再过来了，否则我就从这里滑下去。”
　　狄仁杰总算明白为什么医护人员靠近不了他了。
　　“为什么不让我过去？”
　　“还用我说吗，只要你一靠近，马上会给我注射镇定剂的，我就见不到他了。”
　　“你要见谁？”
　　“还有谁，当然是怀英。”
　　狄仁杰的猜测得到了证实，现在的青莲，并没有把他当成狄怀英。
　　“他不在这儿吗？”狄仁杰问。以往狄仁杰被当成医生的时候，病人总能看到一个想象出来的狄怀英，偶尔还会和他（实际上是对着空气）说几句话。
　　对方的脸马上变得苍白起来，“他不在，他不肯见我。”他盯着狄仁杰，语气中带着失望和委屈，“他为什么不来？”
　　狄仁杰一时语塞，顿了一下才说，“他……忙于工作，对，最近医院挺忙的，可能没时间，等空下来了就会来看你的。”
　　“哼，又是工作。”青莲不满意地哼了一声，却没有再问，似乎接受了这个回答。
　　“你能不能先下来，你这样他会担心的。”
　　“他只关心工作，才不会担心。”青莲小声嘀咕了一句，没有从窗户下来，但把脚从外面收了回来，正面着狄仁杰。
　　“你为什么说他只关心工作？他以前也这样过吗？我是指，因为工作而疏忽了你。”
　　“有啊。”青莲怏怏地说，“不过一般都是我惹他生气了他才会这样……”
　　他忽然不说话了，眼睛直直地盯着狄仁杰瞧，狄仁杰被看得有些不自在，问，“你为什么这么看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呃，你脖子上……”他歪头问。
　　狄仁杰忽然意识到他看到了什么，马上将领口拢了拢，神色不自然地说，“没什么。”
　　他怔怔地看了狄仁杰一会儿，若有所思，“你有女朋友了是吗？”
　　“这是我的隐私。”
　　“哈哈，没错。”青莲带着点调侃意味地笑笑，狄仁杰的神色更不自然了，试图转移注意力，“怎么说起我来了，不是在说你吗？”
　　“说我什么？”
　　“怀英，呃，他是怎么样的人？”
　　他果然被分散了注意力，开始滔滔不绝起来，“怀英啊，他是很好的人，外表看上去冷冰冰的，其实很善良。他有洁癖，还有点强迫症，每天早晚都要洗一次澡，早上起床的时候还会有起床气。梦里还会磨牙，这个时候只要你亲他一下他就安静了，很可爱，当然，只有我能亲。”
　　“你们上次见面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他问了我一些问题，很奇怪，还装作和我不熟的样子。”青莲想了想，忽然笑了，“不过走的时候我偷亲了他一下，他脸红了，嘻嘻。”
　　“那你还记得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吗？”
　　“因为怀英在这里啊。”
　　“那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你是医生。”
　　“还有其他的吗？”
　　“有点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青莲开始自言自语，“奇怪，我应该没见过你才对。”
　　“初次见面，我叫狄仁杰，是你的主治医师。”狄仁杰开口做着介绍，“希望能帮到你。”
　　他接手103号病人的治疗已经一个月了，这个人格一共出现了三次，而这还是他第一次以狄仁杰的身份面对他。
　　青莲抬起头，眸光带着暖意与温柔，狄仁杰被那目光直视着，难得的愣了一下，接着心开始沉下去，这种温柔，是不可能对他的。
　　果然，青莲开口了：“你终于来了，怀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