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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2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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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还舍不得啊!”把他手里头那个拉过来,一同丢进火里烧尽。
凉风吹过,连灰都不剩。
子骞到这里要是还看不明白,就白长这么大了。
唐糖不是第一次当他的面也玩心眼,也从来不避开他,甚至可以说是拉他同谋。
不对,连同谋都是抬举,只能说是同伙。
他抬眸看这张无害的脸,无人知晓这张看似无害的皮囊之下是一颗腹黑有仇必报的心。
他还在想,就这么回去,是不是太快了。
唐糖当然不可能这么回去,这戏还得做全,又要做戏又要创业,既当爹又当妈,可难为她这颗老妈子心。
给他一个深高莫测的神情,“跟我走。”大有跟姐有肉吃的豪迈。
两人出了树林,向东街的方向走去。
左拐右拐前往第一站自然是文具店。
“都上学了,连个像样的本子和笔都没有,选一个。”
她知道唐家之前的情况,也知道他为了省钱,练习本和笔都很少用。
该说的她已经说了,自己一头栽进去,抱着一大扎纸,直尺,铅笔,三下五出二搞定。
“怎么,站着不动,还等着我为你买吗,都多大的人了,不知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吗。
对了,我刚刚在那头看见有款蓝色的钢笔不错,去看看,喜欢就买了。”
当然,她这里要没有唐子骞的份,想要?
自己选去。
唐子骞跟她一个屋檐下时间不长,但也知道她什么性情,再不选,一会她掉头就走,连张纸都没有。
也实也是自己那只笔快用完了,一直想要有一只钢笔,不是羡慕别人,只因为钢笔只要有墨,保护得好,就可以用很多年。
现在能读上书的家里条件都不会太差,要不然一个个早早辍学回家帮忙做家,在过几年大些,就外出打工。
先前家里条件不允许,有书读就不错了,那有那么多废话。
好不容易允许购买一只,高兴还来不急,又怎么会不要。
两人出文具店,又顺道向先前相中的那家店转一圈,房主还是没回来。
天色还早,饭点还是早了,带着唐子骞进一家国营饭店。
坐下来,点了一桌两个人吃不完的饭菜。
今天累了,也不想做饭,没办法带家里几个小的下馆子嗨一顿,她一会只能打包带回去。
“再好好吃这一顿,过时不候,等老妖婆上来,肉沫腥子都不给你们。”
自从唐糖来,每天菜换着花样做,味道一点都不比饭店差,这花钱跟流水似的,明知道这些钱都是唐糖自己的,但心里就是憋屈,甭提有多难受。
唐糖最受不得他这副假清高样,带来下馆子还不高兴,“板着张脸,非要把自己过得那么累,你不憋屈吗,什么事,说吧。”
再大也不过十二岁的孩子,脸皮子也没有她厚,有些挂不住了。
唐糖处事干净利落,从不叽歪。
有什么说什么,她可不想玩猜一猜的游戏。
当然不说也不逼你,等下次心血来潮,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唐子骞双手放在桌下,十指交叉紧握,眼神看着桌前,闭唇不语。
就在唐糖以为他什么也不说时,出声了。
“为什么。”
为什么每天都这样。
声音淡淡,只有他自己知道,对上这个回来的姐姐,他是惧畏的。
是那种又惧怕,又敬畏的那种。
“”唐糖发现有点跟不上这小子节拍。
看他那副隐忍的样子反应过来。
估计这小子想说为什么大手大脚,中午才吃顿好的,为什么现在还要下馆子。
也是,这孩子从小节俭惯了,估计长这么大都没下过馆子。
一时半会转变不过来也是可以理解的。
虽然她还没赚钱,但在这遍地黄金的时代,只要肯动动脑筋,努力一下,就不愁没钱花,她并不希望每天都抠搜搜的。
理钱观念从小灌输,这花钱也一个道理。
父母那笔钱她有跟唐子骞提过,但用不做什么还没告诉他。
唐子骞知道是知道,但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她会乱动那笔钱。
唐糖要是知道他这么想,一定吐血,什么叫她不会乱动用,那是用来做本钱投资的好吗。
好不容易等来的启始金,不用来钱生钱,留着贬值吗?
“你希望的每天是怎么样子的。”唐糖不轻不重问了一句。
唐子骞却迷糊了。
难到说恢复以前的生活才是他想要的?
不
那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唐糖知道这孩子不是想不明白,只是两眼一抹黑,一头钻进胡同里,一时半会是走不出来了。
“我知道你才十二岁,正是对未来充满无限想象的年纪,家庭的影响以及贫穷限制了你的想像。
是,对你们来说,每天能吃到肉下馆子,想买自己喜欢的东西就很了不起了。
但在你未知的领域或未来都不只是每天吃肉这么简单。
你上过学,想你也学过锦衣玉食这个成语骂吧!
但你真正了解什么叫锦衣玉食吗?
每个人不是天生下来就富贵命,我们穷,但穷得理直气壮那就是我们的不对。
我们要通过双手和大脑去改变现有的环境和状态,改变未来,要学会学以致用,而创业是我现在翻身的唯一途径。
但你们不同,你们还小,现在好好学习,将来用知识改变命运。
现在就给我把心放下,赚钱的事还不用你愁,饭菜上来,安安心心吃顿好的,如果想知道我怎么创业,今晚我告诉你。”
这个姐姐每天都笑嘻嘻的,好似对什么都在意,但一切尽在掌控中。
十几年的成长仿佛在这些天不断刷新他的三观,从前的认知以及思想重新洗礼,仿佛脱胎换骨。
这种无尽幻想的未来充满着力量,仿佛她在人生中立一个点,向四周画一个大格,然后在大格子里面画上大小不一,数量繁多,又非常有规律的大中小格。
看似繁琐却实则简单,只要每天完成那么一小点,逐渐扩散,日复一日,完成第一个小格,紧接着第2个第3个。
唐子骞本身就是鬼才一般的存在,再加上唐糖有意无意的提点,视野以及认知整体的思维规划比前世认知更早。
隔壁桌的年轻男子猛然怒气冲天,“这个混蛋简直欺人太甚,欺负我们娘家没人了是吗,姐,这个婚跟他离定了。”
一声吼,打断了正在吃饭的唐糖,惊醒了正在沉思的唐子骞。
两人立着耳朵听,原来大嗓门的那个男人是旁边低头满眼通红女人的弟弟。
出嫁的姐姐肚皮不争气生了两个丫头片子,成天累死累活,受婆婆挑衅,男人还是个不顶事的烂酒鬼。
动不动就家暴,工作不顺心打人,孩子闹腾打人,喝酒没钱打人,喝醉了还打人。
说白了就是,只要不爽就动手,这次娘家弟弟有事,正好撞上姐姐被婆婆摁在地上让姐夫打。
一气之下,推开两个人拉起姐姐,抡起拳头就是一顿胖揍。
那婆婆见势头不对,大喊大叫引来邻居无数。
知道她鼻子大骂,“何秀兰你到底什么意思,看你弟弟把我们家志成打成什么样,还不快让他住手。”
仿佛这些天受到的委屈得到了依靠,哭哭啼啼任由小舅子将自己男人暴打鼻青脸肿。
以前不管对错,婆婆都把怒火撒在她身上,对她生的两个女儿更是不待见,有时丈夫要打她们母女婆婆甚至喝彩,打的好。
一旦还嘴,就会像今天这样将她摁在地上,任由丈夫爆打。
她想过离婚,甚至想过去死。
可为了孩子咬咬牙,却被骂没良心,抛夫弃女,嫌贫爱富,什么难听的专挑什么骂。
她也曾想过跑回娘家,但丈夫说了,如果她敢回去告状,就让她们何家过不下去。
丈夫不中用,当家里那些个兄弟姐妹都不是摆设的,一个个都有门路,想要搞死她们何家轻而易举。
这次更过分,弟弟的冲动,婆婆不顾及婆家面子,将他们赶出了家门。
“没用的,两个孩子还在,我走了,她们怎么办。”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这些,大不了把两侄女带回来,我替你养。”
隔着桌,唐糖都能感觉到那男子满腔怒火,戾气横生。
许多人家男孩都跟宝贝蛋似的,延续香火,继承家业。
而女孩就是个赔钱货,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也没谁家敢这么过份。
唐糖不知道该羡慕她身边有这么一位一心维护她的弟弟,还是说她命不好,嫁了这么一个狗男人。
唐子骞看着唐糖眼中复杂的神情,更加坚定只有自己立起来,才能守护这个家。
带着这样的一个心理看待事情,那个弟弟服软在姐姐的泪水中,姐姐也依靠弟弟给予的勇气决定离开那个家。
唐子骞问唐糖,如果遇到这样的事,你该怎么办。
“如果是我就给恶婆婆和狗男人颜色看看。”唐糖借着唐子骞的梯子往上爬,声音很大,有意说给隔壁桌的两人听见。
那女人顿时止住了哭声,看着同为姐弟的姐弟俩,“你们可能不知道,那之爱婆家家里有当官的,他们拿我娘家和俩个孩子做威胁,我没办法。”
这女人地位虽说比古代高同了很多,但旧社会的影响很是不小。
现在他们口中的狗男人家就是这样。“国家主席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他算什么,自己动手打人本身就不对了,还拿孩子和娘家人做威胁,简直连狗都不如。”
那弟弟一看这说话的妹妹就知道是个懂理的,“别的我不怕,就是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让姐夫离婚,放过两孩子。”
姐姐嫁过去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姐夫因喝酒过多,本就不好要孩子,好不容易要上一个,还是个不带把的。
这第一胎还好,期盼几年还上一个。
结果还是一样。
这几年长纪也大了,喝酒□□掏空了身子,想再要一个就难了,哪还有什么好脸色。
自然把这气撒在女人身上。
唐糖显得有些为难,在姐弟俩再三要求下,“勉为其难”说那那么一点小(馊)主意。
隐晦主出把事情闹大,让所人有都知道他有家暴倾向,本就两人有错在先,到时量她那婆家当官的亲戚也不敢动手。
看似容易,但操作不简单,首先这何秀兰的女人是否硬气,敢于婆家闹。还有就是她被虐这么多年,左右邻居不可能不知道,但依旧不变,只能说明别人忌讳他们家,只不定无人敢做证,有些棘手。
唐糖将所有利弊都抛开,自己做抉择。
那个男孩又问了唐糖几个问题,心中有答案便离开了。
看着姐弟两离开,唐子骞震惊了。
姐姐心思缜密,分析仅仅有条,都是他所想不到的。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2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