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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1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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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糖中间有回过一次唐家。
一进唐家大门,唐父唐母就黑着脸对她。
好在她这个人脸皮子有三层厚,也不怕刮。
撤唐月惜的诉,怎么可能。
她神色复杂,假装为难道:“我不管你们怎么看我,为了弟妹,为了这个家,我必须这么做。”站在家门口对视着。
言语灼灼,毫无半点商量余地。
唐母自是不信,“这好好的人都给整进了局里,你还有什么脸说这些话,当我和你爸是死人吗?”
小时被绑架,怎么不死在外面,来她们唐家做什么,来祸害的吗。
如今整个大院,就连一起工作的同志谁不知道她赵美灵的养女把自己亲生女儿送进了牢里。
神色菜菜,语气奄奄,“不撤,还嫌这脸丢得不够彻底吗。”
唐糖冷冷看着养父养母,书中为了给女主无尚光环,哪怕她这炮灰极力挣脱束缚,改变剧情,依然改变不了他们那颗偏到太平洋的心。
一却都太过荒唐。
唐父看着她绝口不提,总不能这么杠着,长叹一气,开了个口,服个软,“唐糖啊,你是我看着一点一滴长大的,我知你本性并不坏。
我也知道这件事月惜有错在先,做得却实过了。
不管怎么说,她也被关了几天,受到该有的教训。
我们是一家人,这一笔还写不出两个唐字呢,哪来那么多隔夜仇,你说是不。”
打孩子就是不对,听嘉豪家那个口子回来说,最小那个男孩耳朵差点都打聋了,也难怪唐糖会生气,却实太过份。
唐糖自然知道唐父是怎么想,书中提及唐父这个人还是个明理的,只不过经受不住唐月惜蛊惑,和原主不断作死,失了心,才会听之任之。
现在还只是刚刚开始,还没到剧中后期,她和女主死杠,人神共愤的地步。
大家只会当她心眼小,将十几年的怨气撒出来。
只有唐糖自己知道,这个女人不把她玩死,绝不善不甘休。
她要的不只是让女主在牢里待几天这么简单,如果可以,她希望送上一张去远航的机票,有去无回的那种,这辈子再也不用见到这个女人了。
但她不是原主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更清楚的知道,打人顶了天也就判个两年牢改。
以她现在手无寸铁,唐父出手,这半年几个月出来也是有可能的。
现在他们向她进行攻心,用养育之恩感化她,主动撤诉。
唐母续唐父话,再接再厉道:“唐糖你比月惜小上那么几个月,大度点,让姐姐出来好吗,就当妈求你了。”
当年那件事他们也有错,要不是当年迷迷糊糊认错了女儿,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月惜终究是个孩子,她气唐糖占用了她身份十几年,做出一切过于激进失去理智的事情有可原。
胸前高低起伏,可见隐忍厉害,气得不轻。
仿佛在极力克制着,不让说话声音变得那么犀利。
唐糖见他们把该说的都说完了,身子靠着门框,一言难尽道:“妈,我终究是你们养大的,别人不理解,难道你们还不了解吗?”
目光投向沉默的男人,“爸,我非常感谢您们这些年来的养育和宠爱,但我没想到您和妈会这么想我。”说出这句话,整个家如同冷空气南下,拔凉拔凉的。
“好,居然您们这么想,我也认了。
她唐月惜敢做,就得承担一切后果。
我还是那句话,打我恨我没关系,千不该万不该把所的有错都撒在两个只有三岁的娃儿身上。
您们能体会到那种撕心裂肺,天塌下来的感觉吗?
我感觉到了
真的
我恨不得自己去代替两个孩子受罪,也不愿意让他们受到一丁点委屈。
你们知不知道当时我赶到的时候,是什么一个情形。
两个孩子一身是伤,抱着这个曾经的大姐求她不要打了。
要不是有同志帮忙,快快送进医院,祁祁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听见,成了聋子。
是,身上的伤可以痊愈,但心里的创伤呢,谁为他们的疼买单。
自从唐月惜回来,您们一直想要补偿,我也可以理解,做出让步,离开了我生活了十几年的家。
可现在她所做的桩桩件件哪一点像人干的。
我在声明一次,撤诉没得商量,不管你们讨厌我也好,恨我也罢,我都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把这个家毁了。
爸,我知道您有这个能力将她赎出,现在是非常时期,我想您比我更清楚,只要有个风吹草动都会惊去上面。
就因为她是您的亲生女儿,包庇责无旁贷。
不能因为她一个人,让你们背负后半生骂名,将王法置之不顾。
您老二不为自己着想,但我不能不为我两个哥哥着想。”唐糖言语犀利,双眼一闭,仿佛下了巨大决心,缓缓睁开眼,看向唐母身后惊讶站起来的两位嫂嫂。
人性本是自私的,唐糖就是死死掐住这一点。
哪怕到时候唐月惜出来,两个哥哥有个风吹草动,这两个女人也都不是吃素的。
两人听唐糖这么说,激动不已。
是啊,这错是唐月惜照成的,为什么让自家男人招这份罪。
牵扯到丈夫仕途,自然不会有人再替她说好话。
唐糖进不进家门无所谓,目的达到就行了。
更不会在意这一家子有没有叫她一起吃顿午餐,就回去了。
她倒是爽了,走路带风,有人就不那么好受了。
唐玉汐在里头虽然没吃什么苦头,但有傅奇瑞特殊关照,坐牢的滋味也不好受。
关押所蹲了几天,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左等右盼,就盼着唐家早点把她捞出去。
这一等就是好几天,好不容易把唐母盼来了,激动的从床板上跳起来,大叫,“妈,妈,您总算来看我了,快,快开门哪。”手握着栏杆,声音沙哑,脸上佛不去的阴霾,对唐糖更加憎恨。
“妈,妈,快让他们开门让我出去啊,我再也不想待在这个鬼地方了,妈······”苍白的小脸,哀求着。
唐母内心哐啷一跳,有警察同志在场,这样的话是能随便说出来的吗。
眼光看向不远处的同志,忐忑不安。
唐糖说的没错,这事一但被捅出来,家里几个男人说不定就被批判下岗。
唐月惜经历两世为人,她不再不经世事。
顺着唐母目光看去,眸瞳顿时睁大,心就像15个桶挂在身上,七上八下的。
总感觉有什么好的事发生。
她比谁都了解唐母,楚楚可怜小白兔,最能博得她的关心。
她不会像那个贱女人那样犯傻愚蠢,无理取闹只会将二老越推越远。
唤起唐母为数不多的亲情,不仅要把戏做足,做一个落落大方,温柔贤娴的千金大小姐,拥有一颗宽宏大理的心。
本就凌乱不堪的长发,乌漆抹黑的脸颊,多日来的委屈聚集,两眼一挤,眼眶一红,不用装,已入戏三分。
再加上特意为之,没有十成也有九成半。
唐母整个心都碎了,“月惜,我的好月惜,你别哭,你先别哭。
你还小,虽然犯了一点点小错,但我和你爸会永远爱你的,啊。”
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一个她都放不下啊。
难道真的要因为月惜一个人的错将两孩子和男人的前程置于不顾吗。
原本来的路上纠结愧疚,也渐渐放了下来。
“对不起。”他们夫妻欠这孩子一句对不起,只能等她出来再好好弥补了。
唐月惜一想到自己可能没那么快出去了,整个人都不好了。
在心里咒骂。
说什么唐家有点权势,捞自己女儿都不愿意,算什么父母。
“想办法,这都几天过去了,怎么还没一点消息。
你到底知不知道这里是牢房,牢房。
我在这里吃了多少苦,啊!!!
口口声声说爱我,想要弥补这些年对我的亏欠,你们都为我做了些什么,做了什么呀。”音量不小,在场的人都能够清楚的听见。
所有的埋怨失去了理智,愤怒埋怨。
唐母有口难言,看着女儿,心里很不是滋味。
唐月惜不管三七二十一,这是他们欠她的。
对着她接着大吼,“你看看这里,地面阴冷潮湿,老鼠蟑螂逛大街,一到晚上乌漆抹黑的,什么鬼也看不见。
每天和老鼠抢吃,蝙蝠苍蝇蚊子来做伴,每时每刻在耳朵边嗡嗡响,咬我,要把我的血肉当晚餐,在不出去我会疯的,我真的会疯的。”
以唐家现在的人脉,想要将她从这里捞出去,轻而易举。
一拖再拖,一定是那该死的女人作妖,给我等着,等我出去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月惜,你别自己吓自己,我们了解过,你只是打人,并没有构成杀人罪,人民警察是不会乱来的,顶多关押一段时间就可以出来了。”
唐母一刺激,就将知道的一股恼说出来,不但没有将女儿的情绪安抚下来,反而激起她更大的怒火。
“你说什么,你们真的还要让我在这鬼地方待着,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女儿。
你说呀
我到底是不是你生的。
11年前是你们把我弄丢的,这些年我过着连乞丐都不如。
11年后,我自己走回来认主归宗,你们还要把我丢到牢房里,这是要逼我去死是吗?好我现在就死给你们看。”说着跄跄站起,直接朝墙上撞,大有要么你今天把我带出去,要么就死在你面前的势头。
身后的民警抢先一步拦了下来,唐母一阵苦口婆心,匆匆离开。
看着离去的背影,唐月惜流下泪来,接着就失声,立刻又变成长嚎,像一匹受伤的狼,当深夜在旷野嗥叫,惨伤里夹杂着愤怒和悲伤。
当唐糖得知唐月惜的处理结果已经是三天后的事。
虽然没有达到预想的结果,给她一张有去无回的机票,好在有两年的时间缓冲。
这个处罚并不轻,由衷的感谢警察同志解决了唐月惜这个大麻烦。
杜厂长还要陪母亲几天,她也没往厂里凑,拉上两个孩子逛街,哼着小曲,唱着歌谣,轻松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