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拔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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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确保公平公正，非但刑事案件便是民事纠纷也会邀请专业的第三方机构进行相关的鉴定。可鬼神之事，要请第三方机构？他们警察请……是去看守所里找一个眼瞎算命还是跳大神的？
“局……局长，”盛毅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幽幽提醒：“咱们不是有特殊处吗？这案件按着职权划分，也得转交啊！”
局长闻言苦笑一声：“俞问凭现如今办好手续，是特殊处的一员了！得避嫌！”
顿了顿，局长还埋汰起来：“小盛啊，你是不是跟着李旻一起编城隍小说，然后脑子就跟着那拆家折腾的大少爷跑偏了？”
自打误打误撞发现白骨精的事情后，李旻十分积极的要作为临时工加入特殊处。
这事被上面领导毫不留情面的否决了。一来，李家已经有个烈士了，现如今就这么一根幺儿独苗苗，情理上也得顾念一二。当然最为重要的是，老张家也有个郁磊在特殊处了。按着法律，甥舅是近亲属，不能在同一个系统工作。二来，玄门现如今风起云涌，暗流诡谲，据闻都在抢夺灵气之类。李旻因缘巧合的有个人形探测邪祟的功能，得低调的作为后备力量。
当然这些安排李旻这个大少爷不知道。于是啊，李旻闹腾着作为热心群众，带着浩浩荡荡的一个团队，偶尔跟着盛毅这个积极主动大晚上自愿加班，兼职走无常的人破案。
盛毅瞧着局长就差直接问“你精英干警的脑袋瓜”的表情，缓缓吁口气，认真解释自己这三个月兼职工作后所知道的玄门状况：“局长，目前玄门早已处于青黄未接的状态。能加入特殊处的大师，不管修为如何，起码还是有点真才实学，是正统传承者。至于其他人，或许有高手在民间，但不是专心问道，爱惜羽毛，那便是其他富贾的座上宾客，请人出场。咱们哪怕经费一千万，也请不起。且这些人咱们外行也难以辨认是否夹带私货，暗中传道。”
最后一句话盛毅就差是含泪控诉了。
哪怕是世俗精英，他一个大学霸也看不懂正统的玄门书籍。枯涩深奥难懂便罢了，像俞问凭手里的《阵法谱》，敖镔道长说是生机阵法，李旻瞅一眼说是游戏代码，城隍说是城隍印，他盛毅看一眼觉得像是户籍登记册……至于俞问凭这个正主，说看着像菜谱！
每个人看阵法的感触都不一样，以致于《阵法谱》有几分像是玄门小说中描写的天材地宝！由李旻助理小白主笔在绿晋江上写的《众筹养城隍》大火之后，他们还充分调动了读者的想象能力。但因为题材限定，读者大多往生死簿判官笔上联想。
李旻上传一张阵法截图后，沙雕读者们纷纷表示【懂了懂了，城隍庙的门票二维码，马上订票】。针对这反馈，他们一看李旻的手机，发现果真被马赛克了。
因此也不敢再外传了，唯恐暗中有人窥伺这神奇的阵法谱，也害怕俞问凭怀璧其罪。
与此同时，局长看着自己得力干将此刻表情如此吩咐多彩，又喝口菊花茶去去心理的苦涩，才目光居然，下了命令：“联系城隍，必须先吊住林涵的命！否则人一死，有些事情愈发难以解释。”
话音落下，会议室内落针可闻，静寂的让人害怕。
“是！”盛毅沉默一秒后，决然无比的行了个礼，领命之后，便立马垂首掏警徽，娴熟无比的唱歌。
一曲终了，城隍法相缓缓浮现在半空中。相比初次见面时的虚弱，现如今有点愿力，城隍法相也能够清晰的显现出来。容貌俊朗，古时华袍在身，端得无比威严，让人能够从中窥伺几分城隍爷昔年作为福明灵王的风采。
局长也不是第一次见城隍，但他瞧着越发肃穆端庄的城隍爷，还是不由自主的眼眸闪了闪，而后鞠躬行礼。不管鬼神怎么传说，城隍爷在他们眼里到底是曾经的保家卫国的英灵受封而成。作为后辈遇到了，最基本的敬意总有。
城隍见此非常满意，正打算跟局长聊一聊破案问题，便听得盛毅的手机铃声响起。
一听熟悉的八戒铃声，城隍忙不迭的催促道：“赶紧接！”
局长有些错愕的眨眨眼，总觉得看起来官威赫赫的城隍爷此刻莫名的有些狗腿子。
盛毅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城隍爷苏醒的方式不太对，又被李旻科普了各种小说，以致于堂堂一个王爷还偶尔管李旻喊财主爸爸。
嗯，金、主两个字，福明灵王还是得有排面，不喊的。
腹诽着，盛毅干脆手指一按播放键，当即李旻的声音就从听筒里传了出来，带着浓浓的焦虑与咆哮回荡在会议室上空：“大事不好了！又又又发现一例断舌事件！在帝都第三医院！有好几个营销号在短短一分钟时间内先后卖消息给我，应该错了不了。我现在让小白正在找娱乐圈的哥们压消息。你们赶紧去瞅一瞅。断舌头的那个也是个营销号！据说营销号整个圈子都惶恐不安了，还说要筹钱请大师！”
听闻这话的所有人眉头紧蹙。
尤其是局长只觉得后背发寒——
这事若不是针对俞问凭的，那背后的黑手肯定也是利用俞问凭的热度搞事，然后趁机引发全社会的恐慌。虽然公众对大多数营销号深恶痛绝，可偏偏又有猎、奇、八卦的心理，还是会一次次的被营销号各种觑头所吸引。当然某些营销号背后有资本操控。
因此低俗的营销号便恍若野草一样，吹风吹又生，打击不尽。
这些人若是自己的利益受损，不知道会怎样夸大其词。且在专业的传播领域，他们一旦行动起来，传播的速度也定然恍若病毒一样，瞬间就在全网，甚至外网上肆无忌惮的蔓延开。
一想，局长额头都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来了，急急忙问道：“俞问凭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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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关注的俞问凭此刻在翻保送生以及预备役的考试成绩，瞧着最后一名相比较其他人略微起起伏伏的成绩曲线图，眉头紧蹙：“按着成绩，林涵不够保送资格吧？”
边说看向了高三年级教导副主任，也是郁磊的二姐张老师。
张老师就是典型的大家闺秀，非但自己气质温柔端庄，办公室布置的也很雅致。琴棋书画的，带着古韵。完全让人难以置信会是传说中的教导主任，灭绝师太。
张老师闻言，视线从自家小弟的身上缓缓转移，看了一眼成绩单，表情有些凝重，带着惋惜的口吻道：“年级第一的王菲菲不堪压力，跳楼自、杀了。第三名是李旻的堂侄李思瑜……”
知道俞问凭跟李旻是好友，张老师解释起来也就直白些：“他早已家里安排好要出国的，第七名是李旻的表妹张荣，我侄女，一直想当空军。他们都没申请保送。因此，这资格也就顺延到第十名的林涵身上。”
解释保送资格后，张老师说着，原本温柔慈爱的面色都铁青起来，带着肉眼可见的怒火：“都怪那些该死的营销号！要知道菲菲是个学神，说句不让你们笑话的，我觉得她真一行专注梦想专注科研，能成为科学家！若不是家庭因素，没有从小就培养起来，菲菲没准早就成材，能够进入实验室搞研究了。可就算按部就班，菲菲的学习能力也是一骑绝尘，光课堂上的知识吃透了，她就能拿下国家乃是世界级的奖项！参加学校组织的课外素质拓展课程，一学期下来也能弹古筝……”
“二姐，”郁磊听得说着声音都哽咽的姐姐，递纸巾，“别哭了。先说说怎么就压力大了？你们没调查吗？警局怎么查不到相关的案卷？”
听得耳畔响起的冰冰冷冷的声音，张老师再抬眸一看，瞧着郁磊一手还拿着手机，似在翻什么记录，当即气得一抬手挥开纸巾，“小磊啊，你盘问谁呢？冷不丁的大半夜大活人的冒出来。在帝都了还不回家，多大个人了不知道家里……”
“您消消气，消消气。”俞问凭看着张老师哪怕乌黑的秀发，但发根肉眼可见的白色，无声诉说着对方的年龄——五十八岁！赶紧拿着纸巾递过去，边宽慰道：“张老师您别生气，郁局也是为了尽快破案。毕竟现在林涵莫名其妙被剪掉了舌头。咱们得争分夺秒的破案，为了一个真相。”
听到自己另一个学生遭遇的事情，张老师狠狠深呼吸一口气，接过俞问凭递过来的纸巾，擦擦眼角的泪珠，“让你笑话了。但……不说这小磊干的好事了。”
嫌弃的瞥了眼自家弟弟，张老师压下乍然见到弟弟的复杂欣喜之情，沉声道：“菲菲出事后，学校也是不信的，做了调查。发现是跟她奶奶被网络暴力有关。”
“不是学习压力？”俞问凭愕然。
“高二的时候就预定好名额了！凭菲菲拿到世界竞赛冠军的成绩，还有国外好几所大学发来offer。”张老师说着眼圈又红了起来，“小俞啊，也不怕你笑话。我自问也算靠自己实现财务自由，资助一个学生留学也不妨事。且，比如小旻那个混小子成绩难看的，李家捐了教学楼又给了学校人才扶住基金。这样的小学渣例子年年都有。每年光这一笔赞助费，学校成立了各种奖学金，助学奖。菲菲靠拿的奖金都能出国留学了。可……”
张老师说着似想起了什么，悲痛欲绝，“这孩子孝顺，想着自幼相依为命的奶奶，拒绝了，就想上奶奶心心念念的帝都大学。可谁知道会被网暴，王奶奶收到花圈……”
看着说着说着又哭的张二姐，俞问凭不得不感慨李旻的提示没错。
二姨啊，在外猛如虎，在家就是小公举，要哄。在晚辈面前没准还坚强些，可面对兄弟姐妹时，得哭。
郁磊莫得感情：“你再哭，说不到重点，我立马打申请报告。”
张二姐闻言一噎，抬眸看眼面色肃杀的小弟弟，吓得连忙掏手机，结结巴巴道：“我……我真……真命苦。当老师要隐忍着，你个亲弟弟还不许我哭！到时候训练室见，我非得把你揍哭不可。”
凶巴巴的威胁后，张老师声音带着沙哑，指着自己手机保存的资料，黯然道：“王奶奶被营销号带节奏，说讹人说老不死的。这些我都还保存！王奶奶是被气死，菲菲又是自尽，警局也不能立案。我本找了律师要告营销号的，但又没这个利害关系人的身份，提起公益诉讼都不行。眼睁睁的看着那般人逍遥法外，还吃着人血馒头！”
伴随着张老师无奈的哀泣，俞问凭和郁磊看向阅读量14.8亿的话题#这老奶奶不敢扶#。附带的是一个小视频。
视频的前半段是在超市的生鲜柜台边，一群头发花白却生龙活虎的老人家们争先恐后的抢着鸡蛋。旁边一个大红的标签——一块八。而老奶奶却是跌坐在地，以手撑地，竭力的想要站起来，可却怎么也站不起身来。还伸手使劲的想要够着货物架作为支撑。
光一看便知道老人家摔了之后行动艰难。不免让人心生同情，想要去搀扶一把。可偏偏在她不远处，有一个穿着超市制服的工作人员，捂着肚子冷漠的旁观者。
这样的画面冲击着，一下子就让热心网友们愤怒无比了。
可还没等网友们敲击完话语，视频画面陡然一转。
也是老奶奶，也是工作人员。两人在一辆拥挤的公交车上。很明显的是早高峰时期，车上除却年轻人外，还有不少老人家。老人们手里或多或少都拿着一个塑料袋。很容易就让人想起超市大减价，老人家买买买的新闻。
与此同时，工作人员面色苍白，捂着肚子，老奶奶表情狠厉，不依不饶着：“你这闺女咋不让座，我有病！”
嗓门之大，声音尖锐，表情又咄咄逼人的，很容易让人代入某些耀武扬威的大妈，也很容易让年轻的网友们想起段子【“上车林黛玉，下车方世玉”】。尤其是接下来同一辆车上的老人家跟着老奶奶一起对工作人员指指点点，最后无奈之下工作人员只能起身让座，有气无力的扶着公交车栏杆。随着公交车一刹车，视频也跟着晃了一下，那工作人员瘦弱的身影却在晃动的屏幕下显得愈发弱小可怜无助。
最后再一次视角转回超市，工作人员却是弯腰搀扶起老奶奶，却被老奶奶猛得一推，还喊：“你们这地拖得不干净，都是水，害我跌了一跤！”
一副秋收算账的模样。
三段视频凭借在一起，短短五十秒而已，却一波三折，效果惊人。
视频画面已够刺激善良的网友们了，更别提率先发视频的营销号【围观的八哥】标题也不引人觑头，反而文字朴实，也没各种千篇一律煽情，描写工作人员辛苦的画面，只是诉说联想往日发生的种种老人变坏的事情，让帝都这座城市做一些包容。
此文章一出，瞬间引发无数打工人的共鸣。随后就有其他营销号紧跟着，调查发现工作人员是外地来的，哥哥是送外卖的，很勤劳，每月一万的工作。工作人员是病了还上班，因此才没有让座的。除此之外，轻描淡写了一下老奶奶的家境，是帝都土著居民，还有房。且老人家送去医院后，超市竟然秉承息事宁人的态度，还让工作人员带着果篮去医院赔礼道歉。
这些后续消息一出，愤怒的网友们立刻将话题送上了热搜第一。甚至还有情绪激动的网友们开始人肉搜索老奶奶，送花圈送挽联送棺材还有砸臭鸡蛋的，就连老人家的孙女也被扒了出来。据说是知名高中的学生，学习成绩优异。甚至知道老奶奶不会用智能手机，还打电话到医院进行问候，将花圈送到了医院。
最后老奶奶被活活气死了。
看到此，俞问凭心中咯噔一声。
有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小弟李旻，他对这个新闻并不陌生。甚至被缠的没办法了，于是一施法，想把当事魂召过来问问。
可魂魄召不动。
竟然是地缚灵。
老奶奶的魂魄不算大红大紫，却也很干净纯洁。老人家护着一个竹编的鸡蛋筐，神色小心翼翼的，眉眼间满是慌张与慈爱，张嘴喃喃道：“我的鸡蛋，给囡囡补身体。”边说还竭力的想要站起身来，去捡落在地上的鸡蛋。
一次次的重复，让他们这两围观凑热闹看着十分心酸。
地缚灵不能强行度化，需要执念解开才能转世投胎。因此俞问凭感动一瞬后，就让城隍得空的时候去处理一趟。
后来，李旻跟了话题后续。
没一天就来回报说舆论反转了。
视频是被剪辑过的。
公交车那个片段是被移花接木过的，工作人员生病了，老奶奶起身把位置让给她。工作人员还有些不愿意，毕竟老奶奶年纪大了。其他老人家附和了几句劝工作人员坐下，还说老奶奶看着工作人员，是想到了自己的孙女。
这些事情，公交车有摄像，很快就能调查到了。
同理，超市的片段也是经过剪辑加工的。
老奶奶是不甚踩着水珠跌倒在地的，工作人员也没有冷漠，飞快去搀扶人起来。超市经理也是因此失误，才去赔礼道歉的。
双方早就达成和解了。
这事，其实是超市的竞争对手发现的，想要揪着失误大作文章，找了营销号进行操作。
警方将来龙去脉公布之后，原本激情咒骂的人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张老师没错过俞问凭脸上的愕然，缓缓吁口气，还颇为小心翼翼的开口：“你是不是联想到自己了？没事的，咱们这一关熬过就好了。”
有些热点问题网友可以说是被欺骗，被当做枪杆子利用了。可这些年轻人，每一次都说让子、弹飞一会儿，可又会无脑且亢奋的敲打着键盘。
因此对他们来说每一次的热度或许都不痛不痒的，没什么好伤心的。可对于当事人以及家人来说却不亚于炼狱，是灭顶之灾。
王菲菲没了相依为命的奶奶，一回家即便街道处理的及时，可花圈还是一个个的送过来。学校出面拦截快递都拦截不过来。那个老旧小区的驿站里，她带心理老师去的时候，满满一屋子，除却花圈外，还有臭鸡蛋和死老鼠。
所以王菲菲走了。
身后事还是街道和学校一起帮忙收拾的。
没有其他亲友，连告营销号都做不到。
想着自己学生身上发生的悲惨，张老师看向俞问凭不自禁便多了些疼惜。
俞问凭听到关心的话语，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或许他当初自己上点心，能够挽回一条无辜的人命。
郁磊看着俞问凭垂头丧气，整个人好像一瞬间没了精气神，有些丧。想想自家自打打开新世界打门后就蹦跶的大外甥，郁磊忽然间心里有个揣测。但也不好当面直问，继续递着纸巾，让自家二姐擦擦眼泪，问：“王奶奶的事情发生后，学校里有没有人议论？”
“有吧，但那时候恰逢一模考试，”张老师喝口茶润润嗓子，喑哑着声道：“涉及排名的。大家专注学习比较多。且消息澄清的极快，不到两天的时间。就算议论，同学们也应该是安慰为主吧。我们还又专门开了节心理疏导。”
听到这话，俞问凭止住心理怅然的内疚之情，掐着手指算了算，表情凝重：“不对，我感受到林涵背后的鬼怨气是对着林涵的。那鬼模样跟王菲菲长得一样的。所以还是在学校内发生了什么事。”
张老师万万没想到谈来谈去最后会听到这么个令人始料未及的话题，气得一掌拍在办公桌上，“你说什么，鬼？怨气？俞问凭你几岁？科学两个字，没学？”
伴随这三连问，“咣当”一声巨响，震得办公桌上的陶瓷摆件叮铃咣当发出碰撞声，还有几个直接咕咚转着几圈，然后“嘭”得一声掉在了地上。
垂首看看四分五裂的花瓶，俞问凭猛得倒抽口冷气，再看着桌面上恍若历经地震的一幕。
忽然间明白李旻为什么强调外公家的崽信科学了。
这……这老……老老师不讲武德！
没准真在把郁磊揍哭过。
郁磊拦着暴怒的二姐，沉声：“不要激动，你虽然是个数学老师，但是咱们最起码的尊重文化的多样性还是有吧？不理解的话，要不跟二哥交流交流？他一个政治老师，可能会用你所熟悉的语言系统帮你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张老师面色沉沉，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家小弟看。
“二嫂的公司之前不是出点事？他们夫妇两知道，还有大姐和姐夫也知道。他们可以给你慢慢解释。”郁磊缓缓诉说，按着自家二姐的肩膀把人按回沙发上，道：“我们现在需要调查同学的言论，还麻烦张老师把……把李旻家的那个混小子叫过来吧。女神出事，没准男孩子们更上心一点。”
解释完，郁磊看了眼貌似被惊吓到的俞问凭，笑笑：“学了点防身术。”
俞问凭理解的点点头，怯怯的坐远一点。
温温柔柔林黛玉，结果倒拔垂杨柳什么的，淡定就好。
张老师：“…………”
来回反复吐息，张老师压下心中所有的困惑，拼着对弟弟的信赖，把李思瑜叫了过来。
一米八几的大高个，进门后看到办公桌上惨烈的一幕，吓得都缩成鹌鹑，小心翼翼：“张老师，我最近很乖啊。”
“李思瑜，”张老师莫得感情，言简意赅问了郁磊的问题。
李思瑜这才发现沙发上还有两人，待定睛看清楚李家主脉传说中的三舅老爷后，愈发吓得缩了缩脖颈，赶忙坦诚：“有。有的，我们有个私下的论坛。就……就有人说……说王菲菲命硬，是天煞孤星。”
最后四个字一出口，俞问凭吓得捂了捂耳朵。
果不其然就见张老师再一次怒而拍案，力气之大，办公桌都嗡得一声，冒出不堪重负的呐喊，出现了一丝丝的裂缝。
也就很灭绝师太了。
俞问凭感慨着，正襟危坐。
李思瑜舌头都打结了，“张……姨奶奶，莫生气。其实，那不是那啥孟子曰天降将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越说李思瑜声音越小，“就是论坛热贴上说，王菲菲奶奶走了也挺好的，她若是孤身一人，没有奶奶这个……那啥牵挂，没准成就更高。”
“你们简直胡闹！这种诛心的话都说得出来？”张老师听得气笑了，也不管老师身份，拿着鸡毛掸子直接抽大外甥的大侄子，端着奶奶架势：“孟子要是知道你们这帮兔崽子这么曲解，他都得掀棺材板来找你们聊一聊！”
就在这样的师生亲切交流中，俞问凭再一次接到了李旻带着尖叫的电话，眸光沉了沉，问：“营销号的账号是什么？”
“八哥，围观的八哥！”李旻夹着手机，边拿着助理递过来的资料，翻看了一眼，不由得愕然：“哎哟，这大V，五百万粉丝，竟然是社会民生热点板块的。我擦……”
李旻看着，猛得一惊，“老大，咱们先前遇到那个地缚灵老奶奶，就是被这个王八蛋泼脏水的。这王八蛋被剪掉舌头，真是罪有应得！怎么不再断个手呢？！”
俞问凭听得李旻咬牙切齿的声音，想了想，道：“用你的风流大少人脉，查一查林涵跟超市老板认不认识。”
说完听到李旻扭头喊小白，俞问凭淡然的挂断电话。
有靠谱的小白助理在，这调查妥妥的稳当。
若是拿到确凿的证据，那证据链也就能闭环了。
为的就是保送资格。
平时还能做个弊，高考肯定不行。所以这保送就是唯一让林涵搏一搏的机会了。
从第一名下手，没有人会想到她身上。
只事后说一句运气好。
越想，俞问凭心理沉甸甸的，特别是接到局长的电话后，对方派来网警高手查论坛。
这帝都高中也不愧是帝都高中界的一哥，私下学生创建的论坛除却本校学生外，还有不少其他学校的。当然更多是毕业生。这大概有学计算机的，牛逼的！据说一层套一层，跟千层饼一样，拒绝老师访问的可能性。
花费了整整两个小时，才把最先提出诛心言论的层主找了出来。
小姑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我也是想安慰安慰菲菲啊。真没想其他。这孟子曰还带着些自勉的口吻不是吗？是……我是……我是听林涵说的。她她她就是这么自我宽慰自己啊！家庭出身不怎么好，想要上补习班都没有钱，想要给哥哥打call都没有钱，要私下自己赚钱，多么不容易啊！”
俞问凭看看委屈的眼泪哒哒掉的女学生，示意网警找带节奏的号。
忙碌一通后，众人细细筛选了一下。
基本上回答的，都是禾苗同学。
调查到此，情况大概都明朗了。盛毅申请了搜查令，直接调林涵的手机卡以及让技术部修复手机。
看着忙碌的警察们，俞问凭抬眸看了一眼半空中悬挂的月亮，有些茫然的眨眨眼。
郁磊拿着一盒饼干寻过来的时候，就见俞问凭倚靠在窗口，昂首看着月亮。因被清冷的月光照耀着，以致于俞问凭的背影好像都有些孤寂萧瑟。
“你是不是和李旻当过吃瓜群众？”
虽然是疑问句，但是作为一个好舅舅，郁磊一想到先前李旻电话那头愤怒的声音，便觉得自己的猜想已经有确凿的证据了。
俞问凭闻言身形僵硬了一声，而后点点头：“我要是再勤奋一点，顺手就调查一下，没准可以挽回一个悲剧的发生。”
“那你岂不是逆命而行？”郁磊递过饼干，故作轻松的开口：“你崇拜的猪八戒，好像办事一点都不积极。”
俞问凭：“…………”
迎着夜风的吹拂，俞问凭才恍惚着回过神来，“领导，你这宽慰，还挺合适的。其实，我也就感伤那么一瞬间，明天醒来我又是一只好吃懒做的崽。这世上每时每刻都上演着悲欢离合，我若是都要忧郁，那就无法修成大道了。”
“只不过你到底遇上了。”郁磊不急不缓的补充了一句，“听盛毅汇报，据闻是王菲菲以自身魂飞魄散为代价换得以恶报恶？”
“要是以前酆都大帝在，还能把魂魄挽救回来。现在末法时代，连城隍都活不下去了。这魂消散了也就彻底消散了。”俞问凭接过饼干的手一顿，抬眸缓缓看向郁磊，“老大，你愿不愿意扶老奶奶起来啊。过去的事情我纠结也没有，但您老若是出手，帮扶一把王奶奶，让她投胎还是可以有的。”
郁磊闻言毫不犹豫点头，“自然。不过要等事情调查结束后。”
“果然是好老大！”俞问凭闻言眸光一亮，开心的接过饼干：“你放心，这个紫气就好像人体血液一样，你献一回血还有益身体健康。”
“在我接手特殊处的时候就有大师解释过了。”郁磊笑笑：“能对国家有利的话，才叫真命好。对我来说不分大事小事，能助人就好。”
俞问凭佩服无比，“您这人生理念着实高尚。说实话，要不是局长你长得太英俊了，我都得怀疑是不是张百忍投胎转世了。正巧你本该也姓张。”
张百忍，传说中玉皇大帝在凡间历劫的名字。
郁磊脑海浮现出相关的介绍，闻言还认真无比的想了想，反驳道：“那我应该不是。我比较喜欢当执法者。比如司法天神之类的职位。”
瞧着一本正经考虑起来的郁磊，俞问凭刚想戏谑一句是不是看过《宝莲灯》，就听得李大少爷的专属手机铃又响起来了。
“老大，大事不好了，赶紧来医院。”
“住院部不是有门禁吗？”俞问凭很想问一句，到底哪一个才是真人族了。李旻竟然连这种基本操作都不知道。大半夜的还让他们往医院跑。
“薄嘉禾宠粉，要给林涵换医院。还有两道士前来。”李旻气愤的解释原委，“俞家能耐了，我老李家也不差啊！除了我舅，没人能从城隍手里抢业绩！而且最可气的，那两臭道士还黑你。我偷偷让保镖按了个窃听器。那两玩意跟林父交流，顺着他的话题说，说你若是跟恶鬼合作就会如何如何。说你或许有御鬼之术。”
俞问凭猛得撕开饼干：“等我吃饱了，送他们御鬼大礼包！”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拔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