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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真相大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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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钦气得面色铁青,目光死死的剐向俞问凭。
亏他先前还心软,还想着俞问凭或许真被人设计了!但现在想想,俞问凭定然是随了那个不知名的狗男人的基因。任凭他怎么教导,还是改不了这天生烙印在基因里的愚蠢,恶毒!
阴阳怪气就算了,杂种这样恶毒的词汇都能说出口。这种举动不亚于拿刀刺进了薄嘉禾的心窝里。
完全忘记了自己先前掷地有声的“杂种”“野种”的词汇,俞钦忧心忡忡的看向薄嘉禾,神色是丝毫不掩饰的紧张。
迎着俞钦望过来担忧的眼神,薄嘉禾心中一甜,仰起头,强忍着眼泪不肯掉落,傲然的挺直了脊梁,目光定定的看向俞问凭,沉默了半晌,斟酌着开口:“俞问凭,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言伤人六月寒的道理,你应该知道。你已经不是叛逆的小孩子,现在哪怕你觉得自己有委屈了,或许你真是被冤枉的,但你就不能好好开口说话吗?”
说到最后,薄嘉禾神色倔强,咬着牙死死忍住酸涩,让自己尽量摆出一个长辈应有的颜面去看俞问凭。
否则他害怕看见俞问凭痴情的样子。
毕竟俞问凭曾经是那样的卑微跪地祈求复合,眸光是那样的虔诚,向他垂下了高高在上的头颅……
回想着往日的一幕幕,薄嘉禾缓缓吁出一口气,压下心中诡异的一丝酸爽,眼角余光看向在自己身侧的俞钦。
相比俞问凭这样不成熟的男人来说,自然还是俞钦更有魅力,更让他有安全感。可俞钦什么都挺好,但对于自己一手养大的俞钦,看似厌恶,可心底里还是留有一丝的希冀的。
这样的希冀会夺走宝宝贝贝的父爱。
对一个孤儿来说,他好不容易形成自己的家了,绝对不容许有人抢走他的家庭,抢走他孩子的爸爸。尤其是俞问凭还不是俞钦的亲儿子情况下,就显得格外的刺眼。
所以现在他也学会的宫廷剧里的“恶毒”,言词间带着些刺激。像俞问凭这种狗脾气,想要获得父亲认可的人,是不容许自己被形容成叛逆小孩子的。
想着,薄嘉禾手不自禁摩挲着自己的婚戒,双眸含泪微笑着开口:“老俞,你也不用因为这些言语跟俞问凭生气。随他怎么举例,我们可是正儿八经领证结婚的。”
“那当然。”俞钦一手占有欲十足的搂住了薄嘉禾的腰,一边垂首细细替人擦拭掉泪珠,道:“不用在意这个蠢且毒的畜生!这些上不太得台面的话,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
俞问凭听到这话,细细琢磨着“蠢且毒”,又回想起自己初来乍到时耳畔回荡着的话语,眼眸沉了沉。
不急不缓翘起二郎腿,俞问凭依靠在椅子靠背上,幽幽的看着眼前这恩爱的一幕,凉凉提醒道:“你们两个为了秀恩爱连最基本的脑子都被猪啃了吗?哦,说被猪啃了还抬举你们了。脑子全是精、虫吗?我明明身在审讯室内,怎么会知道俞钦你的二婚夫人,薄嘉禾你是个野种啊?”
“精虫们,想想啊!”
此话不亚于晴天霹雳,把恩爱的两人劈的脑中空白一瞬。
“李旻可一直在直播,活蹦乱跳的忙得很。他也没能耐给我通风报信。”俞问凭自问自答着,斩断着两人想要反驳的话语,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没点本事,我敢一个人报警,老神在在的等警方调查吗?万一被人用点计策,亦或是证据哎哟被烧毁了被消失了,我岂不是真有口难辩?”
俞钦听到这话反倒是稳了稳心神,眯着眼静静的看了眼神色淡然自若,像是稳操胜券的俞问凭,沉默了半晌,从喉咙里憋出话来:“很好!那我就看看你怎么为自己进行所谓的洗冤!”
说完,俞钦拉着薄嘉禾抬腿就往外走。
薄嘉禾一愣,匆匆正眼看了眼俞问凭。
俞问凭此刻的眼神没有从前那种爱慕,也没有任何求而不得的阴鸷,整个人清醒的好像就换了一个人。但是俞问凭身上依旧有种游戏人间高高在上的傲然,让人下意识的就感觉恶心。
就好像回到了当初。
俞问凭只不过为了一个大冒险,一个游戏而已,就可以耗资千万送薄嘉禾C位出道,可以风雨无阻当着接送,可以送各种各样的资源,可以把人宠的好像小王子。
但是……但这些只是一个游戏罢了。
一个大型的氪金养成游戏。
而薄嘉禾却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薄嘉禾想着自己以前为俞问凭要死要活的一幕幕,只觉得自己恶心的隔夜饭都能吐出来了。于是便毫不犹豫转身,加快了步伐,跟随俞钦离开。
要知道自己现如今也挺忙的,要考虑若是汪琦的话是真的,他该如何进行危机公关处理。
原本的保姆成了亲妈?
真是可笑!
还得应对不知是否会因此找上门的亲爸。
光是想想,就觉得恶心!
就在两人即将跨出大门的那一瞬间,听得身后响起懒洋洋的一声调子:“我劝你们啊,要不想想怎么写受害者谅解书来着,做好应急公关。否则可是孩子他干爹对孩子下狠手,问起来理由是为了孩子他爸爸能够在俞家站稳脚跟,啧啧,真是一出狗血大戏啊!”
“拍戏都没这么精彩。”
“当然谅解书写不写,薄嘉禾你的好朋友都是法制咖,”俞问凭迎着夫夫回眸望过来的眼神,笑了笑:“对了,俞董,多谢您这些年的教导,最起码我百忍成钢,这一招用的不错吧?”
俞钦表情明显的一僵。
见状,俞问凭再接再励,把自己硬生生的坳成了足智多谋的大天才,强调道:“我一点都不愚蠢。看在你为我俞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我会给你一点管家费用,美誉集团你最好别搞任何的小动作,否则把柄是你自己送上来的。现如今啊,同性婚姻越多,但是呢还是有很多人很愚昧的,是个繁殖癌。若是能够男男生子,你们说呢?会不会有人心动?”
“俞、问、凭!”薄嘉禾激动的都破了音,怒瞪着俞问凭,“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李旻能听你的话,你给了他多少利益?”俞钦闻言倒是不怒反笑,定定的看了眼俞问凭,冷笑道:“你想说你先前的愚蠢都是伪装的?”
“父子争一男,你当演电视剧呢?为爱痴狂,啧啧,怎么可能呢?我有钱,可以让一百个人整成薄嘉禾的样子。反正灯一关,谁也看不见谁是吧?否则啊,俞董,你一个老子玩儿子捧红的小明星,要脸吗?”
俞问凭毫不客气否定了原身先前干的蠢事,全往“忍辱负重”上瞎掰,欣赏着俞钦的黑脸,继续刺激道:“我俞问凭不喜欢的玩意会第二次喜欢吗?俞董,欢迎你有空,真可以多看看小说,天真善良这种款式,小说都不流行了。现在啊,流行逆袭打脸,追妻火葬场,豪门老男人等等。当然少不了一个锦鲤金手指,是吧?”
最后一句话拉长了调子,俞问凭意味深长的看向薄嘉禾,不错过人细微的表情变化。
薄嘉禾心中咯噔一声,脑海不自禁想起自己先前在片场莫名其妙吐出的污血。
那一口污血,带着些腥臭味。
即便是冲入马桶中,带莫名的臭气还是萦绕了许久,才散开。
想着,薄嘉禾面色都苍白了几分,只维持住最后一丝的理智护住自己的小秘密——他偶尔会遇到一只托梦的锦鲤。这样的遭遇也的确像极了小说里描写的那样,拥有锦鲤体质,事事顺遂。
没错过薄嘉禾面色变化,俞问凭干脆结束了自己的试探,张口:“警察叔叔,警察叔叔你们偏心眼啊,不按着程序办事?不让我见李旻,倒是把这两个陌生男人放进来见我?亲属会面这样的程序,我不配啊,我就是一个杂种!”
在门口的警察叔叔心累,强打起精神,结束探视:“俞董,薄先生,你们请。”
与此同时,俞钦神色复杂的看了眼自述自己是杂种的俞问凭,看着人嬉笑着,脸颊上的红痕都凸显的青肿几分,整张脸看起来十分触目心惊,莫名的就觉得自己心空落落的,好像彻底失去了什么。
当然这样的感伤转瞬即逝,俞钦转眸间便觉得俞问凭过于桀骜肆意,不识好歹,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出门后还没来得及寒暄几句问一声亲属鉴定的结果,俞钦就看见一群人风风火火前来,为首的正是李旻。
李旻都没空跟俞钦打招呼,直接嚷着,试图用自己的高音让过往的警察以及办理其他案件的人听个一清二楚:“警察叔叔,李翱真是用黄金来贿赂汪翠田的!他经过项目总监的关系搞到一批黄金!他们用洗、钱的手法洗黄金,过了明面之后再存银行!这一条线我捋清楚了!我这个热心群众肯定值两面锦旗,我还给你们送来一个业绩!我要报案!”
听到这话的所有人:“???”
分局领导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又毫不犹豫抽调了警力调查,力求在规定的时间内侦破大案!一时间整个分局所有人都八倍速高效的运作了起来。
就在众人紧绷着弦调查时,李旻借机带着律师又溜达进审讯室,压低了声音道:“俞大哥啊,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什么?”俞问凭正复盘先前的语言课程,心情十分不错,于是问道。
“我刚才联系二舅妈了,她让人把金子用火烧了一遍,发现真含量不纯。在感谢你的同时,也十分好奇,问我。”
诉说着自己困惑的理由,李旻也发自肺腑的困惑着:“你为什么不画一个符,比如真心话符咒,让李翱等人立马招供呢?”
俞问凭幽幽的看了一眼李旻,想了想,打了个比方,问:“你为什么数学总不及格?”
“因为我偏科啊!我英语可好啦!”
“所以我也偏科。”俞问凭一字一顿开口:“你知道一个符箓能画成功,要求有多高吗?”
李旻毫不犹豫点点头:“如果小说没瞎掰的,我大概知道一点。可是你不是会算命吗?这些应该差不多?”
“物理化学生物,都是理科,他们都差不多吧?你全都及格了吗?”
李旻看着问得一脸真挚的俞问凭,捂着心口,焉哒哒的闭嘴不言。
高中九门功课,他就英语及格。
因为英语是第二母语。
俞问凭怼完之后,愈发神清气爽。
他还从来没有这么能言善辩过,让他不得不有些小激动,想要运用到另一个战场上。
仗着自己会的道术——灵魂出窍,偷偷跑隔壁查看了审讯李翱的进度,俞问凭眼眸转了转,勾勾手示意李旻发挥一下豪门大少的作用。
“找犯罪心理学?”
俞问凭郑重的点点头,然后又喊:“警察叔叔,我又想起重要线索来了。”
警察:“…………”
与此同时隔壁审讯室内,审讯李翱的警察静静的看着醒来后就完全不配合的李翱,面色一板,凶道:“你以为什么都不说,就没有办法调查出案件的真相吗?”
李翱淡然:“有问题请找我的律师。”
闻言警察还没来得及科普,就听得大门被敲开。听闻同事的话语后,警察一愣,看了眼俞问凭,眼里带着些困惑,但无奈命令不可违背,还是让俞问凭入内。
“俞问凭,你认识吧?”警察看着李翱问道。
李翱看着神色淡然,恍若自家,闲庭散步般入内的俞问凭,冷哼了一声,继续重复道:“有问题找我的律师。”
“啧啧,果然混娱乐圈的学历都不怎么样,是一个文盲,连大陆法系和英美法系都不分。在侦查阶段找律师,”俞问凭一脸真挚的感慨:“猪听了都想笑。”
李翱面色沉沉,睥睨了一眼在一旁竟然配合做记录的警察,冷笑连连:“你会分辨,你们这群警察会分辨,所以就是勾结在一起吗?凭什么来审讯我呢?”
握笔的警察硬是挤出微笑,认真记录,边带上了耳机,听着据说总局派过来的犯罪心理医生遥控指点。
“你的妈妈是化学老师,炼化黄金对你来说很容易吧?”俞问凭拉长了调子,淡然的双手撑在桌案上,弯腰形成居高临下俯视的视觉效应,不急不缓开口:“你觉得自己足智多谋,是黄雀?但现如今你会是阶下囚,而我才是真正的获益者。我会拿走属于我妈妈的集团,从今后自立门户,不用等俞董百年之后。所有人也不会再说俞董深情,俞董对我如何,只会怜惜我遇到了个色令智昏的父亲。”
像是想起了什么好事,俞问凭噗嗤笑了笑,“哪怕我的身世被爆料出来又如何?现如今这种情况,我用不着去为世俗流言担心,用不着被人用生恩也是恩来挟持住!说起来多亏了你的宣传,全天下都知道我是个杂种,全天下都知道我们父子恩断义绝。是俞钦和薄嘉禾做事太绝,偏听偏信!”
李翱冷笑连连。
“要知道情绪化对一个商人来说是大忌!各家的合作伙伴也会重新考虑考虑俞董是否值得合作!薄嘉禾永永远远都是个狐狸精。哪怕所谓的事业有成,但是豪门这个圈子不会接纳他。”
俞问凭越说嘴角的弧度就往上翘:“你自以为算无遗策吗?但很巧合,你每一走一步都是帮我。”
看着俞问凭反手指着自己的胸膛,一副傲然的模样,李翱面色微微一变。
见状,俞问凭抬手做了一个夸张的手势,“营销的好处你该懂的。只要我出去稍微稍微用点语言的魅力,那么全世界都会知道你……”
看着俞问凭故意拉长了声线,李翱眼里满是警惕,直勾勾的盯着俞问凭的嘴巴,就见人嘴巴一张一合,吐出一连串恶毒无比的话来:“李翱其实喜欢我俞问凭!名为情敌,但是为我做事!害死了薄嘉禾的亲妈。”
听到最后一句话李翱面色一扭,下一瞬间气得脖颈都红了起来,大骂道:“俞问凭,你该死!你胡说八道什么?谁喜欢你了?恶心!”
“不要激动嘛,薄嘉禾会信的,你的粉丝也会信的。铺天盖地的宣传之下,他们不得不信。”俞问凭啧啧了两声,“只要我以你的名义发一遍煽人泪下的小论文,就好像汪翠田的遗书一样,只要话说得漂亮,故事编的好,都会信的。我还可以斥巨资拍成电视拍成电影,到时候会给你留一份的。”
“俞问凭,你该死!”李翱气得破口大骂,“你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吗?你还不是跟个丧家狗一样被赶出了俞家?你还不是被我耍得团团转?”
话音落下,警察们视线一眯,带着些锐利看向了李翱。
俞问凭却对此视若未闻,反而笑盈盈的开口:“你是在自欺欺人吗?亲爱的,我的重点明明是你间接害死了薄嘉禾的亲妈——汪翠田!”
听得最后被强调的话语,李翱狠狠喘息,自顾开口揪着自觉的重点话语鞭笞着:“你恶心!”
话音落下又有警察敲门入内,递过一份报告:“亲缘鉴定结果出来,薄嘉禾昏了过去,局长让你们审快点,俞董他们想要跟李翱聊聊,问问汪翠田见心理医生一事到底怎么回事。”
说到最后前来报信的警察话语还有些严厉,带着浓浓的迁怒意味,像是在诉说薄嘉禾和俞钦对李翱的不满。
李翱听到这话如遭雷劈,面色由青转红,喃喃道:“不可能的。这不可能的。”
他……他……他该怎么见嘉禾啊?
嘉禾虽然有些厌恶父母,但又对父母存在幻想的。
怎么就……怎么就……
李翱都不敢去细想,但脑海思绪翻腾之时,忽然间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狠狠抬眸瞪着俞问凭,道:“对,没错,都是你设计的!对,都是你设计的,我只是一不小心入了你的局而已。”
听完全场的警察们:“????”
在隔壁,除却专案组外,被并案调查的受害者李旻特意邀请了同样是受害者的薄嘉禾和俞钦一起旁听。
此刻两人的脸色十分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