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州怒撒薛涛笺》柳宝丁

5、《长恨歌》中说爱情

　　为什么白居易对元稹借玲珑一事心中这样不快呢？
　　元白虽然友谊常在，共进共退，但是在爱情观上却是天壤之别。
　　白居易认为男女之间是有爱情可言的，在著名的《长恨歌》中，歌唱了唐明皇和杨贵妃的爱情故事，洋洋洒洒几十行诗句的末尾总结的是：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从中可以看出白居易赞扬的是这种天长日久、从一而终、生死相依的男女之情。这不仅仅是一种艺术的表现力，而是白居易追逐的爱情观。这种爱情观也付诸于白居易一生对女人的态度上是严肃认真的：
　　白居易11岁时，就与一个比他小4岁的邻居女子相识，她的名字叫湘灵，两人成了朝夕不离、青梅竹马的玩伴。到白居易19岁、湘灵15岁时，他们情窦初开，两人便开始了初恋。白居易此时作了一首《邻女》的诗，便是对自己的初恋情人，十五岁湘灵的赞美。
　　娉婷十五胜天仙，白日姮娥旱地莲。
　　何处闲教鹦鹉语，碧纱窗下绣床前。
　　从诗词中可以看出青年白居易那般青涩的恋情。
　　贞元十四年（708年），也就是在白居易27岁的时候，为了家庭生活和自己的前程，他不得不离开家乡。一路上他写了三首怀念湘灵的诗。分别是《寄湘灵》、《寒闺夜》和《长相思》。由诗中可以清楚地看出，白居易与湘灵经过17年的相处和8年的相恋，感情已经很深了。离别后不但苦苦相思，而且已经考虑过结婚问题。贞元十六年初，白居易29岁考上进士，回乡恳切向母亲跪求与湘灵结婚，但被封建观念极重的母亲拒绝了。贞元二十年（714年）秋，白居易在长安作了校书郎，他回家再次苦求母亲允许他和湘灵结婚，但门户大于一切的母亲，不但再次拒绝了他的要求，而且在全家迁往长安，离开家乡时，不让他们相见。他们的婚姻无望，但他们深厚的爱情并没从此结束。白居易以长期不结婚对抗母亲的封建专制，并又多次写了怀念湘灵的诗：《冬至夜怀湘灵》、《感秋寄远》和《寄远》。
　　白居易在对待湘灵的恋情上始终没有放弃，不管是母亲的阻挡还是当官的富贵，甚至不惜用独身来抗衡母亲或放弃晋升投靠的阶梯。可惜此文不是写白居易，只好将这些美好、凄厉的情节一笔带过，但愿有人动笔，那将是一篇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
　　直到37岁才娶了杨夫人。他和杨姓妇人一直相携到老。虽然知道湘灵一直未婚，并未再去重续恋情，只有满腹的惆怅与遗恨。这遗恨也自然地表现到《长恨歌》中。
　　可见白居易用情专一，从不始乱终弃。

　　而元稹在对女人的用情上，前面讲到元稹向白居易借玲珑一事，仅仅是元稹一生风流韵事中的一件小事。我们这里只想展示一点元稹的爱情观念，不对！应该说是元稹对女人的态度：“登徒子非好色者，是有银行耳。余是真好色者，而适不我值。何以言之？大凡物之尤者，未尝不留连于心。是知其非忘情者也。”（《莺莺传》元稹）

　　看官疑惑，白乐天正看着信呢，何以笔者却议论起元白两人的爱情观来？
　　因为，元稹信中的第三件事触动了白居易对爱情的思考、对元稹的嗔怪和对信中所提的那个乐伎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