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走上人生巅峰》礼钺

48、chapter48

　　李邕一直关机，戚谢联系不上他，又问了莫邪，莫邪大气不敢出，赌咒发誓自己没惹李邕，戚谢想了想，给大新发了条讯息，“李邕去你那里了？”
　　“嗯。”大新的回复极其言简意赅。
　　戚谢叹了口气，他知道李邕为什么郁闷，但这件事从根儿上说，他现在真的解决不了，只能去找连横高陵，到E区这么久了，他还是第一次来见连横高陵。
　　连横高陵是元帅连横野的侄子，也毕业于戚谢就读的院校，比他高了几届。那应该只比他大几岁，但隔着玻璃窗看到连横高陵后，戚谢却觉得他看着却比自己年长了不止十岁，他在长相上虽然跟他叔叔有几分像，但却没有连横野身上那种威严的感觉，相反看着还很温和，就像是大街上路过的普通中年男人，让人望之觉得极为平常，看过之后就会忘掉。所以戚谢觉得，大概正是因为这个缘故，他当年毕业之后才会被选去做特工。
　　做特工的都是人精，心思细腻，善于揣摩人，但能从特工一路做到大区防卫厅厅长，这就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高度，就算有他叔叔的原因在里面，那也是人精中的人精，这也是戚谢一直不太愿意主动跟连横高陵结交的原因。
　　秘书引着他进入办公室，低声提醒了一句低头忙碌的连横高陵。
　　高陵从办公桌后抬起头，脸上自带三分笑，故意打量了他一番，“咱们有几年没见过面了？”
　　戚谢摇头，“不记得了。”
　　高陵微微愕然，不过那愕然只是半秒钟的事情，半秒钟后他就恢复了常态，示意秘书带上门出去，然后亲自倒了杯茶端给戚谢，引着他在会客区坐了下来，“你还是老样子。”
　　“你也是老样子啊。”戚谢淡然笑道。
　　“我不行，头上白头发很多了，连女儿都嫌弃我了。”高陵答，又说：“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
　　“不想上班，过来讨杯茶喝。”戚谢道。
　　“你这种工作狂也会有不想上班的一天，说出来很难让人信服啊。”高陵笑道。
　　“我是想来问问，什么时候收网？”戚谢道。
　　“怎么，这么快就没耐心了？”高陵又把问题抛了回去。
　　“我只是觉得，可以换一种思路，我们的最终目标既然是振兴E区，那么，李邕是否他们推到我们面前的，并不是最重要的，内奸是谁，也不重要，首要的是打掉地下的所有犯罪网络，尽快恢复E区的正常秩序，让资本看到新的希望，只要资本回来了，毁掉的工厂就可以重新建立起来，这片土地才会有生机。到那个时候，即便真的要短兵相接，我们也不再是全无依凭。”
　　高陵沉思一瞬，微笑说：“你的想法不错，但大刀阔斧地一顿砍，你怎么会知道自己是否砍尽了？不把毒瘤彻底拔出来，终究是个隐患啊。”
　　戚谢道：“情报部门不是追踪到叛军之前那批导弹的来路了嘛，既然本地的黑商在暗中支持他们闹事，或者我们先从叛军入手，他们至少在明面上，要好对付一点，打掉他们，再回过头对付黑商，也是一样。你有没有想，我们现在这种温水煮青蛙的做法，会让民众觉得我们态度犹豫、暧昧。”
　　“坊间已经有这样的传言了？”
　　“卢超抱怨过，他经营餐饮业，消息面更广一些吧。”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先摆出一个姿态给民众看？”
　　“我是想重拳出击，不是作秀。”戚谢强调道。
　　高陵笑着做了个抱歉的手势，然后点了下头，“我会考虑。”
　　喝了口茶，戚谢又说：“他昨天跟我讲了个故事。”
　　“哦，什么故事？”高陵问。
　　“他说霞子的外婆是商宿穿越过去的，她是因为她外婆的一个心愿才去到彬市。”
　　高陵稍稍沉吟，“你觉得他是在变相地暗示你？”
　　暗示霞子有问题还是暗示他自己有问题？
　　高陵的话很含糊。
　　戚谢出了会儿神，然后摇头道：“我不知道，无法判断。”
　　高陵不禁深深地看了戚谢一眼，他无法从戚谢的神态和语气中判断出他是否真的不知道，其实他对戚谢不熟，他只知道这位曾经的学弟，是叔叔非常青睐的部下。
　　“另外，我们昨晚确定了关系。”
　　高陵有些意外，不过意外的表情一闪而逝，“本来你是最合适的，不过按照规避条例……”
　　“我知道。”戚谢打断他说。
　　高陵微微一笑，声音恢复了之前的亲切，“那我们换别的人来吧，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戚谢摇了下头，“没有。”然后又说：“你安排吧，但，不要把他当成潜在的敌人。”
　　“那是当然，我知道分寸。”高陵答，他想，这才是戚谢今天来找他的真正原因。
　　高陵又给戚谢的杯子里续了点水，和蔼可亲道：“我也正好有事要跟你谈，关于接下来的E区大选。”
　　·
　　和大新聊完后，李邕又回房间整理思路去了，他在房间里待了一天，傍晚的时候，才开门走了出来。
　　“饿了？”大新问他。
　　“昨天那个眼镜男叫戚旭，是老戚堂哥，他早上找过我一次，刚才又发讯息给我，约我见面，说地点让我定，想跟我谈谈。”
　　“那你什么意思？”
　　“我想，不如去见见他。”李邕说。
　　“不怕他再耍花招？”大新道。
　　“他说自己一个人去，我可以带朋友，应该不会耍什么花招。”李邕说。
　　大新拍了拍手上的面包屑，把小猫从桌子上抱到了沙发上，“那松间明月吧，我跟你一起去，顺便叫上霞子。”
　　“好。”李邕弯腰从桌子上抄起了戚谢那辆车的钥匙。
　　·
　　松间明月晚上的包厢很紧俏，李邕还是提前跟张向打了个招呼，才订到一间小包厢。
　　他是在路上告诉戚旭会面地点的，所以到了半个小时，戚旭才赶过来。
　　他们过来的时候，顺路从警务局把霞子捎了过来，霞子没跟着他们进包间，在停车场一角抽烟顺带等戚旭，看到戚旭是一个人来的，给李邕发了条讯息，李邕把讯息给大新看，“是一个人。”
　　“那我在外面等你？”大新问。
　　李邕道：“不用，你留在包厢里吧。”
　　大新又重新翘起了二郎腿。
　　戚旭被服务员领进来的时候，大新一眼就看到他重新换了一副眼镜，脸上昨天被李邕揍的伤还在，不过他这个人倒也能屈能伸，顶着一脸伤，看到李邕还能笑得出来，“菜点了吗？”
　　“还没，等你点。”李邕端起杯子喝了口茶。
　　戚旭接过服务员递来的菜单，随手翻了翻，“这上面的都炒了吧。”
　　李邕不禁默默思索，至少这点菜方式，戚旭跟戚谢还是如出一辙的。
　　“两位想喝点什么？”戚旭解开西装的扣子，在李邕对面坐了下来。
　　“喝汤吧。”大新说。
　　戚旭愣了一下，大新道：“没开玩笑，喝汤吧。”
　　“哦哦，好的，喝汤。”
　　李邕向服务员说：“帮忙把门带上。”
　　等到服务员走后，他向戚旭道：“要谈什么，说吧。”
　　戚旭道：“谈谈我堂弟，戚谢。”
　　李邕想到当时在尊邻，戚旭找上门的时候，戚谢躲避他的情形，虽然他没把大新当外人看，但这毕竟关乎戚旭的隐私，他遂向大新看过去，他还没开口，大新就站了起来，笑得满不在乎，“你们聊，我去后厨转转。”
　　门再次合上，李邕的视线重新落回戚旭身上，“老戚他为什么那么讨厌你？”
　　戚旭想不到李邕这么直接，一时没想好怎么回答，他呵呵干笑两声，才说道：“他爸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已经去世了，是我父母把他养大的，他从小住在我家里，其实也是他家，七八岁的男孩子，你也知道，都特别调皮，小时候没能体会他失去双亲的痛苦，还捉弄过他几次，后来他就不大乐意见到我了。”
　　李邕不知道戚旭的话有几分可信，他想了想，又问：“戚谢他以前是不是处过一个朋友，跟我同名，还长得一样？”
　　戚旭露出些不可思议的表情，“他没告诉你？”
　　这样的问话让李邕很不舒服，他脸上的冷酷表情终于有些维持不住，“没有。”
　　戚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是的，那是他大学的室友。”
　　李邕追问道：“后来呢？”
　　戚旭道：“后来，后来他没毕业就爆发了战争，战火一度烧到尊邻城下，他和他室友一起参军了，仗打了很多年，也死了很多人，他室友没能活着回来。”说到这里，他轻轻叹了口气。
　　李邕猜到会是这样，但听到戚旭这样说，心里还是有些堵，“昨天你说要送我回参宿，是因为戚谢吧？”
　　戚旭脸上哀叹的神色立即消失得干干净净，“是，一段感情如果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注定不会有好结果，而且你也没来这边多长时间，应该会更想回到出生长大的地方吧，所以我就想，不如送你回去。”
　　李邕道：“那为什么又带我去那个厂区？”
　　戚旭一脸被冤枉了的表情，解释说：“你误会了，我不是什么黑商，那个厂区原本是我自己的工厂，后来E区乱起来，工人都跑了，哎，损失惨重，真的损失惨重。”
　　“真的？”李邕仍旧是不信。
　　戚旭道：“你可以去警务局查，我的工厂都有备案的，叫天工机械。戚谢家里那两个机器人你见过吧？那都是我那间工厂生产出来的，不过都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战争让科技停滞，经济倒退了五十年也不止。”
　　李邕点了下头，又道：“最后一个问题，你真的有办法送我回参宿？”
　　戚旭道：“真的有，时空管理局老大是我爸的学生，那想回吗？”
　　李邕沉默了片刻，“我还没想好。”他端起茶喝了一口，茶水已经凉了，放下杯子，他向戚旭道：“轮到你了。”
　　戚旭道：“我还是想劝你，商宿这边不适合你们，还是回去吧。”
　　李邕点了下头，又问：“还有别的吗？”
　　戚旭见李邕脸色不怎么好看，露出些畏缩的神态，“我真的是一片好心，为了你好，也为了他好。当然了，如果你真心不想回去，我也想奉劝你，离他远一点，对你们大家都好。”
　　李邕再次点了下头，有些烦躁地道：“你叫我来就是说这些？”
　　戚旭点头，“是啊，爸妈年纪大了，除了他们，这世上我只有戚谢一个亲人了，我知道他烦我，不喜欢我过问他的事情，但我还是想为他做点什么。”
　　李邕双手在桌子上按了一下，站起了身，“既然你没有别的要说，那我先走了。”
　　戚旭也跟着他站了起来，“你不吃点东西再走？”
　　李邕摇头，“不了。”本来也不是来吃饭的。
　　“那个，我以后可能会长期在E区这边，这边的形势现在稳定了下来，我想着把以前的工厂重新开起来 ，你知道地方，闲了欢迎你去坐坐，当然你如果想好了，也可以随时去找我。”
　　“好。”李邕这次没有敷衍他，答应得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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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邕从包厢里出来，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拨了戚谢的号。
　　“你在哪儿？”戚谢问。
　　“老例今天联系你了没有？”李邕没答。
　　“没联系我，你什么时候回来？”戚谢问。
　　“我这就回去。”李邕说，然后结束了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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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厨里充斥着各种菜肴的香味，张向和其他厨师都在忙着，李邕过去跟他打招呼，他告诉李邕，霞子和大新在后面的松林里，李邕又跟他闲聊几句，离开后厨，去了松林。
　　松林里没有灯，好在这一晚有月亮，林下影影绰绰，倒也不算昏暗，远远看见大新和霞子在树下抽烟，李邕向两人挥了挥手。
　　“谈得怎么样？”大新问。
　　“他还是劝我们回去。”李邕说。
　　霞子微微笑了，“他真能送咱们回去？”
　　李邕从大新兜里摸出烟，衔了一支在唇间，“他有关系，应该是真能。”他说话的时候嘴唇翕动，那支烟也随着轻轻摇晃。
　　“你不是不抽烟吗？”大新说，又摸了摸自己口袋，“我昨天那包烟也是你顺走的吧？”
　　“是啊。”李邕点上火后，把烟和包机重新塞回了大新裤兜里。
　　“那烟呢？”
　　“抽完了。”李邕说。
　　“那可是一整包，你一天就抽完了？”大新一脸不可置信。
　　李邕吸了几口后，弹了下烟灰，“说真的，你们想回去吗？”
　　大新刚要开口，李邕又说：“我说真的，不开玩笑。”
　　大新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熄了，“我想想。”
　　霞子也把烟头掐了，抬头看了看林间树顶的月亮，“人家这松间明月是让人来赏景的，咱仨净抽烟了。我无所谓，留下也行，回去也行，看你们。”
　　李邕道：“张哥应该听你的吧？”
　　霞子叹了口气，“其实我宁愿他别听我的，压力很大。”
　　李邕竟然能理解霞子的心情，若是搁从前，他是没法懂霞子为什么会有压力。
　　大新低头琢磨了一会儿后说：“我更倾向于回去，不过如果你们要留，那我就也留下来。”
　　说完之后，两人一起看着李邕，李邕狠抽了几口，把烟抽到尽头，然后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走回来后，他看着两人说：“你们都等着我拿主意，是吗？”
　　大新和霞子都点了下头。
　　“压力很大。”李邕笑了笑，他拿出车钥匙在手里抛了一下，“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吃呗。”大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