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走上人生巅峰》礼钺

44、chapter44

　　霞子收到大新消息的时候正在整理从前一天端掉的窝点里查获的往来账目，多肉和肉多也在忙这件事，她看完消息后跟多肉交代了一句，拎着小包出了办公室。
　　走出警务局的办公楼后，霞子拨通了张向的号码。
　　“晚上我要爽约了，大新发了个坐标，让我过去商量点事儿。”
　　“什么？他也发给你了？”
　　“那我在这里等你吧。”
　　由于之前戚谢和老同学卢超打过招呼，卢超又交代过松间明月的经理，所以张向和经理请假的时候，经理不仅爽快地批了假，还把店里一辆车借给了他。
　　张向开车来到警务局门前的大街上，霞子正站在树下抽烟，她掐了烟走过去。
　　车子朝着坐标点的方向开去，霞子一直没有说话，张向看了她几次后，她才说：“后悔过吗？”
　　“后悔什么？”张向问。
　　“后悔跟我一起发疯。”霞子说。
　　张向摇了摇头，“认识你之后做的所有决定我都不后悔。”见霞子没吭声，他又说：“你晚上约我，就是想说这件事吗？”
　　霞子望着窗外出了会儿神，“现在的生活跟我想象中的一点都不一样，世界一直在变，或许外婆真的在最好的时代生活过，但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
　　张向担忧地看了她一眼，关切地问：“你在警务局干得很烦吗？”
　　霞子道：“谈不上烦，就那样。你呢？”
　　“还好吧。”张向笼统地总结了一句，然后又问：“李邕没跟你一起上班？”
　　“没，听莫邪说，他昨天跟戚谢出去办事了。”说到这里，霞子微微皱了下眉头，“老戚那个人看着不错，虽然接触不多吧，但我总觉得他有什么事瞒着李邕。”
　　“那天在车上，大新也试探过戚谢。李邕心里应该有数，你就别跟着担心了。”
　　霞子应了一声，转过胳膊看了眼那个纹身，眉头微微皱着。
　　·
　　眼镜男把李邕和大新带到了废弃的工业园区，车子在园区中如棋盘一样的路上穿梭，最后开进了一片厂区里，时间已经到了傍晚，李邕被人推下车的时候，看见周围矗立着许多半成品机器人，头顶是生锈的铁皮厂房，看来这是个仓库。
　　李邕看到眼镜男从车子里走下来，挣了几下，眼镜男看他一眼，“你想说话？”
　　李邕点头。
　　眼镜男示意小弟把李邕嘴上的胶带扯掉，胶带粘着李邕唇上刚冒头的胡茬，在拉扯中出了血，疼得他龇牙咧嘴。
　　“什么事？”
　　“戚旭，你是想把我们带到这里灭口吧？”李邕看了看周围环境，语气十分挑衅。
　　眼镜男好像被刺了一下，他皱了皱眉，“你怎么知道是我？他跟你提过我？”
　　“你这种，也配他提？”李邕不屑道，他说着转向一旁的大新，旁边的小弟立即端起了枪，李邕不为所动，还是伸手帮大新把嘴上的胶带扯了下来，那玩意粘性太好，一只手根本撕不掉。
　　“如果不是他告诉你，那让我想想，是那次吧，我去他家里找他，你也在是不是？”眼镜男变了脸色。
　　“是啊，知道那天我对你什么感想吗？”
　　“什么？”眼镜男朝他走了过来。
　　李邕磨了磨后槽牙，“变态。”他说着抡起拳头朝眼镜男脸上砸去，由于他的左手和大新的右手拷在一起，带得大新也上前了一步。
　　两个小弟虽然都端着枪，但因为自己老大和李邕挤在一起，只能干喊两嗓子让他住手，却不敢真的开枪，以至于老大被结实揍了一拳才反应过来，纷纷上前来拉架。
　　大新在小弟靠上来的时候，用没有被拷着的那个手肘一抬一撞再一抓，抢了把枪过来，然后迅疾调转枪头，崩倒了被他夺枪的人，于此同时，李邕抬起和大新拷在一起的手，把眼镜男勒了过来，大新立即把枪口抵在了眼镜男的后腰上，“钥匙拿过来，否则我崩了他。”
　　地上那个被一枪崩碎了膝盖，还在哀嚎，旁边这个已然吓傻了，眼镜男却淡定，向小弟道：“钥匙拿过来。”
　　小弟哆哆嗦嗦从地上同伙兜里摸出钥匙，又哆哆嗦嗦递了上来。
　　李邕接过，打开了拷着他和大新的手铐，然后收了小弟的武器，让小弟把他自己和地上那个同伴拷在一起，小弟看眼镜男，眼镜男点头，“按他说的办。”
　　一切停当，李邕放开了眼镜男，“你知道看见这种厂房，我想到了什么吗？”
　　眼镜男转过脸去，显然不打算接腔。
　　“在E区的工业区里，这样的废旧厂房里，藏匿着太多恶贯满盈的黑心商人，你说你们人模狗样，有手有脚的，干点什么不好？”他说着又一拳抡了过去，“这一拳是替被你们害了的那些人打的。”
　　眼镜男的眼镜被他打飞了出去，鼻子也出了血，他摸索着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还没来得及擦，李邕又一拳招呼了过去，“这一拳是替戚谢打的。”
　　这一次眼镜男的嘴角出了血，他朝地上吐了一口，吐出一颗牙齿。
　　大新一脸看戏的表情，站在旁边，等李邕打完了，问道：“怎么处置这三个人？”
　　“开车走人。”李邕道。
　　大新从地上的小弟兜里掏出车钥匙，在手里抛了一下，追着李邕走出了厂房。
　　眼镜男却忽然朝着李邕的背影开了腔，“你们两个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李邕回头看了眼镜男一眼，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了，眼镜男拿纸巾捂着半边脸，另外半边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
　　“被打傻了吧。”大新说，然后冲他挥了挥枪，“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崩了你，我们就算没好下场，你也看不到了。”
　　眼镜男却没有看大新，仍旧是那个奇怪的笑，隔着高高矮矮的废旧机器，盯着李邕。
　　李邕在与他对视中，后脊渐渐升起一阵寒意，他知道他说的不是他跟大新，那个‘们’指的是戚谢。打不过就打嘴炮！不要理他，有一个声音这样对李邕说，他忽略周身不适的感觉，扭过头向大新说：“走吧，霞子和张向估计已经到了。”
　　·
　　李邕和大新在开去小屋的路上遇到了从小屋开过来的霞子和张向，眼镜男留在那里的小弟在他们两人面前战斗力不值一提，轻易就被霞子缴了械。
　　他们遇见的地方还在郊区，周围都是断壁残垣，几人站在路边把大致情况彼此交代了一番，实在受不了蚊子咬，弃了眼镜男的车，挤在张向开来的公车上，向不远处的小集市驶去。
　　“最近那边到了晚上有人卖些小吃，有点像咱们那边早些年的夜市，不过那都是我小时候的事情了，估计庸俗没什么印象。”
　　李邕靠在另外一边车门旁，看着窗外急速后退的废墟，“别倚老卖老。”
　　刚才和霞子张向说事情经过的时候，李邕没有提眼镜男的身份，大新也没多嘴，张向和霞子因为不知情，分析说那人要么跟老例有关系，知道李邕和大新是一伙的，要么就是从警务局或其他市政部门得到了内部消息，至于他的动机，或许真的就是一个反对时空穿越的爱心人士，或许是别有用心，从他小弟的身手上来看，两人推断前一种情况的可能性更大，毕竟他三个小弟的武力值都很低。大新跟着附和了几句，李邕一直没吭声。
　　很快就到了小集市，依然如李邕上次见过的那样破破烂烂，但是因为近来尊邻城朝E区派来不少驻军，叛军的活动范围被进一步压缩，只能在西南一隅活动，这边渐渐太平下来，所以集市上的人比之前多了很多。
　　张向把车子停在集市外，几人步行穿过半条街道，来到了大新说的小吃摊前。
　　摊主主要卖烤肉，还有一点烤鱼和烤蔬菜，啤酒也有，不过啤酒都是装在大玻璃罐里的，只能一杯一杯买。
　　大新咋咋呼呼地买好吃的喝的，几人拉了一张桌子坐在路边吃喝。
　　这边不下雨的时候，气温是很高的，单是在路边坐着吃东西就会让人不停地冒汗。啤酒罐子露天放着，逼近40度，一杯喝下去，毫无解暑的感觉，唯一的好处是那微苦的口感可以解一点烤肉的肥腻感。
　　霞子从坐下后就没说过话，其实李邕也没怎么说话，他们一直在听张向和大新聊。
　　两人岁数差不多，都聊起了小时候吃大排档的记忆，说着说着不免把乡愁说了上来。
　　霞子吃了一点就不吃了，坐着抽烟，一根烟抽完，她忽然向李邕和大新道：“有件事我撒了谎。”
　　李邕没吃多少东西，啤酒倒是喝了不少，他已经有了点微醺的感觉，抬头看着霞子。
　　“本来我今天晚上约了张向，就是想跟他商量，把真实的情况告诉你们，现在既然大家都在，那我就说了。”她弯腰把烟在地上摁灭，端起杯喝了口酒。
　　张向转过脸看着霞子，霞子却没看他，“其实我爸妈并没有失踪，他们很多年前就死了，我是外婆一手带大的。”
　　大新拿着摊主的蒲扇摇了几下子，不为多凉快，只想把前来觅食的蚊子赶跑，“那你为什么跑到那个鬼地方去？”
　　“因为我外婆，她本是这边的人，穿越到彬市那边，遇上了我外公。我胳膊上这个纹身，其实是一张地图，她一直有一个心愿，希望我能带着这幅地图，回到她长大的地方。本来她想让我妈去完成这个心愿，可是我妈不听她的，后来跟我爸外出的时候遇上了地陷，都没了。她就把希望寄托在了我身上。”说到这里，她黯然一笑，又点上了一支烟。
　　张向是知道内情的，此刻他静静地看着霞子，脸上神情不可明辨。
　　李邕也看着霞子，大概是喝多了，眼神直愣愣的。
　　大新则也掏出烟点上了。
　　“起初我也不同意，她见说服不了我，就自己出门了，然后再也没回来。我这才下定决心去做这件事，外婆曾经给过我很多线索，查起来自然就很方便，我很快就查到十五年前有一批科学家进过彬市的山区，我当时就怀疑他们也是为那件事去的。之所以会有你爸妈的照片，是因为翻看资料的时候，发现你妈妈的眼睛跟我妈的很像，或许也不像，就是一种感觉吧。”她低下头笑了一下，笑容很苦涩。
　　李邕仍然那样看着她，没有说话。
　　“当时在林子里，我不该骗你，该告诉你实情的。”霞子道。
　　张向在一旁补充说：“对不起，是我们骗了你们，如果当时说出来，你们现在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李邕看着他们两人，良久后笑了笑，“那也不一定，如果当时你说了，我可能更要过来看一眼。”
　　大新端起了酒杯，笑容有些感慨的意味，“在哪儿混都是混，来，干一杯，友谊长存。”
　　“友谊长存！”
　　几人端起酒杯碰在了一起。
　　碰完杯，李邕向霞子道：“记得在林子里的时候，你提过半死人，那个也是编的吗？”
　　霞子摇头，“那倒不是，那是我听外婆说的，据她说，刚穿越过去的时候，她遇到几个拥有超能力的人，半死人的说法，是她偷听他们聊天是得知的，至于真假，我也无法确定，毕竟印象里，妈妈死了之后，外婆就变得有点疯癫。”
　　“那头绳呢？那晚你留了头绳作为标记，后来头绳不停地出现在我们前方。”
　　霞子看着李邕，“当时我误导你，让你觉得是我妈妈留下的，对吧？”
　　李邕点头。
　　“其实当时我猜是外婆。”霞子黯然道。
　　“所以这个事情是这样的，你外婆从那个地方穿越过来，穿越的不止她一个，这件事情被当时的政/府发现了，上面派人去调查，调查的人不知道出了什么意外，没有回来，或者回来了，没有查出来什么，但极有可能是发现了更大的危机，政/府为了掩盖这件事，开始组织移民，同时组织科学家来研究这个事情。后来我父母失踪，应该是被暗中派去那里参与研究了。你在外婆失踪后，因为愧疚，想要完成她的心愿，在搜集资料后，就和张向一起过去了，恰好遇见我和大新，你不好告诉我们实情，就编了那些谎话。”
　　“差不多是这样。”霞子说。
　　“那山下那户人家呢？记得你跟我们说过他们有问题，还提醒我们说，如果回去，别再去他们家，直接去镇上坐车离开。你们又是怎么察觉的？”李邕道。
　　大新忽然看了李邕一眼。
　　李邕只当不见，看着霞子。
　　“我晚上起夜的时候，见他们家老爷子房里亮着灯，当时挺晚了，我就有点好奇，过去听了一耳朵，听到他们说这些外面来的人挺有钱的，就觉得他们可能是见财起意了。”
　　李邕点了点头，闷头喝了一口酒，大新看了霞子一眼，又看了李邕一眼。
　　张向有些纳闷，“新新？”
　　大新嘿嘿笑了起来，“所以你俩天没亮就走了？”
　　张向有些歉疚地道：“那时候大家还不熟嘛，不然我们走的时候肯定叫上你们。”他说着举起了酒杯，“这杯算是赔罪，我清了，你们随意。”
　　大新忙端起了酒杯，见李邕不知想什么想得出神，他碰了李邕一下，李邕也端起了杯子。
　　“说赔罪就见外了，友谊长存！”大新端起杯子一口干尽了。
　　张向自然是喝清了，李邕杯子里只有大半杯，也全部喝掉了。
　　一时几个人都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李邕看着张向和霞子问，“你们身上有通讯设备吧？”他和大新的被戚旭小弟收缴了，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被销毁了。
　　“有。”两人齐声答，都从兜里掏了出来。
　　“我找戚谢。”李邕又说。
　　张向把自己的递了过来，“我上面存了他的号。”
　　“谢谢。”
　　大新看着李邕道：“庸俗。”
　　李邕偏过脸看他一眼，“怎么了？”
　　“你不会真打算跟那个小白脸搞一块去吧？”大新问。
　　李邕皱了皱鼻子，“为什么这么说？”其实他问出这句话，本身就有问题，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就是抓心挠肝地想戚谢，但他自认自己没有表露出来。
　　大新有点一言难尽地用烟点了点他，“因为你脸上写着四个大字。”
　　“什么？”李邕连眉头都皱了起来。
　　“快来搞我！”大新冲他吐出一个烟圈。
　　霞子眸色一沉，随即和张向一起笑了起来。
　　李邕不耐烦地用手把那些烟雾挥开，“最烦人朝我脸上喷烟，再喷一次，跟你绝交。”
　　大新做出一个讨饶的手势，笑着说：“没下次了。”
　　李邕靠坐进椅子里，在对话框里输入了几个字，“过来接一下我。”另外附上了坐标。
　　又坐了一会儿，张向说要走了，李邕把兜里的车钥匙掏出来扔给大新，“我在这里等老戚，我开过去那辆车还停在你门口。”
　　大新接过钥匙，“明天给你送过去？”
　　李邕用手指蘸了点啤酒，在桌面上写写画画，没抬头，“再说吧。”
　　张向看了霞子一眼，“喝酒了不敢上路，咱们今晚先去大新那儿吧？”
　　霞子应了一声，扯了扯马尾。
　　李邕坐在原处冲几人挥了挥手，目送他们向集市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