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chapter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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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霞子洗碗，戚谢说有事要忙，回了楼上。
李邕站在餐厅里望着戚谢的背影出神。
霞子从一旁走来，察觉到李邕的眼神，心中惊疑不定。
“他刚才说你的证件是伪造的，为什么不办一个正式的证件？”
李邕回过神，“什么正式的？” 他这才想起刚才问山鼠借来的E区地图还没看，匆匆点开了手中的平板。
霞子把洗好的碗放回碗柜，抽了张纸巾擦去手上的水珠，“就是这里专门颁发给我们这些人的证件。”
李邕露出迷茫的神色，“老戚没说，我不知道。”
霞子看他一眼，虽然满心疑惑，还是什么也没有问，把用过的纸巾丢进垃圾桶里，“我回房间了。”
“哦，我也回去了。”李邕把地图放大又缩小，缩小又放大，房间就在一旁，他却没过去，也不知道自己在客厅里等什么，最终他叹了口气，放下地图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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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我刚才听到他们在说证件的事情。”山鼠低声道，他本来是想把最近更新过的卫星地图拿给李邕，在楼梯口听到他们在讲证件的事情，就没再走过去。
戚谢朝门外看了一眼，转身再次进了浴室，他站在洗手台前拧开龙头，双手互相搓洗着，明明手指上什么都没有，但是他没办法让自己停下来。
机器人站在浴室门口望着他，耷拉着脑袋。
“我没事。”余光瞥见外面的山鼠，戚谢低声说。
这表示将军不想他站在这里，山鼠默默退开了。
大约过了十分钟，戚谢停止了搓手的动作，他望着镜子中的自己，镜子里那个人眉头皱着，眸色暗沉，嘴角紧紧抿在一起，他忽然有点厌恶自己，拘起一捧水泼到了镜子上，水流顺着玻璃蜿蜒而下，终于模糊了他的五官，他关掉水龙头，抽了张纸，擦去手上水珠，走出了浴室。
山鼠一直都在留意着浴室里的动静，主人的焦虑症又犯了，可他束手无策。
是因为刚才进门的时候，李邕夸了那个女人漂亮？还是刚才他们在楼下吃饭的时候，又发生了什么别的不愉快？证件，他们为什么会聊起证件，莫非……
山鼠还没来得及做出更多分析，达莉发来了信息，他只得停下来，报告道：“将军，达莉有事找你，可以接进来吗？”
戚谢想了想说：“我过去跟她面谈。”
山鼠立即道：“好的。”
将军都不想待在这里了，看来情况很严重，山鼠默默得出一个新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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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灯火通明，大家听说将军要过来，除了在岗执勤的，其余人都呼啦啦跑了过来，尤其是莫邪，她出任务回来后累得靠在墙角呼呼大睡，得到消息后特意洗了脸，化了一个淡妆，兴冲冲地跑了过来。
戚风瞥见莫邪进了会议室还拿着小镜子照来照去，没忍住打击她说：“没用的，将军不喜欢你这样的。”
莫邪道：“你胡说。”
戚风道：“你是真的没有听过那个传闻吗？”
莫邪不以为然道：“都说了是传闻，能信吗？”她在队里的时间虽然比山木磋久，但仍然没能赶上将军刚走出校园的那段时光，也就错过了很多别人口中的八卦。
戚风无言以对，听到外面有人叫将军，他立即站起了身，戚谢穿着军服，已经从门口走了进来。
将军脸色很差，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大家挨个向他敬礼，人人噤若寒蝉。
戚谢走到会议桌的最前方，向所有人回礼，示意大家入座，“你们提交的行动报告我已经看过了，既然大家都在，那我们就直接开会吧，部署一下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将军声音低沉，不带丝毫情绪，会议室内立即笼罩起一片低气压，与会的众人，大概除了莫邪，所有人都开始后悔不该跑来受虐。
“关于敌方导弹的来源渠道，情报部门还没有给回复吗？”戚谢问道。
与情报部门沟通是达莉的工作范畴，她立即答道：“他们没有给出明确的回复，分析称这些导弹或许是从M区偷运过来，或许从地下黑市购得，或许在E区就存在着一个地下军工厂。”
戚谢听完不置可否，又向莫邪道：“你们全歼敌人一个小队，任何有价值的发现都没有？”
莫邪放在桌下膝盖上的手里还握着小镜子，她声音异常清脆地说：“没有，当时雨太大，为保万一，没有做预留俘虏的方案。”
戚谢点了下头，“今天和E区政府人员开会，他们近期要恢复境内两座矿山的生产运营，希望我们能够为他们的厂区提供安全支持。”
莫邪挑了挑眉，“我们又不是防暴警！”
戚谢道：“我知道，但我们初来乍到，总要仰仗地方，他们缺人手，又提出了请求，我们不能拒绝。戚风，厂区地图达莉会发给你，防守你在行，方案你来拟。”
戚风有些为难，不过立即就有了新思路，“我们人手也有限，能不能在本地招募一些安保人员？”
戚谢道：“可以，但是涉及安保费用，你要跟市政方面去沟通。”
所有人都想到了E区政府财政赤字，你看我，我看你。
戚谢知道大家的心思，补充说明道：“市政给我们的经费有限，预算主要在武器弹药和医疗保障方面。他们如果不是这么艰难，应该也不至于开这个口。”
那就是说，活要干，钱没有，保安人员你可以去招，但安保的费用你也要自己想办法解决，戚风一阵心梗，硬着头皮道：“我知道了。”
戚谢向他点了下头，又望向袁思，“E区很多通讯设施在之前的轰炸中损毁严重，线路他们可以自己搞定，但基站的修复对他们来说难度很大，希望我们能给予他们技术方面的支持，你们信息小队明天就过去帮忙吧。”
这下连达莉也迷茫了，“可是我们基地也需要信息支持啊。”那些卫星，雷达，红外探测，甚至每个人耳朵里的通讯器，都要靠信息小队这些人去维护。
戚谢道：“不是还有山木磋吗？小队留一个人，和山木磋一起负责基地通讯维护。袁思，可以吗？”
袁思扯了扯嘴角，“不可以也得可以。”
戚谢淡淡一笑，“我知道大家都有困难，但是既然来到了这里，能做就多做一点吧。”
袁思立即正色道：“是。”
戚谢又向雪村闵道：“后勤和医疗保障也要抽调一批人手出来，市政近期要在街头为生活困难的民众发放免费食物和医疗救治，需要我们帮忙。”
雪村闵没有废话，“是。”
戚谢停顿片刻，又道：“后续基地的指挥权归雪村，达莉从旁协助。”
所有人都是一愣，莫邪当先道：“可是将军，你不是已经归队了吗？”
戚谢道：“我要协助当地的警务局打击本地最大的地下黑市。”
莫邪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连将军都要给E区政府打工？这是什么世道！
戚谢把莫邪满脸的问号尽收眼底，继续下达命令，“你们突击队留一半人驻守基地，其余人跟我走。”
莫邪愣了一下，迅速反应过来，“哦，我跟将军，他们都留给雪村队长好了。”
戚谢已经把目光转向了下一个与会成员……
会议开到最后，大家都有同样的疑惑，我们难道不是来消灭叛军的吗？现在怎么变成E区政府的后勤队了？基地只留这点人，我们还消灭个屁的叛军，能把基地守好，不让叛军打进来就很吃力了！
大概是太惊诧，大家离开会议室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说话，个个都是一脸老僧入定的表情。
当所有人都离开后，房间里只剩下戚谢一人，风从洞开的窗口吹进来，带着泥土和大雨过后翻腾出的下水道混合物的气息，他抬手搓了搓脸，靠在了椅子里，仿佛绷紧的发条一下子松了劲儿，周身透出浓重的疲态。头顶雪白的灯光照在他脸上，让他本就立体的五官更加光影分明，也把他眼底的厌倦照得格外分明。
好不容易适应的工作和生活，在那个人出现后，在那些记忆被重新记起后，再次变得单调枯燥而无法忍受，不知道要多久才可以重新适应！
良久后，有一个声音在他心里说：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可以松懈，不可以倦怠！他慢慢重新坐正身体，把目光投向了眼前的屏幕，那上面密密麻麻都是警务系统发来的黑市巨贾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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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李邕没再做梦，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他在餐厅里发现了准备好的早餐，面包和牛奶，他立即想到了戚谢。
山鼠静静立在一旁，印证了他的猜测，“是将军准备的。”
李邕抬头向楼上张望了一眼，“老戚呢？”
山鼠答：“去工作了。”
霞子拎着包从房间里走出来，看见这边有食物，走来拿了片面包，望向李邕，“现在走吗？”
李邕点头，“我去拿行李。”
李邕背上背包，捧着那盆薄荷草出来的时候，霞子和山鼠已经去了门外，他走去桌子旁把牛奶喝了，又把杯子洗好，才甩掉手上的水，拿着薄荷草往外走去。
霞子站在台阶下，指着门口的车子说：“他送我们。”
李邕向山鼠点头微笑，“有劳了。”
“不用客气。”山鼠答。
车子拐出家属区，基地里的道路宽敞又平坦，昨天来的时候看见的废墟已经被彻底清理干净，几个穿着荒漠迷彩的人站在倒塌的楼旁，商量着什么。远处更大的那栋建筑在晨光中巍峨耸立，李邕遥遥看了好几眼，猜想戚谢是否正在某个窗口后面工作。
霞子见他一直望着窗外，疑惑道：“怎么了？”
李邕用手指轻轻磕着薄荷草的小盆，收回视线。“没什么。”
山鼠听见后排的对话，金属脑袋朝后视镜里转了一下，没见任何异常，又转了回去。
路上，山鼠告诉两人达莉已经联系好了大新，大新下班后就会去咖啡屋找他们，李邕道了句谢，霞子则问：“还有多久能到？”
“快了。”机器人回答说。
果然没过多久就到了地方，山鼠放下两人便驱车离开了。
白天咖啡屋里没什么人，两人各点了一杯咖啡坐着等大新下班，玻璃窗外的街道又破又脏，街道拐角处还坐着一个流浪汉，晒着太阳，见到有人路过就举起手里的铁碗乞讨。
李邕一直望着窗外，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霞子在店门外抽完一支烟，转身去看墙上的涂鸦。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大新终于出现在了街角，李邕隔着玻璃向他挥手。
大新也看见了李邕，三两步蹿过街道，跑进咖啡屋，喜滋滋说：“庸俗，真是你诶！”
E区的气温比尊邻城那边高很多，大新穿着半旧的深色短袖，脑袋上扣着一顶花里胡哨的大檐帽，李邕站起身，打量着他说：“你怎么想起来减肥了？”
大新摘下帽子扇风，“可不是减肥嘛，瘦了十几斤，是不是更帅了？”
李邕见大新笑得无奈，想他这阵子定然过得不怎么好，“不过跟我比还有点差距。”
“你要不要脸？”大新吼道。
“比你要。”李邕笑着说。
霞子从涂鸦墙前转回来，抬手跟大新打招呼，“过来了。”
大新点头，觉得不过半个来月不见，霞子整个人看着憔悴了很多，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他遂问：“你们俩怎么凑一块的？”
李邕说：“我那天晚上被人绑了，路上又被人救了，救我的人帮我找到了颜姐。你工作找好了？”
大新压低声音道：“不是什么正经工作，给人贩子看仓库。要不是为了找你们，我早不干了。”
霞子掏出烟递给大新一支，“你有张向的消息吗？”
大新叹了口气，把烟夹在了耳后，“没有，我感觉他就在附近，但一直找不到他。”
霞子夹着烟，微微挑眉，“感觉？”
大新呵呵笑道：“祖传的技能。”
李邕道：“他当时就是这样找到我的，我猜的。”
霞子点头表示知道，没再多问，把烟放在鼻子前闻了闻。
大新看她一眼，又问：“你们有什么打算吗？”
两人看了彼此一眼，一起摇头，李邕说：“现在得先找个工作糊口，你有什么建议吗？”
大新道：“我过来的时候看到警务局在招临时工，你们要不要去试试？”说完他又看着李邕笑起来，“人霞子身手不错，你能不能验上可不好说。”
李邕很感兴趣的样子，“都考核什么？”
大新见李邕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你们要是感兴趣，我带你们过去看看呗。”
李邕冲他比了一个数钱的手势，“我们俩身无分无，你得先帮忙买下单。”
大新从裤兜里摸出一叠钞票，一股脑塞进了李邕手里，“记得还我。”
“知道了。”李邕拿着钱转向了柜台。
作者有话说第26章 chapter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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