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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我对这个人设非常不满 ...

  •   ***

      隧道里很潮湿,闷热的空气蒸腾着道路上的驶过的车辆带来的水痕,慢慢升腾的水蒸气又被隧道的顶端阻碍着,凝结成一颗颗半球状的水珠紧贴在隧道顶部的内壁上,过了不久,水珠再次坠落到地面上。

      “哒。”

      凝结的水珠正中目标,直直地打在我的头顶上,很快浸湿了我黑色的短发。

      “唔唔”

      我的嘴巴被一旁带着白色的诡谲的面具的少年死死地捂着,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我感觉我现在的脸颊红得发烫。

      和原原本本的我相比较的话,现在身为[魇梦]的我要比原先高了许多,但是仍然无法避免我需要仰视着面前一米九的白发青年——一米九的白发青年看起来很不正经的样子。

      活的!是活的五条悟!在和我说话!在和我说话的五条悟!

      我实在无法完美地表达出现在的我那激动到似乎下一秒就仿若可以原地升天的心情:

      在家里,五条悟和我被手机屏幕阻隔着,他在这头,我在那头;到了展会,五条悟和我被厚实的纸页分隔着,他在里头,我在外头;而现在,五条悟和我仅仅只被捂着我的嘴的清秀少年瘦小的身躯阻挡着,他在前头,我在后头。

      ——洒家这辈子值了!

      “很有趣啊。”我听到中村悠一的声线在我的身旁响起:“这里是汽车通行车道吧?你们走在做什么呢?”

      我有一种青年在明知故问的感觉。

      不给我留下任何说话的机会,我身旁的少年仍然不想让我说话,他拉着我的衣袖,往后退了一步,把自己的头抬得高高的,我看到他紫色的平整的短发随着他的运动微微飘动,少年非常淡定地把手伸进自己的口袋里,他的口袋里装着我捡到的手指头,毫不客气地反问着:

      “是,这里是汽车专用车道,您走在这里又想做什么呢?”

      我看到五条悟低着头,似乎在认真地观察着我的表哥的容貌,又似乎在不经意间审视着我,明明带着眼罩,我总觉得在他的眼里,我们似乎不是陌生人,而是多年未见的老熟人。

      可惜咒回里没有“魇梦”,也没有“玉壶”,这种奇怪的直感在本质上不会成立。

      “大概是处理车祸的专职人员?”青年轻轻松松地回答着我们,他的笑容格外灿烂:“这个隧道里有一辆客车,发生了点突发事件,导致里面的乘客正在被紧急疏散着,你们知道吗?”

      ——知道,怎么能不知道,我刚刚差点被吓得心脏骤停。

      可惜我的表哥根本不想让我参与“与五条老师面对面交流”这个活动,他回答着:

      “我们就是那辆客车的乘客,有事吗?”

      “……”

      “交出来吧。”似乎不准备跟我的表哥深入沟通,五条悟摊开自己的手心,朝着[玉壶]的方向伸去,我看见他的笑容收敛起来了:“交出来还是好孩子——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的,我可是很有耐心的老师哦。”

      [玉壶]很干脆地伸出自己蜷缩在衣兜里的手,利落地把那根手指交给了五条悟。

      “……”轻轻松松接过手指的青年好像有些不可置信,确认了手指的真实性后,他把它装进了衣兜里。

      “怎么了?你不是专职人员吗?” [玉壶]勾了勾嘴角,很刻薄地说道:“没事的话,我们走了哦。”

      穿着宽大的鬼杀队服装的少年,看起来格外清瘦,他拽着磕磕绊绊的我大步向前。

      他最终还是松开了我的嘴,得到解放的我大口喘气,依依不舍地回头,试图临走前再瞟一眼五条老师的美色……

      身后空无一人。

      “你们叫什么名字?”

      突然间又瞬移到我们身边的五条悟,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啊啊啊!”空荡荡的隧道里徘徊着我尖叫的回声。

      又把我吓了一身冷汗,吓到我的还是我的梦中情人,这着实有些丢人,我擦了擦发烫的脸颊上分泌出来的汗水,又擦了擦即将夺眶而出的溢满的泪水,用着像蚊子一样细小的中性声音,怂兢地回答着青年的问题:

      “我叫[魇梦],他叫[玉壶],先生,请……多多指教。”

      我承认,在某种意义上,我确实和东山小红有着极大的共鸣。

      五条悟再没有说话。

      ***

      隧道只有一个方向,非前即后,自南向北。

      五条悟和我们一并向前走着,我们三人很快便走到了隧道的尽头,隧道外的雨仍然很大,我看到了马路边停滞着的黑色的轿车。

      像水帘洞一般的,大量的雨水像串起来的晶莹剔透的玻璃珠,“吧嗒吧嗒”地跌落到深浅不一的水洼中。

      没有雨伞,没有干燥的剩余的衣物,我用着求助一般的眼光看着[玉壶],他注意到了我的视线,无奈地耸了耸肩,仿佛示意着:“没救了,听天由命吧。”

      “咕——”

      在这种情况下,我好像饿了。

      我无法解释这究竟是为什么,明明穿越前的我早晨吃的很饱,就算加上穿越后的时间,在不超过用餐一小时的情况下我会感到无法忍耐的疲惫和饥渴,不仅如此,从穿越开始,我的双臂和后背便承载着刺骨的疼痛,我记得我趁着车厢上的人和[玉壶]熟睡的时候还稍微自我检阅了一下——

      双臂上是大量的被他人恶意施加的淤青和已经修复的伤疤。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怀疑这个世界里的我的不仅仅只是鬼灭if线私设的“魇梦”那么简单。

      “咕——”

      那是[玉壶]的肚子。

      我看到他不满地皱了皱眉,似乎对自己这很没骨气的饥饿感到恼怒。

      “你们饿了吗?”五条悟看着一脸窘迫的我们,大概是感觉好笑吧:“需要我请你们吃顿饭吗。”

      我看到他像变魔术一般迅速取出的黑卡,又像是炫耀一般用两指夹住它,在我们面前摇晃着,他把我们领进正在发动的黑色轿车的后座上,自己又坐在了轿车的副驾驶的座位上。

      “伊地知,走啦走啦。”五条悟对着旁边的司机说道。

      很明显能看到颧骨很高的男人小心地透过反光镜看着我们。

      【人设补全中。】

      我听到我的脑子里发出的“滋滋”的电流女声,这种声音令人厌烦的冷冰冰的声音一晃而过。

      雨停了。

      经过雨水的洗刷后的夜晚的东京城,无边无际的灯火映射进了柏油马路两侧的、缓缓流淌的溪流中,虚幻着闪烁着,让人感受到一种动态的宁静,车灯在楼宇之间缓缓流动。

      高大的建筑物内部的黄白色灯光从沾满水渍的玻璃窗户里透出,我们乘坐的汽车停在一家营业的食堂旁的停车场内。

      我们跟随着白发青年向食堂进发,停车场和食堂间有一条并不宽广的马路,我在马路的边的砖红色台阶上停下脚步。

      “……红灯。”我指着前方发散着红光的三色灯,小声地喃喃着。

      正试图闯红灯的五条悟先生和[玉壶]停下了脚步……

      看起来非常高档的食堂,也许是因为今天糟糕的天气,又也许是因为食堂本身的刚昂的餐饮费,食堂中的客人的寥寥无几。

      悠扬的钢琴曲配置着可以看到东京夜景的玻璃窗,五条老师毫不在意地向招待小姐指点着大量的食物。

      他把我们放任在这里,大大咧咧地付款,等回过神来,高挑的老师已经离开这里了。

      【99%】

      【100%】

      【人设补全完毕。】

      我不认为那是幻听,我惊恐地看着[玉壶],[玉壶]同样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看着我。

      ***

      “晚上好啊,硝子。”不靠谱的男教师轻佻地走进家人硝子的医务室。

      充斥着大量刺鼻的消毒水气味的医务室,染成栗色长发的女人正在清洗手中的医疗工具,哗哗流淌的血水旋转着被下渗进水槽的阴沟里,放在一旁的橡胶手套散发着淡淡的铁锈的味道。

      “找到了?”

      家入硝子盯着手中已经清洗完毕的手术刀,刀具起来一层薄薄的水雾,在白炽灯的灯光下反射着银白色的光。

      年轻的咒术师小姐把暗紫色的眼影涂抹在眼底,试图遮盖住自己严重的黑眼圈,小姐右端眼睛的厚重的暗色粉底下是一颗墨色的泪痣。

      “找到了哦,而且还有大惊喜!”

      “惊喜?”家入硝子不明所以地看了看自己的曾经的同窗。

      “你还记得我们一年级的时候,咒术界动员一切可动员的力量,消灭的那个诅咒师家族吗?”五条悟找了一把靠墙的椅子坐下,双臂交叠支撑头部。

      “怎么能不记得啊……”家入硝子将医疗工具整齐地摆放好,习惯性地把手伸进自己白色的外衣的口袋里,试图翻找出一根香烟,抑或是还储存着一点油料的打火机,可惜她的希望落空了。

      她只好悻悻地把手伸出来,搭在工作桌的边角上。

      她记忆中最清楚的,是那个集团中的一位年轻的少妇——自然是诅咒师,有着诡异的薄荷绿色山羊眼的黑发女人,本来已经放弃挣扎了,但是当她看见自己年幼的孩子被五条悟抓住胳膊高高拎起,女人像魔疯了一样地开始重新攻击……

      术式为“催眠”的女人,拿着生命诠释了什么叫做“母爱的伟大”。

      就是战后代价太大了,导致年纪轻轻的硝子提前感受到了成年社畜的悲哀……

      她还记得“魇梦”的小姐的儿子跟她母亲真的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任务还算成功……基本算是大获全胜。”慵懒的女音在学校的医务室里回荡,家入硝子回忆着当时的报告所呈现的内容……

      五条悟接上了家入硝子没有说完的话语:

      “但是……”

      “[魇梦民尾],男,三岁,失踪。”

      “[玉壶信一],男,三岁,失踪。”

      “如果是现在的话,那两个孩子已经十五岁了吧——我今天见到他们了。”

      “还活着?”

      “还活着,是两个好孩子,他们拯救了一辆客车的普通民众——很有趣的两个孩子,特别是[魇梦民尾],被我吓哭的表情也超级有趣,据车厢的幸存者说,这孩子在车厢上已经被二级咒灵吓哭一次了,胆子很小的男孩子——而且超级喜欢我呢!”

      家入硝子:“……糟糕的大人。”

      五条悟仍然在笑着:“他们的日子看起来很不好过呢——看在[民尾]那么喜欢我的份上,我决定让他们入学。”

      “你认真的吗?如果被上层知道,这两个孩子会被处死吧……”家入硝子敏感地抓住了五条悟的中心意向。

      “是的,硝子,你知道的。”

      吊儿郎当的青年稍微认真了些:

      “我们的上头就是咒术界的魔窟。”

      “一心自保的蠢货,世袭的蠢货,傲慢的蠢货,还有普通的蠢货,简直就是一大筐烂橘子,我要重洗这腐朽的咒术界。”

      “所以我选择教育,要培养强大又聪慧的伙伴。”

      “他们俩非常合格,总不能因为他们的祖辈去否认他们的善良吧——诶呀,时间到了,我去看看那两个孩子了,真不知道[民尾]会不会又被我吓哭了……”

      “嘭”的一声,医务室的门打开又被阖上。

      校医小姐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头疼地自言自语着:“真是的……”

      ***

      “所以……”听着自己脑子中的系统毫无波澜地介绍着我们的人设,我有一种幻想破灭的挫败感:

      “我们这个马甲的老祖宗和五条老师是仇家咯。”

      “似乎是这个道理没错。”带着面具的少年无奈地说道:“虽然见到五条悟的时候,就有那种很怪异的感觉了……”

      我感觉我的眼泪又忍不住地向下溢,我赶紧用已经湿透的衣袖擦了擦眼睛,啜泣着:“会死的吧,和老师为敌会死掉的吧——唔唔唔!”

      我看到[玉壶]从编织精巧的篮子里伸手抽出一块面包,干脆利落地塞进我的嘴里。

      “你安静一点。”我看到他烦躁地啃着自己的手指头——每当他没有头绪的时候就会有啃自己的指甲的陋习:“不会死的,只是无法参与剧情而已——我们现在就跑,我就算去卖水产也能养活你的……”

      “真的吗?”我终于吞咽下了嘴里的面包:“我好感动——不过我觉得,水产不赚钱,就哥你现在这长相,绝对可以去夜店卖——唔唔唔!”

      我的嘴里又被塞了一块面包,头上还顶着一个新鲜出炉的我的表哥砸出来的包……

      “闭嘴吧,有这想法的话,你怎么不去?”[玉壶]一脸不快地死盯着我。

      “我可以的”我含糊不清地认真地回答着:“毕竟我也想体验一把——唔唔唔!”

      被大量食物填充住的我,现在是真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回来了!想我了吗?”

      突然出现的五条悟,再一次成功地把我吓了一跳。

      我又又又被吓哭了。

      他看了看我们目前的现状——看起来像是好几天没吃饭一般,我一边抹着泪一边和解决着自己腮帮子里的食物,啃着沾满面包屑的手指甲,[玉壶]在很烦躁地啃着……

      已经湿得不像样子的衣袖再次擦干了眼泪,我小心地瞥了一眼五条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他似乎在想什么不那么美好的事情……

  • 作者有话要说:  *
    这章真的很无聊,原著人设也很崩,写的时候小玖还卡来卡去的……
    等以后估计要修修改改……
    土下座。
    *
    [魇梦]穿越前绝对是怂女人,汗腺和泪腺都很发达的那种。
    他的表情大部分都可以参考东山小红。
    后期鬼灭世界,她的武器是菜刀……
    *
    问:“请问平行时空的下弦一是什么样子的?”
    答:“在外人面前很腼腆的我妻善逸。”
    *
    五条悟:“这俩孩子,好可怜,已经饿到这种地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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