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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获得线索 ...

  •   “回来了?”
      还没等覃旸把这个“妈妈”消化好,在阳台打完电话的人走了出来,覃旸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爸……”

      “嗯,这位是……”
      覃剑国就像真实存在的一样,毕竟他在有外人在的场合,就是这么一副得体妥帖的样子。
      “我刚认识的朋友,魏尧。”

      “啊,学校同学吗?”
      覃旸快窒息了,他闭了闭眼睛,时刻提醒自己,这不是真的,是在游戏里,覃剑国刘月琴都不是真的,他们在现实世界,除非他回到了现实世界,可那又不可能,他现在是个十八岁的大学生,而原本的他,已经离开家很久了。
      没有家很久了。

      “不是。”覃旸平静地睁开眼睛:“我一会儿要带他出去。”
      他故意说得模棱两可,“父亲”跟……“母亲”不同,问的问题一个接一个,但覃旸并没有按照原计划将魏尧的“身世”全盘托出。
      如果是其他NPC他有把握糊弄过去,但面对覃剑国,他如果说出原先准备好的台词,覃剑国一定会为了保持自己“慈父”“好人”的人设,提出陪他帮魏尧找到他的父母。

      毕竟眼前这个覃剑国太像他熟悉的那一个了,根本不像是虚拟制造出来的NPC。
      就连……
      “喂?现在?我儿子刚放学回来,我盼了一个星期家人团聚吃顿饭,你现在让我……”

      覃旸坐在沙发上,看着不熟悉的房屋摆设,和眼前熟悉的一男一女,微微握紧了拳。
      感觉到有人握住了他的手,先是惊诧,看到魏尧关切的表情后,蓦地释然了不少。
      他仰头看着覃剑国:“没关系,你去吧,反正我……”

      “唉。”覃剑国重重叹了口气:“旸旸,做生意就是这个样子,我也都是为了咱们这个家,你和妈妈多体谅体谅我。”
      覃旸垂下眼睛,感觉有些呼吸困难。
      是游戏,是游戏,这只是游戏,不是真的。
      他告诉自己。

      覃剑国带着刘月琴进了里屋说什么话,覃旸和魏尧留在客厅里坐着,总算好不容易松了口气。
      两个人出来后,覃剑国拿了车钥匙走了,覃旸坐在桌子前假装玩手机,询问另外两个队友的情况。
      得知童言正在回家的路上,跟他的临时妻子说好了,送她回家要出门办事,而虞不语还在做作业……

      “原来大学生的作业也这么麻烦啊!”虞不语那张拧巴的圆脸立刻浮现在了覃旸眼前,“我瞬间对还没有感受过的大学生活没什么兴趣了。”
      刘月琴端了菜上桌,一边招呼魏尧,一边看着覃旸。
      “旸旸,你这个新朋友,不大爱说话哈?”

      覃旸假笑了一下,端起碗拿起筷子开始吃饭,想着吃完这顿饭应该就能撤了,心里对自由的渴望只增不减。
      刘月琴一直跟魏尧搭讪,但魏尧单字单字往外蹦,刘月琴只能讪讪笑笑。
      覃旸很好奇,这个一般定律的评判标准到底是什么,魏尧的具体人设性格又是什么,这样冷漠地回应长辈,难道不会被警告吗?

      “旸旸,你刚才看到白老头了没?”
      刘月琴大概是太无聊了,三个人的饭桌上,没有人搭理她,她干脆自己挑起话头来。
      覃旸耳朵动了动,这也是剧情推进?

      “见到了,遛弯刚回来,在电梯里碰到的。”他情绪毫不外露,假装话家常一样开口。
      “遛什么弯啊?!”刘月琴语气和表情都很夸张,“你是不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他根本不好意思跟你说。”
      覃旸和魏尧同时抬头看向刘月琴,“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然,开口问话的是覃旸,魏尧只是看着她。
      刘月琴看了一眼门口,似乎也知道在背后嚼人舌根不好,小声道:“他们家那个小孙女,前段时间,被他碰到跟女同学在一起……”
      “跟闺蜜在一起,不正常吗?”覃旸不解。

      “你知道什么啊!”刘月琴抿了抿唇,似乎很是为难,“白老头看到她们……看到她们在综合市场后面躲着亲嘴呢,气得当场就疯了,差点儿没把那小姑娘打死。”
      “哦……”
      覃旸虽然也挺惊讶,但是这是剧本,群演既然都能出现覃剑国和刘月琴,那之后再有什么其他剧情出现,他都能接受了。

      “怎么会这样……”
      他的态度很敷衍,但料想如果自己不知道这是剧本,应该会接这样的台词。
      “就是说啊,那小姑娘被关在家里好多天了,听说今天跳窗户逃跑了,他们一家子都找去了,他是一个人回来的?那应该是没找到。”

      覃旸听完了故事,内心毫无波动。
      转头一看,发现魏尧正看着他,用颇为热切的眼神注视着他。
      覃旸想不清楚这是为什么。

      “怎么了?”他问。
      “白老头。”魏尧轻声道:“姓白。”
      覃旸反应了一下,汗毛都竖起来了,拍了一下大腿,对啊!白老头姓白,他孙女当然也姓白啊!

      “白琳!”
      魏尧轻轻点头,覃旸发现自己的动静太大了,唯恐对面的刘月琴问他怎么了,可他转头看过去,发现刘月琴对他们这段交谈毫无反应。
      覃旸之前感觉很真实,现在才发现这一点儿都不真实,甚至有些悚然。

      刘月琴在这之前跟他和魏尧的交谈,就像是现实生活中发生的一样,但她引出了白琳的线索,立刻回归成了提线木偶一般的NPC,现在的任务是吃饭,于是一句话都不说,甚至面无表情,一口一口,机械化地往嘴里喂饭。
      覃旸没有丁点儿胃口了,他甚至不敢去想眼前这一桌子菜到底是什么。
      魏尧倒是对眼前的食物颇为好奇,学着刘月琴吃饭的样子,一小口一小口进食。

      刘月琴吃完,眼中又多了些神采,像个真实的人了。
      “旸旸,你只吃这么一点儿啊?”
      “啊,我……我不饿。”

      魏尧乖巧地把碗筷放下,看着刘月琴。
      刘月琴嗔怪地看了覃旸一眼:“你看看,你还没有你朋友吃的多。”
      覃旸咽了咽口水,没有说话。

      刘月琴只鲜活了那么一会儿,然后就木然地端着盘子和碗进了厨房洗洗涮涮。
      覃旸看着“玩得挺开心”的魏尧,内心有些不安。
      “我……我带魏尧到附近转转。”

      他站在厨房门口小声喊了一句,刘月琴没有回头,身子站得笔直,手上有条不紊地洗着碗,真像个提线木偶。
      覃旸拉了魏尧的手,魏尧起身跟着他,两人闪身出门。
      靠在门口,覃旸深深出了口气。

      “你不喜欢,他们?”魏尧问他。
      覃旸惊觉他没有见过覃剑国和刘月琴,自然不知道他心里的感觉。
      “男的真的是我爸爸,女的……确实是我继母。”覃旸小声开口:“但我已经很久没有跟他们一起吃过饭了,我跟继母……关系并不好。”

      魏尧好像听不懂,覃旸故作轻松,揉了揉他的头发:“没关系,都是假的,谈不上不喜欢,只是觉得……”
      太诡异了。
      覃旸对他笑笑:“万一下次还有这种情况,我还是希望跟陌生人搭戏。”

      “走,我们去找白琳。”
      覃旸带着魏尧走向白老头家门的方向,还没走两步,两人的手机发出同样的声响。
      [“樊予的黑色高跟鞋”已经被找到,小组成员:莫闲,赵昂,邱银喜,卢乡,圆满完成任务!请大家继续努力哦。]

      下一时刻,童言和虞不语也炸了。
      “还有五个。”童言听起来还算冷静:“我现在往清河大学走了,虞不语,你作业做完了没有?”
      “没有!”虞不语哀嚎,“社会调查,《论当今高科技对我们生活的影响》,每人要写一万字的论文啊!”

      覃旸安慰他:“别急,我们已经有白琳的线索了,运气好的话,很快就能拿到奖品。”他转换了一下思维:“小语,或许你可以试试能不能离开学校,毕竟做不完作业先放着,也是正常情况。”
      “队长,我的人设是个作业必须第一时间做完的学霸……”虞不语非常沮丧:“而且我刚才也被警告了,想试试来着。”
      覃旸:“……”

      “没关系,你加油。”他只能鼓励虞不语。
      虞不语不仅仅因为自己的现状而沮丧:“对不起大家,我运气真的很差,帮不上忙。”
      “别这么说,我们组里有运气好的,我运气就不错。”覃旸安慰他。

      说完自己有些心虚,毕竟如果真的运气好,留下来的那个人不会是他,算起来,刘月琴运气比他好。
      覃旸看着魏尧:“现在只能我们两个加油了。”
      魏尧点头,却看着他鼻子下面的位置若有所思。

      覃旸没发现,他敲了白老头家的门,半天没有人应。
      突然楼梯间发出巨响,覃旸连忙拉着魏尧去看,发现楼梯间的玻璃碎了,撒了一地。
      空荡荡的窗户外面,狂风呼啸,暴雨肆虐,昏暗的光线下,覃旸发现……从窗户外面爬进来了一些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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