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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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徒先生，这些东西很无聊欸。”
在某间赌场不为人知的地下空间里，一个清脆的男声响起。
太宰治躺在一旁的沙发上，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罐蟹肉罐头品尝着，并且对着一旁还在处理资料的艾斯抱怨。
还在整理成员资料的艾斯无奈的扶额：“太宰，我记得我并没有邀请你。”
艾斯看见一旁懒懒散散的太宰治，十分头疼。
自从那天由于一点莫名的触动感，做出了让步之后，太宰治就莫名其妙的缠上了艾斯。
如果只是任务上的巧遇就算了，可偏偏这家伙的侦察力十分惊人，一不留神艾斯老窝都被偷了。
艾斯完全不想回忆起那天他好不容易支开森鸥外眼线进入地下基地时，看见抱着他辛辛苦苦搜集的资料一副主人样躺在沙发上的太宰治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
总之最后，艾斯还是签下了丧权辱国的条约，给太宰治订购了十万箱蟹肉罐头。
本来是打算用蟹肉罐头打发太宰治的，结果没想到第二天太宰治就拖着一箱蟹肉罐头占据了他心爱的小沙发。
再然后，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艾斯盯着墙边摆满了蟹肉罐头的柜子，郁卒的想，早知道就不听津岛那家伙的话了，实在坑人。
太宰治对艾斯郁郁的目光视而不见，挖了一勺蟹肉放进嘴里，整个人都开心得眯起了眼，仿佛周围都冒起了小花花。
他开心的说道：“啊啦，明明是赌徒先生你的防守太差了嘛~”
艾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支人均国际雇佣兵水平的异能者小队，红外线防守，实时监控设备，以及最新的指纹瞳孔双重验证，外备武装力量，堪比瑞士金库的严密设备，艾斯已经把他能做的都做了。
然而还是防不住某个小混蛋。
艾斯看着太宰治，无力的说道：“算了，你真的没有其他事情要去做吗？”
太宰治悠闲地晃了晃脚：“有啊，但都交给部下了。”
他微眯着眼，补充道：“如果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的话，部下就完全没有价值了。”
艾斯无话反驳。
他恨恨的在纸上的资料上用笔多划了几笔，以表示自己复杂的心情。
然而艾斯打定不说话，太宰治可没这么好打发。
“赌徒先生这里真的好无聊哦。”
“赌徒先生你没有游戏机吗？”
“赌徒先生我们去打游戏吧~”
“赌徒先生”
……
“A？”
艾斯本来已经不打算理会烦人的太宰治，直接当作不存在。
结果忽然一声A让艾斯忽然从脊梁骨冒出了一种熟悉的战栗感。
他略带怀疑的看向笑眯眯的太宰治。
这不怪艾斯太敏感，A这个单纯的称呼，在这个世界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毕竟大家都称呼为干部A或者艾斯，很少有人直接称呼A。
这个称呼，更多出现在方舟上。
作为任务者APTX4869号，除去不懂得疲惫的系统会不厌其烦地念完他的所有称呼，其余人为了省事一般都是直接称呼为A的。
尤其是他的损友，每次偷偷拿着自己的任务点去买奇奇怪怪的小说被他发现之后，都会用一种无辜的表情盯着他，叫上一声A。
每当那个时候，A满肚子的火气都消失不见了。
而太宰治的这声A，居然让他有了一瞬间的熟悉感。
该死的，这真是太可怕了，艾斯想。
太宰治却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眼睛忽然变得亮晶晶的，盛满了孩子气的趣味。
“A”
“A!”
“A~AAA~AAAA”
他像是发现了艾斯的弱点，不厌其烦地用各种语气重复叫着他刚刚发现的新昵称，甚至还唱出了奇奇怪怪的调子。
艾斯直接把笔拍在桌子上，发出极其不文雅的脆响。良好的修养令他勉强压抑住了羞恼，而是咬牙切齿的说道：“别那么叫。”
太宰治偏了偏脑袋，装乖道：“赌徒先生陪我去打游戏我就不捣乱了，好不好。”
他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你，里面溢满了波光，仿佛拒绝是多么令人为难的事情。
艾斯瞬间泄气，他揉了揉额角，无奈的说道：“你是真的不担心首领吗？”
明明自己也是在首领雷区跳舞的一员，却偏偏毫无顾忌的和艾斯这个同样疑似为未来会被排除的港口Mafia隐患为伍，这是嫌他们两个找来的的猜忌不够多吗？
太宰治思考了一会：“担心哦。”然后他看向艾斯：“但是，我相信赌徒先生有办法的不是吗？”
艾斯此刻在心里开始循环：这是未成年这是未成年这是未成年。
这算什么未成年啊！弄死算了！
掀桌.jpg
说完了气人的话，太宰治鼓了鼓腮帮说道：“而且都是赌徒先生的错吧。”
他看过来，向来溢满了恶趣味的眼睛此时却带上了几分连自己都不知道的空茫：
“都怪赌徒先生的态度太奇怪了，就像是……”我们曾经是朋友一样。
而太宰治没有朋友。
后面的话太宰治声音有些小，艾斯也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
但莫名的，一肚子的火又忽然消失不见了。
艾斯此刻无比确认，太宰治的确有在森鸥外雷区乱跳的本事，就连艾斯的情绪，也被对面的家伙操纵得一上一下的。
艾斯无奈道：“算了，总归是你有理。”
他打算不再理会这个奇奇怪怪的太宰治，继续说道：“等我处理完文件。”
就连艾斯也没有意识到，他对着太宰治的语气，就像是对着一个好友。
随性，且肆无忌惮。
太宰治又盯着艾斯看了片刻，不知道想了什么，然后缩回沙发上，应道：
“好哦。”
片刻后……
一个穿着老派西装三件套的银发男子和一个脸上绑着绷带，穿着黑色大衣的奇怪青年出现在了一间电子游戏厅里面。
这样奇怪的组合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然而隐隐成为众人目光焦点的两人却丝毫不在意。
艾斯看着面前五颜六色的游戏机器，无奈道：“你想玩什么？”
太宰治环顾了一下四周，极其自然的坐到了一台赛车游戏机上：“那就这个吧。“
艾斯把手中兑换的游戏币给他。
太宰治没有接过游戏币，他坐在机器上，半仰着头看着艾斯疑惑道：“赌徒先生不喜欢游戏机吗？”
艾斯见太宰治没有接过去的意向，极其自然的把游戏币投入投币口，然后兴致缺缺的回答道：“不喜欢。”
投入币后，赛车游戏机的屏幕忽然跳转到了开始界面，太宰治轻车熟路的转动方向盘，进入了选择界面，他挑选着赛车的颜色，说道：
“诶，是吗？我还以为赌徒先生也会喜欢这种东西呢。毕竟不都是博弈吗？”
艾斯看着光屏上不断移动的光标，指尖摩挲着手上的游戏币，兴致缺缺的回答道：
“在赌徒的眼里，这种程度的东西，还算不上博弈。”
光屏上的赛车游戏已经开始，亮银色的跑车随着太宰治的操控宛如利箭一般飞驰出去，在他灵巧的操作下避开了一群电脑操控的车辆，一骑绝尘。
光屏上五彩斑斓的色块映入艾斯的眼里，却惊不起一丝一毫的波澜，他看着光屏上的赛车，继续说道：
“无需代价，不够刺激，毫无诱惑，天平的两端摆放的甚至是不等价的东西。”
太宰治的银色跑车被一辆黄色的跑车超过。
艾斯轻笑一声：“这种东西，也配叫作博弈吗？”
太宰治操控着跑车骤然加速，向右将那辆黄色跑车撞到护栏上，他眼里带着克制的兴奋，发出了一个语气词：“哦？”
艾斯冷淡的看着随着太宰治不计后果一撞带来的糟糕局势，补充道：
“走在深渊的细线上，一边是纸醉金迷的温柔乡，一边是巨大负债的阿鼻地狱。上一秒还是胜券在握的操纵者，下一刻就成了被人分食的猎物。”
太宰治按下加速键，几乎以一一种疯狂的速度撞上左侧那辆车。
艾斯说：“这种生与死带来的张力，性命被放上赌桌的天平，呼吸都被人操纵所带来的直击心脏的刺激感……”
太宰治漂移过了两个弯道，后面的车已经不能追上他，直冲终点。
“这才是，真正的博弈啊。”
话音落下，亮银色的跑车拉出一道炫目的弧线，冲过终点。
太宰治看了看上面的“game over”字样以及“No.1”的名次，目光从“继续请投币”的提示字样上移开。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对着艾斯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这样的话，我明白赌徒先生想玩什么了。”
他忽然从艾斯的手里拿走游戏币，在艾斯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全部投进机器口，然后快速选择了竞技模式。
鸢发少年半弯着唇角，鸢色的眼睛明亮且带着些许攻击性，整个人的笑容挑衅而又自信，有着几分疯狂的味道。
“我赢了的话，我会杀掉赌徒先生……”
他脸上依旧带着完美的笑容，仿佛这个要求是什么稀疏平常的赌约一样。
“而赌徒先生赢了的话，同样可以选择杀死我。”
太宰治脸上依旧带着笑容，说道：“这就是，赌徒先生想要的‘博弈’。”
艾斯忽然愣住了。
他知道太宰治的话绝对不是玩笑，甚至杀意都已经凝结成了实质，艾斯毫不怀疑自己输了之后太宰治会选择杀掉自己。
可是，就算是这样危险的境地，这样浓重的杀意，仿佛什么利器直击了艾斯的胸腔。
艾斯感觉到一种从肺泡攀附着呼吸管道上爬的热气，随着呼吸吐出。
一种隐秘的欣喜伴随着能使脊椎颤栗的刺激感骤然而生。
艾斯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脸上也露出了，冷酷的，独属于赌徒的，神经质般的疯狂笑意。
他吐出胸中不断涌出的热意，压抑着血管内躁动的血液。
“好啊。”
艾斯笑着，抬腿坐上了赛车游戏的机器。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hapter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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