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世少女渣化始末[西幻]》喝水机器

74、帝国迷情（6）

　　“是我预订的。”多伦公爵面带笑意地站在两人身后，他向前几步，掀了下头顶的礼帽，“殿下，林小姐，下午好。”他瞅了一眼林美媛难看的脸色，不禁一笑，“这么巧？林小姐也看上这条项链了？”

　　林美媛哼了一声，没有说话。整个上流社会都知道林大小姐的脾气，碍于她的家世和未来皇储妃的身份，没人敢得罪。这种时候，对方为了讨好，多半会将项链让出来，她只等着对方的下句话。

　　多伦公爵却没再看她，对皇储时礼貌地解释了几句，“这条项链是在下前几天预订好了的，打算送给心爱之人，很抱歉，没法割爱了。”

　　皇储闻言微微皱眉，出于礼节不便细问，片刻后便做出客气的回应。多伦公爵随即对柜台道，“把它包装的好看些。”女销售员愣了一下，毕恭毕敬地将蓝宝石项链收进礼盒，开始熟练地包装。

　　林美媛睁大了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她才不相信那些鬼话，多伦公爵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如果真有心爱之人的话，那全城一半的贵族千金都能入此行列了。这分明是搪塞的借口，是故意不给她面子吗？她细眉一挑，“不知阁下的心爱之人是哪家的小姐？”

　　“她么？虽然初到帝都，但现在可是帝国的风云人物，我完全配不上她，在她没有答应我的追求前，我无法说出她的名字。”他形容得看似夸张，眼神中却饱含浓情，像是陷入热恋一般。林美媛完全不以为然，皇储殿下的表情却严肃了起来，像是陷入了思索中。

　　项链很快包装完毕，多伦公爵小心收好礼盒，和那二人道别，心情不错地离开了。林美媛心里恼火，也没心情再看别的珠宝，拉着自己的未婚夫离开了。萨沙看了一场戏，觉得不虚此行。她倒没有忘了正事，肘了下奇拉，“找到了吗？”从刚才起奇拉就在柜台的橱窗前观察多时了，这会终于点点头。

　　女销售员好不容易送走几位贵客，松了一口气，这才想起还有几名客人在，立刻笑容满面地迎上。“几位客人有什么需要？”她面前的组合有些特别，两男一女，都是不到二十岁的漂亮孩子，尤其是那个淡蓝色头发的，容貌精致得像是从画里出来的一样，眼角眉梢还带着妖艳撩人的邪气。他细长从手指敲着柜台的玻璃，“我要那个。”

　　“咦？这个……吗？”她按着他的要求，取出一颗宝石。那是一颗不太起眼的黄色原石，未经精细打磨，因而色泽有些暗淡，放在这里长期无人问津，标价也不高，不过却是一颗完美无瑕的好料子。他倒是挺有眼光。

　　“这个？”萨沙刚看见它也有些疑惑，不过她是相信奇拉的眼光的，毕竟他跟着资深珠宝专家齐然这几年，耳濡目染也学了不少。这颗宝石的价格适中，萨沙兜里的钱勉强可以负担，“我们就要这个了。”

　　“哎？好的。”女销售员显然没想到生意这么快就做成了，几人甚至都没有从她手里接过宝石仔细鉴赏一番。

　　这个任务做得超乎预期得顺利，萨沙心情不错。这时，只听身后有一人说道：“等等。”转过身去，只见有三男两女正站在身后——正是另一个参赛队的五名队员，小炎和她的父亲也在其中。

　　说话的是队中另一名女子——萨沙记得她是小队的队长，她上前一步，没有去看萨沙，只是对着女销售员说：“这个我也看上了，我加一倍的价，你把它卖给我。”

　　“这……”今天可真是奇怪，怎么客人们总是看上同一件商品，女销售员为难道：“不好意思，这位客人已经先买了。”

　　“她不是还没付钱吗？你到底有没有生意头脑，我出两倍的价，你没听懂吗！”

　　她声音嚷嚷得有些大，吸引了周围不少人的关注，女销售员只是雇员，不想得罪任何顾客，本来是陪着笑脸道歉的，听见她这话脸色有点难看，没有说话。

　　“……”感觉到奇拉的怒意，萨沙用眼神示意他先冷静。他们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起冲突引起关注可不是什么好事，先看看情况再说。萨沙看着女子的四名同伴，有一个个头很高、肌肉结实的男人陪在她身边，目光不善。小炎、大叔和另一个带着帽子的男人离得稍远些，只是静静看着。小炎的目光与自己的不期而遇，又不着痕迹地移开了。

　　鲁伊看到漂亮的女销售员受了委屈，冲那女子嚷道：“你这个人怎么不讲道理？这是我们先看上的。”

　　女人翻了鲁伊一眼，“你先看上又怎样？公平竞争，价高者得，大不了，你出三倍价钱，我把它让给你？”她似乎是笃定了鲁伊拿不出三倍的钱，才故意这样讽刺。

　　“额、”鲁伊被堵得说不出话，他们几人也确实没有这么多钱，说是先来后到，但商人都是唯利是图的，谁会放着多一倍的钱不赚呢？萨沙心里有些失落，只见女销售员冲那女子露齿一笑，彬彬有礼道，“这位客人，我刚才已经答应了这位小姐，契约已定，我们店比起金钱更注重信誉，很抱歉。”

　　女销售员也是见过大场面的，礼仪和道理都无可挑剔，而且还很有原则，萨沙心里为她点了个赞。那女子涨红了脸，半晌没说出一句话。她晃了晃身边高大男人的胳膊，又是气恼又是委屈：“尼克斯！”男人狠狠瞪了萨沙几人一眼，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小声安慰了女子几句，可能是在提醒她这里并不是动手的地方。

　　萨沙冷笑，看来他们两队是真的没法好好相处了。一入场时他们就想用不正当手段把自己赶出场，结果失败了，还被裁判罚出场一人。他们如果不吸取教训，还敢来招惹自己，那自己也不会手下留情了。

　　那女子心里窝火，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她转过身去，有些嫌恶地看着那个戴帽子的男子，用命令的口吻道：“土王，你快想想办法！”

　　那个叫做土王的男人为难地看了他们队长一眼，在她一再的眼神施压下，才压低了帽檐，犹豫不定地来到柜台前。

　　“小姐，我有事情和你说。”他的声音略细，态度客客气气的。“您请说。”女销售员礼貌地回应他，与他眼神相接。

　　他说：“你得把这颗宝石卖给我们。”

　　“啊？”女销售员笑了一下，脸上的表情随即变得严肃，她皱了下眉，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无法理解却不得不遵守的规则，渐渐的，她眉心舒展开，微微一笑，“嗯，好的。”

　　“什么？这是什么意思！”离得最近的鲁伊叫道：“明明刚才答应了我们的。”

　　萨沙看见那个女子得意的样子，又观察到了女销售员的表情变化，顿觉有异，凑到奇拉身边问道：“这是什么？催眠术吗？”

　　“不，”奇拉轻轻摇头，在她耳边低声说：“是言灵术，他是个巫师。”

　　巫师，是教廷和它的信徒们最讨厌的词，他们的术法千奇百怪，神秘又邪恶，他们总是爱与异族为伍，四处作恶。于是，在一千年前，大陆的几个国家烧死了他们领土内的最后一个巫师，从此巫师们似乎在大陆上销声匿迹了。

　　最近几十年，有人在西方某岛上发现了巫师时，过去的歧视随着宗教狂热时代的过去早消散了。现在巫师的数量很少，有些机构会聘请他们做事，其实是想研究他们神秘的巫术。九袛罗家也曾经想聘请一位在大陆挺有名气的巫师到家族任职，那人据说出生巫师世家，只是年纪太大了，答应了之后也多久便病死了，久墨还为此遗憾了一阵子。

　　萨沙见到了一个活着的巫师，心里有点小激动，对他的这种言灵术也很感兴趣。目光在他身上多停留了一会，那人大概二十出头的样子，宽阔的帽沿盖住了额头，露出明亮的淡灰色眼睛和清秀的脸，看起来和普通人也没什么区别。

　　一旁的奇拉轻咳了一声，不满地揽住她的腰。

　　这又是做什么？她不过就是好奇多看了别人两眼而已。萨沙也有些不满，这里这么多人她有些不好意思，推了一下放在她腰间的手，结果他箍得更紧了。萨沙瞪他一眼，没心情和他吵，女销售员中了言灵术，就要把宝石交给对方了，她还在想该怎么办才好……

　　不过，印象中这里是会发生一个事件的。

　　透过橱窗可以看见外面阴云滚滚的天空，雨下得很大，突然一个炸雷让周围不少女士都惊叫出声，大厅的灯光在此时闪了又闪，突然像是灯枯油尽般地熄灭了，整个商场霎时陷入一片昏暗中。可能是总电源被刚才的雷劈得短路了，这个时代的供电能力有限，停电这种事情时有发生，商场的工作人员和顾客们都习以为常。没有灯光的映衬，人们失去了鉴赏珠宝的心情，女人们偎着自己的恋人，望着窗外天边一道道吓人的闪电，适时露出不安的神情。

　　“尼克斯，这天气好可怕……好像会突然窜出来什么一样。”萨沙听见身后那女子对身边的男人说，带着撒娇的意味。“别害怕，我会保护你。”两人在那旁若无人地腻歪起来。

　　一直没有出声的小炎见他俩磨磨蹭蹭，像是有些着急了，说道：“安娜，你快些把钱付了，把东西拿过来。”

　　叫安娜的女子不悦地看她一眼，“这我知道，不用你提醒。哼，刚才不见你有什么主意，这会倒命令起我来了。喂，我们要付款。”她从女销售员说道，后者在停电的时候便去拿备用的照明灯，这会柜台上终于再次有了微弱的照明。

　　确实，这个季节很少会出现这种天气，雷雨天对飞行会有很大的影响，无论是飞艇还是飞鸟，在这种天气下飞行都难免会出意外。该来了，萨沙再次将目光投向橱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