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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谁是队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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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人都到齐，乔伊便将试炼需要注意的事项一一说明。
他们现在的这个别馆正是时空遗迹的入口之一。作为试炼的主要场地，位于灵界的时空遗迹每三年随着试炼开放一次。每到那时，别馆的地下会聚集来自世界各地的参赛者。三年前的试炼因为不知名的原因中断，此次重开，除了慕名而来的新参赛者，还有像萨沙他们这样打着参赛旗号，实则是为调查上次事故的人。
当然，还有受邀而来的裁判。按照规定，作为比赛的监督者，他们不与参赛者私下接触，就连居住的地方也是分离开的。刚才那名裁判虽然好心帮了她俩，却并未留下只言片语，可能是有这方面的顾忌。
萨沙想到自己家里也将猎挽加入了裁判阵营中，想来这些裁判的人选也不是绝对中立的。比赛中真遇到紧急的情况，自己这个义兄也能帮得上忙。
别馆的地上部分看上去普普通通，实则主要的天地都藏身地下。乔伊将萨沙一行人带至地下一层，这里是居住区，一个个房间以走廊连接着环形的大厅。他挥退了立刻迎上来的工作人员，看来是打算亲自为几人安排房间。
几人之中，洛美只是教廷的客人，不久便会离开，久墨则因为等阶太高，超出参赛者的等级限制而不能参赛，两人的住所都在别处。
“请把你们的入场券给我。”乔伊说道。
萨沙递出金属制的卡片。那是教廷先前寄到家里的，作为本次参赛的凭证与试炼系统相连。
乔伊拿着它在电脑屏幕前娴熟地完成了注册手续，他头也不抬地问了一句：“你们谁是队长？”
“？”萨沙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她可没听说这个试炼还需要领队？
见她一脸茫然，乔伊解释了一下。“试炼是以小组为单位的，每个参赛小组都需要有队长，负责指挥调度组内成员，当然，队长的权限是很大的，可能还会获得系统赠与的道具或技能。”
“就她吧。”浔一脸无所谓地说。
“当然是萨沙。”奇拉理所当然地说。
“赞成！”鲁伊不明就里地说。
“那就小萨沙吧。”久墨总结。
乔伊“哦”了一声，在系统里注册了萨沙的名字，职务是队长。
萨沙：“……”
额，她这个队伍里等级最低的人，就这么莫名其妙被推举成了队长。
乔伊一边继续录入着信息，一边自言自语说道，“嗯，给我们的队长一间贵宾房好了。”
奇拉突然道：“我要和萨沙住一间——”
“你胡说什么……”萨沙一把捂住他的嘴将他拉到一边，十分后悔自己一时没有看住他，又让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种奇怪的话。
果然，那边乔伊的注意力从电脑屏幕上转移了过来，他瞅了奇拉一眼，又看看萨沙，表情有些古怪，片刻后，他说道，“每名参赛者都有独立的房间。”
奇拉：“那我要萨沙隔壁的房间。”
萨沙已经无力阻止……
这次乔伊愉快地看着他，笑眯眯地回答，“贵宾房只剩一间了，你的房间在普通区。”
……
转眼已经到了午餐的时间，一向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骑士长大人不知为何突然有了大把时间，安排完入住手续后，还亲自作陪邀请他的客人们去餐厅吃饭。别馆内专门为参赛者开放的餐厅和居住区在同一层，几人挑了一张空着的长桌坐下，萨沙的目光不住向四周打量，注意着其他桌上的客人。
这些人装扮各异，实力也略有参差，应该也是参赛者吧。一开始没注意到，现在看来，参赛者可真不在少数。
“殿下，不知此次有多少参赛者？”久墨问道。
刚点好餐的乔伊抬起头，“最终通过审核的有一千多人吧，和上次差不多呢。”
萨沙所记得的数据里，三年前姐姐参加的试炼也有一千多名参加者，意外发生时留在遗迹中的几十人至今生死不明。尽管如此，在事故原因不明的情况下，仍然有这么多人报名？
她不理解，忍不住将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这些人为了荣誉，难道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吗？”
乔伊微微一笑，声音压低了些，若无其事地说道：“事实上，上次试炼发生意外的事，并没有对外界公布的必要呢。”
他没有再解释什么，萨沙吃了一惊，下一刻却也已经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试炼系统是教廷开发的，是绝对权威的存在，是不可能出现任何危险和意外的。如果之前的事传出去，那绝对是对教廷尊严的冒犯。因此，事情就这么理所当然地被压了下去。
这也是说，这些参赛者中，绝大多数可能并不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样的风险。
这么做，简直是欺骗！
她看了一眼久墨和浔，那两人竟然也是一副知情的样子，似乎对教廷这种做法并没有意见。只有她一个人为那些参赛者感到不平吗？
“……”心里渐渐渗出一层难言的冰冷，她却不能说什么。身为九袛罗家族的继承人，不能因为自己的任性影响家族和教廷的关系，这点道理她还是明白的。一只手从桌下覆盖到她的膝盖上，总是关注着萨沙情绪的奇拉在无声地安慰着她。萨沙看了自己的男友一眼，心底涌出了一些温暖的力量，她忍不住呛了一句。
“乔伊殿下，不知这是第几次出现这种意外了呢？贵殿一直不对外声张也罢了，却也瞒着我们家，我的姐姐在试炼中生死未卜，要不是九袛罗家和教廷关系匪浅，我还以为这是故意的呢。”
言下之意，教廷是明知试炼中存在危险，却故意害九袛罗家的继承人涉险。
乔伊眯着眼睛，没有答话。
久墨正平静地品茶，浔则望着远处，似乎并不在意这边的对话。鲁伊忙着打游戏头也没抬，洛美对试炼什么的并不感兴趣，现在更是不明所以，大家为什么突然都不说话了。
“萨沙，令姐的事情教皇陛下也十分遗憾，”半晌，乔伊叹息了一声，打破沉默，他看向浔，“至于这种意外是否第一次发生，浔殿下应该也明白的吧。”
装作神游的浔“啊”了一声，好像才回过神来，笑道“抱歉，刚才走神了”。浔负责着家族的情报网，教廷中也不乏眼线存在。上次意外确是首次发生，与教廷没有关系，这是浔动用自己人调查后得出的结论，母亲因此才排除了教廷的嫌疑。
萨沙之所以那么说，只是气不过而已。她闷闷地不去看他，只听乔伊又说，“这次邀请诸位前来参与调查，一来表达我方的诚意，二来也是因为——”他看了眼其他人，轻咳了一声，严肃道，“萨沙的身份特殊，改日教皇陛下会与你私下详谈。”
萨沙被他正经的语气和最后一句话吓了一跳，心里正诧异于教皇陛下竟然要亲自见自己，这时丰盛的菜肴被侍从陆续摆到众人面前，谈话故而暂时中断了。
“不是吧，教皇陛下要见你？”洛美在她耳边悄声道。
教皇陛下可以说是大陆上最尊贵的人——没有之一，就算是各国的皇帝、国王，也是教皇陛下的信徒。这样高高在上的人要单独召见一个小公国的继承人，究竟萨沙是有着怎样特殊的身份？洛美心里惊讶得不得了，她贵为帝国公主，这些天也只是在大殿上远远地望了教皇一眼，连对话的机会也不曾有。
想到接下来可能要面见教皇，萨沙也紧张得心砰砰跳，甚至连用餐的礼仪都忘记了，好在似乎没有人在意这些。她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久墨，对方优雅地使用着刀叉，像是不经意间发现了萨沙求助的视线，微笑。
长久的默契将他的表情翻译为：放心吧，没事的。
萨沙心里稍微安定一些，反正来都来了，那见就见吧。既然教皇指明要见自己，那肯定是躲不了的。而且见了也不会掉层皮。
萨沙回过神来，发现面前盘子里的食物几乎堆成了小山，都是自己爱吃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略略有些不好意思，奇拉还在殷勤地不停给她夹菜，生怕她饿着，还一边催促着，“宝贝，快吃呀。”
当众这么肉麻的叫她，细心体贴地几乎要亲自喂她吃一般，萨沙担心下一刻他真的会这么做，赶紧拿起叉子，小声道，“我自己来。”
像是被两人嘀嘀咕咕的声音引起了兴趣，乔伊饶有兴致地问道：“这位是奇拉吧，看起来你很关心萨沙嘛。”
奇拉等的就是他这句发问，这会倒是不紧不慢地瞥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将剥好的虾仁放到她盘子里，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萨沙是我的妻子，我当然关心她。”
萨沙的手抖了一下。
算了，忍了。这种在别的男人面前宣告所有权的幼稚行为，在这半年里不知发生了多少次，她如果每次都去纠正，事后再去哄生闷气的奇拉，来来回回不知道要死多少脑细胞，干脆随他去吧。
结果洛美反而差点被呛着。“什么！萨沙，你什么时候结婚的怎么没告诉我？”
鲁伊趁着游戏空挡时抬起头，“他们没结婚，只是一起睡过了。”
“原来是这样。”洛美恍然，她想告诉奇拉睡过和结婚的不同，结果见对方脸色不善便住了嘴。
“……”萨沙忍住把手里的叉子掰断的冲动，低头心平气和地吃饭。
只听乔伊淡淡说了一句，“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会和玉染在一起呢。说起来，这次——”一声清脆的炸裂声，他面前的碟子突兀地从中间断成两半，原本精美的容器再没有使用的价值。他怔了下，看了眼脸色发黑的奇拉，哑然失笑，他俯身笑了好一会，才道，“可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