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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盟约的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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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后，女公爵留下罗莎和久墨在书房谈话，萨沙回到房间没多久，敲门声便响了起来。
来的人是拥，他竟然带了一个托盘，上面堆满了各色的食物。
“我见你晚餐好像没吃饱的样子，所以又带了点食物过来。”他笑了笑，棕色的眼睛望着她。“趁热吃吧。”
萨沙道了声谢谢，见托盘里有烤肉、淋着乳酪的烤面包、海鲜炒粉……都是各种她爱吃的。她确实没吃饱，也顾不上客气，直接开动了。
拥没有离开，只是在一旁看着她在短短一刻钟时间里把托盘里食物几乎清空了，心里有些惊讶。听说萨沙比较能吃，还真是……
还好家里不穷，不然真养不起。。关于在外流落期间的生活她并没有透露太多，只是边境森林的生活自然不比家里。看着这个外表瘦瘦弱弱的，如同嗷嗷待哺的幼兽一般乖巧的妹妹，拥的心里一片柔软。
“甜点不喜欢吗？”见萨沙唯独留下了小蛋糕，他有些疑惑地问道。之前某人和他交代过，萨沙很喜欢吃甜食。
萨沙摇摇头。“不是不喜欢，只是甜食对牙齿和皮肤不好，我每周只吃一个，这周已经吃过了。”
拥见她落寞地盯着蛋糕，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有些欲言又止，她突然转过头。“你吃吗？”
他愣了一下，只见萨沙把小蛋糕递给他。
“好。”
他接过，萨沙立即转身去沏茶，她从灵界带来的花草茶还有很多，晒干的花瓣混在一起，在沸水的浸润下舒展开来，很快清甜的香气弥漫在房间里。将其中一杯摆在拥的面前，萨沙把另一个杯子捧在手心，随意地靠在衣柜前。
“你是有话要对我说吗？”她直觉拥找她的目的可不止送食物。
拥并没有否认。“母亲说让我教你文化课，我想，不如今晚先告诉你一些，都是历史书上没有提及的知识。”
萨沙显然没想到从现在就要开始上课了！她忙道：“等等、我先拿笔记本。”
“不用的。”拥笑，“这些事情你听了，明白了，说说想法就行。我今天想说的，是人族和精灵族盟约的事情。”
萨沙愣了一下，知道一定和今天上午玉染和母亲的谈话有关。
“你已经知道了？”
“母亲和我们说了，包括她答应解约的事。”他示意萨沙先坐下，然后才缓缓说道：“你知道精灵族为什么要求解约吗？”
“我听说，是盟约的条件对精灵族不利。”她之前听茜说过，盟约的内容对精灵族的利益产生了极大的伤害，而这种伤害，是在之后的时间中才体现出来的，等精灵族发现自己吃亏的时候，碍于已经订立的承诺和尊严，他们独自忍耐了下来，一直过了三千年。
具体精灵族吃了什么样的亏，茜没说，萨沙也不知道。
“你学过历史，应该知道人类的文明出现有多长时间吧？”拥突然改变了话题，像是要特意考考她一般问道。
“能够考据的文明有六千年了。”那是从第一个部族出现开始计算的，之前的原始社会时间只会更长。萨沙按照上课学习到的知识答道，这些常识就算是她也是知道的。
拥点点头。“那你知道精灵族的文明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吗？”
“额……”这她可从来没学到过，一时有些犯难。
拥似乎并不期待萨沙能答上来，接着说道：“精灵族的文明存续了三万年，仅次于龙族。”
这么久了吗！萨沙直咂舌，一边却有些明白了他们寿命和天赋比人类强大太多的原因，如果人类也能存续并进化三万年，不知会是什么样子。她不理解的是，为什么强大的精灵现在的数量如此稀少，领地也只有精灵森林。
如今，大陆的绝大部分领土都被最晚诞生的人类所占据。
“精灵族曾经也是大陆的统治者，就像龙族在更早的上古统治过大陆一样。历史上，从来没有哪一个种族能长久的统治大陆。”拥说道。
萨沙沉默地点头。从上万年的历史角度来叙述种族的兴起和衰落，她虽然能理解，却感觉和自己关系不大，她只是一个能活百年左右的人类，就算人族未来衰弱灭亡，也不是她能改变的事。而且这和三千年前的盟约又有什么关系呢？
拥像是明白她的想法，说道：“我想说的是，无论是什么种族，总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进化的，就像原始人进化成为现在的人类一样。而人族和精灵族的盟约之后，精灵族的进化便停滞不前了。”
“你之前在墓地里见过无名墓碑，知道精灵王和九袛罗家的婚约，其实精灵女王和九袛罗家的先祖育有一子一女，两个孩子的天赋都不错，但没有超过人族能力的极限。后来，儿子因故去世了，女儿担任过家族族长，大概活了一百多岁。”
萨沙“哦”了一声，心里难免有些犯嘀咕，精灵女王的寿命这么长，实力应该也有半神的水准，她的子女身上流着一半精灵族的血，却和普通的人族没太大区别，似乎没有继承到精灵族的优点，似乎有些可惜。
“普通精灵族的基因非常稳固难以突变，而每一任精灵王都是从意识海中诞生的，实力远超一般同族，是族里最为特别的存在，精灵族的血脉在族内繁衍，可以改善全族的基因和天赋，是精灵族得以进化的关键。”
他顿了下，说道：“只是，精灵王和人类的后代，全部是人类，经过几次联姻，他们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也就是说，因为每一任的精灵王都与人类结婚了，他们的后代全都是人类，没有传承到精灵王的力量，自然无法承担帮助精灵族进化的使命。
这……人类基因未免太强大了吧。萨沙眉头抽了抽。
订立契约的人，是当时人族的茜公主和大精灵王琉昂纳斯，恐怕当时两人都没有想到这种情况吧。如果早知道对本族不利，大精灵王一定不会同意的，只是时隔几千年，订契约的两人早已在时空中销声匿迹。
精灵族看着人类盟友一步步发展壮大，自己的种群却日渐式微，就算两族原本的关系不错，时间久了，心理的落差渐渐扩大，也一定会对人类结盟的意图产生怀疑吧。
所以，精灵女王宁可牺牲自己，冒着背弃承诺的骂名，也要解除盟约。
“我明白了。”萨沙说。
拥有些惊讶地看着她，笑着问道：“你明白什么了？”
“我觉得妈妈的做法是对的。”她一边想一边说道，“精灵族和人类的关系已经产生了裂痕，就算我们坚持维系盟约也无法修补这种关系，如果精灵族的女王真的因为强行解约而受伤，精灵族一定会将怨恨全部都倾倒在我们身上，反正最终结局都是要解约，倒不如答应对方的要求，妈妈和精灵女王的关系本就非同一般，借这个事情让她欠妈妈一个人情。这应该是对我们最有利的局面了。我这样想对吗？”
“你这样想没有错。”拥赞赏地点点头。
萨沙看他的样子，似乎还在鼓励着她多思考些别的。她又想了想，才小心翼翼地问：“盟约的对象是人族和精灵族，解除之后，和精灵族关系最为密切的人族就只有我们家，这算不算对我们有好处？……可是，别的国家会不会因此对我们不满？”
拥没有回答，吃完蛋糕后，他小口地喝着茶，说道：“别的国家与精灵族往来不多，让久墨适当周旋，应该问题不大。只是教廷，会稍微麻烦些。”
一提到教廷，萨沙立即就想到了乔伊，顿感浑身不适。
没在再等萨沙发问，拥说道：“因为灭世传说的关系，教廷对这个盟约很看重，如今又临近三千年之期，他们未免会神经紧张，如果解约的事情如果传到那边，恐怕会引起较大的波澜。不过，这不是你能关心的问题了……”
他一连说了两个萨沙不明白的词汇，灭世传说？三千年之期？她脑子里冒出诸多疑问，还没来得及发问，见拥已经站了起来。
“时间不早了，今天就到这儿吧，多谢款待。”
萨沙连忙起身送他，快到门口时，她突然想起什么，说道：“拥，谢谢。”
“……”
“谢谢你告诉我真相。”
玉染拒绝她的真相。
精灵族一生只有一个伴侣，如果他将来必须成为精灵王，就不应该和人类在一起。他应该在精灵族内娶妻生子，而不是一生陪伴一个只有百年寿命的人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