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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流浪者之歌（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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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然不得不离开。边境的事情和龙族息息相关，他没有办法置身事外。
几天后，萨沙就得到了消息，说是与太子签订了契约的龙狂性大发，不仅撕毁了承诺，还毁了边境的城市。
“不可能吧。”
“还有什么不可能？整个城市都被龙息吞没了，太惨了！想想，那可是一头黑龙，传说中最狡诈的黑龙。它向我们索要城池不成，恼羞成怒，便连城带人全都毁了，可有数万人住在那里！想想吧，我们的国家对它们那么友好，我们的太子送了它各种珍稀的宝物，它却恩将仇报！”
“是啊，太可恶了！不过，太子怎么样了？他没事吧。”
“听说受了点轻伤，没有大碍。”
“我们虽然势弱，也不能任由它们欺负！就算告到守护神大人们那里，也要赶走这些家伙！”
“听说皇帝陛下已经这样做了。”
“哦，是吗？这太好了。对于违背契约的家伙，就该狠狠惩罚，尤其是那头可恶的黑龙。”
他们提到黑龙的时候，不知为何，萨沙的脑海里浮出了有着黑色松针般坚硬头发的少年。她不知道为什么，一向高傲的龙族会和人类签订契约，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矛盾，才会酿成这样的惨祸。不过，这些都不是她该关心的事，她只是一个历史的旁观者，不能去插手这其中任何一件事。
后来，这件事情闹到了诺兹法女神的裁判所。人类和龙族互相指责对方的过错，但是龙族没有任何证据，而人类被毁坏的城市和逝去的生命就是最好的证据，最终女神裁定是龙族的过错。这件神之法庭上发生的事情本来并没有公之于众，只是不知为何还是流传了出去，并且被人类的戏剧家们加以编排，各种大同小异的版本在各地的剧院轮番上演。其中，有一个以讽刺剧擅长的剧作家的版本让萨沙印象深刻。
大意是说：人族的王子与年轻的黑龙签订了契约，并得知了黑龙的弱点。后来，王子和国王联手使黑龙发狂，龙炎摧毁了无数的村庄。国王痛不欲生地将黑龙和整个龙族告上神界的法庭，并拿出了精心准备好的罪证，龙族空口无凭，被判有罪。最终，黑龙被要求抵命，爱护幼崽的大地龙母替黑龙承担了罪责，不久后便殒命了。整个龙族在龙王的带领下迁移出栖息地，很快便不知所踪。不明真相的市民称叹女神的公正，国王和王子也举杯庆祝，他们虽然牺牲了一村人的性命，但是如愿以偿地赶走了心腹大患，这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
这部剧只上映了两次，很快就因不知名的原因被封杀了。
萨沙叹了一口气，把沾了水的毛巾拧干，放在琉昂纳斯的头上。然后退回坐在板凳上，怒目瞪视着他的睡颜。
“活该！活该生病！那样重要的一份地契，就被你这么华丽丽地输掉了！败家败到这个份上，我看你也是没脸回精灵族了，回去的话，一定会被那些长老们弹劾吧。那可是渡月城，每年提供的税收可以把这个国家养得肥肥的！你看看你，这个国家虽然外表浮华但其实已经亏空，根本撑不了太久，但你的举动无形中竟然影响了它未来的走势呢。”
琉昂纳斯仿佛是听见了萨沙嘀嘀咕咕地声音，微微张了张嘴：“……水。”
“是是是。”她赶忙去倒水，谁让西瑟斯特意交代过，要照顾好他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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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昂纳斯的病奇迹般地在宫廷宴会前好了。“哎？齐然呢？”他一边扣着礼服的扣子——无奈却怎么也扣不好它，一边问。
“被你气走了。”她没好气地说。
“你们是谁？”他疑惑地看着萨沙和小炎。
“……我们是您的随从，阁下。”
“这样啊，”他想了想，“麻烦帮我扣下扣子。”
萨沙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动不动，小炎见状只好上前帮忙，顺势问道：“你这是要去参加宴会吗？”
“当然，我太想念酒精的味道了。”他有些失落地把口袋翻过来，“但是，我现在一分钱都没有了。”
这还不是你自己作的。
萨沙和小炎跟着琉昂纳斯参加宴会，这是他们到皇宫的这段日子以来最为盛大的一场。连贵族们也都疑惑皇帝的用意，在这个既不逢年也不过节的日子举办这种宴会究竟有什么意义？嗯，赶走了龙族这个心腹大患当然不能算什么冠冕堂皇的庆祝理由。
当然，无论什么样的宴会，像琉昂纳斯这样的小人物当然不至于引起什么关注。不过，萨沙还是低估了他这副皮囊的颜值吸引力。
“哎呀，琉昂，你怎么一个人？”一个地位不高的贵族女子亲昵地围上来。
我！我不是人吗？站在他身后的萨沙狂翻白眼。
“对呀，今天那个很凶的男人不在呢。”另一名女子附和道，顺势拉住他的手臂，“你反正也没什么事，干脆来陪我们喝酒吧。”
“喝酒……”琉昂纳斯念叨了一下这个词，欣然点头道，“好啊，我就是为此来的。”
众女子拉着琉昂纳斯钻到一连串的帷幔后，找了一处舒适的沙发软座坐下。周围环绕着柔美的音乐和淡雅的熏香，被这么多娇柔的女子围绕着，琉昂纳斯显然有些不适应，正打算起身，结果看见一大杯红色的酒液在自己面前的杯子里满上，立刻又走不动了。
……
“萨沙，没事吧？”
小炎和萨沙靠在柱子后面，小炎有些担忧地道。她隐隐觉得这些人把琉昂纳斯带来可不是喝酒这么简单。
参加过一些贵族宴会的萨沙当然更知道这里面的门道。别看这些贵族现在是一副规规矩矩的样子，等过了午夜，剩下的席宴会留给一些别有意图的宾客们，供他们做一些不那么光明正大的事。即使是她所处的时代仍然如此，何况，现在是繁荣的古帝国最穷奢极欲的年代。
“嗯，再看看吧。”
其实，萨沙心里也有些拿不准。虽然琉昂纳斯看起来有些呆呆的，但毕竟也是个男人，被这么多女人围绕着，难免不会有别的心思。毕竟，他的妻子已经去世上千年，他可能连她的样子都记不得了。
“喂，他是喝醉了吗？”小炎悄声问道。
萨沙瞄了一眼地上倒着的酒瓶数量，很不屑地说：“怎么可能。”
时间已近深夜，宴会厅里安静了许多，远处偶尔传来一些窃窃私语，还有一些古怪的声音。萨沙和小炎都有些面红耳赤。
“萨沙，我们还是走吧……”
“我也想走啊……”她很无奈，就算她走出五十米，估计也离不开宴会厅。要不要翻到屋顶上去？眼不见心不烦。
这家伙，还没喝够吗？
她瞄了一眼琉昂纳斯那边，吓了一跳。
他的身边，柔香软玉倒了一片，但仍有一个女人，推掉了他的酒杯，大胆地坐在他腿上，衣裳半褪。
琉昂纳斯一把搂过她，问：“还喝吗？”
“不喝了，你喝多了。”
“我没有……”他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女人半裸的胸部，任那双灵巧的手解开自己的衣扣。
“我X。”萨沙暗骂了一句，用双手挡住自己和小炎的眼睛。过分了过分了！
小炎道：“萨沙，你不去救他吗？”
“救，他需要救吗？我看他是乐在其中。”
“可是他好像喝醉了。”
“……我看也像。”萨沙沉吟了一下，虽然不知道他今天是哪根筋不对竟然会喝醉，但如果他意识还清醒着，自己真的没有上前阻拦的必要了。她四处看看，盯上了柜台上的杯盘。
“酒，拿酒来……”琉昂纳斯被女人压在沙发上，嘴里还嚷嚷着。
“还、还喝吗……”女人手里的动作抖了一下。不过周围静悄悄地一片显然又让她放心不少，毕竟送酒的侍者都已经烂醉在墙角。她低头看着这个男人，天，他也太好看了吧，竟然比她还好看数倍。尤其是他的唇，让人好想咬上去。
“酒来了！”两人身边传来一声暴喝。
女人本就醉熏熏的身体一个重心不稳，摔到了地上。
“你！”她愤怒地瞪了这个没眼色的随从一眼。随从是一个不大的女孩子，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把酒放下，快滚。”
她顾不得管其他的，只见琉昂纳斯要从沙发上起来，立即又扑到他身上。
“酒来了吗？”
“别管酒了。”女人低下头在他耳边轻声道，嘴唇贴着他的耳朵，胸脯则紧紧地贴在他凌乱不堪的衣服上。
就在女人的唇凑过来，手指也快除去他的衣服时，琉昂纳斯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狠狠地推了她一下。
“别这样，快起来。”
“怎么了？”女人冷不防地被推开，又不死心地缠上去。
他支起上身，揉着发疼的太阳穴：“抱歉抱歉，我们不能这样，我是有老婆的人。”
“那又怎么样？来这玩的人哪一个不是有家室？我根本不在乎这些。”
他的身体大幅度晃了一下，不知是醉得太厉害，还是被这句话震撼到了。
“这可不行，我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
“没关系，她又不在这里，她不会知道的。”女人又劝说道。
琉昂纳斯使劲摇头，往后缩了缩。“不行，她在，她一直在看着我。”
女人看他迷迷糊糊地样子，嗤笑着反问：“那她在哪呢？”
“嗯……”琉昂纳斯答不上来，迷茫的眼神在室内转了一圈，落在了目之所及除第三个还没有醉倒的人身上，“她在那。”
正背对着两人往酒杯里倒柠檬水的萨沙觉得身后一凉，好像被一支利箭扎中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