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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流浪者之歌（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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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昂纳斯和齐然离开九袛罗王宫再次踏上旅行，这次只有五名随从跟着。萨沙、玉染、奇拉、小炎和浔。萨沙心想那位龙王大人可能早就怀疑几个人的身份了，不过，活了上万年的上古巨龙似乎并不太在意这些，也一定没有拆穿。至于琉昂纳斯，他根本记不得他们的脸，有时甚至忘了他们的存在。要不是一路上的吃住由齐然打点，他们这五个人可能早就被琉昂纳斯丢到某个小村小店了。
“小炎，吃点东西。”萨沙将食物递给她，她默默地点点头，默不作声地吃了。虽然她一路上总是这么漠然的样子，但精神却比头几天好很多。
“萨沙，我们这是去哪？我怎么感觉周围的环境变化很大？”
“这、这是当然的。”萨沙苦笑，“我们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跟着两个长生种一起旅行，时间流速自然以他们的视角来计算，算起来的话，我们这一段时间，大约相当于大陆上度过了六百年吧。”
小炎点点头，脸上却没有惊讶的情绪波动，她说：“萨沙，我想家了。”
是啊，小炎自从离家出走寻找母亲的下落以来，至今已经过去三年多了，这段时间里，她找到了母亲死亡的真相，与父亲和姐姐重逢后又再次别离，现在，她只想回到曾经那个温暖的家，尽管那里已经只剩回忆。
“萨沙，回家后，我想先考上帝都的大学，毕业后，像父亲那样当一个学者，等退休以后，就回家里办一所学校，你说好不好？”
“好，当然好。你有什么需要一定要和我说，我来帮你。”
“谢谢你，萨沙，我想依靠我自己的力量，”她想了想，道，“我一个人，一定可以的。”
一个人独自面对这一切，生存下去，一定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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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然眯着眼睛躺在树上，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正午的阳光温暖又舒适地洒在身上，琉昂纳斯的琴声使他有些昏昏欲睡。
“莎莎，喝水。”
“好。”
“苏希，吃个果子。”
“……好。”
“苏希，到这边来，这里风大。”
“……”
“emmm，一个有着精灵王血统的精灵，一只资质挺不错的奇美拉，不过，他们为什么会在这个世界？这个人族女的是什么来头？看起来很普通啊，除了有点眼熟之外……”
齐然闭上眼，一边晒太阳，一边饶有兴致地听着树下的争吵。别看奇美拉漂亮又娇弱的样子，吵起架来得理不饶人啊，那另两个人都面色铁青了。哈哈。
树下传来她的惊呼声：“玉染，啊啊，别走。奇拉！！！你——”
“我又怎么了？我和自己的女朋友在一起不想别人打扰。”
“你——”
“emmm，不过这女的可真不怎么样啊，还敢一脚踏两船，我要是这个精灵非甩了她不可，这只奇美拉泼辣归泼辣，也不给力啊，自己的女人都爬墙了也不好好管管，这要是我们族里的非抽了她的筋不可，啧啧。”齐然百无聊赖地在树上八卦，随后又想到了自己族里，“还是我的齐奈好，又会操持家务又会生孩子，虽然人是啰嗦了些。哎？什么声音？”
“奇拉你放开我！你到底想干嘛！”她把果子打翻到地上，“我不想吃果子！”
“苏希……”奇拉委屈极了。
“别装。说话。”
“我们结婚好不好。”
“天哪，”她简直想撞树，“我之前说的你都没听明白吗？我说我想和你——”
“这前方有一个灵坛。”
“啊？什么灵坛？”萨沙眨了眨眼，一时没反应过来。
“守护神西瑟斯的灵坛啊。”
“可是，这里明明不是灵界。”
“这是三千年前，西瑟斯并不只是灵界的守护神，他的信徒还和人类一起混居在大陆上。”
见萨沙沉默了，奇拉继续道：“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在灵坛祈愿，正式结婚。”
灵坛？祈愿？不不，那里既可以祈愿，也可以解除契约。
“虽然比不上在教堂举行婚礼，但是我不想再等了。”
解除自己与奇拉的契约，那就再没有什么能束缚自己了。而且，还可以问问西瑟斯自己当年许下的愿望。
“嗯。”她点点头。突然觉得，头顶上有一块巨大的阴影。
“那是什么？”她望天。
“苏希别怕。”奇拉立即将她挡在身后。
天空中，一双巨大的羽翼遮天蔽日一般，将几人的视线都遮挡住了。
“嗷——”一声龙吟响彻云霄。巨龙在上空盘旋两周，身形渐渐缩小，落在地上的时候化成了人形，那是一个约莫十来岁的少年，他用洪亮的声音向树上吼道：“曾曾曾外祖父！！！”
齐然和果子一起从树上掉了下来。
众人沉默。
“他、他、他来了！！”
琉昂纳斯收了琴，指着少年道：“齐然，你的曾曾曾外孙都这么大了？叫什么名字啊。”
少年见了他，眼神里有些惊恐地道：“大、大人、您、您好，我、我叫尼莫。”
“好好说话，尼莫，你什么时候开始结巴了？”齐然坐起来，额头冒出一根青筋，“把话说完，谁来了？”
“他、他。”尼莫指了指琉昂纳斯。
众人皆一头雾水。
“他爸。”尼莫说。
这次，望着大家悚然的神情，只有琉昂纳斯一人仍旧弄不清状况：“谁爸？”
他说着，尼莫的身后跟来了一人，只是简单的旅者装束，一头银发从瀑布一般铺散开来。
来人先是向齐然微微施礼，“龙王大人，好久不见。”
齐然立即回礼，“西瑟斯大人，前面不远就是您的灵坛，我们本想过去拜会，不想您亲自来了。”
“有些要紧的事，我需要同您商议一下。”
“哦？我以为您是来看琉昂纳斯。”
“当然，也顺路来看看我的孩子，”西瑟斯的嘴角挂着一丝笑意，在萨沙看来，他的笑容里平时总是带着嘲讽，唯独这次真挚又坦然，他道，“小昂，好久不见。”
琉昂纳斯面无表情地别过脸去，很稀罕地没有回应。
这是怎么回事？萨沙回过头去，奇拉和小炎的脸上都是毫不知情的茫然，只有浔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待那三人带着小尼莫到一边商谈正事，他才对萨沙说：“大哥的真实身份，小莎你已经知道了吧。”
“嗯。”她点点头。大哥是西瑟斯的儿子，母亲受托一直照顾他，不仅如此，久墨、拥、猎挽甚至浔都是保护他的存在。只是不知为何，大哥这么多年来一直居住在灰塔里。
“这个琉昂纳斯，其实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
“哦。”这个她将之前的事情串联起来，也能得出结论。之前，她曾经通过《幻兽生存法则》的手稿了解到大幻兽芮蒂与守护神西瑟斯的往事，那个时候被因体质原因不得不被送往精灵族的小昂，就是现在的琉昂纳斯。
“琉昂纳斯的母亲去世后，他才发现自己的父亲还另有一位妻子，因此，他们父子间产生了些芥蒂。”
“原来如此。”琉昂纳斯自小在精灵族长大，遵循的是一夫一妻制，自然不能接受父亲另有家室。不过，西瑟斯如果自始至终未将这些事情告诉芮蒂的话，这便算是赤果果的欺骗了吧。
这种情况，当然不能忍。
“所以，做人要坦诚，不能欺骗别人，对不？”
“对对。”萨沙点点头，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四哥你什么意思？”
浔笑得开心：“我没什么意思，你明白就好。”
可是，总觉得你在针对什么……
“小莎，”浔收起了笑容，正色对她说，“你选择谁不重要，别忘了，你来参加试炼，是有正事要做的。”
没错，她要找到姐姐的线索，而且，要把鲁伊完完整整地带回去，眼下，这两个人都一点线索都没有。
“我明白。”
“你明白就好，如果，小茜真的还活着，就算牺牲我们，也要把她救回来，你能做到吗？”
“嗯，当然……”萨沙点头。
浔似乎放心了些。“跟着琉昂纳斯吧。”
“怎么？”
“那不是你的任务目标吗？我有预感，你的任务目标，一定是解决一切问题的线索所在。”
“哦。”萨沙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结果见琉昂纳斯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冲她走了过来。
“喂，你，去弄点喝的来。”
“是是。”身为随从，萨沙还是很敬业地履行自己的指责，“大王要喝些什么？”
“酒。”他看了看天色，晴空白日，“算了算了，来点蜂蜜水吧。”
“是是。”
萨沙端了蜂蜜水过来，看见琉昂纳斯一副心情烦躁的样子，嘴里撕着一片树叶，一边自言自语，“他是不是太多管闲事了，别人族里的事，他管得着吗？”
那个眼神，看来是在说西瑟斯无疑了。
萨沙凑近了些，小心应道：“他说什么了？”
“他对齐然说，龙族那片领地离帝国太近了，就算不迁徙，也要小心一点为好。笑话，龙族在那里繁衍了上万年了，哪里有别的种族敢干涉他们？就算人类发展势头太快又怎么样？他们不也对那些小龙们毕恭毕敬的？哼，他就是多管闲事，杞人忧天。”
“那，齐然怎么说？”
“齐然说会考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