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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剜肉 ...

  •   白漏摸索他身上,洛姜被挠得发痒并渗热,白漏抬起眼看他,眼尾还是发红的,“是真身?”

      洛姜觉不能在这里说话,周围好歹算是个人吧,他压低声:“先出去。”

      外面大雪,顶着的风直往袖缝里窜,鹅毛雪落莹白皮肤上消弭,洛姜倾身给他掖好裘衣,狐狸毛随风吹进颈窝里,白漏正懵懵的看着自己,他眼睛总这样,洛姜:“后方有一条通道能让我自由进入。”

      就代表…

      白漏:“雪山之巅有魔?”

      “嗯。”他把白漏手拿起来,暗用了股力,白漏一点感觉也没有,便把他手煨进自己脖子,白漏这次安静如鸡大眼瞧,他哈一口气,翻腾还有些白雾,纷纷扰扰,弥其发间,白漏探手往上抚他侧脸,“好真实。”

      洛姜把他手拿住,另只手也放上来,“恢复过来,我们去打回来。干架不能输。”

      白漏不说破:“嗯。”

      风推着他的头发将絮拥满怀,它的温度在消融沉溺。

      白漏:“对,憨和尚怎么样了?”

      通过灵蛾递来的消息,洛姜:“大堂滋事与打伤雪山之巅弟子,在私牢里。”

      就知不能往好想,“那现在他?”

      “灵蛾去他旁监视,一有危险我会立刻过去。我们去查听诅之眼。”洛姜将他横抱起,呼出白气在上方错落喷薄,“就在不远。”

      上雪山之巅的路只一条,余下都是乱丛野径,而这条比意想中的好那么几许,显眼了几许,加很显眼的神龛。要知山门内一般供祖师,容纳这里供奉其他的神得掌门特许,并不允许弟子来扰此清净。

      路尽处旱草布洞口,里面荒废,洞壁碎石搭叠,摆放简单,供桌也不远,就几步路,“一个……龙头?”白漏想去碰,才意识到自己还被抱着,他伸手指过去,“那里是不是有壁画?”

      那里是间挖出的内室,还有床,不知是不是自己老熟的原因,这是一个单人床。

      旁有木柜,上面是一盘宣纸样的东西,洛姜把他斜侧放下,“是人皮。”

      几乎瞬间,白漏脑里就闪过程西山完整的脸,他脸色刷变白,“白漏,白漏……”好一会儿,才接收到声源。

      白漏恍然若失,“我没事。”

      “我们接着看后面。”

      内室陈列两具干尸,隔床不远,整间内室都是壁画,画的那人他当时或许苦闷立于前,泥面褪色,他们此时所站位置。

      壁画内人物面容狰狞,而挥刀的人似道士,画面展立于长卷,“乔氏灭门”,一条墙的屠戮,直到有张图,所有人都平静了下来。

      那些人伏地跪拜,里面有一人被四分五裂,而其中一位道人捧着分出的脑袋,“额……可不可以画详细点啊啊,壁画你是不是都得这么搞?大哥亲哥,你好歹画颗痣,痣的布局能排出人。”

      洛姜听他碎碎念,用手指着其中一个,“这个是不是痣?”

      那颗被捧着的脑袋的确有痣,还是美人痣,“好熟悉,又不太熟。人能长到这么大颗?”

      白漏:“如果能找到画这些壁画的人就好了。”

      灵蛾飞到一个坛子上,里面是白灰,好吧,不能。

      这里的两具尸体是什么身份?一大一小,衣着朴素,布料一致,甲缝里有积灰,宽、厚、内卷,只是尸体枯朽,看不到是否有茧疤及更多身份信息,也不是一定要看手。

      白漏把人扒开仔细检查,发现他身上干干净净,嘿,什么都没有,生前是遭打劫了吗?

      想来也是查不出什么,然洛姜诧异的说:“这具尸体……”

      白漏猛惊:“这具尸体,九漓阵?那这坛骨灰,不会是阵魔幸淆?”

      洛姜点头。

      洛姜:“我总觉幸淆与你认识,你仔细回想下,这幅壁画是什么时候?”

      白漏再看那幅壁画…多出一个戴狐狸面具的人,每幅都有,而且站在一个不容忽视的位置,至高之位。

      白漏如实说:“……我能说一点都无吗,甚至这个面具…都不记得它本样,只是当时梅相晗拿着那碎片,我感觉心里很难受,它在悲鸣。”

      洛姜:“相……”

      两人相望,有人。

      确切来说这人不是外面来,而是那人皮,皮被填满,逐渐胀开,一寸寸出现机理,一个人就“长”出来了。

      白漏:为什么要拧麻花?

      洛姜把他眼蒙住。

      贺雪不紧不慢穿上衣服,向一片空墙看了眼,疑惑移回视线,他点燃盏灯走向一方,拧动那颗神龛的头,密室呈现眼前。

      白漏:!

      贺雪身上只披件绸衣,室内刑具挂满整墙,石床上是各色死状的人,每个都面带微笑,他从中淡然的经过,手执木戒敲在一个铁桶上,从它喉结到腰腹,铁桶下方滴着血,从倒挂的人眼、发结流下来,下面还置有一个盆。细看会发现血不是从伤口流出,而是铁桶下被剥了的皮肤。

      他把住木轮,把人转回来,侧身一坐椅上,“祝落杉,活着吗?”

      那人摇晃抬起头,狠硬的语气:“好着呢………”

      面目全非皮泡眼肿惨不忍睹,牙齿漏风,贺雪嫌弃歪头,起身把竹椅往后拉,两个人隔老远对话。

      “天帝要你婶鹅,这洁果如何?”

      贺雪:“不知道呢,牙挺硬,没准审死了也不一定。落我手里你还能活着出去吗?”

      祝落杉晃开头发,终于这个猪头能和祝落杉联系起来点,“我能出去。”

      “你与野狐合谋了?”

      祝落杉笑:“野狐?你们这么称呼他?天帝连他本家都没告诉你?做贼心虚到了这,还是你菜?哦,菜就是你莫得啥子用、你垃圾的意思,用原话就是……”

      “啪——”终于知道了那戒尺意义,打男人不打脸。

      祝落杉脸打得绽开,右脸这块皮烂了,戒尺蘸一碗清水,贴祝落杉脸,他发出惨烈的叫喊,他偏头,嘴唇无声而动,‘别救我。’

      “——是啊!”他声音压过戒尺声,一时震得祝落杉惊大眼睛,祝落杉眼中疯狂:“天帝一个字没透你,但你清楚,交给你这样的人,天帝是什么正义士?”

      “你这样的人心胸狭隘,见势说人话,只有单细胞掌门才被你那张抢来的皮迷住,你没他只配被师门丢弃被人踹进泥里。”

      贺雪心中不断闪现过往,他被父母抛弃被人针对被人推进泥里,是梅相晗停下偏斜一角伞,“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无论我用了什么办法,我就是学堂先生这是事实,你的修为烂得跟泥一样,没有前途。”

      “随时可以踢出师门。”

      祝落杉不在乎踢出师门:“师叔,你怎能知一个人价值?以你手中资质单算?或是绩表来看?如你所指,我的价值在这,”他头抵回戒尺,“从来都在这,各人天赋不同,凭什么被你说的一文不值?一无是处?你身份变高又如何,在我眼里,偏袒,轻视,你连做一位老师的资格都没有。”

      贺雪踏退一步,戒端气的发抖,祝落杉头被脱开,立马愈肆意转昂,“…跟天上那位比,哦不,根本比都不能比。”

      祝落杉擅攻心,若攻心纳考核,他不至于在雪山之巅排名才中等。

      祝落杉步步击溃说:“你教不出一个高修为的弟子,让你退贤先生之位,那真是跟你人有关系,那还真真是你不适合为人师表。”

      贺雪:“祝落杉!”

      祝落杉:“你根本不配坐授业位置。”

      “啪——”

      祝落杉:“为人师又怎么说得出‘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这样的话?”

      “啪——”

      祝落杉:“老师你就没错么?”

      “啪—啪—啪—啪—”

      贺雪打得气喘吁吁,冲红了眼。

      祝落杉露出怜悯看着手:“师叔你手也会痛吧…”

      “你无可救药!”他缓缓吐出口长气,目光沉敛,“你真是冥顽不宁。”

      白漏几乎可以确定他已下杀心。

      果然,贺雪拿出一片剜眼刀,白漏险些出手,“师叔,说这么多你就不想知道那位是谁吗?”

      贺雪没停,刀已经到他眼角,那双眼水灵,半分不惧全睁看他,“您不如先刮我的皮,等我说完再来剜眼拔舌?古人设此凌迟顺序,总归是有其道理的,不如就从我下身开始?最讨厌的总要留到最后。”那张嘴。

      “如你所愿。”祝落杉换个位置,小腿被缓缓割开,剧痛下血丝斥满眼白,让它带上了无声的嘶吼,随第一块皮翻起,他说了两个字:小金。

      就是说皮肉能被修复,我死不了。

      盆里落了八片,“啊…—”口水流他下巴,那一颗缺牙展露无遗,看起来滑稽好笑,他强硬过妥协过,也求饶了:“师叔,我错了……对不起,我出口狂言,我放浪我贱,师叔……”他求饶的模样甚是可怜,手靠他脸便立刻贴蹭他。

      贺雪收回手,撑起来:“行了,今天我也累了。”

      “明日再来。”

      祝落杉立骂:“你这低贱货!以下犯上的东西!”

      贺雪笑,甚是开心:“随便你怎么骂。”

      “你说能救你的是白漏吧?很不幸,他正阶下囚,他三天后……不,明天会被各仙门批判,我会留你明天来看看,你心中的那位老师。”

      看来留给他探查的时间不多了。

      确保贺雪走后,两人把匿身咒撤去,他刚那刚劲立刻没了,哭耸着涕包,“快麻翻我,痛死了……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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