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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阿七 ...

  •    “先前师父来找过我,说不要再查天帝的事,那时我听了他的,现在事情一系列乱了套,我查到了自己师父头上。”

      白漏说这话时手一直放右榻,半刻后他,“嗯,嗯。”“好。”

      白漏笑:“你知道我还发现了什么了不得事吗?”

      白漏将传密符外放,人已从床榻翻个身在地府前。

      公孙晔倒了热茶,之后便静坐听言。

      白漏吹开茶面,他一身暗红衣服在黑色白灯下带些人气的红光,公孙晔问:“你和洛姜两个究竟有什么计划?”

      白漏:“杀天帝。同时揪出后面那人见上一面,与他谈谈。”

      杀天帝,像在说:我要谋反,砍了玉帝那佬儿。

      “怎么揪?”他自内心哼道:“倒戈天帝,这就是你的方法?”

      白漏:“我能自保,不会栽他手里。”

      公孙晔续问:“那么洛姜呢?他去了哪?”

      “留在凡界,窥查仙门。”白漏敬他茶,“我留天庭,与之前并无不同。”

      公孙晔:“我不领你这茶。你自己喝。”

      白漏笑了勾勾脖颈头发,“今日一来就被你这番审问,而你似乎没有事要和我说。”

      公孙晔想拿案上竹简装没听到,被白漏扇子按住:“意不在此看的进去吗?想把命收着的话,这几天的事如实告诉我。”

      “什么事?”

      “你少装傻。再装命都贼求没了。”

      “你管个棒槌。”公孙晔猛抬竹简,将白漏扇柄掸起来,两人在书房里打斗,外面人围了一圈想在要不要进去,要不要进去劝架,里头轰隆一声,他们立刻准备推门进去,

      “松手。”

      公孙晔大人:“不松。”

      白漏想用脚踩着他拔了,“你怎么跟八爪鱼一样?”

      “算了。”白漏任他抓住。

      公孙晔兴致不减,随手拿笔墨在他手上画了个龟,亲昵却没有更过分,白漏刚准备说话,脸上就被划了一道,“……”

      白漏:“西岭府大孩子,这样好玩吗?”

      他左脸又着了道:“……我特么——”

      一砚台赏过去,黑脸公孙晔咧嘴笑,齿白目白。

      白漏:“这不怪我,是你自己……”

      白漏嘴里呛了黑墨,从鼻腔流下来,来呀,互相伤害呀。

      白漏:“公孙晔我跟你说真的…”

      白漏从里面出来,他整个脸上已用法术变干净,无表情,却感觉他像是气呼呼的。

      白漏没问到。

      他倒退两步,回过来望着公孙晔府邸。

      洛姜:“我突然开口不会吓到你吧?”

      白漏抚心口:“哪会?”

      洛姜嗯了声。

      白漏忙说:“公孙晔他死鸭子嘴硬就是不告诉我,不,温大哥是真有事瞒着不说,我找他是真有事……”

      洛姜笑说:“你在怕我吃醋?或是怀疑你?”

      洛姜:“那下次还是让他叫嫂子吧。”

      两人打着电话煲离地府越来越远。

      白漏回到揽梅入景时,天帝正在亭子坐着,白漏当做没看见。

      “梅。”

      白漏身形瞬至凳边,桌面放着两杯茶,旁边破剑,看到它时白漏笑了下,与他共坐。

      规无是随服,他面相看着是个宽洪好说话的人,随着他饮茶,破剑嗡嗡动下,规无侧耳,灵器与主人在沟通,我认识他我认识他…他欺我灵智未通…该杀,该杀!

      白漏也端起一杯,破剑嗡嗡出鞘,剑光凌厉而来,他偏过,抓住剑柄。

      破剑炸毛:“放开我!放!!”

      “居然是个稚子剑灵。”白漏用的请求语气,“它身下剑奴能放了吗?”

      规无:“我曾想用他们几人制你应该不错,只可惜…他们已自救,又何需我?”

      白漏眼微泛光,是为他的朋友动容。

      “再者我也不会拿他们要挟你。”他说到此时不由伸手。

      白漏放杯收回手。

      规无并没丧气,只问:“之前那番伤还痛吗?”

      白漏后脊的伤早就没了:“换了身体。”

      换了身体,四个字,这么容易。

      血肉之躯若不以另人的身体交换,要自己造的话需身体需要各地方刮下皮肉,再令它生长,与宿主完全挈合,重生血肉到现在也只是个猜想,“谁能办到,莫不是你还有个胞弟?”

      他不信重塑血肉方法,那么就是杀人占巢。

      白漏没直接答:“怎么不是个阿姐?”

      规无刚对他的笑就全收了回去,他摔掉手上杯子,手翻破剑对他脖颈,白漏凭手接住,血,一串串的落玉砖上。

      梅,其实是个女子,梅竹相师最初也是个女子,她立城头时,头戴金冠发,黑丝相衬,双目带莹,无端惹艳。是勾魂勾心的妖孽,她不似男儿的糙却有笔直阳刚,也不似女子生就形体上的弱软,她弱,她得劲。穿上红衣的白漏与她看来只是变了性别。

      白漏松了破剑,剑悬原处,等规无回过神时,白漏已又离开了揽梅入景,似乎这没有留住他的东西。

      他原先还在琢磨要不要明目张胆找洛姜,一个集市围了很多人,乔巧正在义诊。

      那先不找吧。

      乔巧腰间有些僵,她不堪重负弯提药箱,红影先一把提起来,足足高她一个头,乔巧微微一笑。

      “前面就是我屋子了,”乔巧放下手擦汗,“先生不如去吃个便饭?”

      白漏也不推辞,“好啊。”

      屋里桌上摆着对碗,一个碗还倒扣着,叠有一摞筷子,白漏也往上试着放了根,然后整个儿垮了。

      乔巧:“我这里还没收拾,这是…”

      白漏:“乔姑娘心善,经常接待些食不果腹的人。”

      乔巧笑笑,“随便坐吧。”

      白漏坐在一个小巧精细的凳子上,他蘸水在桌上一圈圈画着,水纹片刻干掉,他仍记得整个阵图,乔巧把汤食放下又转回药箱旁,递来些白粉药膏,“治炎症,薄涂伤口,一日两次。”

      药粉沾指薄涂于他狰狞的血口上,乔巧剪了纱给他包扎,隔着纱能感觉手指轻缓灵巧带着柔,有这一双圣手的人怎么会…是虫床缔造者呢?

      在凡间跟蒲修一起的女子,是个低贱的丫鬟,是第一批虫床。

      “矮子贱配。”

      顾枔被推倒在一个踩得脏污的男子旁,看他们当真配对,“哈哈哈……”

      顾枔希望这场灾难早点停止,只要他们尽兴了后就能放过她,也希望早点离开这男子。可惜,跟大多女主不一样,她还是真实的觉得有点脏臭,但这并不阻碍他俩的缘分。

      “诶你说给他们拜个天地怎么样?贱婊贱婊,也该嫁了。”

      “…我不……”

      被人摁着拜天地,三次上下翻腾,顾枔脑子全是乱的,她这边哭哭抽噎觉得寓意不同一般,那个男子一脸淡漠,她再也不能忍了,跑出离他越远越好,擦干泪回丫鬟堆里,谁也不知道她受辱过。

      事情过去一年多,顾枔都快忘了拜堂这事,一天好友与她说:“对不起。”

      为什么要对不起?

      外面老嬷骂骂咧咧进来:“好啊,偷主子的东西,把这贱货手给打残扔出去!”

      宅斗里的偷东西多半其它含义,比如撞见女主子偷情,而这恰巧被丫鬟撞见,女主子没看清脸,刚好掉了个物件或者刚好那天该顾枔,替了罪。

      顾枔被打得血肉模糊丢出去,天在下瓢泼雨,血流到积洼里,而这时我们的剧情当然是:

      “我没有!我没有!辜倩你为什么要冤枉我?!”

      辜倩捏着手指听见愤嚎一战,同情她愧疚她报答她,却不敢担她的下场。

      辜倩是一个身有疾的人,她要费比常人两倍的力和其他人工活一样,“顾枔……你的命比我好,你的命比我要好,你不要怪我……”

      顾枔就这样傻傻睡到第二天早上,还想要求个清白,她拉住出来的人就说,“我没有偷东西,辜倩她冤枉我,那天换值,值夜的是她!不要走……”

      办事的人行色匆匆,谁有空跟她申冤?于是她便一直疯疯癫癫个不停,这才把辜倩逼出来,在门内怕窃的看了她眼。

      顾枔冲上去,被守卫架着挡住,可恨的人就在面前,你们为什么不信我?为什么不听我说?你们守门,难道耳朵也闭上了吗?

      辜倩小心翼翼说:“你别闹了。”她塞了一帕东西出来,“我的首饰,月钱,三月的都在这里,足够找下一个买你的地方,求求你了。”

      她跪下:“求求你了…”

      三月的首饰、月钱,顾枔拿着这三月的钱,两手依然血迹斑驳,天气炎热,不消半天便流脓发臭,她在水池子里洗干净,花去一个钗子拿了包药,幸好是买完了药,她刚过一个路口就被全部抢走。

      辜倩的三月辛苦钱就没了。看来辜倩的只给三月是有道理的。

      两人再见面时顾枔这边斗转直下,蒲修赏她一碗热药,她太饿了,想用药汤垫肚子,这时响起不适时的咕~

      蒲修的脸便侧过来,目光撞进蓬头垢面的她,“拿锭碎银去吧,姑娘。”

      她更破烂,不识她,不记她。

      因为内心怦动,她咬了舌头,舌头一咬,她就不会说话了。

      顾枔跑进破庙里,槡着眼泪,她如今过的这么落魄了,天还要罚她,惩罚她向路人求助想帮个人,让小混混骂她婊子,惩罚她不该动了恻隐,帮辜倩当差!

      辜倩冒雨来找她,淋得稀里哗啦的,“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就这一句,她就全部原谅了。原来人执念的公道不过如此。就是想要做错事的人的一句歉语而已。

      “我没…”她喝下去的水灼烧她喉咙,接着手箍颈部,只能用眼睛质问辜倩。

      辜倩一改小鹿模样,腰都挺正直了:“主子说了,一定要把你毒哑夜里才睡得安稳。”

      她一个丫鬟,不识字又没了声,辜倩这才心满意足。

      顾枔的腿是去报官跪残了的,自此,她一下不再闹腾,变得安分。

      顾枔是毒哑,但不像电视里,她还能出声,“我有嗓疾,只能说……些个字……这两位公子……就…拜托仙师了。”

      “我叫,阿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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