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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虫床相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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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乔山跳进来躲洛姜后面,“他们来了。”
什么时候这俩这么亲了。再说乔山你之前可不是这么奶。
江隐带不少人,直接冲来,“魔界你们也敢闯?当我们瞎吗?”
洛姜:“你……”
“你们之前全缩壳里,不这样能出来吗?”乔山冲洛姜眨眨眼,“对吧?”
你是要说这话吧?
江隐:“你们来魔界干什么?”
乔山今天真是飘了,“查一位朋友的死因,希望这事不要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乔山回过头看洛姜,“我怼得好吧?”
江隐:“……”
漏模漏样的。
洛姜:“很奇怪,魔族禁地的入口却是蛇道。更奇怪的是你没有进去过洞底,被族人弃在了外面?”
江隐捏紧手,然后松开,“此事与我无关就是了。”
乔憨憨挠头道:“哥,你今天话好多。”
苏非躲在院墙后,兀那怪道:“乔山出去这趟门是被马踹了脑子吗?”
莫也开口就是:“师妹,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因为他对这群人没什么感情。
“再看看。”苏非猫腰继续往那边,:津津有味。
莫也不觉津津有味。
数百人倒地,面前人连手都没出。
洛姜手接小金子,它悄悄缩进衣袖里:“你带的人也不多。”
江隐:“不是我的人。”
大城主从后出来。
没了?你告诉我大城主的排场就这么七个字?
两人相对,一时百味陈杂。
苏非娇生惯养出来的,事经历得少不知含蓄,嘴又快:“哈哈哈,那个矮胖子是谁?”
莫也也不高:“师妹,我……”
大城主轻飘飘说:“杉儿?”
周围几人就懂了,大声喊:“祝公——祝公—”
祝落杉虫从屋子里蹦出,“诶——我在这儿!”
出来看见洛姜那个瘟神就萎了。
祝落杉:“他他怎么还在?”
两人电光火石间开打,洛姜和大城主几乎是同一时间,这两个是谁也不会放水那种,招招下死手。
洛姜:“三清祖师赦令,召。”
是道术,口令没错,架势也没错,可就是哪里不对劲?
千负里:“洛姜已被逐出师门,他用的是山下小孩都会背上几句的术法。”
苏非:“我天…那那那那那个……”
千负里是魂,苏非见到鬼了,而是斯文儒雅的魂,雌雄莫辨,衣物流波,双眸含阳。
“出来。”一般对招中不要冒插进去,收不住势易被误伤,莫莫一把将人拉回,大城主那么大个子被根细带就捆住了,“洛姜,我来对他。”
旁边有人要提醒她。
莫莫:“有力气就拿来闭嘴。”
于身份莫莫可以牵制住他,大城主其实也想找个借口不打,你看那敷衍的丝带就明白了,只是莫莫回去如何交代?
一年不见莫莫变化不大,除了再没穿自己民族服,不过她紫衣也非常漂亮,甚至较过之前,脸上蒙着紫纱灵动于寂林,即使头发仍短,也吃不住她天然漠视于万物的眼睛。
洛姜:“你不必冒险牵制他,我可以跟他斗个胜负。”
被捆的大城主道:“小姜姜的确成长不少,这位导师可布恩授业,哪日可否引荐?”大城主没被绑到的那只手执着兰花,“哦,那位是?”
洛姜便也看过去,是之前种田那位清淡避尘的鬼。当然,新人见他就是这样一印象,旧人再见,便觉他的出现是希望,转机。
千负里:“白生已遇劫对吗?”
洛姜不用劝了,他不会再打,全被那个’白生遇劫’吸掉魂。
乔山:“你们也打过招呼了,我就不再多做介绍。”
乔山:“洛姜,再给你看个人。”
他向下望,洛姜视线跟随过去,他们两在上面打,河伯仙在下方有一会儿了。
河伯仙。
怎么形容此段的心情?
苏非摇着无甚感觉但有些晕的莫也:“白哥!白哥!白哥的真身!!”
白漏的大号。
苏非拉着快晕死的莫也袖子:“哇啊——他们站一起了。”
河伯飞身立洛姜面前。
洛姜跨时空见了河伯仙。
洛姜跨时空见了河伯仙……
他的神明,遥不可触及,有一天神明一下变了模样,变成和他一样的普通人,不用踩着木墩就能触摸它的脸,近在眼前。
“洛……姜?”河伯仙念这两个字并不熟恁:“我的时间不多,把你的手给我。”
洛姜现在是什么情绪什么都有,听言便把手交出去,而碰到河伯仙时他突热泪盈眶,还是一样的手,“对不起…我有些失控。”
河伯仙不能理解他情绪,但是能感觉到:“就算是局外人,我也有一点为之动容,想要抱丝期待等下去。我以后真的会遇到你吗?”
“白漏他……白漏……”白漏他会的,洛姜连句完整话都说不整,眼泪哗啦啦流,“对不起……”他努力在控制克制抑制,反而情绪崩溃了。
河伯将事交代完乔山后,就从白漏之前摆的超级无敌王八门回去。这事要从千负里那个碗说起:
白漏耸耸半死不活的眼睛起尊驾准备回去,“拿不起死人之物,先生近日会有大劫。”
白漏回过身,“死人之物我如何能拿起?”
千负里严肃:“恰恰死人之物拿不起,是魂体渐虚,将去空无之兆。”
“有这么玄乎?”白漏吊郎当瞟了眼其他人,有的饮去半碗,有的去十之一,就算没喝也挪过位置。
千负里:“听我所言,你愈离开我这,我便看见你魂体越淡。”
白漏后摆摆手:“生死自有命,对我来说,早日来岂不更好?”
白漏啪转回桌上,“怎么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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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河伯仙从阵出来,“我先不走。”他眼睛看过周遭众人,莫莫微扬着头,大城主噤声把他看着。
河伯仙拍去袍上尘土,他来时匆匆,这会儿还想着案上折子,“这法阵能送我到刚离开的时候吧?那是不是也能把我往前送个时辰?”
那他能就省去思考时间,直接写答案,而且有两个人,效率翻倍。
千负里:“可以,不过材料只供一次。”此阵法只能用一次。
河伯仙点点头:“那我先帮你们,把这些小鱼小虾处理了再走。”
我去!
大城主躲着当他不存在,直接被拖出打得鼻青脸肿,简单粗暴不动法力,这俩不愧是同个人儿。
如此他们回去就能交代了。
千负里侧头:“乔,你似乎有话想问。”
原来这个昵称从早前就让我们监察大人以公务之便堂而皇之所为。
乔山:“他是什么期的河伯仙?”
千负里:“我去时正天潮刚过,此刻正是他名起,巅峰。”
乔山向河伯仙那边走去。
“乔?”
乔山:“河伯仙。”
河伯仙微抬起头,普通淡褐色眼睛,普通的光,却是此后河伯连这般简单都不能拥有。
乔山:“麻烦帮我向以后的河伯捎句话,不要放弃光。”
唔嗯,光么?小孩子的说教。
乔山从那方回来,千负里对他微笑笑。
洛姜正在旁侧等待:“如何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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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差往后招呼:“诶诶—下遗过,下遗过。”
鬼差问:“撒子名字?”
鬼魂回答:“白漏。”
鬼差又问:“犯了什么事?”
白漏一想,疼得抓头掐髓,头痛欲裂,百骸皆散,以此复始:“不记得…”
对于他这种身上罪孽深重的,鬼差都不会给个好脸色,“不错嘛,犯的事不清楚,名字倒记得。那我便看看你犯过……”
他翻开第一页,城墙上有人喊鬼差,“今日判鬼已到容度,放下门,明日再来。”
鬼差:“勒就到辽?”
“唉,这年头战乱不断,十八层都装不下,地狱又临时搭建,江大人都忙不过来,到处飘,倒是叫你们这些鬼…”面前残肢断臂,污血处白骨森森,半个下巴没了,啊啊啊地低嗬看着他,鬼差打了个寒噤,将面前本子团起抱走。
生死录是总本,这些是生死录来源,往后有十多个官吏专门审查,一阶一阶审排,最后交到晔府里,但不是说到晔府就绝无错,反而也有不少漏点。公孙晔就在木帘后面,执笔蘸墨身着裘衣,发冠简单,此刻已至深夜,他头发散下,裘衣下就着寝衣,桌边是冷茶,伞立旁侧。
鬼差回来趟见他还在,“今日已关城门,明白了不?快去找个栖息之地宿着吧,明日再来。”
他还是没动。
鬼差白了个’没救’,将右一沓抱走。
白漏被乱糟糟的头发挡着,所以看不见他微低着头那下面恐怖惊悸的眼睛。
翻开的那本书还在桌上,上写着:(空白),原古庸国人,年一千六百六十四…这本书有糊影,似现代的电子设备出故障,刚刚那页字一撇一捺纷飘去重现:白漏,年龄三十,户籍武汉……然后再转:白漏,合并国皇子…滋滋…无籍记录。”
“白林军初始教派:虫床组织相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