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一起崩人设》卿卿若无

55、黑螫

　　祭祀开始前呈了些食物上来，看模样是小狗，被煮熟的小狗。

　　庐颜：“周围镇子的人说，加入白林军能达成他们的祈愿，比神庙求神灵多了。比如想咒某个人，或者有点邪恶的都会被收纳。”

　　白漏后背发凉，“所以，他们才会这么多信徒。”

　　庐颜：“这个狗肉宴是说刚出生的小狗烫熟能治肾虚，所以这些白林军养了很多狗，等它们下崽了就将生出来的小狗烫死炖汤，看到那些妇女了吗？她们带了孩子来，治小孩尿床。”

　　仪唱结束，直接带了批人上来，一点也不遮遮掩掩。

　　庐颜：“大家还是把头转过去吧。”

　　断头的血流进池里，那些身体还在痉挛，有白色衣服的白林军按着防止乱洒，然后又有人跪着将弄脏祭坛的血擦掉。

　　白漏：“我们该要怎么做？”

　　庐颜：“等着，等祭司出来，将领头的杀掉，只要有一个敢站上去领头，就杀一个。”

　　看样庐颜已经杀掉一个了。

　　经过千八百的出场排面，祭司终于出来，他两只手向上招开，荣耀无比。

　　他们刚伺机而动，就被那揭下面具的脸打懵了。

　　庐颜：“火神？！”

　　一侧信徒看过来，峭壁那里什么也没有。

　　是伯父。

　　高乐乐松手：“你朋友？”

　　如果刚刚没及时把他捂回来，会有一大股信徒涌过来，更别提刺杀。

　　庐颜身上激得说不出话。

　　高乐乐：“一副人皮套着的而已。逝者已逝，勿要太多执念。”

　　庐颜：“但他一定知道什么……”

　　未来及的意外，让这个仪式顺利进行到了下个阶段：与神沟通。真的会有神答复吗？有，显现在半空，还是天帝的模样。

　　祭司：“我主神啊，请你怜悯，帮助这些疾苦的人，达成他们所愿。”

　　天帝提法杖，撒下光辉，沐浴他们身上。但也并非全是信徒，有个人站起来，“瞎扯什么呢？杀了这么多人怎么会还是圣光？我从没听你开口说过话，你是弄出来的障眼法吧。”

　　天帝并没有说话，但那法杖慢慢压下，从那人身上穿透了过去，过了尴尬的几分钟空白，那人才捂着肚子吐血身亡，说实话，这套装神弄鬼看着假得不行，极像事先被灌了药，然后不知道精准发作时间。

　　这时一人刨开他颈上，什么也没有，这一细微动作代表什么？标记。

　　所以他们是这样判断谁是混进来的。

　　白漏这猜想刚完，高乐乐就问：“你们后颈上了色吗？”

　　摇头。

　　“就这样你们还敢混进来？混得真够差的。”还以为他会造假，结果高乐乐把一罐白林军原装的拿出来，给他们货真价实地画了一个。

　　白漏后颈有疤，高乐乐画好标记，把他头发捋回去：“成了，剩下由头就你们自己编了。”

　　中途小变故没有一点影响，给他们圣光后，那个什么主就从他们身上开始取东西，是怨气。

　　怨气被收走后，神明告诉他们：“你们的灵魂已经被净化，死后不会入地狱。”

　　如果杀人不会受惩罚，死后也不入地狱，那一切都没了制约，如野兽时代。

　　他继续说：“我需要更多的血，把这座山浸透，什么血都可以。”

　　白漏转过头问高乐乐：“伯父，你在这里有没有发现什么？”

　　高乐乐思忖片刻，“我唯一去过神乎其神的就是片白林，乌烟瘴气，每根白绸上面都有一个女鬼。再往里走我担心绕不出去死在里面，不过幸好你来了。”

　　———

　　白漏前躺在床上，“弟兄们，我今儿起不来了，明天的我给你们全包了怎么样？”

　　“你不会是不想杀人吧？”

　　白漏：“我看见血会怕。”

　　他们笑了，“那你这人命是怎么沾上的？”

　　白漏：“把它想象成自己的。”

　　几人相互望几眼，“行吧，明天答应的活你不能忘。”

　　白林。

　　囚这里的鬼是用来制迷雾，需要把它们送走。把它们打散，自然会去轮回。

　　而白雾散后，更多的雾气从地底上来往庐颜那边去，庐颜没用暴力，而是将两把刀插进土里，扩开一片视角。

　　密密麻麻的骷髅堆砌，就上面一层肥土，里面鬼哭狼嚎。

　　这雾是散不去了，白漏把石蛾拿出，它在地上煽动翅膀后飞了起来。

　　白布上的女鬼从里面爬出，不断在绸缎上缠绕，摸过白漏的脸，他不动声色，然后女鬼手抓住他屁股，销魂魇足地：“哦～好俏的小公子。”

　　白漏脸渐黑：“你找死。”

　　女鬼被一脚踹下去，她呈兽状爬去白雾里，“我的好姐妹要来了。”

　　她的好姐妹不是鬼，而是从地里冒出的蘑菇一样滑不溜秋的东西，衣服里的风光隐隐若现。一开始本意是不惊扰这里的东西，可白漏在被摸了七八爪后，一把一个扔出数米远，砸得碎石飞溅，美人娇嗔。

　　言获：“此地烟雾缭绕易生精怪，非女非男，似哭似笑。”

　　庐颜：“不去帮忙吗？”

　　言获似乎知道很多，“你们的河伯老仙虽风流烂账多，却一个女的都没敢碰呢。”

　　白漏化出狂情劈砍过去，整个山抖了一抖，地面塌出个大坑，石蛾飞进洞里。几人往下望去，黑不见底，但是很凉快，看来不是宫殿也不是祭坛。

　　言获：“鸽子已经闹出动静，这下得动作快点了。我就喜欢简单粗暴的。”

　　白漏看他，言获道：“诶，我没暗喻你啊。”

　　整个通道是圆圆的，被摩擦得很光滑，没装饰品，连人来过的痕迹都没有，看着像废弃通道。

　　地上很多鳞片，乱糟糟，言获执剑鞘赶着地上东西，“这是什么？”

　　一个干瘪圆团，涂商见这标准褶子皮：“包子。”

　　百年难得一见主子会搭理这种没趣话，言获微带一笑。

　　往前还有古怪的泥人，有大有小的，排排码着。

　　这里很久没人来了。

　　再往前是山涧底部，角落里团着一个干蝙蝠，足有肩膀高。接着前方传来嘶嘶声，蛇在洞周围游走，体积庞大。

　　几人正警觉着，面前出现一个灯笼大眼睛睁开看着他们，它一动，周围不断摇晃，它的一口就可以把半截白漏吃了。

　　这东西长啸一声，脑袋后两根须随波震荡。然后一尾巴将众人扫飞，他们都迎了上去。而白漏上前忽然脑子里嗡地一下，是那只蝙蝠在说：“里面团着东西，快看一看。”

　　他甩了甩头，拔屠浮上去。白漏有三把武器，一把机缘狂情，一把临时狗符剑，再就是原装屠浮。

　　庐颜见他不断甩头，自残式甩，“你下去歇着，不行就别逞强。”

　　白漏又还要作死，庐颜把他后背一棒槌，“叫你下去歇着？！”

　　白漏迷了迷眼，清明过来，听话道：“哦，好。”

　　这条蛇砍不动刺不进，锤子在皮墙上冒出了火花，庐颜的锤子并不是那种大锤，沉蓝色，是他弟弟的炉子所炼，小巧精细，精细就是：减少接触面积。

　　锤子砸进去，蛟蛇长嘶声，它身上黑气尽数泄出，片片鳞甲竖了起来，一刮一片肉就往下掉，庐颜把肉按着待它挂住了，冲去那片黑墨一样的蛇域里。

　　庐颜能胜吗？他的实力还是不错的，有力量有头脑，不是偏见的那种粗莽大汉，他出来捞起白漏就跑，言获和其他人拿着剑看愣。

　　庐颜：“愣着干嘛？！跑！”

　　跑，那些小黑虫从蛇体内流出来弥漫在后面，浸入土里土立刻硬化结块，白漏事儿逼：“等等……”

　　那只蝙蝠。

　　接着那只蝙蝠被小黑虫吞没了。。他们被虫子赶到肠子洞里，一群正跪着的内部白林军看着他们。

　　庐颜：“黑虫出来了。”

　　一窝蜂一起逃。

　　一内部小哥说：“黑螫，你们谁放出来的？”

　　言获：“黑螫是什么？”

　　小哥：“帅哥你这么帅还开这样的玩笑？”

　　言获：“……”

　　庐颜突然回头，放出一股火，虫子刹不住脚，噼里啪啦，霎时那头瓮中乱窜。

　　小哥惊讶：“刚刚那是什么？”

　　言获：“变戏法。你牛得一塌糊涂还没开过眼界？”

　　来不及斗嘴，那只蛟蛇又再次复活，其他人都跑没了影，只剩那小哥，’现在没人了，这些私自闯入的，抓了，我就能立功。’

　　他想美了，命是不是自己的还难说。那蛟蛇嘴里流着黑色粘液，一滩接着一滩无从下脚，而且打不死干不痛，几人再次被扇飞，然后言获把人放下，小哥惊魂未定，“你们都是修行者？”

　　言获却轻蔑道：“真不知道你们实力怎么分的。”

　　小哥：“按忠诚！我是白林军最忠诚的信徒了。”

　　言获懒得瞧他。

　　蛟蛇忽然呕吐起来，小金子带粘液蹦回白漏肩上，众人都离它远一些，蛟蛇不断缠绕，它忽然不断呕吐，一大泼一大泼的黑色粘液流淌到处，它最终无用地倒在地上，算结束。

　　言获再问：“黑螫是什么？”

　　小哥：“神……神兽的唾液。”

　　言获：“你们的神兽是这只吗？”

　　小哥摇头，看样子魂还没回来，怕兮兮的声音有点奶，“没见过。”

　　白漏：“它不是神兽，这个洞跟它体积不配。”

　　言获笑：“我看这洞里没神兽吧？你们就养了条蛇。”

　　小哥忽就找回胆，对白漏吼：“它就是神兽！你怎么就看出它体积不配？还有你，你不是信徒吧！你们又是哪儿冒出来的角色？”

　　白漏侧过头，现了瞬原形，他被吓退一步。

　　后方传来动静，大波黑螫袭来，足足灌半个洞。

　　白漏：“踩我背上，我带你们离开。”

　　龙冲出洞穴，眨眼消失在云雾里。白漏理了理头发，头发全被水汽打湿了，接着把袖子卷起拧干，不冷漠不热情的说：“今日之事你若说出去，就后悔救你了，我会亲自清理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