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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白衣国师 ...

  •   白漏停在一个标志前,回过头向洛姜说:“我们就在这附近住下吧。”

      隔一日,那个标志旁的墙上贴了副悬赏榜。洛姜看着没说话,大概也猜出了什么。

      白漏刚碰着边角,悬赏榜榜主就在旁边写下’洛姜白漏不得揭榜’。

      “……”

      那人见他手欲揭:“你们不会是洛姜和白漏吧?”

      旁边张贴人刚弄完:“好端端提他们做甚?白山被大破,长偏殿被埋山下失踪,你也想落个倒霉啊。”

      榜主见他不答,脸色一惊,“你要是这两人,这榜就不作效了不作效……”

      白漏侧开给另几个开撤人让路。

      在洛姜没有告诉他之前,其实知道这事,那时白山发来求助金鹤,白山被几支汇入力量袭击,魔怔的他将通讯金鹤烧掉。后去时已是平地,什么痕迹也无。

      “救命啊!有没有驱邪的道士?!我娘子快不行了…”男子跑得满头是汗,看他衣着家里并不富庶。

      旁边有个老妇,“男子怎么能入内?”

      “娘,让他们看看青叶,接生婆都说不是孩子!”

      前有个接生婆见了这情况就跑了。

      “糊涂儿啊,这么大肚子就要生了,不是孩子是什么?乖儿媳,加把劲儿就出来了啊。”

      青叶揪紧床褥,“啊——!”

      嘶声震撼人心,无人悲怜。

      其实妇人儿子看着干瘦,个子也小,她儿媳很高,高半个头,大家都夸她家好福气,但是,“娘,大夫说我不会有子嗣。”

      白漏揉着脑子不想听了,“你们都出去,来不及说了。”

      妇人还要阻拦,要她硬生下来,白漏给了刀背最快解决,把她递给她儿子,问题又来了,他背不动,洛姜弯下将人背走。

      床边很杂乱,她指甲刮断蹭了血,床褥浸湿层黑水,看情况比青鱼更糟。这东西接二连三的出现,无规律,无定点,无痕迹,防不胜防。

      白漏燃了道符在眼上,看见女子心脏处也有黑气,不出意外它应该已将女子心脏包住,嘶嘶低吼,想象一个这样的东西在肚皮里嗡叫,无端悚怖,“这鬼鱿应该也想从里面出来。小金子,你跟它说不要对我们太大敌意,因为我们可以帮你,只要你不伤母体。”

      小金子点点脑袋,意思鬼鱿同意了。

      白漏取出把小刀,见那女子睁眼看着自己切肚皮,“它已经成型,需要这样才能取出来,不过先要告诉你,它可能不是个正常东西,你后面的日子也许不太好过。”

      青叶点了两下手指,’谢谢’。

      白漏将刀口拉下去,那张皮皲裂,干燥,青紫,血丝,慢慢剥落,因为已和它达成协议,就不能用金蚕,麻沸散用处不大,其间因为太痛青叶抢了他的刀尖,将白漏都吓了跳。

      男子看两人出来,面露喜色,“怎么样?青叶她……”

      白漏给了他一拳,揍在地上,那妇人不知何时醒了,一锄向白漏敲来,三人都没料到她会下狠手,白漏怒极不避,头晕目眩倒撑地上。

      金蚕发出金光,聚他头部修补,洛姜将人扶住,指节捏得雪白,他悔自己好人心太重,没防备,“赵公子,你不如先告诉我们,令正是怎么怀上这孩子的?”

      赵家康显然平时拿不定主意,“我时常在外忙,家里事都是娘在打理,一年有事难回几次。”

      洛姜不受他’不知者’影响,“那她有没有告诉你,’我不想住这里了,带我走吧。’’对不起。’她睡稳后一直在重复这两句。”

      认识一月赵家康带她见了父母,为了他娘开心,他娘当然是开心找到了肚皮生孩子。然后赵家康欢欢喜喜告诉她:“我娘很喜欢你,我家人都很喜欢你。”

      青叶没说出口的:对不起。

      赵家康脸颊微红,“做我妻子吧,我会一辈子疼你,爱你。家都归你管,一切都听你。”

      青叶那刻不再仿徨,决定忤逆家人的意思,“嗯。”

      赵家康满是幸福,“真的?”

      青叶亦是溢满笑,“嗯——”

      几月后,青叶拉着他衣袖,跟到门口,“我不想住这里了,带我走吧。”

      赵家康以为她是舍不得,满心温馨,他不懂自己妻子,两个人,一个进入生活,一个仍是当时模样,进度太快的弊端已经显露出来,“女子就在家刺绣种花就行,这是丈夫该做的事。”

      “我走了,有什么事你就跟我说啊。”

      青叶:“娘她……”

      赵母可有能耐,让赵家康这边以为母亲和儿媳相处融洽,“娘前几日说你瘦了点,叫你多吃些,每日三餐记得要按时吃啊。”

      青叶没话说了,忽然变成习惯,“早点回来。”

      赵家康以为那瞬是错觉,“一定要注意安全,保护自己,三餐记得吃,晚上不能不吃饭。我爱你。”

      洛姜:“你娘求的偏方,青叶姑娘常常吐得胃发酸,整个人已经病怏怏,神情恍惚。这东西因为太久不取出,子宫已烂,你想想子宫烂穿该有多痛?你去见她手上老茧,这就是你给她的生活?这些我不说,恐怕她永远不会提。”

      赵家康已心神震撼,“这些……这些她从没说过,我问过她有什么不开心的,她也没说过,从不让我担心,而我也什么都听从她的。娘,这些是你做的吗?”

      洛姜听到这句,已无话可说。

      “我说她什么了?我没说什么啊。”赵母委屈无比,儿子听后信了,她立刻反转过来,边说边哭,“她在里面说我什么坏话吗?我就说说碎话的媳妇惯不得。她辛苦,我不也辛苦?把你养这么大,就只知道疼媳妇了,她生孩子又不是什么了不得事,女的都要生的……”

      两人对话抛离脑后,都没注意到旁人走了。

      “鬼鱿消失了,”白漏苦笑,“本来还想借此看它踪迹,看来一无所获。”

      洛姜:“既然已出来两次,应该还会再来。”

      白漏忽问:“你觉得那人会改吗?”

      洛姜拿着狂情普通,“我觉得女子不会留。”

      她会割掉那些束发,重归轻脱。

      ———

      “有个疯子……之前别人给他递饭,他把那人手啃得只剩个骨架。”狱卒指着一边,手在发抖,“就、最里面那间。”

      乔装后的高乐乐:“你知不知道这里面关的什么犯人?你就不奇怪他们为什么关在这里?”

      “我不知道……我们只是做差事的,这里面的人连脸都见不着……”他端饭的板子也在抖。

      高乐乐先是一间间送完饭,免得狱卒受罚,最后停在尽头那间,将饭菜送到窗口,敲了敲铁门。

      里面没动静。

      “喂!你是新来的吧?”老狱卒过来,审视地看他。

      高乐乐心一紧,脸上仍面不改色,退一旁唯诺低头,老狱卒觉这新人合口味,把手里桶递他,“这间的犯人是要进去灌食的。不过要先进去清理污物,今天该你了。”

      他连个编号都没有,哪来的轮他?高乐乐接过桶,进入牢房。

      清理污物再灌食,高乐乐摸着心口,他这辈子还没过干这么缺德的事。

      原本已经做好里面是个凶神恶煞的准备,结果这个被老牛皮锁住的人非常干瘦,头被一个铁桶罩住。他有些失望,看体型不是他要找的人。高乐乐拧干帕子给他擦拭双腿,有排泄物,有瘀痕,有明伤,他止不住打颤,忍不住痛的颤,高乐乐看着清水半晌,沾点放嘴里,是盐水。

      这个人低低抽泣了起来,细微飘渺的少年声音。

      要是白漏早就撒泼哭嚎了。又是排泄身上让人每天清理,又是阴着来明里打,用盐水给他擦拭,以及对外是谣传里面是个悚怖的人,就没有人因假相对他怜悯。

      高乐乐温声:“别哭。”

      有人回应,但他不敢期盼狱卒能放了自己,所以默无声息。

      “天牢一半的是凡人,不知道这天上还能玩出什么花样。”高乐乐看这皮制品上,有几个手指粗的圆洞,估计是给仙用的,人用就不封穴,他将牛皮割开,随着身上束缚松开,少年眼里有些微愣,高乐乐也是一愣,因为先前有老牛皮遮挡,打开才发现他下面什么也没穿,他以为是方便清理割了裤腿,高乐乐不去多看,将身上袍子给他遮盖。

      高乐乐从天上带人下去后,躺在枯叶里浑身血浆,万幸没人发现他身份,高乐乐将少年带回了家,清理出来后发现对方眉目清秀,那种属于年少的特有气息。他搓着帕子,无意识问:“你叫什么名字?还记得家吗?”

      少年:“乔山,我家在白山。”

      高乐乐抬眉,“你是怎么进入天牢的?和哪些人?”

      乔山失落,“就我一个。”

      其他的他不愿意说。

      高乐乐想着天庭他没找到的人,“我出去一趟,桌上有饭菜你记得吃。”

      这个人一句话后就再没回来,乔山饿得发昏去街上游离,“老板……你们这儿招人吗?”

      他身上臭得冲脑门,“滚滚滚,走开!”

      乔山抱手坐在桥上,桥下水的声音很清晰,每滴伴着微凉打碎,消人燥热,这下面很多摇摆的鱼尾,聚在水流出口。

      几天后一个白衣男子捏看他脸骨,再看眼他小居住地,有一个陶罐,火堆架,鱼叉,’看样子挺齐全,也不知道愿不愿意跟我走。’

      他搂衣袍坐下,乔山在膝盖后看着他,不知这个人是什么身份,怀什么心思。

      军营。

      男子从后面捉出只手,“这个人收到今天那批里,另外晚上送到我房里。”

      “会写字吗?”男子绕他身后坐下,手掌他手上。

      乔山不会转弯讨乖,“会。”

      “没我写的好看,”男子带他走了一字,轻放下毛笔,’乔’,“这个字就是你的代号,监察营不需要名字。”

      乔山眼直视他,这样很顶撞,“我们见过吗?”

      男子已向下属摆手。

      乔山被带了回去,一个军营帐篷,里面很多跟他一样的人,有被抄家的、有流落的、有迁移的,熟了之后才知道刚刚那个大人很难见到,有什么要求要早点提或者加紧讨好。

      “闹什么呢?!”管头的拿着册子,一个个点数,“20……怎么多了一个?”

      银笑到:“是千大人新加的。”

      乔山看了那人一眼,全身雪白,人如其名,头发也全白。放在现代这是种病:白化。

      而乔山记住了:人畜无害。

      银是嫉妒的,嫉妒特例的人不该有第二个。周围人向乔山看过来,不过没太大挤兑和孤立,各往各的窝里,结自己的伙,还是和谐。这时大家还是无任何争抢竞争的,因为大多人不知道这个千大人什么来历,也没听到他们称呼官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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