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一起崩人设》卿卿若无

32、木偶甲乙丙

　　白漏叫住：“无三。”

　　无三避他三舍。

　　“……”白漏卷衣袖，小心的往自己身上闻了闻，被出来的一行人看正着，有时老天就喜欢捉弄人，平时透明，出糗时让谁都看到了。

　　袁莫哀：“叔叔在扑粉。”

　　白漏：“我……叔叔香吗？”

　　袁莫哀：“香，跟洛哥哥一样呢。”

　　袁莫哀：“一定是洛哥哥给你抹的，每次他悄悄回了自己房间你身上才有这股味道，他晚上没来唔唔唔……”

　　才出发不远，一只石蛾出现白漏面前，翅膀残缺不全，落他手里后瘫住不动，他暗用法力护住，作没事地收进兜里，抬头——众人把他看着，“…我家那边叫我回去一趟，小事，去去就回。”

　　盛繁花经上次，已看穿：“是吗？那算我个。”

　　袁莫哀：“叔叔，我也去。”

　　李青鱼：“洛姜师兄和杜畜小兄弟我带着走，你俩看着办。”

　　白漏泪目：“李胖……”

　　他被一拳撂地上。

　　———

　　费千道力才锁住的龙王被放。

　　十皇子不自悔添了乱还振振有词冲白漏吼：“你！如果不是我发现父皇被你关起来，还不知道会被你关到什么时候！你想干什么？趁乱夺位？弑父叛族？你娘胎里就生出你这么个尾巴狼，真是骨子里下贱！”

　　十皇子暴跳如雷，怒发冲冠，白漏则反是十成十冷静：“十哥，我鲜少和你搭过话，唯一次搭话好像你六岁，我们老死都没听说过什么往来，你甚至不知我性子是怯弱是暴躁还是… 上来就砍人。”

　　十皇子被压退一步。

　　白漏指着自己鼻尖：“那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这个弟弟长这样？”

　　“我……”十皇子看周围，几人都在笑他，唯独洛姜没笑，“他——！是仙魔生的杂种蛊惑了你，你们两人不知有什么明里暗里的勾结！”他甩袖，“我早就听说了。”

　　十皇子嘴下饶人，没说勾搭，可能是觉得一般皇子不可能跟个妖人走，只是讥讽洛姜，“不自量力，猴子称王。”

　　白漏轻笑：“这个就更是以讹传讹了。”

　　白漏吧嗒在洛姜脸上亲了一下，正经着调，“应该这么传才对。”

　　十皇子：“……”

　　“十九殿下。”旁十王妃唤他。

　　白漏收了笑，他其实并无半分笑意，全是假意。

　　十王妃躬身歉礼，“夫君对外界消息封闭，受人迷惑出言伤人实在不该，放龙之事也错在夫君。”

　　十皇子：“这里有你个妇人说话的份，你个贱人……”

　　“贱婢官摸犹记安姐姐曾与十九殿下说过，”十王妃手呈白圭跪下，熟生有礼，“以后十九殿下要做父亲的左膀右臂。十九殿下虽对龙宫冷漠，但龙宫是殿下娘亲的情结，我想自己是她，也不愿看到手足间相杀。”

　　官摸出现，一家人都在好奇她名字，“叫官馍，馍馍的馍。贱好养活。”

　　“那不如改叫偷鸡摸狗的摸，更饿不死。”

　　　所有人都知她是官家子女，所有人都视她比婢女轻贱。

　　“你是她？”白漏从她手里拿过白圭，略带轻蔑。

　　十王妃没怕，反松缓下来，“安姐姐是善良的人，我只是常常……在她身上看到自己影子。”

　　白漏抹去禁制，白圭片片落地，“此后它再拿捏不了你的命，是去是留你自己决定。”

　　十王妃睁大眼睛，似乎难以置信。

　　青鱼：“这东西是什么？”

　　盛繁花侧过来说：“听说是先龙王的一个想法，进龙宫的妃子都要滴血在上面，美其名曰自证为清，再然后民间效仿嫁婚上都要配玉印，表明女子是有主的。慢慢延伸下去有了闺中秘事和记录功德。记录的功德也就是生有几子嗣，是男是女，三从四德，家务住行。有天他还突发奇想整治后宫争风吃醋，要后宫一片祥和，一件祥和事比如吃饭喝茶互吹的琐事记一件在上面，也就是推崇的顺良为厚。”

　　“还有那什么闺中秘事，听者以为是夫妻调情，实则常被打得皮开肉绽拖出来，龙王还会对他妃子们取代称，不称呼张妃，而是“张死狗”，“官贱人”，每个都被贬极低。我话本里听的。”

　　李青鱼：“有这话本？”

　　白漏：“父王我会再次寻来，十哥，回见。”

　　白漏一行人走后，龙十回手一个耳光，“死贱人，要你妇人替我说话？是我龙钲怕了他们？”

　　官摸：“是……怕你上去讨死。死得太便宜。”

　　———

　　袁莫哀拉着木偶瓮，她松开绳，木偶瓮蜷地变成人的模样，“我先进去看姐姐，这是雌雄蛊，可是陪了我很久的东西，喏。另只呢在我这里，到时需要帮助我不会客气，它呢会给你们传递信息。”

　　李青鱼：“莫……”

　　莫莫：“别时话莫多说。”

　　洞里不通风，一股混浊的臭气沉下方，过坑洞的地方有片坎地，篱仙倒在地面，袁莫哀走进，扑鼻的腐臭冲得大脑发昏，篱仙面前有具尸体，已烂成尸架。

　　“鬓金黑虫，帮我姐看看，别辜负这几天的肥膘。”袁莫哀把钉子拔出，将人扶正，哪知黄点黑虫刚爬到鼻子边便痉挛了两下身子再没动弹。

　　她抬正篱仙的脸，她的皮肤已呈青色，口鼻耳眼处微微流出绿色液体，袁莫哀心底慌乱，因为没底，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

　　几个木偶瓮过来七手八脚帮着抬人，结果一拉，半条手就从袖子掉了下去，因为木偶瓮没有灵智，只会拔高音像老鼠那样：“唔啊——”

　　这时那具腐尸慢慢恢复了色泽，弹性的皮肤，红色嫁娘服，倒放式坐回身体，抱着自己肠子，下巴斜折，眼珠温和看着地下的她，“小篱？阿诺兰是你的小兔子……”

　　幻象碎裂，地上还是一摊旧衣服烂骨头，丝毫没动过。

　　袁莫哀捡起地上手夹住，帮它们把人扶正，木偶瓮围一圈护她们出去，没一个划水。

　　退了不远，袁莫哀拦停，“这里不是刚刚的洞穴。”

　　她打量几个洞口，“换个方向。”

　　但依旧是走到新的地方，直接到一个祭台。只要有相应引法，祭台就会被召出去使用，所以，这个就是钉死周山仙的祭台。血迹已经洗干净，柱子只垂着两只空铁钩。

　　破锣：“你就没想过碰她会侵蚀你本命蛊吗？”

　　袁莫哀第一个想问：“老师呢？”

　　破锣：“他学生对他所仰太高，愧于出面。”

　　袁莫哀：“我姐能否让他们带走？”

　　破锣：“这个，倒是没跟我交过话。”

　　“他只说要我找你，其他无关人等不在我任务内。”

　　言下之意：你带，我是直眼，看不到两边。

　　“谢谢。”袁莫哀放下绿篱，她身体腐烂程度吓人，整个身体结构似乎变了，来不及检查是否有其他东西，袁莫哀把断手给她自己抱住，那只雄蛊虫夹她衣间，拍拍几个大个子，“你们一定要把我这爱臭美的姐姐送出去哦，别老是让她拿你们绑吊床。”

　　但是她忘了，与失去主人操控连接，木偶瓮亦不再有生命。

　　甲乙丙点点头。

　　袁莫哀坐在大石墩上，“老师要怎么处理我？”

　　笨木偶在洞里东撞撞西撞撞才出了门，木偶瓮完成最后指令，倒下变成滩干衣服，都是崭新的花花绿绿衣服，还有个小裙子。雌雄蛊虫共鸣，雄蛊瓶从衣口掉出，两只虫子隔着瓶身地上永不可触的相撞着。

　　把篱仙扶石床上后，盛繁花看护，其余人进洞救人。

　　“别去，”篱仙苏醒，“他已经能驱动死物，里面停着很多尸体，几朝陨落众仙，还有天帝。”

　　“来。”盛繁花用衣服给她垫后背，以免透不上气，她模样凄惨无比，随时一口气没上来就去了，“青芸仙，河伯仙，你就是无三仙灵吧？月神还有其他人，我要给一个交代。”

　　有点尴尬，她硬着头皮打开灵阵，

　　“青芸仙，天潮那日的毒是我所下。”

　　“无三仙灵，是我杀了依河镇公孙一家。其目的…是让你抛下他。依河镇的人已经死了，生杀与夺全在我手里。”

　　“月神已遇不测。”

　　“火神，我并不爱你。”

　　火神：“这事别说出来啊。”

　　绿篱说完吐了一口佛珠子，“终于说了，憋死我了。”

　　金兰衣人：“……”

　　众人戒备。

　　白漏看着半空那人，金兰面具，这个应该不是他本尊，不过以后就会是他本尊了，毕竟全被绿篱吃进嘴里的，应该……不会想捡起来再用。

　　也不知这分身他分了多少法力，但显然他并不想跟辣鸡斗，直接从上面到下面，眨眼到绿篱只有十步远。

　　篱仙贴墙，她一只手已然坏死，剩下空袖，后背的伤还在，双腿亦是僵麻半残，不怂那是假的，而且她还低估了这个缩头乌龟的实力。

　　金兰衣人：“你觉得他们都在便能护住你？”

　　绿篱：“不，我只想把些东西说出来。况且我的命一文不值。”

　　金兰衣人说的话是：“太天真。”

　　他凭空一抓，一个月宫仙娥出现手里，“月神多次与你交谈，我看多是让你动摇了心，月神因你而死，她的后人亦是，这样的宫娥我杀她如蝼蚁，三番两次违背我……”

　　绿篱：“住手！”

　　仙娥死了。

　　绿篱：“你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金兰衣人不由多说，手里掐住白漏将他拖走，跟拎鸡仔似的。

　　“不关他们事……主人、主人！”绿篱磕头无用，惊悸失措中忽然想到，“莫哀，莫哀她……啊啊啊啊啊！！！”

　　她头皮从中裂开，黑色甲虫从里爬出，一半脑浆流布，青色头皮落地，惨叫过后，篱仙半边头皮血肉模糊，呆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