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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泥封尸 ...

  •   “良东,这幅百恶争斗画给你,用到最精时能驱策上面百魔。去吧,跟你师父练剑去。”白漏扯出一个慈爱笑容,周良东看得莫名渗人,那假面竟没绷出来,干裂说:“…多谢。”

      孟婆:天帝的头颅藏在生路,得有秘法便能安然进入。老婆子留此这么久只为等这天…看他归来这幕。

      白漏放下帽子,展出天帝密符,守门神君见符收戟放关,白漏一身雪绣笠帽,与平常装束截然相反,他离去的身影凄然,两位神君颔首恭送。

      生路原址介天庭与冥界之间,可以相互沟连召用,那里特别平静,可是这样一个平静的地方,发干的血和碾碎的骸骨不计其数,它明明簇拥浩天星空,却带无尽杀戮。

      以生路命名的绝境。

      回到熟悉地方,大片回忆不受控冲击而来,仿佛看到地上一个带伤疾的白影,白衣被血层层染,在清雅的揽梅入景白石板上,那个人拖着身体一点点从大殿爬向下界云台,众人车轮围攻带着伤的人。

      揽梅入景凭空起了风,穿梭间隙,荡空翻飞的白帘后只剩下乱案。

      血由大殿染到生路,昏天黑地里有人踢了他一脚,滚台边,他抓住柱栏,已经没有力量再爬上去,另有人用鞘击他手,河伯抓住鞘将人肘扯进生路,后方回荡圆台的惨叫让他们战栗,河伯紧接被狠击中额心,终于坠空,十余张面孔在靠近圆形台,影影绰绰往下观望。

      有千道劲力从不同地方搜刮里骨,擦削耳根,从软骨开始剥落,一点一点剖解。

      肉骨拆离,灵魂分碎。

      白漏从噩境惊醒,在处置罪大恶极的生路旁捂袖啜泣,这场宣泄迟来了二十余年。

      …

      “师父,”周良东面露喜色:“我刚刚是不是接住您招了?”

      洛姜心里一片无端波动,惶惶不安,周良末再次疑惑:“师父?”

      洛姜说道:“我出去一淌。”

      周良东赶上来:“师父,我跟您一起,有忙…能用上我的话。”

      洛姜执诀,周良东悬空起来,回答是我一人去,“借你屋中百恶图一用。”

      南门有大量魔物涌入,洛姜思考两秒从天牢出,竹林潜进,经大将军殿,洛姜每一步都很沉重,他目标分明直去往荒林,踏一纵十步还是嫌慢,“风咒——”

      竹子被他刮落大片,洛姜吐了口竹叶,发现冲过了一点点,正好冲到守卫面前自首,暴露了。

      两门君对望一眼,想问什么又没问,“请进。”

      洛姜:“你们…不是要那什么符吗?”

      神君:“能有这么美好的仙侣让先天帝冤屈之大白天下,我们还墨守成规什么?”

      洛姜刚踏一步,他身上周良东被铁面神君拨下来,“他不能进。”

      周良末:“我是美好的徒弟…”

      神君:“不行。”

      周良东掉一身灰,“师父,对不起,我实在不放心。”

      “拿你没办法,既然进不了,你在这里不要四处走动,天庭内万事小心。”洛姜将图归还,转身进石门。

      周良东在后一声冷哼。

      洛姜眼珠往后转动,归正继续往前。众口中的生路在一处荒院内,枯叶走地,落生路口下,洛姜右伸手,法力渡树,周遭变红林——它的打开法诀。

      院门打开,院中生路跳出碎骨渣,枫叶红景在洛姜踏离后立刻变萧索死象。

      里面雷声吓人,密麻电网,硝石飞旋。

      洛姜纵身一跳。

      白漏其实很好找,他坐在台下悬浮崖荡着脚,不紧不慢。

      洛姜飞身而上,顺他的目光看过去,是片留影,这些是深度意识,残留于此,里面一个小河伯叽叽喳喳,

      何泊:“那…天上的封仙台只管拉人上去不管下吗?”

      母后:“……”

      何泊:“那他们一天劳作十年…”

      母后把他上下嘴揪住,重重思考三秒说出的话不会被儿子问到后:“吃饭。”

      这是个好主意,只是那小娃挑嘴,把鸡肉猪肉爪类归出去,骨头多的还不吃,挑翅膀鸡腿,一颗颗把蒜粒辣椒堆出盘子,眼睛激灵得很。

      “啪,”境中传来声响,洛姜还没及反应过来,里面的小河伯已经挨了个巴掌和踢赶,因为他坐在栈桥上挡路。

      何泊抱住栏爬起走掉,小孩子就是这样烦恼忘得快,又在宫女面前蹦蹦跳跳,洛姜看着白漏这副样子,喜不禁从中来,回见白漏征神之色,他在迷惑。

      这些…都是我吗?一两岁的我,以前这般活泼,不是现在的沉闷。

      答案很快来了,何泊后来一直被打,十分抗揍禁打,但禁不住父王在他面前推打母后,禁不住母后脸上的悲戚无助,何泊双手去拦,被一只大手包头甩出去,拔萝卜那样容易。

      他躺地目光呆滞的,身旁重物砸地啪嗒裂碎,但他更怕那些重物没有声响,取而代之的是惨叫。他抱坐在屋子角落,时不时打抖,长此下来,那尚稚气的眼里光就这样黯灭忧郁了。

      “陛下您喝醉了,这是娄嫔的孩子啊…”总管太监惊骇,“陛下您认错了,他不是娄嫔…”

      父王一把搂过孩子,使劲摇他,“你不服朕?本王是一国之君,朕想宠幸谁宠幸谁!你不要仗着朕的宠爱自持甚高,朕可以让你滚出去试试在外面,没了朕你们怎么活?”

      父王正在气头上,国师一占卜预言后,他直接挥手准了。

      母亲在外面帮人家缝补物什,可惜孩子在锦衣玉食,下人伺候,阿谀奉承里长大心思单子不懂事,闹腾:“我不吃这个不吃这个,我要回去。”

      这年龄段的孩子能闹又聒噪,也许就该给他个大嘴巴子,“张祈佑,娘已经搬出皇宫了,皇宫那个暴君,你看娘在里面开心吗。”

      她说时哽咽,原不想在孩子面前哭,可是所有的委屈隐忍达临界值,一瞬崩溃,张祈佑从任性玩闹到抱住她脸,“娘…你别哭,我不回去了,我知道错了。”

      白漏:“我有一个很好的娘。可惜,国师没有杀我,终成大祸。”

      洛姜:“张祈佑是…?”

      白漏:“隐名埋名时所编造的假名,他就是主魂转世投胎的虫师。天生为恶。”

      蒙时艰从地里钻出来。

      洛姜:“……”

      白漏:“……”

      蒙时艰吐了吐泡泡,准备钻回去。

      “等等,”白漏叹口气,“知道你想打架,别住地里了,出来吧。”

      他依旧把白漏抗肩上,白漏释笑,“地不让我沾?”

      蒙蒙摇头:不让。

      他望向洛姜询问意见,洛姜举双手:“我赞成。”

      白漏浑不自在:“我不赞成。”

      地上都是碎石碎渣,三人找寻不得,“不行,这样不是办法。按说天帝来自天地,为何没散灵消失?”

      洛姜:“也许化作了一山一石。”

      “一石…”白漏看周围,全是,“那这样说光扫头颅还没用了?”

      洛姜回忆:“我刚刚看见了一片风口。”

      那里黑石旋转,周遭有百个巨石像,洛姜:“会不会是下这里?”

      白漏却指着巨石像:“那一个…是不是有颗痣?”

      不仅它,周围都有不同的面部特征,栩栩如生。

      蒙时艰找片好地,先单手把白漏放下。

      蒙蒙是用魂魄重造的魂将,力大且身比铜铁,他将石像从半截完整拔出,周围没发生异样,只是转过来后身后石像也齐齐转身,白漏手指在后旋了一圈,将他身上缠的蚕丝捻合拨回,石像转回。

      是蚕丝机关。

      靠近看才发现不是石头所塑而是捏的,这么大一尊竟然是捏的?

      白漏拿刀削开一块泥像,看着切口总是觉:“这土有些熟悉…”

      “像听诅之地与峤山的土,怨气深重。”洛姜蹲下一起剥,搬来这么浓重的怨土藏盖,定不止恐吓震慑的作用,用怨气掩盖仙气也别出心裁。

      白漏笑:“这人这么喜欢做死人陶泥,也省了些力。”

      随他用怨,石像四裂开来,“人皮作壳,肉身灵魂一起填封,仙气不会外泄,亦不得超生。”

      蒙时艰把每个石像后凿一洞,洛姜用超生咒将他们送走,怨气随灵魂一起消散,洛姜睁开眼,面前剩一颗枯头。

      蒙蒙是和杜畜一起切裂空间进来,白漏捏捏杜畜脸:“能干。”

      洛姜揪另边。

      周良东从地上迅速起来,毕恭毕敬到:“师父。”抬头看见他们热热闹闹,好似一家人,笑容消失又瞬回来,“师父,你们马到成功了?”

      洛姜笑不落:“嗯,我们回家吧,接下来准备反一军。哦这位是你师娘从前部下蒙时艰,唤蒙叔即可。”

      周良东没听进后面这句,因没什么名头,反顺前句问:“是什么计划?”

      洛姜笑容收住,灿烂到:“哈哈哈,是要送幕后之人一份大礼包。”

      周良东点头:“哦,送…”这不相当于没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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