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是私家侦探》果小木

16、第 16 章

　　梅奕卿信息：“你想吃汤面还是炒面？晚上。”

　　孟戈：“炒面，我自带可乐哈，不好意思中午失约了。”

　　梅奕卿：“你想吃小青菜鸡蛋炒面还是培根百合意大利面？”

　　孟戈觉得自己挑大类就行了，再挑细项是不是过于矫情？“我都行，你喜欢就好。”

　　梅奕卿：“那就炒两种。”

　　孟戈：“别，别，别，多麻烦啊，你随便选一种吧。”

　　梅奕卿：“嗯，好。”特别乖。

　　孟戈很开心，清凉，还有点儿莫名的甜腻，像吃了冰激凌。

　　他不知道这种感觉来自哪里，是攻克了一个冰封堡垒，男人由心而发的成就感？还是被一向高高在上的梅奕卿放在心里，不由自主的想嘚瑟？

　　抑或，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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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学校的路上，肖文睿和沈斌一直在规劝孟戈，孟戈拿着手机心不在焉，要么就是嗯嗯嗯，哦哦哦，要么就是咧嘴傻笑。

　　这不是孟戈，在孟戈那里只有行或者不行，从来都没有敷衍。

　　他竟然在敷衍。

　　眼见孟戈执迷不悟，沈斌心里着急，“孟戈，我可告诉你，梅奕卿会功夫，昨天他一只手就把我给撂倒了。”

　　孟戈还是：“哦。”

　　他知道梅奕卿会功夫，要不然昨天也不能上去就是一记狠踹，只不过他没想到梅奕卿那么不禁踹，说好的跆拳道高手呢？

　　大概自己太莽撞了，梅奕卿没想到自己会这么粗鲁，所以人家没有准备。孟戈打算晚上见面再道个歉，一次道歉总觉得诚意不够。

　　“一个人流浪在外，会点儿功夫也正常。”孟戈不是替梅奕卿辩解，他真是这么想的。

　　一个人在国外应该很不容易吧。

　　爸爸去世之后，孟戈也被同学欺负过。

　　小孩子没有辨别是非的能力，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听风就是雨。每个班里都有那么几个调皮捣蛋的孩子，专爱揭别人的痛处，并以此为乐趣。

　　孟戈很庆幸，他长了个大高个，自从上了中学，便没有人敢当面取笑他了，梅奕卿不一样，梅奕卿这个身高放在欧洲，怕是只有被欺负的份儿了。

　　沈斌被孟戈两句话气得攥拳头，冲孟戈瞪眼嚷嚷，“孟戈，你现在是在袒护他吗？”

　　肖文睿见沈斌要发火，赶紧拉架，“沈斌，有话好好说。”

　　三人组虽然孟戈说了算，但其实沈斌从小到大都迁就孟戈，他总觉得孟戈爸爸没了，得让着他，但现在这个情况，不是小孩子玩耍拔不拔尖儿那么简单了。

　　沈斌指着孟戈鼻子生气，“孟戈，你真是执迷不悟，鬼迷心窍了。”

　　孟戈冷静下来，也不和他硬刚，只是说：“我没有，我很清楚我在想什么，我需要时间证明。”

　　沈斌被他气得原地打转，只想一拳头砸醒他：“你最好清楚。”

　　肖文睿怕他俩真打起来，只好左右相劝，“你们俩都冷静。咱先不提家里的私事，咱就公事公办的说，老孟一心想做成一个顶尖的调查公司，咱们作为合伙人，得和他共进退，沈斌，这一点你不反对吧？”

　　沈斌：“不反对。”

　　肖文睿又问孟戈：“既然成立了调查公司，我和沈斌是合伙人，公司所有的事务我们有知情权，孟戈，这一点你同意吗？”

　　孟戈：“同意。”

　　肖文睿：“孟戈，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们俩的安全，不想让我们参与这个案子。问题是，既然你想做成这个调查公司，咱们早晚要面对类似的选择，你总不能所有案子都自己去干吧？如果是这样，那咱们不如就地散伙。如果大家还想一起干，咱们还得是老规矩，梅奕卿的案子到底接不接，举手投票。”

　　孟戈犹豫，举手投票，很可能结果是二比一，他是一。

　　肖文睿看孟戈：“你不同意？”

　　孟戈没有理由不同意，除非他解散三人组。他犹豫着做了最坏的打算，之后才勉强点头表示：“我同意。”

　　沈斌当然同意。

　　肖文睿：“我决定，支持孟戈。”

　　沈斌急了，“老肖，你疯了！”

　　肖文睿让他稍安勿躁：“我没疯，你听我说完。首先，如果我们不支持孟戈，他就想单干，这么多年兄弟了，你想散伙儿？其次，公司初创时期就能接个大案子，抛去其他顾虑不讲，对公司发展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再次，接了这个案子，如果能够合理规避风险，我们也不一定失败。”

　　沈斌气得又开始嚷嚷，“怎么规避？”

　　孟戈安抚他，“你先听老肖讲完好不好。”

　　沈斌甩开孟戈的手，“讲讲讲，我看你们能想出来什么好招。”

　　肖文睿拉着两人就地坐在路边台阶上，折下来一根树枝在地上比比划划，”我们跟梅奕卿正式签订合同，约定服务内容和酬金额度。拿到合同之后，我们雇佣一家律所，让职业律师帮忙出谋划策。律师可以帮我们规避风险，这也是我们学习的好机会。”

　　孟戈：“这肯定不行，咱们没有钱，怎么去找律师？”

　　两人看他，眼神尖锐。合着，人家一分钱没给，您就打算免费服务了？

　　孟戈硬着头皮解释：“不是，他也没说完全不给钱，就是，等他拿回股份再付酬金。”

　　沈斌：“那不就是空手套白狼？孟戈，你可真行。我就想不通，梅奕卿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你又没睡了他，有必要当冤大头吗？”

　　孟戈眼睛要瞪出来。

　　肖文睿敲敲沈斌，“你别瞎说，我这说正事呢，别跑偏。”

　　孟戈不想把局势搞得更糟，忍了。

　　沈斌低头，装作自己没说过。

　　肖文睿被这两个人搞得满身汗，硬着头皮往下说，“接下来，就是关键问题了，梅奕卿没有钱，我们也没有钱，怎么办？”他扔了树枝，抱手看孟戈。

　　沈斌也看孟戈，“你是老大，你说怎么办吧？”沈斌默默地给肖文睿点了一个赞，他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表面先退一步，然后把问题抛给孟戈，可以呀。

　　孟戈头压到膝盖下面，闷了好一会儿，才道：“要不，先打民事诉讼官司，再查刑事案件吧。”

　　肖文睿即刻举手表示支持。

　　沈斌：“你们的意思是说，让梅奕卿先把股权拿到手？”

　　孟戈：“梅奕卿已经年满十八周岁了，拿回股权天经地义。”

　　沈斌：“梅奕卿那么聪明，他为什么不打官司？他甚至都不用打官司，打打口水战也不至于一分钱拿不到吧？八岁就能折腾着召开董事会的人，十八岁反倒智商蜕化了吗？”

　　肖文睿：“是啊，为啥？”他看孟戈。

　　孟戈：“你看我干嘛？”

　　沈斌“嘁”孟戈，“我看你还是趁早睡了他吧，总比毛都捞不着的强。”

　　肖文睿“啧”：“沈斌，有事说事啊，再次提醒你，别人身攻击。沉着，冷静，稳住。”

　　沈斌脑袋摇的像拨浪鼓：“梅奕卿现在根本就不想走这条路，不是吗？那小子狠着呢，你看他那个变态样，是正常人的逻辑吗？他这是想把梅朝炀弄进去，然后独吞梅家财产，他不仅要独吞财产，还要等梅朝炀的罪名坐实后，打着弱势感情牌，说服董事会让他坐上实际控制人的位置。”

　　这倒像是梅奕卿能做出来的事情。

　　孟戈：“梅奕卿先拿到股份也不妨碍他夺家产啊。”

　　沈斌不同意这个观点：“你说过梅朝炀是个二货，你都看出来他是个二货，董事会那帮老家伙看不出来？如果梅奕卿现在把股权分清楚，梅朝炀还没进去之前或许就地位不保，到时候董事长的位置会落到第三人手里，等他收拾完梅朝炀反过来还要夺位，这边第三人的位置已经坐稳，人家还能轻易让位给他一个小孩子吗？”

　　肖文睿傻眼，“老沈，可以呀，你这是脑抽抽出了智商180吗？”

　　沈斌：“我不是脑抽，这是明摆着的事实，只不过有人被人家蛊惑的晕头转向，看不清，而已。”

　　孟戈：“这么看来，老肖说的路子也走不通。”

　　三个人商量来，商量去，最后，肖文睿破罐子破摔支招：“也不是完全走不通，咱们可以稍微换个角度，比如~老大，我说个主意，你别生气啊。”

　　孟戈：“不生气。”

　　肖文睿：“别打人。”

　　孟戈：“不打人。”

　　收到孟戈的承诺，肖文睿还是欠了欠屁股，确保了自己的安全距离，“沈斌说的也不是完全没道理。”

　　沈斌：“哪一句？”

　　肖文睿：“老大，要不，您就委屈委屈，把梅奕卿睡了吧……我擦，不是说好了不打人吗？你听我说完啊……不睡也行，不睡也行，那你就想办法说服他按照咱们的套路，先启动商务程序，再谋求刑事打击。”

　　孟戈觉得这样等于在给梅奕卿下套：“这样不太好吧，你们也都说了，现在人家是有计划有步骤有目的的在实施作战方针，他怎么可能听我的？”

　　肖文睿：“你听我分析呀，淡定，淡定。他的作战方针有利有弊，利呢，就是一旦成功，一劳永逸，弊呢，也不是没有，很可能他还没找到梅朝炀的犯罪证据，就被梅朝炀收拾了，后果，轻则踢出国内，重则踢出地球，彻底消失。”

　　肖文睿做了一个自杀的手势，孟戈下意识心里一哆嗦。

　　肖文睿接着说，“按照咱们这个策略的话，他至少能拿到一部分钱，拿到钱之后可以相应降低自己的人身风险，按照正常人趋利避害的思维，咱们这个策略也有很大优势啊。”

　　沈斌也附和道：“没错，梅奕卿之所选择冒险，是因为他太极端了，他现在完全没有考虑自己的安全，他是抱着以死相拼的目的回国的。”

　　肖文睿：“老大，你得劝劝咱们这个新朋友，这样不行啊，拿自己年轻的宝贵的鲜活的生命去跟一个腐朽的卑劣的肮脏的灵魂交易，不值得。”

　　沈斌：“对，根本不值得。”

　　孟戈：“好像，有点儿道理。”

　　做事不仅要考虑最大化收益，还要时刻要考虑最小化支出。

　　肖文睿：“所以啊，我说你可以……那个，老大，我不是说让你真去睡他啊，意思是这个意思，咱不能为了业务牺牲那么大，绝对不能，但是，你可以想办法取得他的信任，然后说服他，说~服，对，不是，睡。”

　　孟戈看着远处，发愁，“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但梅奕卿是个有大主意的人，我说他未必会听。”

　　沈斌一语中的，“人家说，你怎么就听？”

　　肖文睿给他使眼色。

　　沈斌忍下脾气，好言相劝，“梅奕卿为了达到目的，三番五次给你下套，咱就不能在他身上动动脑筋吗？反正你又不喜欢男生，只要不伤害他，用些计谋未尝不可，都是老狐狸，谁也别嫌谁。”

　　肖文睿敲边鼓帮腔：“对，可以用些计谋，这没什么。梅奕卿那小子不正常，你要不跟他耍心眼，他反倒看不起你了。”

　　沈斌竖起拇指，“老肖真知灼见。”

　　孟戈：“行，我想想。”

　　沈斌：“您就别想了啊，行动起来，马上实施，约他。”

　　孟戈：“约了，晚上，吃面。”

　　另外两人：“好吧~给他点儿甜头。你又不喜欢男生，咱肯定不会吃亏啊。”

　　孟戈：“怎么给？”

　　肖文睿：“我早就说让你谈个女朋友，你不听，这还不简单，请他喝饮料，给他买零食，没事儿一起吃个饭，多容易啊。”

　　沈斌：“一起上个自习，看个电影，打场球，so easy。”

　　肖文睿：“总之，不用迁就他，让他听你的。他一个流浪儿童，肯定很容易就依赖你了，到时候你三下五除二，手到擒来，完美拿下。老大，你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不喜欢男生吧？”

　　孟戈：“不喜欢啊。”

　　沈斌：“他这个钢铁直男要是喜欢男生，全天下都是弯的了。”

　　肖文睿：“万无一失，稳操胜券，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