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看看我（快穿）》达不了思思

21、第 21 章

　　三、像告白
　　这里太偏僻，连校工都不来打扫，满地金黄色的银杏叶像一层丝绒云被盖在大地上，看着整齐而温暖。陈玉没想到校园里有这么美的地方，她更没想到张窕那样的人会发现这么美的地方，她也没想到张窕那样的人竟然也会哭。
　　呜呜的他像困兽一般哭泣，仰着面他强忍着呜咽却任凭眼泪流淌……有点……让她有种类似心疼的感觉。
　　陈玉爱上了这片静逸的银杏林。从那天开始，她就常常一个人来这银杏林，来背课文，来记单词，来看书，也偷偷靠在墙上掉些过于委屈，让她无法继续承载的泪……
　　有的时候她也会遇上张窕，两人相视一笑，各自坐在一边，各自念自己带来的要念的书。偶尔，张窕也会问她一道题，休息时，两人也会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几句，就像他们曾经这样陪伴过彼此一样。
　　这感觉对于陈玉而言很陌生，也很微妙，就像二人之间产生了一些无法言喻的心照不宣一样。
　　陈玉不知道张窕的想法。
　　不过……
　　他应该也不讨厌这种朦胧的彷徨感吧，她想。

　　很快，闲极无聊的考生们就发现，继张窕变了之后，陈玉也变了。怎么说呢，她一直好看得很有距离感，像天上的月亮，美则美矣，却冷冰冰的让人不能靠近。现在却多了一些无法言喻的暖意，像是被太阳传染了。虽然她还是高高在上，清高冷傲，眸光中却莫名多了些暖意。
　　“跟校花谈恋爱爽吗？”有同学大着胆子问张窕。
　　“？”
　　“别装了，你们不是每天都一起出去吗？”那人做了个猥琐的暧昧表情，不知死活的揽着张窕，说：“她看起来跟石头一样，她那个……软吗？弄点什么来给哥们儿分享——”
　　“……”这回张窕明白他在说什么了。他阴测测一笑，抬手就是一拳，打断了对方一颗牙齿。
　　“你——”
　　“招惹混子，你是什么猪脑子？”张窕嗤嘲道：“想知道女人软不软，找你妈去！”
　　“你怎么这么玩不起？不就是一个女——”
　　“贱人！”张窕又是一拳把那同学掀翻在地，即便知道无论多刚的男人骂“贱人”的时候，都显得娘不唧唧的，可他就是忍不住！
　　他最讨厌这种男人！
　　恶心，肮脏，垃圾，这就不算是人！
　　想想仍旧不解气，张窕对着那人一阵拳打脚踢，直到班里的同学反映过来来把张窕拉开，众人才打120把那同学送进医院。
　　“怎么回事？”直到这个时候，班主任才出面调查。
　　“……”众人皆摇头，没有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发现的时候，那两个人已经打起来了。
　　不，发现的时候，张窕已经把那个同学掀倒在地，单方面殴打起来了。
　　“张窕！”老师怒喊。
　　“……”张窕闭着嘴，不说话，事关陈玉，他不想她被牵扯进来。
　　“你还算个学生？……”班主任开始责骂他。
　　“……”张窕三缄其口，直愣愣的听训话。
　　从教室听到办公室，从班主任办公室听到政教处办公室，又听到校长办公室，听到会议室。
　　呵，三堂会审啊！
　　不，多的不止一堂呢。
　　可那又如何。
　　张窕打定主意，就是不开口，不反驳也不反抗，他甚至不为自己争辩。他只是像没长耳朵一样，任凭学校的老师领导一茬又一茬的轮番上阵。
　　然而，无论他们怎么威逼利诱攻心设陷，他全都不为所动，软硬不吃。
　　甚至在看着政教处主任，那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泪流满面的对他打感情牌时，他也无动于衷。
　　怎会如此冷漠？
　　张窕问自己。
　　他不知道。
　　直到进入会议室，同时面对先前挨个来撬他的嘴的那些“师表”们的时候，他忽然明白了：不是他冷漠，而是他不信。
　　从校长书记工会书记，到科室主任中层干部，乃至年级主任，班主任还有他所在班级的科任老师们，这是个有几十号人的大场面。
　　可他不相信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就像他早就知道，无论他开不开口，无论他说什么，都会是眼下这个结局一样。

　　“报告。”
　　“！”忽然，张窕听见熟悉的声音，他瞬间回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怎么来了？
　　她怎么能来这儿！
　　“……”陈玉忐忑的站在会议室门口，看到张窕看自己，立刻躲开眼眸。
　　“进来。”
　　“你出去！”政教主任开口的同时，张窕道。
　　“张窕，你实在太目无尊长，太无组织无纪律了！”
　　“跟她有什么关系？”张窕瞬间炸了，邪性尽显，横眉怒道：“有事冲我来！”
　　“我们调查情况，陈玉是相关人员，才喊她来！”班主任严厉道：“你想隐瞒什么，想包庇什么？”
　　“你自己不开口，还不许我们调查？”政教处的老太太一概先前的慈爱，冷冷道：“我们收到消息，有同学说听见你们说‘校花’，就喊她来了解一下情况，有什么问题？这么看来果然是因为她？祸水。”说着，她狠狠瞪杵在门口的陈玉一眼。
　　“！”陈玉还没什么反应，张窕先被这句“祸水”刺激了神经，抬手掀了面前的会议桌，喊道：“旁人在背后说两句闲话，与她何干？”
　　“祸水？这又是什么鬼道理？”张窕指着面前几位女老师，怒问：“你，你，还有你，你们这些人真的女的吗？”
　　“你翻了天了！还敢动手！”
　　“能不能不要玩顾左右而言他？”张窕嚎着被几个孔武有力的男老师按住，呜呜喊道：“你们这是解决问题的态度吗？”
　　“是谁先不肯解决问题的？”校长也怒了，啪的一巴掌拍在刚摆好的会议桌上，吓得众人齐蹦。他冷声道：“他说了什么，你要把人打成那样？你们是不是谈恋爱？自己做没脸的事，还不许旁人说三道四？这天下哪儿有这样的道理？”
　　“我们没有谈恋爱！”张窕又是一蹦，若不是被按着四肢，他已经冲到校长面前了，他怒目圆瞠，大吼道：“你们算什么老师？不抓制造流言的人，反而找受害者的麻烦——”
　　“你这是承认你打他就是为了陈玉？”
　　“！”张窕瞠目结舌。
　　“所以说，早恋什么的根本要不得！”校长转而又看陈玉，嫌弃道：“平常看你像个好学生，居然干这种事？丢人现眼！”
　　“……”陈玉咬着嘴唇，她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在教室主持班会，突然就被喊过来，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接二连三的被扣上各式各样的帽子，听见这一句斥责，更觉委屈，如遭雷击。
　　她做了什么？她分明什么都没有做。
　　她再也忍不住，豆大的泪珠子，不受控制的涌出眼眶。
　　“你还有脸哭？”校长又是一吼，看路边的脏东西般，厌恶道：“没脸没皮的——”
　　“啊——”张窕受不了。一怒之下他猛地爆发强力，一力甩开众人跃上会议桌，咆哮道：“不许你们这么说她，你们算什么老师？算什么师长？你们不配，不配——”
　　“你——”
　　“不许你们这么说她！”张窕用尽一身力气一声大吼，像一头发怒的雄狮。
　　他的爆发力太过于惊人，以至于在场所以人都呆住了。
　　一时间，居然谁都没敢再说什么。

　　“你出去，我来解决。”张窕喘了一气，慢慢平静后，难过的看着陈玉，抱歉道：“我不想让你遭受这些，可我没用——”
　　他只是想保护她，想好好爱护她，他想在她身边，陪伴她，他一点也不想让她被这个肮脏的世界玷污。
　　四目相对，一个站在门口，一个站在会议桌上，四只眼睛都被泪水淹没。
　　陈玉摇头。
　　她不走，她不出去。
　　“小玉，你乖！”
　　“我不。”陈玉倔强道：“既然这件事跟我有关系，我就有知情权。我也想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要被校长骂是丢人现眼。是因为我又拿了全市第一还是因为我奥数证书得了加分，所以我没脸没皮？”
　　陈玉哭着看向校长，看他身后的师长们。
　　“我要知道。我一定要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让校领导们忽然用这样的目光看我。祸水？”陈玉怒极反笑，看向头发花白，足以做她祖母的政教主任，道：“让我代表学校给市长献花环时，你们可不是这么说的。”
　　她始终记得，当初她是多么慈祥和蔼。
　　而眼下，她竟是如此冷漠嫌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