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变》于尘

9、第 9 章

　　心中怀着忧虑，雷回到领地，菲利没有在召见他，只是命令他继续开拓疆土，没有任何言语解释他的行为，雷的心情大起大落之后，份外的渴望见到龙冬晴。
　　这是一张陌生的面孔，深刻的皮肤肌理显示了主人的年龄，雷没有想到回到这里看到的不是龙冬晴，而是一个陌生的年老的女人的脸。在看到自己进门时，那突然放光的面容让雷似乎也能感受到，其年轻时的动人风情。她似乎想上前一步，却又不敢，回头迟疑的望向后面的人，龙冬晴收到母亲求助的目光，好像仍有几分犹疑，“你确定他是那个人！？”
　　“我不会认错的，他是……没想到他竟没有一点的改变，还是如此的年轻！”这女人的眼中射出迷离的光芒。
　　“但是我敢肯定他是机器人，我已经亲眼看到了！”龙冬晴冷静的提醒她，然后把目光投向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雷，解释道，“这位是生我的母亲，想要看看她的女婿是什么样子才来的，见到你后又认为你是她的一个故人，所以……”
　　雷好不容易捕捉的龙冬晴话里的重点，这个老女人竟然是自己的岳母，不耐的神情立刻消失，殷勤的上前恭恭敬敬的说，“妈！您好！”说完还深深的鞠躬，母女俩人立时愣住，龙冬晴心里想他从哪里学来的这种礼数。
　　看到两个人虽然没有什么表示，可也并没有什么不豫的神情，雷的心里松了口气，看来他资料库中记录的人类风俗习惯并没有什么错处，于是面带微笑的对龙冬晴说：“看来我们真的很有夫妻相，菲利也是看到你觉得你像一个人，如今妈也是这样！”
　　龙冬晴却因为雷的话，雪白的皮肤飞起嫣红一片，心中暗想这人在长辈的面前怎地也如此造次，亏得她刚刚还认为他礼数周到在心底里暗暗褒奖。
　　白若玲却因为他们的话语，一颗心生生的由高空坠落，脸色瞬间变的惨白，双腿也似不受控制一般的颤抖的无法继续站立。龙冬晴首先发现了母亲的不妥，急忙扶住白若玲，而白若玲的一双眼却死死的盯着雷，像是在问他们又象是再问自己，雷和龙冬晴面面相觑，没有想到白若玲竟是这样的一种反应。
　　“妈妈，你还好吗？”龙冬晴紧张的望着母亲，一只手扶在她的脉搏上，感受母亲紊乱的心跳渐渐回复平和。
　　白若玲露出虚弱的笑容，企图安抚龙冬晴的慌乱，“晴晴，我没事儿！”说话间目光仍不由自觉的转到雷的脸上，如此相似的面庞让她真的无法相信，这已不是原先的那个人，雷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一连串的反常让他也不禁狐疑。“抱歉我虽然知道你和他是如此的相似，可是当亲眼见到我仍不能控制自己，刚刚我听晴晴提过你有一个父亲，他叫什么名字？”白若玲问出心中深深的疑问，记忆中的那个男人和眼前的这个人重合，太像了，就好像是他又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
　　雷犹豫的回望龙冬晴，一瞬间的怔忡让他心中已经有了定论，父亲曾经不知道经历过什么，竟然会那么执著的放弃了可以永恒的生命，父亲应该不会希望有人在探知他的过往，所有的一切都应该随着他的逝去消失，“我的父亲，摧毁了所有的关于他的信息。”
　　“那你怎么会有和他如此相似的容貌？”白若玲不愿放弃这曾经渺茫的希望，龙冬晴看着行为如此失常的母亲，了解往事的她知道那是怎么的一种感情和希望，看着面露难色的雷，“他的外貌是那个叫菲利的人一手制造的！”
　　白若玲攀住女儿的肩膀，看着女儿轻轻的摇头，知道自己心中竟然燃起那么不可能的希望，颓然座在身旁的地板上，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龙冬情看到母亲的情绪似乎已经平稳，询问的目光转向雷，“一切都在按照我们的布置进行，而且还有一个意外的惊喜！”故作玄虚闭口不言，龙冬晴看到雷的样子实在无法把冰冷的机器人跟他联系在一起。
　　瞬息间三个人面前出现全息立体投影的景象，从雷离开菲利之后，菲利所作的一切一点点的被回放，雷早已快速浏览过所有的内容，所以当面前只剩下菲利放大的脑部，他没有一点点的意外，而龙冬晴和白若玲却被眼前的这一幕震惊。
　　龙冬晴从来没有想到过菲利竟然和她们是人而非机器人，可是他怎么会制订如此残酷的制度来对待人类？白若玲惊恐的看着熟悉的一幕在眼前上演，曾经那个美丽的女子也曾以这样的形式存在过，大起大落的心因为年龄的关系痉挛颤抖着，十指紧握，“哎呀！妈妈，你弄疼我了！”龙冬晴紧皱眉头望向白若玲，可是白若玲却好像完全没有一样，失神的眼睛对不上瞳距一般，无意识的叹息着，“原来她还活着！”龙冬晴束手无策不知道母亲为何会如此的反常，而她又该做些什么？突然，白若玲身子一软，就那样顺势倒在龙冬晴的怀里，“妈妈？你怎么了？”
　　龙冬晴抬头看到雷刚刚放下的手臂和略带歉意的笑容，“我检测到她的心率和血液流速都过快，不得已！”
　　心中虽然牵挂不已，可龙冬晴也清楚的知道刚刚发现的这项事实对于他们的计划会有怎么样的影响！“没关系，让她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地下的旅程本来就会让人十分疲累。”

　　宛若实景的同步播放，雷尽管不是第一次看到，可是他没有想到菲利的本质应该还算是个人？！当影像最终定格在菲利微微起伏的脑部时，雷冷清的目光扫过龙冬晴后，眸光不由带上些许的温柔，连一直让他讨厌的田峰此刻似乎也不那么令人讨厌了；而白若玲若有所思的面孔，让他的心中闪过一丝疑虑。
　　\\\\\\\\\\\\\\\"妈，您有什么疑虑吗？\\\\\\\\\\\\\\\"雷恭敬的声音让白若玲从往事的回忆中醒转，掩饰自己的失态，\\\\\\\\\\\\\\\"没有，没什么！你们打算怎么做？\\\\\\\\\\\\\\\"
　　\\\\\\\\\\\\\\\"为防夜长梦多，我想现在立刻接管机器人社会，当菲利醒转时，一切已经物非人非。\\\\\\\\\\\\\\\"从母亲那里得到了更多过去的事，对于菲利龙冬晴只有恨。
　　雷知道这是他们一直策划的事，可是真的要去做了，他竟然会有不忍的感觉，对比三人的跃跃欲试，他的心底一片茫然，这又是一种全新的人类情感，雷知道自己越来越似人类，只是不知道最后龙冬清是否会如对他承诺过的一样和他厮守终生！雷的这种莫名情绪，闪电般在他的脑中划过，身边的人没有丝毫的察觉，\\\\\\\\\\\\\\\"那好我们就按照计划行事吧！\\\\\\\\\\\\\\\"
　　田峰第一次主动要求离开龙冬晴的身边，说有雷陪在她身边不会有事，而他留在雷的领地可以以防万一，雷虽然觉得他多此一举，不予置否；龙冬晴却似乎想到什么，心中凛然，脸上却没有露出分毫。

　　白若玲再次置身如此熟悉的环境，心中无限感慨，原本以为这样的场景今生都不会再见，可是却又一次与相貌完全相同的两个人面对。
　　眼前容器内的人类脑部微微闪烁红光，细弱不可察觉的脉动加强，白若玲知道这是要菲利醒转标志，轻车熟路的发出指令，室内静到极致，雷和龙冬晴诧异的望向白若玲，不明白她怎么会如此熟悉这里的一切。
　　白若玲细弱不可闻的叹口气，他们望向自己的表情多像鸣宇和雷晴，只是面前的这个脑部不再是她！白若玲像变戏法一样拿出脑波跟踪装置，一阵熟练的接入工作，长出一口气，终于可以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转头面向两人，\\\\\\\\\\\\\\\"别提问题！待会儿我会解释的。\\\\\\\\\\\\\\\"龙冬晴和雷只能面面相觑，默默服从她安排。
　　搜索的指令在大脑的记忆细胞中快速的巡回，细小的事情，点滴的记忆，一点点被抽出，最后定格在曾经让白若玲刻骨铭心的那一年，菲利脑中的一切都被重现在三人的面前。
　　雷不知道曾经发生过的一切，他只是好奇影像中的那个人为何与自己的面貌如此的相似？直到时间推移到菲利为自己披上人造皮肤的那一刻，他明白了原来让父亲伤心看透世情的元凶，就是菲利。震惊的人类情绪，已经不能形容他现在感觉的十分之一；\\\\\\\\\\\\\\\"原来是这样？！\\\\\\\\\\\\\\\"白若玲的喃喃自语惊醒雷的思绪，抬眼望去片刻的时间她竟然好像苍老的几十岁一般。
　　龙冬晴从另一个侧面了解自己的基因父母的真实情况，眼前的事实对于她的震撼远不及母亲第一次同她说明时巨大，她仿佛旁观者冷眼看了一个故事而已；可是却没有想到这些事情对于母亲会带来如此巨大的冲击？这一刻，她感觉母亲的生命似乎正在流失，一点点，在她的指尖中流失。\\\\\\\\\\\\\\\"妈妈，你怎么了？你振作些，我带你回去，我们不看这些了，我们走！\\\\\\\\\\\\\\\"
　　\\\\\\\\\\\\\\\"傻孩子！\\\\\\\\\\\\\\\"白若玲摸着跪在她身边龙冬晴，\\\\\\\\\\\\\\\"妈妈，很好！这么多年了，就今天最好！\\\\\\\\\\\\\\\"
　　龙冬晴说不出话来，母亲这样的状态怎么能称之为好？哽咽中，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母女微妙的心电感应，让她发现母亲已经完全放弃了生存下去的愿望，龙冬晴只能默默地流泪……
　　\\\\\\\\\\\\\\\"孩子，你不知道这些年我撑得多辛苦！对于爱我的人，我无法回应他的爱；对于我爱的人，我不知道他身在何处？这些年我唯一不曾后悔的事，就是有你在我的身边。我多希望有一天可以和他重逢，哪怕只是亲口对他说上一句\\\\\\\\\\\\\\\"我爱你！\\\\\\\\\\\\\\\"，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声音低转，龙冬晴听出母亲语气中的绝望，徒劳的抱紧母亲的身体。
　　\\\\\\\\\\\\\\\"不，妈妈！别抛下我！也许他并没有死！要不然怎么会有雷的出现！\\\\\\\\\\\\\\\"慌乱中龙冬晴企图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果然，白若玲眼睛一亮，仿佛龙冬晴的话在她的身上燃起了新的生命之火，雷虽然通过这些片断的影像，大概的猜到了过往的一切，但是对于他进化并不完全的情感而言，他看不出白若玲眼中的渴望和龙冬晴的祈求是什么？\\\\\\\\\\\\\\\"雷鸣宇就是我的父亲？！但是我并不明白这些事情为什么会让他放弃永生的机会？\\\\\\\\\\\\\\\"他的话断绝了白若玲最后的生机，尘世间的一切都无可眷恋，她活得太累太苦，也许比上眼睛就能看到期盼一生的人……
　　\\\\\\\\\\\\\\\"妈妈！不……你怎么忍心抛下我，你活过来呀！我不让你死！\\\\\\\\\\\\\\\"龙冬晴哭的肝肠寸断。
　　雷手足无措的站在龙冬晴的身边，他不明白他的一句感慨，为何让白若玲放弃生命，但是却走得如此安详、幸福，微笑凝结在她的脸上，生命终结她为何却如此快乐？他不明白她的死，就如同不明白父亲为何拒绝生？可是他受不了龙冬晴的眼泪，成串滴落的泪，让他感觉很痛……\\\\\\\\\\\\\\\"乖！不要哭了！人死不能复生，妈妈想必也不希望看你如此的伤心……\\\\\\\\\\\\\\\"雷搜索脑中存在的可以安慰龙冬晴的词汇，徒劳的抚慰她的背部，却不见一丁点儿的效果。
　　无论她使用什么方法，母亲都不再睁开眼睛，手中感受的只是母亲越来越冰冷的身躯，龙冬晴绝望了，雷在耳边若有若无的声音，让她想起是他加速了母亲的离去，摧毁了母亲最后一点希望，无边的恨意从心头涌起，这一刻她恨不得亲手撕碎他。扬起手想要痛快的打他，可极度的悲伤摧毁了她的身体，眼前一黑，她晕倒在了雷的怀中。

　　微风拂面，清新的气息吹在脸上，龙冬晴精神一振，迷茫的眼神在雷的身上略一打转，整个人顿时清醒过来；发现此时自己正安然的躺在雷的怀中，突得想起母亲的骤然离世却和眼前的这个人有莫大的关系。挣脱他温暖的怀抱，龙冬晴立刻意识到白若玲的辞世可能会打破目前刚刚的微妙局势，一项项必须要做的事情在脑海中翻转，龙冬晴下意识的轻柔太阳穴。她的举动却让雷担心不已，小心的询问道：“冬晴，你还好吧？”
　　龙冬晴回顾一眼身后的雷，略一思索，“你在这里善后，解除所有机器人的武装，让地下的人类可以顺利的接收这里的一切！”
　　“那你呢？我想跟你在一起！”雷短时间里感受到如此多的信息，心底不知觉的有了一种恐慌，仿佛龙冬晴一离开自己，就会失去她一般，是那么的不踏实，只有眼睛可以看得到她，心里似乎才能安稳。
　　“听我的，还是听你的？”龙冬晴的语气立刻显出不耐，雷不愿惹她心烦只好闭口不言。
　　张长老和田锋热情的欢迎龙冬晴的归来，地下城的民众每个人的脸上也洋溢着重见天日的欢乐，可是他们的欢乐却丝毫不能影响龙冬晴的心情，如果知道来到地面上的代价是失去母亲，那么她情愿在地下的污浊空气中窒息；只是发生过的事情你永远无法后悔，过去的一切都不可能从来，望着母亲安然宛若熟睡的面庞，龙冬清的心中一片茫然。龙冬晴也不知道自己这个样过了多长的时间，直到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少主，您到底是怎么了，夫人怎么走的如此突然？”
　　闻声抬起头的龙冬晴，看到熟悉的面容，田锋关切的眼神，猛地扑到他的怀中，放声大哭起来，“母亲死了，她不要我了！这世上只剩我一个，她不要我了！”
　　突如其来的亲密让田锋不知道改如何应对，只能收紧双臂让她感觉自己怀中的温暖，她的泪水打湿他的衣裳烫热了他的心。张长老所描述的美景仿佛就在眼前，只要他向前一步触手可及，只要……
　　“冬晴，不要这样，人死不能复生，也许夫人只是都另一个地方，重新开始一种新的生活……”田锋真诚专注声音一瞬间似乎带给龙冬晴错觉，仿佛是雷站在面前深情地看着无助的彷徨的自己，“雷……”她的话音未落，却发现面前的这个人面容扭曲，那里是雷的样子，明明是自己的贴身侍卫田锋，而她却不知为什么会在他的怀中。
　　“你想干什么？”龙冬晴快速从丧母的哀痛中清醒，面前的这个人面目狰狞的样子让她心生提防。
　　田锋本想强势的再次拥她入怀，却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正眉敛色恭立一旁，“张长老，让我来通知您，地下城的所有人员都以安然撤出，现在希望您来主持大局，指导我们下一步的行动。”
　　龙冬晴本想训斥田锋一番，他对自己的微妙感情她不是不知道，只是感情的事情谁也勉强不了，她知道在自己的眼中，他永远不会成为她心里的哪个人！此时，心底的一个小小的声音提示她，那雷呢？他只是个机器人，他们是永远不可能的，她拼命的这样告诉自己。

　　一路走来，往日在地下不见天日，面色苍白的人们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领地里原先居住的人们本来对这些突然涌现的人感到异常，但当上层通告他们，今后他们可以自由的组织家庭生育子女后，整个领地都欢腾起来，地上的新生人类和地下的人类手牵着手，跳舞，歌唱……种种被隐藏的天性一一显露，欢乐是可以传染的情绪，龙冬晴走在这欢乐人海中，心中丧母的哀痛一点点的消失，心情豁然开朗，她的肩上还担负着这些人的命运，怎么可以如此的消沉。
　　见到龙冬请进来，张长老立刻把中心的位置让给她，一张老脸不由得沉了沉，只是龙冬晴沉浸在自己心情超脱的思绪中，并没有注意到这小小的变化。
　　张长老看到龙冬晴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身边的这些人，而这些与她沟通较少的长老们因为她的怠慢，多多少少的在脸上都透露出一丝的不快，心中暗喜，却不去提醒，装出一副恭敬的样子来。
　　直到龙冬晴身后的田锋看到众位长老脸上越来越不耐烦的神情，心中暗暗着急，轻轻用手指捅捅身前的龙冬晴，压低声音，“少主……”
　　“干什么？！”龙冬晴恍然惊醒，看到面前的众人不由一愣，“噢！众位长老好！”
　　看着她神游太虚，清醒过来又是一幅不在状态的模样，每个人的心中都开始真正的考虑起张长老先前的一番话来，这个少主似乎并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张长老看到这一丝的契机，可不愿意龙冬晴又出言挽回，这个女人的精明她不是没有领教过的，好不容易露出如此明显的空隙，如果让她从丧母的哀痛中清醒过来，今后可没有什么在能挟持她的了，更何况还有一个心腹大患。“少主，雷将军传回消息，所有的机器人他都已顺利控制，帝国复苏只在片刻间！”说话间声音高昂，神采飞扬，眉宇间的模样竟不垂幕老人一般。
　　环顾四周龙冬晴发现每个人的脸上似乎都带着某种狂热表情，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底升起，耳边却响起张长老如惊雷的话语，“少主，此时您可要当机立断，从雷将军手中接过所有的控制权力，让人类的大患智慧机器人彻底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你什么意思？连雷都要毁掉！”龙冬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一群人如此的背信忘义，难道他们忘了如果没有雷，他们如今还在黑暗的地下，甚至可能会因为能量消失窒息而亡，而现在他们才安稳的站在地面上多久，就想毁掉人类重生的恩人？就是面前的这一份净土，也是在机器人辛勤的开拓下，才勉强拥有的，这些人怎么可以如此？！
　　田锋看到龙冬晴愈加激愤，而周围长老们却不以为然的表情，知道说服她才是关键所在，因为张长老和他试过植入雷体内的芯片，似乎并不接受他们的控制，不知道龙冬晴动了怎样的手脚，如果不能制服雷，那么所有的一切只是空想。“少主，请您想想我们刚来时曾经看到的那一家人，再想想刚刚一路上所有人的欢乐，这些人的生死包括我们的生死都只在您的一念之间！”
　　听到田锋的话，龙冬晴愣住了，她想到的比田锋所说的还要多，机器人包括雷对于人类生命并不十分在意，对于生命的理解他们本质上是不同的。现在雷对自己似乎是十分的顺从，可是人类的生命有限，而他们的生命却是无限的，今后的人类还将是被任意宰割的，她不敢想象，让外界刚刚重拾欢乐的人群在面临那种浩劫，她茫然了心底有一份莫名的情绪和所谓的人类大义争论，她不知自己改如何决断。谁来告诉她？谁来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