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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二十六) 解谜 ...

  •   黑暗的隅角,只有不知从何处滴下的雨露。水滴下坠的瞬间,方能划破迷迷蒙蒙的阴霾,与弥漫着整个空间焦烂气味的腐蚀。
      虽然只有一瞬,但已够他看清一切。
      雨露第一次下落,他曾奇怪,那雨露不泛水泽不透晶亮,何以闪烁着鎏金之色。所以照亮的刹那,头脑来不及捕捉,视线余角只朦胧留下一抹似曾相识的残影。
      于是,当第二滴开始下落,他屏住呼吸,虔诚等待。
      于是,利用那瞬间金光照耀,他看清了那抹身影。
      “猫儿?!”
      修长的身形,宽广的背脊,蓬而不乱的乌发。即使看不见脸,每一寸散发着独特气息的熟悉背影,也能让他不由从心底发出感叹。
      他想走过去拉住他,然眼前蓦地像是多出一堵无形高墙,硬生生阻隔在两人之间。
      “猫儿!!!”他惊叫,又推又敲,“是我,白玉堂啊!你回头看看我。”
      他的急迫,换来的只是一片无声无息。没有风儿流动的证明,最雀跃的发丝也像死去,一切仿佛俱被静止。展昭身躯纹丝不动,有如石像,被一次次瞬间照亮后又隐灭于黑暗中。
      “猫儿!——”双手紧握成拳,捶打的劲道已使上全力。“我知道你听的到的,那就回答我啊!死猫你说话呀!至少告诉我你怎么样,至少让我安心。吭一声也好啊,猫儿……猫儿!——。”
      无论怎么呼唤,展昭始终不应。
      “你是故意要气我吗?还是……你真的不愿与我说话了。你是知道什么了?……是不是乘风对你说了什么?难道……你已经知道……知道我……吻了你?”
      眼因心惊肉跳而瞠大,脸因难堪羞赧而发烫,心因茫然无措而刺痛。
      俱红!
      赤色的血丝,绯色的红晕,绛色的心痕。是畏惧,是焦迫,是愧疚,是无奈,是不甘,是混沌情绪的掺杂。
      “我……可以解释的。我想我当时是疯了,才会那么莫名其妙。猫儿,你是了解我的。我们俩做了那么多年的朋友,我深信没有一个人比你更了解我。我知道你一定能明白的,我对你,绝对没有那种意思!”
      【没有那种意思,是哪种意思?】
      “我……不知道。你可能不相信,但我的确是一时糊涂。只是……突然发觉自己比从前更在乎你的想法和安危。只是这样而已。”猛一捶墙头,他恨恨道,“我干吗要对你这只死猫如此低声下气?你爱信不信,我何必浪费唇舌跟你解释那么多?你转过来!都几岁了,还跟小孩子那般赌气,你羞不羞?你再不过来,我可走了……再也不管你了……喂,我真的走了……死猫!——”
      【白玉堂,到底谁才像孩子?你连心里真正在想些什么、怎么想的都是一笔糊涂账。你,凭什么跟我争?】
      这个声音……不是展昭!
      他气急败坏大叫:“你是谁?你算什么东西?滚出来!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好汉!”
      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霎时化为一片死寂,连呼吸声都闻听不得。只有那鎏金雨露从缓渐渐加速,越落越急,令四周的一切都染上一层连续的金晕。
      他再次看见了展昭,真真切切。虽没有看到那个声音的主人,但那个声音仍是回答了,用另一种方式——从外圈的黑暗探进一只金色的手,比任何回答更让他愤怒抓狂。
      “你干什么?你的手放哪里?不要碰他,你个混蛋!我杀了你!!!”
      那双手,有着金属之泽,圈住展昭腰际,然后上滑再上滑,纷乱地抚上不见一动的脊梁。直挺的背,生硬的手,当两者相撞一处,却出乎人意料地和谐了。手的抚触变得柔软,僵硬的背脊终于有了反应,轻轻颤动起来。
      【杀我?哈哈哈。难不成你还要自杀?你不是也这样摸着他的脸?不是也用一双贪婪的眼睛曝露自己的欲(yu)望?不是更甚地,品尝了这个被你口口声声称之为最好朋友的双唇的滋味?最好的朋友?你真是这么想的吗?如果是,原来你是用嘴巴来确认的呀?!】
      疯狂的笑声,掺杂在嘲讽的口吻下,无情逼向这头的他。令他难堪、愤怒,但更多的是一种止也止不住的迷茫。
      【白玉堂,你不过是个胆小鬼、糊涂虫。像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拥有他。所以我要把他带走,我要你永远见不到他,永远也……。】
      金属般的手一紧,将环抱下的蓝衣掠夺去,消失在黑暗。
      “不,你做什么?你要把他带到哪去?不可以!还给我,把他还给我!——”

      “白兄!白兄!”
      强烈的摇撼,令白玉堂从浑噩间清醒过来。当看清眼前的人是萧乘风,兀自舒了口气。捶了捶额头,像是想到什么,突又抓住那两条摇动他的手臂,他满脸满目仓皇道:“猫儿呢?找到了吗?”
      萧乘风神色一暗:“还没找到。”
      “那我怎么觉得见到他了?”白玉堂一脸枉费思量。须臾,纠结的表情才再次松弛下来,让自己再次倒入躺椅上。他苦笑一下,闭上眼睛喃喃不止。“我是做梦了,对吗?原来是梦……,原来只有在梦中才可以见到他……。”
      萧乘风脸色剧变,惊悸四起。
      白兄,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知不知道你不该那样,即使是潜意识的一丝蠢动也不能?这是错的,大错特错。
      攥起双拳,掌心因过度紧绷而出了手汗。萧乘风面上浮起一丝决意。
      既然交了白玉堂这个朋友,就绝不能让他万劫不复。有些事情必须尽快说清楚,有些念头必须扼杀在羽翼未满时。
      正想开口,只听躺在长椅上的白玉堂又自言自语低喃起来:“我似乎是梦见他了,可是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梦?似乎一直是我在对他说话,好像不记得他有回应我些什么。还好是梦……。也是,若是现实,猫儿才不会对我爱搭不理。他这人少年老成、处事圆滑,我那四位兄长个顶个夸他好。他有多好,我比谁都清楚,因为这些年我们一直在一起。一直都……在一起……。”
      眷念的表情,困倦的面容,许是感到冷,身子微微有些蜷起。
      萧乘风怔怔望着这样的白玉堂,拳头倏地松开。
      他似乎还不能打击他。至少不是现在,也不能是现在。
      执起一旁的披风,为白玉堂盖上。萧乘风幽幽道:“既然不是个好梦,那就忘记吧。白兄你再睡一会儿,也许接下去可以做个好梦。”
      白玉堂猛地睁开眼,像是神智一下子完全清醒过来。
      “我刚刚有说什么吗?”
      见萧乘风一脸错愕,他禁自站起身,开始打理自己。
      齐整白色帩巾,拂平有些鬅鬙的头发,再掸了掸三天不曾替换眼下已蒙灰并起了褶子的白衫。他一向是个讲究的人,若不是因为担忧展昭,三天来心无旁笃,他是决不会允许自己邋遢成这副德行的。
      当然,萧乘风决不比他好多少,整个神权山庄的人这三天来只怕都不曾好过。展昭失踪了三天,他们便也折腾了三天,只因白玉堂一口咬定那个凶徒把展昭藏在了山庄某处,并肆机准备再次出手杀人。而新任庄主萧乘风偏偏信了,发下狠话:搜,不把人搜出来,谁也不准休息。
      现在已经第三天了。整个神权山庄少说也被里里外外搜查了十七八遍,却始终连个鬼影子都不见。倦怠已经爬上每个人的脸庞。可是展昭,好似化成无形的空气,连最后一点存在的气息亦消失地干干净净。
      现在连萧乘风都禁不住怀疑白玉堂无凭无据的判断,只凭感觉,难道真能断定展昭身在何处?若是那凶徒将展昭带走,他们如此盲目搜庄,岂不浪费时间?
      打理完,白玉堂道:“好了,我已睡饱,该换你了。”说罢,抬腿向外走去。
      萧乘风急道:“白兄,你去哪?”
      “我去找他。想必你下面的人也累了。” 白玉堂眼眸微转,表情不经意流露出失魂落魄。咳了咳,只为消去喉头哑涩。“猫儿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我实在没有那个闲心去睡觉。”忽又笑了笑,摆手道。“所以我还是去找他好了,有所行动,总比待着什么也不做让我心定一点。”
      “你不能去。”
      “不能去是什么意思?”白玉堂讶异地问。
      “乘风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白兄你现在可以好好睡上一觉。”见白玉堂一脸蒙,他又道,“我准备让所有人去搜最后一遍然后全体休息,这期间少说也要花上两个时辰。这两个时辰可以算是神权山庄戒备最森严的时段,白兄你可以放心休息一下。但是之后,将会是那黑衣人最容易出手的时机,也是救回展兄的时机。所以,你必须保持最好的状态才行。”
      “我?”
      “不错。”萧乘风道,“因为你必须趁我可能吸引住那黑衣人注意力的时候,将展兄救回来。为此,你需要体力。”
      白玉堂当然明白对方口中的“吸引”“注意力”是指什么,明白萧乘风打算以身为饵,那让他有一丝感动,故而也不矫情。
      “我明白了。”他爽快应下,“那我可不可以睡你的房间?”
      萧乘风一愣,旦听白玉堂接着解释:“睡在这儿,会让我忍不住去想猫儿的事。这两个时辰,我想利用的更好些。”
      萧乘风怔个半晌,神情暗淡下来。他道:“当然可以。只不过……。”他别开视线不再看白玉堂,只因他不知自己此刻该做什么样的表情。“我希望白兄你救了展兄后,一定要记住——你们只是朋友。所以……放手吧。”
      没再多说什么便进了内堂。独留白玉堂一脸错愕,一脸莫名。
      放手?
      究竟要他放手些什么?
      白玉堂觉得有时自己会突然变笨,尤其当萧乘风用那种忍耐又阴郁的眼神看他的时候。
      那种眼神并不炽热,相反冷冷的,犹如被冰渣碾过,生疼生疼。刺痛的感觉渗入胸腔,仿佛正刺激着什么在其中萌发觉醒。
      他以为自己应该能够明白萧乘风的意思,所以他去想。但这一想,头如炸裂般疼起来。
      是太久没睡个好觉,头疼得想不了事了吗?
      他是个怕痛的人,深吸口气,于是赶紧放弃。
      也许是打定主意去睡,才踏进萧乘风房内,人已有些昏昏沉沉,倦意四起。白玉堂颓然倒入算不得松软的床铺,立即眼神迷离,眼睑耷拉,不消一刻已合衣入得浅眠。正当快要睡熟之际,冷不防一阵寒风飕飗卷入,将他一个寒战打醒了。
      睁眼一看,只见一旁某扇小窗竟被风吹开,而寒风正急不可耐往里屋穷钻猛灌。白玉堂懊恼地咒骂一声,欲起身关窗,然懒洋洋的身体却像沾上了床的瘾头,被牢牢吸附懒得动弹。无奈下,只好退而求其次,伸手去扯一旁的被褥。
      随着大力的一扯,被褥间发出一声本不该有的金属撞击声。
      什么东西?
      手不由往里探去摸了摸。
      冰冷而狭长……。
      猛弹坐起,大力掀开被褥。但见一柄长剑赫然跃入眼帘——红鞘,金穗,黄铜镶边。
      是湛卢?!!!
      白玉堂一惊,整个人跳起来。
      为什么湛卢会在这儿?为什么会在萧乘风的床上?那展昭他呢?
      白玉堂的第一反应是跳下床四处张望,但转眼他便领悟到自己举动的可笑。第二反应是萧乘风便是那抓走展昭的黑衣人,但旋即又彻底打消这无稽之谈。
      他的手脚比头脑下达命令更快地拿起湛卢,“哐锵”拔剑出鞘。本是想确切验证此剑真假,却不料一张白条随着剑身出鞘,飘然落地。
      拾起一看,只见上头写着十六大字:花开无花,树生无树,欲寻至宝,入得吾中。
      白玉堂顷刻明白这乃是那凶徒单独留给萧乘风的讯息。尤其当眼睛扫到“欲寻至宝”这四字时,脑中想到的竟是展昭。
      原来他们辛苦寻觅三天,人家却早出手了,留下这如挑战书的一剑一纸,分明没将他们摆在眼中。只是,这黑衣人隐言晦语用了一堆,到底指的是哪,他又把展昭藏在何处?
      眼睛生根般粘上纸条上的十六大字。
      “花开无花,树生无树,欲寻至宝,入得吾中。”他喃喃低吟,反反复复,来来回回。一遍又一遍,整整念了十七八遍。当再次念到“花开无花,树生无树”时,他戛然而止,眼眸倏地一亮,如星如辰。
      白玉堂猛一拍脑袋大叫:“我怎么这么笨?原来猫儿一直就在附近,我居然浑然不知。真是白痴!”
      一抬腿,人已掠出门去。

      神权山庄有个很特别的廊型厅堂名为“四和堂”。由前之“忠”堂、左之“孝”堂、右之“节”堂、后之“义”堂构成。这四个分堂似围墙般分占一方位门,是当年神权山庄鼻祖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神兽之星宿方位建造而成,有威震四方的寓意。
      白玉堂去的第一个地方,便是“忠”堂,也就是他最先到的地方。当然,他是去找萧乘风的,只是没有想到居然扑了个空。
      坐下,又站起。知道萧乘风可能因事出去了,本想等待片刻,但内心急切万分,加上同时抓在手里的云浪湛卢不时碰撞发出声响的渲染,竟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将手中纸条压在几案茶杯下,一个转身,已转出“忠”堂到了四堂围住的中间一方不算小的庭院。
      这个庭院比“四和堂”更特别。
      庭院内,林木遍地,落叶应秋,凋零纷纷。庭院中央,一间小屋因此处枯叶落尽突兀而显。没有人能想到这个不起眼的小屋居然是神权山庄历代庄主的祭祀祠堂。
      这间祠堂与其说小,不如称之为“别致”更来得恰当。不同于别的大户人家分不同供桌摆放灵位,这祠堂内的供桌只有一个,还造的很特别,呈阶梯状。镂花的边角,平坦磨光的红石台面,大大小小的牌位交错,却井然有序。门内香烟袅袅,门楣黄绫高悬,门外麒麟祥瑞。
      这里供奉的都是曾叱嚓风云的武林先辈,踏进这里,白玉堂表情也肃穆起来。虽然他内心虔诚地祷告是祈望能尽早找到展昭,尽快破解那十六字暗语。现在他已明白了前八字的涵义,因为谜底就在屋外,在那一片已凋零的无花果林中。
      迷团之所以难解并非因为迷团本身难解,而是无从去解。
      上次与展昭随萧乘风来此拜祭萧冉城,便听萧乘风道,神权山庄的土质本不适栽种无花果,为此萧家先祖特意从别处购得适宜的土壤置于此地,才可得种。只因外头那一圈无花果林正代表了他神权山庄的祖训:“无花非无花,无果(过)非无果(过)。”
      不错,所谓“花开无花,树生无树”,如果他没有想错,指的便是“花开有花为无花,树生千万为无数”。若说神权山庄哪有无花果树,那也只有祠堂四周这一片了。而这,也恰巧是神权山庄祠堂之所以建此的唯一理由。
      即使明白了具体地点,但这间小小祠堂又让白玉堂感到犯难了。如此方寸之地,一目了然,又有哪里是可以藏人的地方呢?
      白玉堂四处敲打找寻有无密道暗室,整整一圈下来却无丝毫收获。心里急得像烧了团火,不经意环视,看到除供桌外唯一安置的一方小几上有口造型独特的小撞钟,眼睛不由一亮,他蓦地想起了后八字。
      “‘树’既可为‘数’,‘中’何以不能为‘钟’?”
      一声自语伴着通悟的笑容显在脸上,白玉堂三并五步走上前,拿起钟槌接连敲了五下。
      流音于室,绕梁不绝,低沉的五声钟响与五声回音痴缠在一起,别有一种撼人心魂。
      须臾,音寂。
      只听脚底传来机关滚动的振颤。接着,红石雕镂的供台缓缓挪移,不一会儿已露出密道入口。
      白玉堂大喜,想也未想便立即躬身下得阶去。
      阴郁,幽暗,满口满鼻的潮湿霉变的气味令空气本身仿佛也变得粘稠,带有几份难以流通的滞怠感。
      白玉堂走得不快,每踏下一格台阶,明显脚步会顿上一顿。两旁十步一盏的油灯跳跃着昏黄发腥的光芒,斜斜映照着白玉堂的俊脸,既有一丝期盼,又带一丝谨慎。
      直到被焦躁磨光耐心,随着白玉堂愈发利落急不可耐的下阶动作,空气开始加速流通。当下到最后一阶,他的到来,使暗室内唯一的油灯星火摇曳,动荡着,令墙隅那一片墨蓝也恍惚变得摇曳不定。
      “猫儿!”白玉堂口中发出一声不算轻的低呼,人已冲了过去。
      颤抖的手指,伸向那张不用看亦知苍白的面孔。展昭的头无力下垂,乌黑的发失了帩巾扎束,不均匀地如瀑披散,几乎遮去半张脸孔。于是轻轻触碰,瞬间转为有力的托捧,白玉堂将它托了起来。
      微光照耀下,微皱的眉,紧阖的眼,龟裂的唇,以及嘴角已干涸却仍让人看得触目惊心的一蜒血丝。
      “展昭,展昭……。”
      低喃在口中徘徊,脾肺似被无形的手拧得生疼,锥心刺骨大有排山倒海之势。尤其当视线上移,发觉展昭双腕被锁镣磨砺出几道匪浅血痕,怒火更是无法控制直窜头顶。
      白玉堂二话不说,抽出云浪瞬间劈砍。铁镣断裂,展昭身体顿失支撑,颓然下滑。白玉堂遂单手一抄,及时将人揽抱怀中。
      “展昭!猫儿!你醒醒!!!”
      白玉堂反复轻去拍展昭面颊,试图唤醒他。
      终于,展昭在浑身一阵抽搐后,眉头蹙起,伴着一声□□,人已幽幽转醒。
      “白兄……?”展昭的声音听似虚弱,但抓住白玉堂欲挣扎坐起的手已展现出一些力道,可见他伤得并不是很重。
      扶他坐正,白玉堂道:“你觉得怎样?”
      “不妨事。受的都不是什么大伤,我还撑的住。”身子动了动,展昭似感觉到什么,突然苦笑起来,“只是丹田内空空荡荡,内力提不起来。”
      白玉堂闻言眉头一紧:“你被那混蛋下药了?”
      展昭正想回答,猛然面色大变,严峻而凌冽。两只眼睛直直越过白玉堂瞠目瞪向阶梯方向。
      只听一个温和无比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白兄莫要说的如此难听。在下不过是想借展兄颜面请一人来此叙旧。只是万万没想到,来的那个人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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